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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特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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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轮回

文/丘比特的私生子

一个圈就是一个轮回
——题记

清晨,两个女子并肩走路。其中一个别过头去对另一个说:“喂,告诉你啊,昨天在天上人间(迪吧名)遇到的那个男的后来给我打电话了!”说话时嘴角轻轻向上一扬,露出十分的得意。另一个女的说:“是吗?他和你讲了些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很得意的那个撅了撅嘴巴说:“哼,不告诉你!上次你和木言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也没有和我讲。”
她们穿过人行道向马路对面走过去。我跟在她们后面。我一直觉得这样跟在人家后面听他们的谈话是种很卑劣的行为,但每当我在路上闲逛的时候,前面总有人在聊天的,而我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的听众。

我失业了。我原来是一家报社的记者。失业的原因说来很可笑,只是我的文字被别人说成是传播肮脏的工具。我接到辞退信的那天就开始思考,怎样的文字才可以不传播肮脏呢。然而至今也没有思考出个结果来。
于是我开始游荡,从我住的地方一直向北走。我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只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而早上的朝阳正是在这条路的右边升起来。这条路很长,是通往另一个城市的。路上极繁华,有数不出数目的小店和种类繁多的休闲屋。路上的小店名副其实的小,有些大概只容的下两三个人站立。但是却十分别致,是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所没有的。
遇到上面讲到的两个并排走路的女子的那天,我正好起了个大早,打算从这里一直逛到罗兰花园去。罗兰花园是个花店的名字,一年四季供应最美丽的鲜花。我在经济充裕的时候就会去拣几束花来插在花瓶里。满屋子的花香淡而温暖,即使在没有太阳的冬日傍晚,也会给人以暖和的感觉。我时常怀疑这是花香引起的错觉,然而当我打开窗子的时候,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异常的寒冷的。
罗兰花园的女主人叫熙,康熙的熙。她曾和我说过开这个花店的目的是为了纪念她的失去。我问是她的男朋友吗。她笑了一笑没,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调皮地一闪。不是。是一个叫做罗兰的男子。
我惊愕。怵在那里。周围有楚楚动人的花朵,像是在对我微笑。
熙有明亮的眼睛,像是在暗夜里会发出光芒。我是极喜欢凝视她的眼睛的,我仿佛看到一池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

并排走路的两个女子到达街的对面,然后转过身来望向我站立的地方。其中一个说:“看呐,对面那个男的是不是有点像他?”
另一个说:“像谁?哎呀,你今天说话怎么这样神经兮兮的呀!”
“我是说他真的很像他呢!”
“你说他像木言?”这个仔细地瞧了瞧我说,“恩。好象是有点。啊,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越看越像啦。”
“哈哈,我们走过去和他说话吧?”
“不敢啦。”
我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没有走路,只是把无处着落的手插进口袋里。
路边光秃的树枝在风的拨动下左右摇晃,无法停止。七点。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继续沿着公路走,我要到罗兰花园去。

两个女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其中一个似乎有些留恋地转过头看我。然后她们离开。她们的样子印在我的脑子里,难以抹去。我把她们的样子和熙比较,印象深刻。其中那个说我很像木言的女子,她的头发一直拖到肩膀,刘海遮住一只眼睛。她的眼睛微微闭着,也许是起得太早的缘故,看上去显得精神萎靡。但是她的声音很美,像一部老式唱机里传出的悠扬的歌声一样,雅致而迷人。令人沉醉。另一个的声音普通极了,而且说话的嗓音很大,像是菜场里叫卖的人。她的皮肤有点黄,头发也染成黄色,并且拉的很直,看上去叫人不舒服。
我在脑子里把她们的样子和熙的做了比较。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罗兰花园。

店门敞开着,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金鱼缸橙黄色和暗紫色的金鱼在水中欢畅地游泳。我朝熙微笑,她却显得心事重重。她把脸转过去,似乎不愿意接触我的目光。她是个异常完美的女子,完美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

