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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时光

ps:向某人证明本人还有写字能力

被遗忘的时光

1。

2004年1月。上海。傍晚6点。天空的颜色是我喜欢的。
我是若歌。
黑夜来得真快,不过去邮局拿了一个包裹,出来的时候已经万家灯火,还有路边摊散发出的香味。地上真是肮脏,一天下来的风尘,腐烂的蔬菜,塑料杯子。
早上蓬头垢脸签了普邮的单子,年轻的男人小心的看了看我,零落的脸孔,和唧唧歪歪的身体。
阴冷刺骨的天气总算在今天有了些许的好转,早上被手机的闹钟叫醒,继续睡,然后是一连串短消息的铃声,继续睡。然后是开着的电脑,嘟嘟嘟的响声,一个纵身坐到电脑台前“三点前我不起床。”——继续睡。
我是若歌。
我是个迷恋床的人。

醒来的时候太阳快没有了,他不欢迎我。
对着小指上的尾戒不停地看,我戴了它两年,从没这么长时间的仔细看过它。
独身主义。
听起来稍微有点可笑,神使鬼差得相信了它的喻意。
我想自己可能真的只能是这样,你晓得有一种性格,常常会让身边的人都慢慢背离开来。

回来的路上决定结束荒谬的生活,而结束的标志是,我去店里买了一个冷饮。
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讲不出理由,好像是一种结束。
结束这些天来我的梦里那些杀人和被杀的镜头,那些没有红色的血没有脸孔的恐惧和无措。

吃完晚饭窗户的颜色完全黑了,今天应该有许多人,在热闹的街头。我多多少少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和那样一些人,在那样的街道,大呼小叫。
“You don’t trust me at all, you don’t love me any more……”
如果日子可以像爵士钢琴般的流水如歌,极端曾经说,若歌是一种状态,是音乐和情绪的结合。
我叫若歌。
我与那些不同。

在新华书店看到琳琅满目的书目,封面做得越来越精致。
偶尔怀念和小一,在小一些的时候,偷偷在书店里翻找自己喜欢的书目。
看到侧面的封皮上写着风情的书,写的是四个女人——棉棉,金星,朱哲琴,还有一个姓罗的做着艺术行为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始至终我对“女人”这个词语都充满排斥的心理,似乎都是在负面的情绪下,听到这样的句子——“这个女人。”
“爱情结束我和你抱着哭。”

门铃大作。
收拾好一叠广告。

小一聒噪的以为我太寂寞,于是拉来了一群人。
酒。
我有太多的音乐。
她们要狂欢。

我是若歌。
可是我,已经忘记了狂欢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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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随手在媒体库找到《阿桑的叶子》,专辑的名称叫做《受了点伤》。小一听到一定会劈死我,她要的是奢华的疯狂,是身体力行的纠缠。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果然,小一将要病态扭曲的肢体僵立在那里,这个晚上真是很冷,暖风机剥削脸上的水分。我红着一张本意并不想红的脸注视她的目光。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透过空气我可以闻到咸湿的味道,我非常不配合的放了开场曲,看到一群忧伤的眼睛。片刻之后,看到他走出来,到我面前点了stop。

开场的细节没有再被提起,我从箱子里找出HOUSE 80,于是这群party animals开始运作。
我几乎忽略了他,在满是鬼叫和香水以及啤酒味道的房间。
工作区的墙壁装修到一半,毁掉无数杂志留下的图片摞在混乱的台子上。匆匆喝了口水,决定做点正事,我已经决定结束荒谬的生活,冰激凌已经消化,我不能食言。
上上下下剪贴的工作原来还是那么累人的,远处开始渐渐有鞭炮声和烟花。时钟滴嗒嘀嗒的走啊走,他悄悄走进来递给我剪刀,双面胶,然后是图片,海报。帮我校正位置的偏离,搭配色块,我不认识他,他居然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情。
我是滕。
我是若歌。
我就是那个若歌。

极端曾经跟envy笑说我很可怕,因为我总是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我想这归功于一年多来没有白白虚度的心理课程,其实也不然,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心照不宣。我相信这些种种envy必定也了然于心,只是他们成为了情侣,而我和envy做了密友,把极端放在了她的面前。
偶尔现在想想,我到底是把envy推向了幸福,还是无止境的麻烦。

