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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
资深会员
信仰

寻找一种灵魂慰籍自己,慰籍这悲伤人世的信仰。如同风雨后凋
败的玫瑰,一夕之间读完了全部的沧海。车窗外的天空,有蓝色灯火
闪过。温暖的,蓝。

又是七月。
上海的七月总是流动着浮躁的空气。炎日,灰尘,蚊子,高考……
每年这个时候,总会变得懒散,变得不愿努力不愿付出。于是不
禁转过身,习惯一样轻轻触碰那个特别的夏天,那个昆士兰州的凉爽
七月,还有那双天蓝色水晶般的眸子。
杨是和我一起去澳洲的女孩,比我大2 岁。高挑而健康。至今还
记得我们一起在RUSSO 学院培训篮球的情景。活跃的杨总是在练习比
赛中打满全场,滚烫的汗水让人感受到她的魅力。我却懒得跑来跑去,
常常过了一半就打不动了。幸而得分还过得去,失误也不多,才没挨
教练批。尽管他超快的英语语速总是击溃我的自信,可我还是很喜欢
看他笑容可掬地给我递饮料的样子。
布里斯班的七月是冬天。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感觉很温存。
房东太太很漂亮,她在我们房间也放置了一台电脑。杨有时会去
一些类似English Corner的网站。而更多的时候是我坐在电脑前寻找
中文的讯息。看些颓废阴暗的文字,贴些无聊搞笑的文章。很难得在
异国他乡也能感觉到故乡的语言。这种感动是无法表述的。
就是在那时,了解Rueben的。
Rueben是我们的英语老师,高大而英俊的男人。第一次看见他时,
是在新生与老师的见面会上。
他穿一套黑色西装,墨绿的领带,金丝边框的眼镜。“My nameis……
En …… I remember …… My name is Rueben. I like fruit
such as banana. So you can call me Banana Superman ……”
接着他拿起手边的香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下面的学生开始大
笑。
我不喜欢夸张的人。却也跟着笑。
他开始点名,听着这些中国孩子的英文名,他点头说:“So beautiful!
Very nice name. Great ……”
“Echo. ”
这是我的名字。于是我说:“Yes.”
他抬头看看我。我注视着他,他的蓝色的眼睛,水晶般地闪烁着
明亮。
“Echo. Special name. ”
我在学院顶楼的机房上网。Rueben坐在我右边。
“Echo, you love Internet. ”
“Yeah. ”
我对他笑笑,并递给他一支口香糖。
他对口香糖包装上的中文看了很久,说:“谢谢。”
“That's all right. ”
刚说完这句话,感觉突然有点不对劲,好别扭。“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Isn't it right?”
“Right. Smart boy!”
我要求和他换位置,告诉他我习惯坐在别人右边。他很奇怪我的
习惯。但仍马上和我换了座位。
他用中文和我聊天。他说他喜欢我的鞋子。
我说你喜欢送给你好了。他笑。送给我你怎么办呀。
等你回送一双喽。
他又笑了。Echo,你真可爱。我们交朋友吧。
他的眼镜片底下蕴藏着深邃的蓝色,明亮而温暖,沉静和简单。
外国男人都这样吗。我为自己的问题感到有趣。
我们聊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上课差点迟到。
上课的内容极为轻松。大部分是做智力游戏和唱英语歌曲。
那首乡村歌曲说的是,将被屠宰的小牛,为什么没有天上燕子的
翅膀,为什么不能快乐地生活。
“How the winds are laughing,
They laugh with all their might.
Laugh and laugh the whole day through ,
And half the summer's night.“
Rueben说小牛有自己的信条——Faith.
Faith ,是这首歌的名字吗。杨问他。
他说是。眼里的神情空旷而寂静。
没有学生知道Rueben会说中文,于是很多时候我和他也是用英语
交谈的。他说Echo,你的英文真烂,不过口语还能混混。
中午时老师和学生一起在广场的大草坪上吃午餐。布里斯班的绿
色是让我一生难忘的,每个角落都有树木花草。坐在干净盎然的绿色
中享用房东太太准备好的三明治,欣赏着一群白色小鸟乖巧地碎步在
身边,我深信这才是人类该有的生活,和自然融为一体的生命才是完
整的生命。
我躺在草坪上,拿出相机对着天空按了快门。Rueben问我为什么
对着空白的地方空拍浪费胶卷。我说这是真正的天空呀。
他于是抬起头,就像第一次听见我的名字时一样地抬头注视,眼
睛里还是盛满温暖和安静。
“Really. ”
我突然觉得Rueben的眼睛像极了这里的天空,蓝得近乎透明,近
