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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燃
会员
一瞬间

从前,大家总是喜欢拿我和姐姐比较。这使我想哭。
怎么了。哪里痛。谁欺负你了。
总有个大哥哥关心我,照顾我,给予我抚慰。每次从泪眼中看到的是他的笑脸。难道那是我的幻觉。
一瞬间
佳言,快迟到了。新的一天又是在母亲的催促下开始的。
如果考上了市重点,也不必这么赶了。
又是父亲日复一日的唠叨,我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他和佳宇是不同的。
不同不同不同。我就这样每天活在姐姐的影子里。
我走了。
佳言,一起吧。
随便你。
新学校怎样,好玩吗?
还好。
女子高中的女孩是怎样交男朋友的?
不知道。我不愿理会他,从小就是这样,因为我讨厌和她比较,因为她总是比我出色,在别人眼中,我只是她的附属品罢了。
好了 ,不同路,再见。我像游魂一样的逃离她,逃离那令我压抑的生活。
佳言,早。你姐姐好漂亮。
是吗?羽衫的话让我又想起她,那个带走我的自尊,骄傲和一切一切的人。无论我再努力,也没有人会认同我。“素质不同”,真是一针见血啊。没有考上市重点,也让父母失望了。
佳言,听说今天回来个实习老师,真希望会是个男的。
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我一向不对爱情报有多大希望,尤其是一见钟情。
教室里,女孩子们疯狂的打听着新老师的一切事情,只有我安静的坐在座位上,静静的,静静的。
我看到他了。
男的吗,帅吗?
20 岁的单身贵族。
好极了。
名字好像叫彬彤。
彬彤,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那好像是我认识的人,熟悉的名字,熟悉的气息。
他来了
静了,教室里好静;近了,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他,是他。没错。儿时的感觉,温暖的话语,那个——大哥哥。是他。已经五年了。那个时候是他在安慰我……我一直没有忘记,那条手帕一直是我精神上的依赖。是他,果然是他。退去了学生时代的校服,但目光依旧如此清澈。
我傻傻的站着,流下了泪。他微笑的走过来。怎么了?
对不起!没什么。我慌乱的坐下,四处寻找那条手帕,它能让我镇定下来。
走廊了,我鼓起勇气走过去。
刚刚,很抱歉。
不会啊。
因为没想过再见面,所以我才……
以前,我们见过吗?
他忘记了。是啊,我早该想到。五年了,只是一面之缘,他或许早就忘记了。
你叫……?
萧佳言。
萧佳……言
怎么了?
没有,我会好好想想的。
好。
又遇到他了,这条手帕,我从盒子里小心的趋出来,上面还留有桅子的清香。该还给他了。是啊。它陪伴我已经好久了。
那天,下了初春的第一场雨。空气湿嗒嗒的,能闻见泥土的清香。
老师,你看。那一刻,我递出了珍藏了五年的手帕,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你是……那个爱哭的女孩。
对。那时我很爱哭,一不开心,就只知道哭……那时的老师告诉我,姐姐是姐姐,你是你,只要你努力,大家会喜欢你的。你曾经是这么对我说的。老师说的这些话,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也一直支持着我,还有这手帕。现在,姐姐也没有让人失望,考上了好的大学,而我,仍旧在做她的影子。距离是越来越大了。
佳言,现在还讨厌姐姐?
或许是吧。说喜欢那是骗人的。
彬老师,主任电话。走廊那头传来的声音。
我先走了。
老师,你的手帕。
不用了,你留着吧。没有鼓励是不行的。声音在走廊那头回荡着,好久。
佳言,刷碗去。
妈,我来。佳言,上楼去吧。
我没有理会她,拿起书包进了卧室。
他,那么优秀,一定有女朋友了。记得那时,他还穿着学生的制服。谁能把时间停留在那一刻,真希望和他一起长大,早点成为真正的大人。
我就这样握着手帕。睡熟了。醒来的时候,姐姐的衣服披在我身上,好温暖。
三月的最后一天,风和日丽。佳言,星期天留在家里。
为什么。
姐姐有朋友要来。妈总是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那我为什么要留下。是男朋友吧。
佳言。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嗯。高中时。我分明的看到姐姐脸上的惶恐,怕爸妈不同意吗。不同意最好。
佳言。
什么。
如果,你有事,就不勉强了。
嗯,我知道。
我最喜欢的是上学的时光,因为在这里,没有她存在。
佳言。
什么,老师。
周末。
啊。
没什么。他忽然捧起我的脸,深情的凝望着。我想那时我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然后。
眼睛怎么红红的。真是的。爱哭鬼。说着,他抽回了手,脸上挂着一如往昔的笑容。以后你男朋友一定要带很多手帕。
那是,那是刚刚灰尘跑进去。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男朋友。
他好傻,难道他一直都不懂。我推开他,跑了好远好远。直到再也跑不动为止。或许在他眼中,我只是他众多学生中的一个,这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可是。
星期天的早上。下起了这几个月来最大的一场雨。哭了一夜,眼睛有点睁不开。老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门铃响了。是姐的男朋友来了吧。听到了姐的声音。
雨好大,没淋湿吧。
进来坐。是妈在说话。
打搅了。
不会不会。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味道,桅子的清香。不,不会的。不会是他。我不相信。
佳言。
我——看见了——老师。脸色好苍白,头好昏。别碰我。我推开他的手。推开姐姐。推开了大门。雨——好大啊。一切都静的出奇,只听见秋千吱钮的声音。冷——风,雨,泪。
老师,他早知道,我是姐姐的妹妹。因为这样,他才对我好。只是因为那个人。
会感冒的。
一件雨衣扣在我的身上,是他。
今天的拜访是我执意要来的。我想——看你吃惊的脸。对不起。
道什么歉。你有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太傻。
她——很担心你。
为什么。
我送你的手帕,其实,是他送给我的。当她看到那条手帕,吃了一惊。所以她不希望我来你家。而且,她说,若我来了,对你将是很大的伤害。起先,我不懂。但现在,我懂了。
姐姐。
佳言。
老师。我抓住他的衣袖,他一颤,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而我,只隐隐的看到他上下浮动的嘴唇,对于他的话,一句也没有听到。脑中一片混乱。
我试着理清思绪,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从唇间迸出。
我很高兴,能和你面对面说话。可是在你眼中,依然没有我。我放开他的衣袖。手重重的垂了下来,淌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唯一肯定的是面颊已湿了许久许久。我缓缓的张开双唇。老师,在我张开眼睛之前,回到姐姐身边吧。
你。
我没事了,你走吧。
他默默的转过身。我听到他脚下传来的踏踏的声响,只是溅起的不是水滴,而是鲜红的血。
老师。我终于还是叫住了他。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呢。
他茫然的回过头。许久。有一点。
啊。我终于。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从长远的梦中醒来,远处他的身影是如此的模糊。
静静的回到童年,如果那是没有遇到他,也许现在就不同了。我眼中的他,如果是幻影,那我就可以把他忘记。
风掠过耳边,卷起我的发稍,雨衣飘落在了地上。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梦醒时分的到来。

__________________
曹凌娜

2002-07-28 02:46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祎燃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AviviKen
会员

曾经在《少女》上看过一篇情节类似的文章,如果没记错的话叫做《天天天很蓝》。
有一种久违的心情。

2002-07-31 03:07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AviviKen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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