小一拎着Heniken赤脚跑进我的工作区,拉起滕的手臂转圈又转圈,哼的居然是蔡琴的老歌。
10:45分。
也许大家都该收拾收拾心情,赶着迎接新的一年,每次我们耗尽奢华的情绪,只能换来无望的空洞。
我的助手把小一引导回人群,继续帮助我完成下一面墙的工程。有时候我很能给自己增加麻烦,非要弄点什么可以当作艺术的东西来摆摆弄弄。
“东大名仓库的展览……”我听到他轻微的声音,低头看到泛着蓝光的头发。

时间轴倒退的某一个时刻点上,我曾经是那个愚蠢至极的为了找到一家仓库而跑烂脚趾的孩子。
甚至还能体会体会当时的甜蜜,我对envy说,对于我的选择其实只有两个:漂泊,或者拒绝漂泊。
当然我们可以在旋律中温习一下过往温暖美丽的感情然后妄想出现一个时光机器,带领我们自由穿梭义无反顾。
当然现实,现实是,我的工作区一片狼籍。

11:25分。
小一尖锐的叫声,接着音乐声嘎然而止。我很高兴,他们要移师他处,我可以休息。
他顺手接过我递去的大麦茶,从今天开始,拒绝碳烧。
他满意的看看已经完成的墙面嘴角上扬,我的四肢冰冷只想好好洗澡然后温习睡眠,当然不是那些纠缠了我好几天的噩梦。
“滕,我们去香港广场。”
他点点头,又看看我。我的脑子高速运转,竭力想着冰箱里还有没有可以做夜宵的食物。

大门。
我叫滕。
我是若歌。
那个不会跳舞夜晚很难发声的,若歌。

喧嚣过后,我打开媒体库。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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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夜晚就很难发出声音,用用力气漏出沙子一样的气息。
更不晓得为什么墙面的修正工程从那晚以后就停滞了,一点点想动它的想法也没有。
早上喝一杯热牛奶,看昨天的报纸。
这个冬天真冷,昨天又下过雪了。envy兴冲冲的跑上网来对我大呼小叫:若歌你看亚又下雪了!黑夜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是看到了窗框上铺满的薄薄的白色,忽然想哭。
——“我关灯,点蜡烛,穿礼服,一个人喝咖啡跳舞。我觉得,很满足,不需要配合谁的舞步。”

敲打键盘无聊玩玩游戏或者去ionly看看广告满足满足猎奇的欲望,纯粹是很原始的生活。
开开聊天工具熟悉最新时尚趋势,探讨研究某些感情问题,偶尔学会八卦八卦吓唬自己。
ss说我今天问题老大情绪起伏剧烈,然后我就着这个莫名的论点倒也真的任性了一回。

我要看你的视频,看你的头。
若歌,啊偶~~别人在用有摄像头的。这个没有。
不管。换机器。
管你个小傻蛋,我旁边找找。等我啊。
……有人玩得高兴,不好打搅。
切。
切你个头!
我喜欢。
恩恩,你喜欢你喜欢,我喜欢一下行不行?
你喜欢什么? ——就喜欢凶我。
不知道,有时候觉得欺负人挺舒服的。
变态。
表闹。待会手机。
我要看你的头。
任性吧,哈,你就任性吧。。
摄像头可以拆伐啦?
你,你气人。

习惯性不声不响的跑掉了,还居然就这么郁闷着了,有时候我也实在是不了解自己,好像屏幕上面说的:life is struggle.
电话铃大作。
远远就闻到小一烂醉的姿态,严重的时候哭得眉毛眼睛都花掉,或者吐得别人一套好好的衣服面目全非。可是他们还是爱她,愿意为她买单,为她旋转。
我们都在黑夜的海上,这个城市像一艘燃烧的船,根本看不清它本来的容貌。
或者如果可以,站高一点,看见花在四处开放。

我是滕。
哦……我是若歌。
她醉了,你知道有什么处理的方法么?
她吐了么?在哭么?
没有。但是没反应。

真是有趣的现象,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这个吝啬感情的女人。
从16岁开始认识小一,遇到最多的便是抛弃,又抛弃。
向日葵不懂快乐。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明白。

