课桌文化之始末

老师的声音逐渐远去
最后终于化为一个墨点
在脑子的某个废弃的角落里
摇晃
预感到柔软的眼皮
在1分40秒之后就要打架
晕了
春天来了
初绿的柳条吸光了漂浮在空气中的水气
空气很干
手上开始泛起白色的沧桑
笔尖轻轻划过
边留下一道白痕
不觉心动了
拿起手头最漂亮的笔
在台子上下意识地画着抛物线
桌面是灰白的。很质感
配上铅笔的银灰
在阳光的抚摸下
迸出炫目的光
耀眼
抛物线在凝聚、旋转
组成横排
在桌面上印现出一种只有我们才懂的语言
融合着潜意识里的庸俗和下贱
在桌面上无声地舞、舞、舞
放肆。狂热。却不喧闹
在暗中企图搏击出血色的火花
当我们睡在桌子上忘了回家的时候
我们是脏孩子
我们是grunge的后裔
把脸凑近桌子上的文字
靠得那么近
我们面对面地傻笑着
无声
无语
仔细地在空气里呼吸吧
可以嗅出弥漫在空中的腐朽
有些象放久了的腐烂的苹果
小心地不张扬地在空气中传播
怕惊动黑板前古板的老者
也怕吓走
最后那一点点的严肃
只是吸引了我们这些原本就不良的孩子
我们自顾自兴奋着，笑着
顷刻间代替了梦神的存在
在1分40秒之内
我们重新扬起头，到处张望
看前面坐着漂亮的女孩
看穿黑色皮风衣的男子
冻人
尤其是在如此寒风凌冽的教室里
眼珠无目的地转了几转之后
又开始倦了
酒醉的气味已不再能激发我神经末梢的兴奋
窗外不停有车驶过
加了膜的车窗折射出太阳的影子
象旧时的照相机
不停地曝光
闭上眼睛
困了
用梦时的口水
开始课桌文化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