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四月的假面舞会
关于四月的假面舞会
—— M．ANTONIONI 《放大》
四月的第二个星期，气温回升，燕子归来，早起，为了不再在地底生活，洗澡，刮胡须，
对着镜子唱了三遍《夜盲症》，隔壁老周提着脸盆走进水房，回味着这个春天第一个有关爱情的梦。
“ 明天我生日。”老周边说抢过我的剃须刀。
“ 有什么愿望？”
“ 愿望是把愿望实现。”然后是洗面奶。
我点头，吹干头发。
“哎，为什么没有上英语课？”
“找不到英语书。”
“去一次可好？”
“抑无所谓”
他打了我脑袋，何必学那家伙讲话。我穿好衣服，准备装人。老周昨晚减短了头发，穿上白色毛衣和皮鞋我怀疑可以冒充哪个小学大队辅导员。我的脚踏车后轮毫无气力，颠得屁股发疼。
时间：4/13 气温：20 多云 音乐：陈珊妮《6月29号》
播放影片： M。ANTONIONI 《BLOW UP》
观众：包括我在内的第X班英语课学生之1/2
出品：1966 UK
英语课老师终于没有选择片头有叫人作呕的21字样的片子了，戴上耳机，记得在很久之前在死党家里偷看他老爸藏在床头柜最下个抽屉的《BEYOND CLOUDS》，虽然那时除了对那个秃瓢能勾搭上苏非*马索无比羡慕之外毫无感觉，可渐渐还是成为老安的俘虏，为那些喝满海风的墙壁和沙子里的秋千以及穿过云层明亮的眼睛所吸引，当我自己也毫无顾及的走近他的故事抑或是自己的故事并且学会概率计算方法之后，才了解妈的性爱概率的百分比。
现在是《放大》。
我想到人者神龟里一头猪一头犀牛和一个铁面人驾驶的钻土机。然后轰然启动。
原来60年代就有那么漂亮的摄影室，那个摄影师全然不在意那些，许多东西在活动的时候已经死了，摄影师的眼睛其实与诗人的眼睛绑在一起，敏感而容易厌倦。
拥有黄金比例的MODEL，积满灰尘只剩下货币等价的古董，或是崇拜者的奔跑或是尖叫。
对于那家伙已经索然无味。职业与大众的眼睛成为他灵感的蒙汗药。
摄影师开始逃跑了，当他有了面包和家庭的时候，他寻找另一种真实。
他看见了藏在垃圾里的螺旋桨还有那四月草地上无声的爱恋。
于是他举起镜头。
可是假面舞会也开始了，吉普车划过每个人的身旁，面包店也罢，事务所也好，修女、婴儿、老师、临时工人、当然还有你还有我，大家跳舞吧，然后是摇头丸酒精，摇滚乐，大麻，无所谓，跳舞吧，清醒者只有死刑。
当那家伙还沉浸在自己所谓的真实的捕捉和自然情感之时，大手把他抓住了。没办法他逃不了。
好奇致使他去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放大————
可是 放大的真实原来 = 缩小的假象
这是致命的，当哪个家伙不遗余力地往真相游去的时候碰到的救生圈却妈的是一个一个假象的连接。当那原本美丽的爱恋背后只是一个露骨的谋杀时，当贤惠的妻子成为别人跨下的尤物时，当信任的朋友其实只是无可自拔的瘾君子，一些东西开始剥裂。
可以看见他试图剥去一些东西，除了那张胶片外，还有那两个崇拜者的衣服，在紫色帷幕之下，他一件件脱去年轻身体的伪装后，发现的只是另一层假装。
天真？烂漫？天空？湖水？
全他妈无复存在。
摄影师最后的努力是找到那具尸体，可这他探究真实的唯一证据也在四月猛长的草地上悄然消失，好象这片土地有一种自我清除功能，象吸尘器一样把所有真实卷到肚中。它胃口很大，并且永无止尽。
跳舞吧，四月的假面舞会。
于是他也加入其中，你看见那个网球了吗？
不要说不，即使你真没看见。
要知道，这是场假面舞会。
纯属个人意见。老周打了我的头，我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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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时已尽
人世很长
我在当中应当休息
2004-08-13 05:46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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