她趴在谁的身上?
厄……我跟我朋友两个人。

狠毒的女人。

滕。
我在。
两种方法,一是把她扔在路口等冷风吹醒她,二是你们带她回去。

那边沉默了很久。恍惚倒有了一世的感觉,我今天的感官一定出了故障。
于是我耐心十足礼貌十足的等待,光驱空转,放进去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没有图像却飘出音乐。———“我试着,学着领悟。把独处,当作一时兴起的幸福。”
运用小女人的声音,我们可以达到身手触摸不到的柔软。
12:50分。
我是若歌,那个夜晚很难发声的若歌。
小一被带到我的客厅,毫无知觉的以一种难以言状的姿势沉睡。他们都不敢多动她一毫,倒是我粗鲁的动作吓坏了他们。
我看看他们,扔过去两个靠垫。
看来今天要多出3个人跟我挤这么一间破屋子了。

——“一个人浪漫,一个人不孤单。紫色的床单不用为了谁而漂泊。”
媒体库的随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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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绯云弥,流莹短。七月离离,花事焉过矣。斜穿西亭邪日寒,信卷珠帘,物是烟波乱。
杏花遥,夜雨眠。雁过谁知?流水本无意。去日花间曾酌酒,不枉来生,甘做蓬莱月。

没事的时候总有看别人说话的习惯,不同的人会有千奇百怪的手势、眼神。
一夜没有睡好站在房门口看着两个大男人拘谨的沉睡,小一依旧维持昨晚的姿势,这样下去估计醒来的第一站该是颈椎科了。
2004年说来便来了,昨晚一夜的火树银花和烂漫的鞭炮令我思维混乱噩梦不断,摸索着地上的红茶,听见门外传来的微弱的谈话声。

——“为什么不让我把她带回公寓?”
——“我只救你一次,她是寡情的女人。”

日子大概是有点无聊单调,所以突然就冒出来两个人,或者小一觉得我的生活太清闲了。这种带有那么一点皈依情绪的离群索居的生活,陪伴我的,是我的尾戒。
可是我决定再过1个小时就把他们从我的现时生活里统统赶走,我的墙壁还空了一半,广告还堆在桌子上,之前用的咖啡杯还在水漕里,报纸还未阅读。
我是若歌。
我不太说话。
但是请不要忽视我的沉默。

关门的时候小一靠着滕的朋友的身上狠狠的骂我,因为我在她梦做到最美的时候硬生生又把她拉回了这个寒冷的冬天。接着她的撕心裂肺的声音恰好惊动了两个男人,我的目的全都达到了。

——“现在你完全有意识和能力走回家了,你们也是,请自便,我不招待了。”
——“阿信,不要把嘴巴张那么大对着我女朋友。”小一说话还是这么口没遮拦,于是那张对着我的大嘴改变了方向,我乘机把他们带到门口。

重新坐回沙发的感觉真是阳光灿烂,虽然听听似乎风声也大得不得了。
envy说今天要一起去襄阳路,打打哈欠撑起不足4个小时睡眠的身体。
每个月我们都会有固定的见面时间,在家看看碟或者到处游走。逛街真的是很少有的消遣,主要我们都是懒鬼,脚力不好物质条件都贡献给了一些无用的东西。
乘着过年,她说,应该去晒晒太阳,赶跑细菌。
等envy的时候喝了一灌沙示汽水的1/8,这大概是我史上喝到的最不可思议让我几乎呕吐的东西。与此同时也看到了应该同样没有睡好的滕。

——“你怎么在这?”
——“朋友约我逛街,你呢?”
——“也等朋友,给点东西。”

于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站在一起做沉思状,其实我很想睡,非常非常想。所以——
“喂。”
“什么事?”
“你的肩膀借我10分钟。”
我无意挑逗他,不过他却是一个可以让人放心的物体。并且足够结实。
十几分钟好像一个蓝色的夜晚,只是今年的上海真的很冷,睡着的时候还在哆嗦。
直到envy重重拍了我的肩膀,看到风尘仆仆的脸,和又一次大声叫喊。

“若歌,你怎么跟滕靠在一起?!你们认识吗?!”