乎脆弱。
“Rueben, have you got your own faith?”
他笑笑。“Of course.”
我相信的。
快到周末了,这个星期学院组织我们去黄金海岸。
Rueben笑着说, 男孩女孩们,你们要穿好泳衣,让我看看你们
的身材。
男生哇哇乱叫,“Color Wolf! Color Wolf !”
“Color Wolf? What does it mean?”
杨笑着说,Color Wolf就是帅哥呀。
Rueben便开始洋洋自得地说I'm Color Wolf! I'm Color Wolf !
逗得我们爆笑。他说好啊你们骗我啊你们欺负我啊,Echo,告诉我真
相吧,救救我吧。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笑得差点摔跤。
他是诙谐而温和的男人,我想。
黄金海岸真的好美。我们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砂子上,小心翼翼地
把腿伸进冰凉的海水。站在这片蓝色前,我突然想跳下去,想永远投
在海的怀抱里,把自己还给自然。
Echo,这里美吗。Rueben问我。
我转过头,他站在我的左边。
是啊,好美,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海水了。
在中国时见过吗。
Yeah. 我家就在海边呢,可惜,早污染了。
他叹了口气。那想过以后出国定居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和天空海水一样清澈而淡然。我望向远方海天
相接的地方,那里有我的故乡。
而蔚蓝的天,幽蓝的海,水蓝的双眼,值不值得我放弃原本的灵
魂,放弃全部的家园。如果值得,也许我会在一瞬间老去。
Rueben,去过上海么。如果你去过,你会明白为什么即使我想永
远漂泊最终却仍会停留在那里。
是吗。
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见故乡也有这样的天和海。
他又认真地注视着我。Echo,你很特别呢。
“Rueben, Echo , come to take pictures!” 杨向我们挥
手。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很灿烂,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轻松。温暖的海
风,清凉的海水,洁白的海滩,还有Rueben蓝色的眼眸,这样的一天
真的让人难忘。
杨说Rueben是她遇见过的最好的老师,回国后一定给他写信。我
笑笑。
难道你不觉得吗。她说。
一起来澳洲短期留学的中国学生有很大的特点,就是说起话来半
中半洋。我们会说“今天好Shinning啊!”或者是“下午学院组织Shopping
吗?”常常搞得中国人外国人都听不懂。Rueben除外,他很能容忍我
们的放肆。记得我们教他中文里怎么骂人,他练习“神经病”时练得
舌头都麻了,然后Kelsey就埋怨我们带坏了Rueben. 我总被推选为罪
魁祸首。
Kelsey是我们的另一个英文老师,金发美女,也是学院最负责的
老师。我们常开她玩笑说今天哪位帅哥来接你下班呀,她便装作凶巴
巴的样子说,你们再烦我叫Rueben周末不带你们去梦幻世界了。我们
就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
Kelsey是喜欢Rueben的。我想。
那天不知道为了什么,我突然觉得生命里一些注定的不可能。当
南温带的阳光均匀地洒在我的肌肤,深藏在骨髓里的寂寞变得不再模
糊,如退潮时沙滩上的贝壳,无处躲藏。而Rueben,出现在这里。
于是我突然生气。
上课的时候,我不理睬任何人。Rueben叫我回答问题时我只是说,
Sorry , I don't know what you mean.
他怔怔地看着我,Echo, what's the matter?
我重复。Sorry , I don't know what you mean.
他走到我身旁,很轻很轻地对我说,Echo,一起吃午饭吧。
我没有反应。
布里斯班的冬天温差很大,早晚要穿薄毛衣,中午可以穿短袖T
恤。我坐在草坪上,静静地吃果汁和三明治,偶尔丢些面包屑给身边
的鸽子。在布里斯班吃午饭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离陌生的动物那么近。
Rueben跑过来,也安静地坐下。Echo,喜欢风筝吗?
我看着他,点点头。
那喜欢放风筝吗?
我望向天空,那里有几只漂亮的蝴蝶风筝。昆士兰的季节总是适
合放风筝,蝴蝶是我喜爱的东西。
可是放风筝的感觉真的那么快乐吗,那根细细的长线,真的能拴
住所有的挚爱吗。
Rueben的眼睛在我面前闪烁,那种淡蓝是可以翱翔的,无限的自
由。
可每次放风筝的时候,我却总是害怕和悲伤。蝴蝶虽如王菲所唱
