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与玲子决裂使我对谈恋爱尽失信心.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程洋搞的鬼.幸好福英回来了.
整整一年没有我让福英认识到有一个我的重要性,她下了决心要把握这次机会.
她又开始频繁来我家,尽可能打点我的一切,也就深入了我的生活,充当了保姆和伴侣的忠诚角色,渐渐地我习惯了她带给我的一切,在漫长的一生里使尽平生解数套好一个陷阱让我沉湎其中,疏不知他自己也钻入一个无法没我的境地,所以为了套牢我,之前我和玲子的事,她忍了.而于她的纵容产生的一系列桃色问题,她都忍了.一直到最最后,她的爆发也纠结于对我的不能割舍.
经历过玲子的两极我懂得正常平定的可贵.珍惜起福英的关怀与默默无闻的忠诚.这种类似英雄主义的忠诚促使她铁了心跟着我,终于在1987年,历史推进到不可逆转的一章.
福英家的优越条件把她催得滚圆滚圆,象一个饱满的葡萄,在那个年代实在喜人,在我们那些贪长又没多少肉的人群中,福英每处女性特征都很明显.白皙的皮肤,红扑扑的脸蛋,红荧荧的嘴唇,胸脯鼓胀在衣服下面,馋得那帮猴崽子一个劲的问:庞二哥,啥时候能"种"上啊?
我很清楚凭福英对我的感情之深绝不会拒绝我,关键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从电影上我们学会了接吻,所以我寄希望于每场新进口的美国电影,期望能找点线索.那个初夏新来电影是<埃及艳后>.我和福英进场正赶上看一半,我边找最黑的角落边注意大屏幕里伊梨沙白 泰勒的那对堂而皇之半遮半掩的硕大乳房.等福英和我坐定,例行公事地亲吻之后,我手不老实的伸进英子的衬衣和小背心,想摸她胸前那对乖乖.福英开始还本能的害臊,慢吞吞做着抵抗,我已经摸透了女孩子家家的脾气.反抗不表示她不愿意,她们明明也想却总做反对的姿态,等我轻轻的对她说:"让我摸摸吧"她就软了.
那饱胀在衣服下面的东西竟难以置信的柔软,微一用劲怕就会融化在手中,17岁的庞二怀着虔诚的心细细玩味另一个17岁的福英的女性,感觉到福英微微颤栗.我抱她坐上我的腿,让她微侧着面对我,(这个动作难度很高,因为福英很胖,坐久了我腿会麻.).手掌久久在她胸前留连.至今我仍记得那幼嫩的17岁的福英的皮肤,渐渐变硬,直觉告诉我 应该解她的裤子,那里一定藏有什么秘密,然后我摸到福英稀疏的阴毛,首先我吓一跳,接着我听见福英渐急的喘息,而我对那些柔滑的毛发手足无措,关键时还是福英按着我的手下到那个位置,幽闭的所在潮湿了,我弟弟也早已硬的象个老玉米.我咬住福英两片微启的嘴唇问她,回我家怎么样?
骑自行车带福英回家的路上,福英那双小手明显紧张的嵌住我的腰.我感到胸闷.一路上命根子开玩笑似的萎了勃,勃了萎.
到了家我把福英和我琐在我和我哥的屋子里,福英边发抖边脱了衣服,我看到她白花花的肉体好刺眼.那是一个一生难忘的时刻,我记得我脱了裤子福英捂住嘴说了两个字:妈呀!福英看到的那家伙已经粗得像跟大号的红蜡烛.
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仍没信心,一个赤裸的我和一个赤裸的福英一时间僵立在北方初夏的一间明亮的房间里.所以只好走向福英,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习惯地抚摩她的短头发,把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皮肤贴着皮肤,那是我一生里唯一一次爱与欲望共生共存,因为我对即将发生的事那么模糊的渴望了许多年,而任何一个下一秒,福英将满足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激.