刚才他说什么来着,等朋友给东西。
我没有睡醒,实在想多睡一会。
我是若歌。
我是那个迷恋床的女子。
请原谅我的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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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电车开走的街道 刚刚的话像场雪——

口腔的溃疡狠狠惩罚了我对身体的不爱惜,于是很客气的睡足了21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又渴又饿。
这个阴冷的凌晨,所有的记忆都要从昨天开始。

我是若歌。

一直以为自己的人际关系简单的不得了,却忘记认识了两个暧昧混乱的女人。
昨天就是验证的时候。
靠在肩膀上的头硬生生的想抽回却逃避不过envy。

——“我们在一个party里认识的。”

滕矫正了我尴尬的头部位置,在他的肩膀部位,顺带悄悄挽住了我的手。
很难相信自己,也很难理解他。

眼神复杂。
我只能这么描述,虽然多数情况下,envy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复杂。
百盛川流不息的门口,我们驻足1分钟之后终于打破僵立状态。老实说我的下半身确实也已经快冻僵了,滕拉拉我的手,于是我也就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envy始终陪在我的另一边。

比起另一块市中心来说,淮海路上的人真的真的不算什么了。可是我们还是不得不身体贴着身体的走,而我还没有习惯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走。
envy这个小女人兴致一波一波的,襄阳路里我转的头晕目眩,倒是那个大男人体力非常不错。
忽冷忽热的空气,辣味的台湾米糕,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葫芦。
这个冬天充满颜色。

——你买了热咖啡 我捧著暖暖脸 你想陪我到几点——

忽然间剧烈的头痛。
凌晨。浮光掠影的图像还在无序组合,昨天的交通真是混乱,在车上睡了很久才醒来。
envy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手机里也没有她的消息。
委屈了借我肩膀的仁兄,直到我醒过来才能活动活动颈骨。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envy戴着新买好的帽子扎一条白色围巾,那种很漂亮很漂亮的样子。

屋子里面没什么人,看到空了一半的墙壁已经又被填满一半。
大麦茶消耗起来居然也这么厉害,我把咖啡统统送给envy,这个还在希望里挣扎的女人。
偷偷嘲笑自己一下。
在某个人的地盘听到一首歌,名字叫作《体贴》。

——体贴不该在离别
你会害想逞强的人 哭到泪满脸
宁可没被发觉 心里疼到极点
等赶回家里我才宣泄 直到飘雪变晴天
如果此刻靠你的肩
你会安慰还是拒绝 你把围巾绑在我领口
我能怎么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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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接着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新年到处都是放假轻松的行人,我害怕到那种寂寞里去。
小一在starbucks里打电话要我晚上去吃火锅,不知道又要带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如果你想拒绝小一的邀请简直比在过年的步行街逛商场还痛苦,她必定会每隔10分钟打一个电话美其名曰来关心关心你。
大前天还是前天的凌晨,无聊的网络游戏和同样无聊的网络聊天。
icq关了很久,害怕没有足够的英语语法对待太过前卫的美国教授。
然后遇见一个被我叫做老男人的男人。他说,我们只是遇,而未见。

和宝宝一起去了上海美术馆。
envy打电话告诉我和极端已经完了,1个月前我们出去听音乐现场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连一个情人节也没有继续到。用envy的话来描述。

“接近零下的天气
强迫自己穿着短袖上衣
冷到不能呼吸
却害怕穿上毛衣
又想起了你
发现是冬季。”

永远看不懂的超现实主义和抽象艺术,破坏的黄色麻布还有腐朽的木头,不停洗手的录像,以及那个让很多人停留很久的,长时间接吻的男女。
然后又在陕西南路上走啊走的随意的路过不同的小店,继续萌生将来要把那些统统拍成照片的念头。
更小的时候有过很冲动的这种念头,不过那个时候可能还未必有dc这种东西。扛着海鸥照相机的我,略微显得可笑。

季风的时候小一又打来电话叨念我,她是最最怕我放她鸽子了。大概这个世界只有我跟另一个人曾经这么做过了吧,不过自从他离开以后,我就很少放小一的鸽子了。
于是我捂着耳朵以便听清嘈杂音乐中她尖细的声线。
——“好,我知道,我一定来,明白了,好,好。”
不知道是我太幸运还是怎么,总是要和这样的小女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四川路上的小肥羊,第一次进去不用排队。
以前跟envy或者小一一起的时候都是忽然的心血来潮跑进去吃,然后等上个半小时。
一大桌的人只能看清小一新买的revlon唇蜜。
滕坐在她的另一侧朝我点头致意,我坐下,感受到不同目光的交汇,或者我是个特别的来宾。

“记得去年冬季
你说好下个冬季举行一场白色婚礼
在耶诞前夕。”

按照往常的逻辑,小一很快就喝的有点晕乎,开始跳出原本安分的座位嚷嚷。
滕坐到靠近我的地方不声不响的替我夹菜,我看着小一只能保持沉默。
大堂里的宾客纷纷侧目,可是安静从来不是小一的风格,只有疯狂,才是她的护身符。