那样飞不过沧海,却仍会离开我的掌心。而她既然渴望飞翔,我又为
何牵绊她的脚步,捕捉她的影子。
于是我对Rueben摇摇头。
他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我,说,Echo,为什么。
因为疲惫,质疑,还有漂泊。
我不确定Rueben的中文水平是否能够理解我的回答,他看看天上
飘飞的蝴蝶,看看我,眼里突然有液体蠕动。
我慌张起来。“Sorry …… I…… Rueben , I'm sorry…… I
just……”我不清楚Rueben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对我的人生态
度的失望,还是像我一样的害怕和悲伤。
“Rueben,你还好吧?”
他笑了出来。Echo,中午的阳光很刺眼呢,把我的眼泪也刺出来
了啊。然后他大笑。
我释然。Rueben,你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蓄意的。
你以为你很幽默吧,Rueben老师。我冷冷地说。
Rueben的眼睛在一刹那变得遥远而绝望。像失落的蝴蝶翅膀,残
缺的蓝色和弦。我开始后悔。
原本纯粹的水晶,就这样碎了吗?
Rueben,对不起。
他笑了,是我熟悉的安静的笑。Echo,你好调皮。
说着他用温暖的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指不经意地划过脸颊,
如冬日阳光般温存的感觉。
我端详着他英俊的脸庞和深邃的眸子,这是一种旁若无人的感动。
天蓝的水晶,美丽而坚固。
杨说,Echo,今天我给阿勋打了电话。
真的吗。
是啊。杨落寞地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轻声问。
杨开始抽泣。我伸手抱住她。杨的长发披散下来,伸进我的脖子。
冰凉的头发。我突然想起和杨一起在黄金海岸冲过的冰凉的海水,竟
是一样的温度。还有杨在篮球比赛时漂亮的投篮,流下的汗水,和她
的眼泪一样地滚烫。
Echo,我们分手了。
阿勋是杨,也是我的校友,比杨大一届。他和杨都是运动队的主
将,在一起2 年了。阿勋一直是我们这帮朋友中最搞笑的,不爱读书
甚至玩世不恭。经常想些恶作剧之类的事情。直到遇见杨,才收敛了
很多,开始变得认真和整洁。那时我就想,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如
此微妙,并且不着痕迹。
而现在,杨扑在我怀里哭。原因竟是,她和阿勋分手了。
我突然感到爱情和生命一样地脆弱,不堪一击。原本城堡般牢固
的眷恋,就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好像被人轻轻一戳,就灰飞烟灭面
目全非了。
杨,乖,别哭。你还有很多朋友。
我没问她分手的原因,也没作更多的安慰。我明白一段感情走到
尽头的时候任何人都挽留不住,即使是曾经深爱对方的人们。逝去的
早已逝去,所能做的,只有珍惜现在了。
而朋友,是永远不会分手的。
这是我的Faith.
天很灰,凌晨4 点。
Rueben站在我面前,黑色的西装,墨绿的领带,金丝边框的眼镜。
就和新生见面会上一样挺拔地站着。
Echo,认识你很高兴。
我无语。
离别的日子。今天,我们将告别RUSSO 学院所有的老师,去悉尼
和堪培拉。
而我,是最后一个和Rueben告别的学生。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蓝色的。
Echo,你的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Rueben叫我写的话,有我们教过他
的所有中文。比如神经病。比如色狼。满满一大张。
Echo,我会想你的。
真的,Echo,你要发E-mail给我。
你是一个很好很乖的中国女孩。
这个月很开心。Echo,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我的鼻子开始发酸,泪却流不下来。
我抬头凝视他的眼睛。原本清澈的蓝突然恍惚和伤感,折射出迷
离的光。
水晶,别碎。
Rueben,我也会想你的。
我们没有像别的师生一样拥抱,只是握手。他仍然坚定地说,Echo,
我们会再见的。竟带着从容期盼的微笑。
我终于深信,Rueben的天蓝,我们的水晶,真的美丽而坚固。飞
机窗外的天和一望无际的海,还有记忆中明亮的双眼,蓝与蓝纠缠交
割,化作不会失落的蝴蝶与动听的和弦,永远凝结。
Rueben的信里写,
“How the winds are laughing,
They laugh with all their might.
Laugh and laugh the whole day through ,
And half the summer's night.“
底下有一句用蓝色水笔写的话:Friends never say goodbye. It's
my faith.
这是我们的Faith.