福英顺从地仰躺在床上,稍作迟疑就敞开了她的双腿.可是我无法确定下一步了,反复问她:是这吗?福英说准没错,就这啊.我说那好吧,说完我就冲进去.结果全在意料之外,福英大叫一声先前两个字:妈呀!一下死命抱住我.我没反应过来出什么问题,搂过她一看眼泪从她闭着的眼眶里泻出来,再看身下,已经殷红一片.
我和福英的第一次就结束在忙乱的清洗和到处掩盖中.隔了一个多月我才敢旧事重提,之后才渐渐趋向正规,没什么好细说的了.
5
年少的那几年结识了几个一生中的朋友
比如盆子和大盖.
盆子是我一帮的.人高马大,敦实,结巴,但笑容可爱极了,那时他圆润了脸上还没有横肉,也没有皱纹,有年轻人的红润,象苹果想让人咬一口,那时还有一个人叫小峰,我们仨处于领导核心.小峰才是真正的所谓老大,暴躁,不要命,豁出命的事都是他干的.我专门深思熟虑出谋划策,实际上出门去打谁怎么打怎么和解都是我一手决定.盆子由于是我俩的好朋友,才以他的憨厚平易成为领导之一.
大盖是玻璃厂子弟校中学的另一个帮头.他们素来以凶狠著称,而且不怕老师,主要是大盖身边却一个象我一样能劝住他的人,所以大盖后拉因为蓄意伤害判了10年.
18岁那年出了一次大事.小峰去另外一个区时被人劫了,回来抄了一把剔骨刀就领人回原地,我以为是几个臭小子惹毛了小峰,兮不知小峰碰到的是真正的黑道,我们十几个孩子经历地狱般被四面八方涌出来的人困住.连小峰也目瞪口呆.没等我措好词给自己人找台阶下,小峰突然认出几个劫他的人,破口大骂,可对方早就不用叫场的方式混社会了.冷冷的瞪我们,于是有几个胆大的孩子跟着小峰叫骂起来,我那一时间真的没辙了.眼看小峰挥着刀越骂越凶,而黑道人却个个没撤的迹象.我急得想尿裤子.一没留神儿人群突然乱了起来,不知是小峰冲了出去砍人还是人家过来砍我们,反正开战了.连逃跑都来不及想,只能用棍子护住自己,可混乱中我脑袋挨了一下,晕过去了,后来才知道是这一下救了我.
在派出所醒来时听说,小峰已经死了,脖子上动脉划开了,警察到时浑身的血已经流没了.我的右边后脑兀自流血.但清晰的听见小峰死了,就明白了我还活着.
就在我被押在派出所流着血发呆的时候,侥幸逃生的盆子为我在外面奔走.不敢告诉我家里人,最后只好去找另一个有能耐的:大盖.大盖积于往常我们不总跟他们找别扭.也积于听说庞二也是个聪明人,就叫盆子买了烟酒,跟他送到派出所,原来大盖是这儿的常客,和小警察们混的挺熟,如此派出所也没如何为难我.交了保释金就给家长提走了.那帮黑道听说我是庞某人的弟弟,也就没再找我.
我和大盖是那时侯认识的,但我一直怕他,因为他自小就不要命,家里穷,孩子多,互挣互斗,酿成他好斗的性格,也无所顾忌.跟我不一样,我有可珍惜的一切,没勇气那它来换穷凶极恶的生活.
我们死里逃生的几个人加入大盖一伙.但我基本上不参与过火的事,只是弄点小钱混日子,哄福英作爱.
没结婚之前我领福英一共打过7次流产,是我哥介绍的一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技术好的象个巫婆,福英一直没出过什么毛病,我一直想如果那老太太哪次给福英弄成不育症,一切又都会是什么样子?
6
90年代初,北方的风月场所渐多渐亮渐明目张胆起来.