很快我就觉得饱了,大概是因为滕几乎没怎么停止给我夹菜的关系。
期间还档掉了小一递过来的酒,那些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纵容她不停的喝酒。我觉得恶心。
终于我放下筷子,也放下沉默一把抓起小一。
——“可以了,回家了。”顺手扯过她的外套还有皮包。
——“干吗这么早回家?来嘛,再喝一点。”她在卖醉。
我把皮包和衣服扔到椅子上。
——“滕,记得送她回家。”
我不想迁就自己。

回到家感觉疲劳,洗澡喝茶上网。
我是若歌。
我不喜欢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老男人的头像清晰的亮着,感情好像四处跳窜的烟火,他的头像不应该在那个位置,我不应该放纵我的寂寞。
于是我决定沉睡。

很多时候我选择压抑,或者做一只欲望的鸵鸟。
滕的手机里传来小一唱歌的声音,居然是蔡琴的老歌。原来她也是一只感情的鸵鸟,这个吝啬的女人。

“沙滩不再美丽
情歌不再动听
我们不再可以一起一起
踩著浪花数著脚印。”
++++++++++++++++++++++++++++++++++

7。

对你而言,在你面前,爱没有所谓亏欠。
谁付出深,谁爱的浅,不过谁走谁先。

拉着小狗在明媚的早上外拍,总是一个人在家往往容易胡思乱想。
结果事实上还是如我所料的成为一个明媚的中午,在等土豪小狗的一个小时里,我开始到处乱走。人民广场依然在翻修,小居民住处依然充满各种外挂的衣服。旧式弄堂的感觉,不断纵深,再纵深,人物稀少,感觉自己犹如一只秃鹫。有尖利的眼睛和飘忽的思想。
有了a70之后我的自恋情绪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膨胀,远远看着小狗扛着monilta 7,我们都知道,在世界还没有沦陷之前,我们有权挥霍。

小一在录音电话里大骂我的从人间灭亡,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家里无人应门。
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事情,目前不想被打扰。
直到envy和小一这两小丫拉着两个大男人“砰砰砰”的敲我的大门,是不是安静日子总是不容易维持。
自娱自乐得拍些夜景,或者神经兮兮对着家里的接线板狂拍一通。 我不知道他们的到来,究竟是一种挽救,还是毁灭。

看到小一窝在滕的怀里窝进我的沙发,两个男人和两个曾经爱过我的女人,钻进我的地盘。
我突然想到老男人今天早上在电脑里对我说,你为什么要固守着那个房间?
我为什么要固守着这个房间?为什么?
夜色穿越我的身体,我感到疼痛。今天忘记吃药了。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媒体库终于转到这首歌,因为这个我才明白那些被遗忘的时光,原来那么深。
房间里的广告墙终于还是懈怠了下来,我挥霍我的时间,我挥霍的只是我的时间而已。也许上帝也挽救不了我。
手忙脚乱吃了药,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一直坐在那里,或者跑来一个人与我接吻。
老男人说不要喜欢上能惹你哭的人。
我说,如果那样,就已经收不回来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哭么?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经遗忘,当初怎么开始飞翔。
++++++++++++++++++++++++++++++++++++++++

8。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为何我还吻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期许,失去才算是永恒,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我跟老男人只交集了个位数的夜晚,他是仍有社会价值和地位的人,而我,则是一个无业游民。
我无意贬低自己的生活,这终究是我爱的方式,就像你无法让企鹅在美丽的热带丛林里自由一般。
小一和Evin离开的那个早上,上海居然回暖了。
我套了一件单衣送她们到路口,自然会有人来接她们继续走下去。
天气真好。

明年那片草地,会不会呼啦啦,长出一片我的笑容。

ss和我又在网上开骂,我一边骂一边笑,直到笑出了泪水。
这几天睡的时间又越来越多了,说好要终止的生活还是无可避免的纠缠住我。
空闲的时候拿着a70到处开涮,跟ss说要自拍半裸。
人生苦短。以前常常听别人这么说。而下一句便是。
及时行乐。