一晃眼就两年过去了。
在上海读书,平淡无奇的日子。每天都有努力和成绩,也有散漫
和慵懒。这里的天是灰色的,海是褐色的。沉重而压抑。即使是进入
了新的学府,有成荫的树林,如嫣的花草,唯独没有天海的蓝色。每
次仰望天空和远眺大海,总会想起异国的蓝色,如水晶一般的明亮剔透。
穿过这片天与海,停泊着曾经美丽而坚固的信仰。
那天听到通知的时候,正在给杨写信。杨去了加拿大定居,少有
她的消息。阿勋那帮朋友也已几乎断了联络。我开始怀疑朋友的含义,
真正的朋友,真的如Rueben所说,Never say goodbye ,真的如我们
的Faith 一样,永远不会分手吗。
而坚持地认为重逢的肯定,使我深信我和Rueben的缘分。
通知里说,澳洲的RUSSO 学院将派部分师生来我校交流访问。
耳边突然响起水晶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飘飞蝴蝶轻拍翅膀的柔
弱声音,以及温暖空旷的蓝色和弦。
看见Rueben的时候,他还是沉静温和的样子,黑色的西装,墨绿
的领带,金丝边框的眼镜。
Echo,你长高了。
Rueben,我们真的又见面了。
他注视着我,就像初次听到我名字时一样明亮清澈的蓝色。
Echo,一起吃午饭吧。
上海的夏天一开学就变得忙碌,太阳在这种时候虽然使人浮躁,
我却深爱它的光芒。
我在人少的三楼食堂等Rueben.
他在我的左侧坐下。
Echo,我没忘记你的习惯,你喜欢坐别人右边。
我抬头望着他。
Rueben,我很想你。
突然,我感觉鼻子发酸,却几倍于两年前离别的那天。是两年来
的心痛,还是企盼存积后突如其来的幸福。
Rueben的手拂过脸颊,擦去我的眼泪。
仿佛蓝色的水晶温暖地划过,渗透入我的肌肤,轻微的痛楚和简
单的快乐。我在一瞬间沉沦。
Echo,你真的很任性呢。
我笑着看他,Rueben,你筷子用得比以前好多了。
你的金丝边眼镜换过了。
你的头发剪短了。
你的衣服比以前干净了。
他望着我。Echo,你在说什么。
我呆呆地看他的领带。
还有,你不再逗我,不再开无聊的玩笑,不再用暧昧的迷离的眼
神看别人。
Rueben低下头,他的眼睛让我想起两年前的夏天,我们坐在草坪
上吃午饭。他眼里的蓝色变得遥远而空洞,像失落的蝴蝶翅膀,残缺
的蓝色和弦。
Echo,我和Kelsey结婚了。
又到七月。
网络在假期变成我的生命,完整生命的概念不再是融入自然。在
无数个黑暗的夜晚,只有网络给我无尽的安慰,阳光的温存早已倦怠,
我变得阴郁。
如果摈弃阳光是灵魂的游走,那么摈弃蓝色就是信仰的破碎。记
忆里的水晶依然美丽而坚固,却永远留在异国的七月,不再回来。
宽大的衣裤,拖着散漫的脚步走在霓虹闪烁的街道,我感觉自己
像个厌世的流浪者,否定一切的感情。
怀旧的咖啡馆里木制的唱片机放着几十年前的美国乡村歌曲,沙
哑的苍凉女声,演绎着四轮车上的小牛,悲伤绝望的眼神,天上自由
翱翔的燕子。一切都融化在风声里。
这是生命的呼喊,奔赴死亡者的信条。
是《Faith 》。
“How the winds are laughing,
They laugh with all their might.
Laugh and laugh the whole day through ,
And half the summer's night.“
Rueben,我很想你。
后来,你有没有放过蝴蝶风筝。
后来,你有没有学过怎么用中文骂人。
后来,你有没有想起过你我的Faith ,如果有,想到的时候有没
有满眼寂静,满眼感动。
我停下脚步,注视着眼前的咖啡馆做作地表达怀旧的情调,眼眶
忽地湿润。
被撕裂的信仰,随泪水淌下。一滴一滴,全是蓝色。
而天蓝的水晶,终于破碎。

__________________
我只是想见你,热烈地想。

2001-04-15 02:34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Shucks
会员
信仰

You can find it in your heart
give a little love,have a little faith


__________________
If I could change I would,
Take back the pain I would,
Retrace every wrong move that I made I would....

2001-04-22 12:12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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