福英知道我常去,但她从不多嘴,她握有武器-她的忠诚.每次我目睹她的忠心耿耿都惭愧得要死.但她缺少一种东西.她从不拒绝我,这能感化我,但在她身上缺少一种刺激,在我这种常玩命的人来说刺激太关键了,简直如同人生甘泉.
但我却戒不掉她的纵容.

我和盆子常常跟大盖去一个叫"月船"的歌坊,大盖在社会上混得八面威风得意洋洋.我不图名扬江湖,因为太出名遭殃.盆子有一棵平常心,根本不在乎那许多,有肉就吃有酒就喝.因为常常去月船,大盖跟一个女人很熟悉,那个女人和大盖一样大比我和盆子大两岁,我和喷子于是跟她套近乎,都叫她金姐.笼络她介绍经验多的女人给我和盆子.盆子天真地凑近她嗅了嗅说道:"金姐好香!"我看着她修长的夹着香烟的手指,听见她低沉的声音说:"又不香给你."说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老二怎么不知声?"
大盖为有这样一个华丽的女人很得意,但妓女爱上客人是不常发生的事.大盖没这个运气,但我有.
在月船包厢里,常常我们哥仨人手擒一女人.对着麦克风鬼哭狼嚎,而做在大盖身边的金姐从黑暗的闪闪烁烁之中投来明晃晃的目光,杯里的酒变得酸涩.我们总是互相看着,互相望着.过几小时当各自在一个幽暗的角落翻涌着欲望的时候,我总是把身上这个弄得我想死一般快乐的女人想成金姐.我想,另一个角落金姐必定在大盖身上发狠的弄着,想解脱什么,有寻找什么,我想象着时空中必然有一点让我们同时发泄,只是想象.
金姐和大盖之间有种固定的交易,大盖可没有一个象福英一样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我的女人.所以他只好用钱保持跟一个女人的固定关系.大盖迷恋这个女人,而这女人似乎不把大盖的用心看在眼里,所以大盖有些歇斯底里地找其他女人,金姐仍然有其他主顾,互相也干涉不上.只有某人心中暗自痛苦.
我的福英依然默默.因为实在难于启齿,只好装不懂.只有盆子这个大漏勺时常刺激她.我记得那时我们都年轻,福英性格很好,依旧那么福相,而且也没去美容院纹眉毛,脸上干干净净.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我哥再婚时我在婚礼上遇见了程洋.她说玲子已经考上了什么大学,准备当医生,还是儿科的.我微微偏头看着这个曾迷恋我的阴险的女人,
"那你呢?"
"要结婚了....对马上,跟我一样,是开床子的,....嗨,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怎么混的.刘芳英还好吗?"
程洋已经变得柔和一点或者更伪善一点.这么多年了,她已经能直视我,不知她能否直视过去,不知她对已经长大的我们,我和玲子,是否有点什么愧疚.那么玲子呢,她有怎么样了呢?22岁,我已经觉得失去了很多温柔.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不图利益的付出温柔是难得的,22岁时我还不真的懂.但我认为我应该去找另一个温柔.
在一个小旅馆的房间,金姐头发上的定性发胶味道很重,虽然我不喜欢,但主要的是她修长美妙的身体,我得到了,同时我认为她也很满足,那天我没回家,她也一直没会月船,我一直在满足她,她也一直在满足我.

金姐开始冷淡大盖,这个女人有危险的孤傲性格,所以她走上了这条路,独处时我说,别这样.
别怎样?她高昂着脖子,那你要怎样?
如果这样,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感到威胁,好半天才说,这世上的事也不总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两个月后,金姐跟一个男人结婚了,那男人不是大盖,当然也不是我.大盖找了个机会揍了那男的,结果下手太狠,疯了一样忘记逃走,被什么人一铁锹拍在地上,警察抓走判了14年刑.
然后我也走了,去当兵.后来听说金姐生了孩子,盆子说谣传是大盖的孩子.金姐的丈夫敢怒布敢言,因为盆子笑嘻嘻地对我说:"有我呢!"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