前天小一打电话找我。
我知道浮在水上的糖纸终究是不会融化,有时候两片云看上去交叠了,其实只是恰好在一条竖直线上。
原来失去的不是拥有过的,拥有的也不是幸福。
躺在摇椅里咿呀咿呀的听,怀念外婆一样的幸福。
“当初你为什么把他推给我,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没有把谁推给谁,只是你不肯放手不肯忘记以前,却一直认为,那都是些被遗忘了的时光。”

做欲望的鸵鸟。
可是有时候,回头的瞬间,发现自己已经浪费太多,也就只有继续挥霍。
Evin带来情人节的礼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要在这一天互送一件东西。
“我明白有些东西终究还是逃不过时间,不晓得可不可以代替他来吻你。”
“不知道下个情人节,谁来吻你。”

这么抒情的事情弄的人还真闷骚,我很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过去了就可以过去了吧。
老男人说,我们见一次面,吃一顿饭。
我说是不是省略了你的重要内容,比如接一次吻,上一次床之类。
我不想在这个方面做厚道的人,看破不点破不是这样子运用的。

这个天气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就会忘记吃药,其实吃它干吗呢,也没什么用处。
天气好像晒晒架子里的书阿什么的,我以前总是很宝贝他们。
中午的门铃像肖邦的曲子。
大概滕料准了我不会义愤填膺的把他赶出去,何况此刻我正需要帮手。——似乎每次,他都是为了来做我的助手。
其实房间理的干净一点也是蛮好看的。

下午休息的时候我照旧泡了大麦茶,滕把打包好的最后一点东西塞进橱子。
“听说他有很漂亮的眼睛。”
“嗯。”
“听说他有很多书和音乐。”
“嗯。”
“听说他总是到处走。”
“嗯。”
“听说,你在等他。”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
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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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甲一。第一次听到大概总会觉得某个地方不太对劲,是个奇怪的名字。
陆甲一。我喜欢用上海话来叫他,“陆甲一陆甲一”好像“六加一”。陆甲一每次都说“所以说我是你的命数的人。”
7是我的命数。
陆甲一是带着我命数的人。

连着放了小一3次鸽子后她终于气势汹汹的冲进我的屋子,怒目圆睁却又不发声音,大概跑得太急了。
最终我们都被拉向一个热闹的地方,我的伤风半个月一直没有好,只能一边咳嗽一边不停喝水。
陆甲一不停的给周围的人调酒,不停的为我倒白开水。

大概直到小一开始把我们拉到一起开始血泪控诉的时候,我们才真正认识了传说中另一个胆敢跟小一对着干的人物。
当然我们还没有嚣张到在她面前相互交流心得体会,我继续不停的喝水。

陆甲一送我回家的时候天上没有星星,于是他说今天一定是个奇妙的夜晚。
我想说明的是,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在选择朋友这点上我甚至有时会特别苛刻,因为感觉这个东西总是非常悠远的。
躺在冰冷的石阶上注定了我的伤风要转为高烧,陆甲一抱着我跑进医院。陆甲一,我说,今天晚上确实奇妙。

陆甲一喜欢带着我到处乱跑,时间长了我伤风的次数慢慢少了。
陕西南路荒凉的小转弯,凌乱的店铺,我们的拥抱。

我们很少接吻,甚至很少手牵手走路,因为我们都是太不专心的人。或者我们大多数的约会都是在同一个展览上引申出去的。
所以我想,我和陆甲一都只是两个喜欢拥抱的人罢了。

当然当我们开始说到一些很艰涩的话题,陆甲一就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尖锐,跳跃,放纵。
我讨厌思考,那让我向无止境的衰老。
所以常常我都唱着范晓萱的歌,如果我先死了怎么办?——陆甲一于是停止,狠狠的抱住我,将所有的感情终止在这一个动作。

我们终于将要考虑到这个问题。
只是现在在我看来,这个问题仍然如此令我撕心裂肺。
也许小一便不该错误的分享她所爱恋的东西,也许小一从那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只鸵鸟。
而那些被我们远远遗忘了的时光,总是会在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探出头来。

我相信十全十美的幸福。
所以我要把结局留到那里,在我宿命里流过的那些人原来都不及一个陆甲一。
六加一。
是七。
+++++++++++++++++++++++++++++++++++

10。

我想我和陆甲一都不完全认同我们彼此间的关系,这就好像两株习性相近的植物,生长在一起需要纠缠和折磨。
直到叶子枯了,根脉死掉。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我经常忘记按时吃药,为了这个事情陆甲一常常要和我争论。
虽然我的伤风次数越来越少,可是医生配的药仍然要按时服用。
这些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个有温度的人,他会缓慢下来,好好看周围的每一个人。

