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二
这一个月我和maze整天呆在一起,我除了感到她经常情绪不稳以外,没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天气的好坏似乎控制了maze的情绪:有明媚阳光的时间里她完全如一个懵懂小孩子般,脸上凝固着微笑,眸子里流淌着愉悦,她对任何事物都充满的美好的期待,并且执意相信所有的罪恶都是被人利用来掩饰自己懦弱的工具;那段时间maze在房间里一刻都呆不住,她情不自禁地走到外面,让桔红色的光笼罩全身,在头顶化作炫目的光环。可是一旦下雨,即使遇到普通人几乎察觉不到的雨丝,她都变得敏感而有些神经质,把所有的门窗锁紧,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蜷在沙发里发呆或者看书,我唤她的名字,她并不答应,好像整个身体被抽空了,可能过很久她才意识到,然后发出微弱的声音问我“六月,怎么?”
其他的时候maze除了不爱说话脾气暴躁说梦话怕看见血以外,和我以前碰到的“人”没有大的差别,这是我对maze的初步印象。
我在打开我电脑的文件夹时,看到这个陌生的文件。对于文件夹里的每个文件我都取了独立编码作为标题,虽然这些编码看似是计算机随机填写,但只有我知道这些八位数的玄机。由于我的思维的经常性紊乱,我记不住那些属于我的文件,无奈之后我不得不采用如此方法来保护自己。今天在我检查文件夹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文件,出乎我意料之外,俞泯原来是我母亲潜来的监视人。这个女人自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打算控制我的一生。她和我父亲分道扬镳谁也不愿留我之后,我一度以为她放弃了对我的控制;同时也说明了我还太天真,我没想到她居然找来了另一个人代替自己控制我,而那个人居然还蒙在鼓里。
我母亲的蛮横从我懂事那天开始变本加厉,同时变得独断而凶悍。她抚养我的目的就是成为她的傀儡,我只有完全按照她的意愿才能过安生的日子,否则我只有沦为她凶悍的试验品。即使室外的温度低至零下三四度,只要兴致高,她就决定我穿一件毛衣上街,理由是她也只穿一件毛衣。这是当然,她的浑身肥肉抵得上一件羊绒大衣。如果,仅仅是如果,我要求添条绒线围脖,我的妈妈,会瞪出她黑白匀称的眼球冷冷地问:“你说什么,你很冷啊?”如果我比较乖巧,立刻改口说不冷穿得很舒服,她就满意的咧嘴,满口的白牙立刻凑上来,在我脸颊上留下滴血的唇膏印;但如果我不识相依然坚持感觉冷,那么我的妈妈会毫不犹豫的揪住我的耳朵“你冷啊,那你就不要起来,整天躺在床上多暖和!”这时候如果我立刻求饶,跪在地上承认自己撒了慌,那么我的妈妈也许会松手,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令我拍干净裤子上的土走出去;但是如果我负隅顽抗,那么会被勒令躺回床上,在被窝里呆上半天,直到她认为我从此会学乖一点。而事实上,我根本不会“如果”,因为她随时都可能让我领教她的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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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似的思想
垃圾桶里爬
2002-03-25 05:49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