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蚂蚁的侵略
书架第三层是几块厚厚的词典,很久以前的日记本,还有几本无关痛痒的散文集。
词典不常用,或者说根本不用。毕竟小巧的电子辞典更吸引人,虽然解释往往不尽详全,但谁又在乎了?散文是学校规定的必读书刊,若不到交读后感的前夜谁会翻开抄抄前言。倒是那日记本,压在辞典和散文之间,昂首挺胸的,但又好象压抑的很,让人觉得一丝不合时宜。但这丝的不适很快躲进周遭的尘埃里,觉察不到了。
陡然想读读过去,又懒得伸手。便这般地看着,像是在看黑白老照片。老照片上是个笑地很灿烂的男孩。男孩眼里映出红色的火焰。火焰挣扎着放出热量。但那点微弱的热量怎么也染色不了冷漠的黑白,慢慢冷却......
买回几本新书,在毕业考的前一周。考试越来越近了,寂寞反而多了起来,像空调器里吱吱的冷气,房间须臾间凉了下来。书柜不大,只够放下暂时的想法。最后决定誊出第三层放新书。
先抽出日记本,几只蚂蚁竟在封面上。抹了去,想起一位友人的《蜘蛛的上帝》,调楷自己也做了回上帝。又是几只从页张里爬出来。在封面上任意的游走,甚至不看看我这上帝。没有抹掉他们,想这久远的墨水纸张如何孕育出生命。难道它们真有魔力?
“Shit!”能这样骂,问题应当有点严重了。很快,满手的蚂蚁证明了第一反应的正确。越来越多的蚂蚁涌上手,那些早到一步的拓荒者顺着静脉英勇地穿梭在汗毛之间。翻过日记本,发现中间的空隙似乎连接着黑洞或是原始森林,一股黑色的涓流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凑近一看,竟然是蚂蚁。
恐惧,一道闪电的功夫久传遍全身,不禁震栗地一颤。这恐惧又谁能知道,况且是蚂蚁。也许它们不是普通的蚂蚁,眨眼功夫已经有几只占领手肘了。
我到底在恐惧什么?是蚂蚁还是一份长久平静的打破。我以为可以封存过去,它们却在角落里慢慢壮大,把虚渺变成切近,把无形变成存在,把单纯赋予生命。它们终于等到时机,倾巢而出,做最后的战役。它们算定我不会反抗,把侵略有条不紊地推进。它们也算定我不会放弃,日记本虽有如千斤重,却坚持一丝希望,不愿分离。
最后被它们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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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on't Eat What I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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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9-02 12:00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