也许自私的人总是有报应的。
我上辈子做了坏事,所以这一生要同药物联系。
然后我把甲一从小一的身边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或者,原原本本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甲一和小一单独联系越来越少。小一见到甲一的时候已经没有那样的笑容,可是我还是必须得笑,笑到我们的眼睛里面都盛满伤害。

我跟甲一说,有一部分时间我是极其不快乐的。一想到这些我就不会快乐。
甲一说,你可以选择继续,遗忘,或者抛弃。
为什么不是你呢?
因为每个地方我都暂停,但是我不会永远停下来,这样我也会不快乐,所以你不用介怀。
我突然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的。小一这个傻瓜,我这个大傻瓜。

于是陆甲一所有奇奇怪怪的生活习惯都因为这句话得到最完满的解释。
他在城市里没有永久地址,他没有皮鞋,他的包都是大大的登山包,他只喜欢拥抱,他敢放小一的鸽子,他永远那么匆忙,无动于衷。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那天晚上小一酒精中毒。
她喝了太多太多,不停的抽烟不停咳嗽,她不会抽烟。
医生说她居然还能活下来。
甲一说她是妖怪,不是人,自然长命百岁。
那天晚上甲一说要来找我,坐在沙发上后来我就睡着了。凌晨接到医院来的电话,那天又忘记吃药了。
甲一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医生要配这么多维生素ABC给你,但是你的病历太厚了,还是听医生的好。

第二天晚上我去医院看小一。
她在我面前大哭了一场。我不停抚摸她的头发一边说,我都知道的。

三天后,陆甲一准备出发。
他要去尼泊尔。
陆甲一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娶一个尼泊尔的姑娘,生一男一女,让他们结婚,再生一男一女。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是我已经渐渐淡忘,当初是怎样陪伴。

至今陆甲一已经离开我377天。
小一用命留不住的东西,偶尔上帝也希望我们尝尝绝望的味道。

一个月前陆甲一从以色列寄来明信片,他说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日子。——我在想,你是不是还会经常唱那首歌,被遗忘的时光。
明信片是小一从楼下给我拿上来的,她每个星期都为替我把信箱里的东西清理出来。
当然我不知道这又让她大哭了一场。
每次我注视滕的眼睛,总好像看到漂泊着的甲一。他的衣服边口上都是摩擦的痕迹,鞋子沾了各个地方的泥土。偶尔摘一点浆果,在没有人的野地。赤身在尼泊尔的大太阳下。

小一。我说。
什么?
其实不用那么耿耿于怀。
发神经阿你。
昨天去过医院了。

我们坐起来面对面。
其实小一也是一个很喜欢拥抱的人,甲一怎么没有发现?
我们相信,一些东西,用命或许也等不到。

我给陆甲一和滕写了两份同样的信件。
在同一天寄出。

我说小一,或者你认为我的记性已经坏的听不出你的歌声。那首我们以前在房间把灯关上摸黑唱的,那首你在哭了之后笑着说老土的歌。
被遗忘的时光。

——我在想,一个将死的人,唯一可以做的,不是等待。

这是我给他们的信件。

喝酒的那个夜晚陆甲一愿意来被我挽留。
可是这一切都是不明智的。
只有出走才是让另一个活着的最好方式。

也许到老的时候他们都会发现,自己当初年纪如此小。
我们的歌声,以极慢极慢的速度追赶我们,在迟暮的时候,迫使一些人们坠落。
一个月前医生给了我通知单。
上辈子一定是有个好人借了他的命给我。
可惜他也是个短命鬼。

小一第三次大哭是因为善意的谎言。
陆甲一走的时候我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住进了医院。
数着窗口第七架带走他的飞机在脑海里面划上一个唯美的句号。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滕把萎缩的我抱进怀里——陆甲一死在开往医院的车上。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蔡琴《被遗忘的时光》

The End

__________________
She is phenomenon.

2004-05-16 02:00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孩子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Jae
资深会员

——电车开走的街道 刚刚的话像场雪——

雪花飘啊飘
时光被遗忘
文字只留下:
......

__________________
伏请世尊为证明 五浊恶世誓先入  
如一众生未成佛 终不于此取泥洹

2004-05-16 02:16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Jae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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