人们说死亡是这个世界的痛苦,确实另一个世界的喜悦。死的人是快乐的,难过的只是活着的人。

见到熙的时候就有一种死亡般的喜悦。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问她是怎么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来看我。她一点动作也没有,连呼吸都不那样明显了。
我说外面的太阳很好,你应该出去走走。
熙说她不喜欢太阳。一点儿也不。
于是两人沉默。金鱼缸里的金鱼欢畅地游泳,对着缸外的我吐泡泡,做鬼脸。它们看我,我也在看着它们。我笑了。熙拿一束花送我,让我无论如何把其中的一片花瓣或者叶子防在口袋里,随便什么口袋都可以。她说这种花可以保佑一个人的平安。我微微笑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透过细缝我看到她忧郁的暧昧的脸。
你也迷信。我说
不。这不是迷信。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紧张的神情。
我把她递上来的花拿在左手里,右手很习惯地去口袋里掏香烟。
熙紧接着说,无论如何不要吸烟。请你务必答应我好不好。
好的。我嘴上这么答应着,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吸烟,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从大学时代开始,我就无比迷恋着那种尼古丁的味道,当我看着一团青灰色的烟徐徐上升时,才有做事情的力量,不然,则会像一团软弱无力的海绵那样,滩在地上。
我拿着花束离开,返回我的住所。熙没有要留我的意思,很多时候她是会让我在她那里坐很久,陪她聊天,聊这座城市,聊她原来住的那座城市。她说在那座城市里,人们永远看不见太阳。我觉得奇怪。她并不解释什么,只是不停地向我描述。她说进入那座城市只有一条路,一条窄而且阴暗潮湿的路。还要翻过一座石桥,桥下有流动的河水,汩汩声优美而空洞,似乎是从遥远的空间里传过来的。城市的南面有城门,对每个人统统开放。很古老的城门,暗黄色的樟木,门上有奇怪的花纹,却可以叫人愉悦。城门形同虚设,出入自由。
我疑惑不解,看她甜美的嘴唇。嘴唇不停地颤动,从胸腔里发出空灵的声音。

啊。我想起来了。
我在路上缓慢地走路,对熙的反常大惑不解。当我想起她的声音的时候,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也立刻回响在我耳畔——那个说我长得很像木言的女子。

一声极响的刹车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眼眶深陷,杀气腾腾。他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大骂:“妈的!你怎么走路的!他妈的!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你早就没命了!”我朝他望去。两个人都大为吃惊。我知道他吃惊的原因,这原因和我的一样。我们似乎是对着镜子在看自己的脸,陌生而熟悉。
世界很大,巧合很多。两个人长的无比想象不算太奇怪。他朝我白了白眼睛,驾车远去。我感到晕旋,脑袋里似乎被抽成真空一般,整个人轻飘飘起来。我感到自己会飞了,不停地用手划动周围的空气,离地面越来越远。
“前面的那位先生,请让一让。”又一辆车的司机对我大叫。我忽然恍过神来,飘动着的身体向前一倾,双脚落到地上。“哦。对不起,走神儿了。”我微笑着说。“以后走路当心点儿!”那司机说。

我大概有整整两天躺在床上,无力动弹。用体温表量自己的体温,36度2。比正常体温还要低一些。而我自己的感觉好象是发了高烧一样。我用厚实的棉被把自己裹起来,还是瑟瑟发抖。到第三天下午才可以起床。太阳已经向西偏去了,浓烈的黄中透出些许血样的红。我用围巾把自己的脖子裹住,我是害怕喉部着凉而导致咳嗽的。

我在一家很小的咖啡馆里坐下。椅子是木制的,被冬天的空气调节到十分低的温度。这种冷还钻过椅子的表面,渗透到内部的纤维中去,使整张椅子更像一块有形状有颜色的冰。我就是在这样的椅子上坐下的,然后这种冷又进入我的身体。我面色苍白,懒懒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三四对情人在侃侃而聊,完全不顾及到周围,也忘了这般的寒冷。女的小声地笑,用眼神挑逗男的。红色的太阳光穿过窗子撒到他们脸上,勾勒出一付轮廓,像韩国电视剧里的动人的画面一样。
我用调羹稍稍搅动咖啡,看着黑色的液体在我面前打转,形成一个简单的轮回。人是容易被这样的旋涡拉入时空深处的。

木言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我们真的有如她们所说的那么相象吗。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失去了工作,整天在外面闲逛,夜晚来临的时候才打开电脑写一些陌生而模糊的文字。还有那个几乎撞到我的司机,我看着他仿佛看着我的克隆体,令人毛骨悚然。
熙和那女子一模一样的声音从无法察觉的空间里再一次钻进我的耳朵里。我感到胸口很闷,有很重的东西压住我的呼吸的地方。我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地合上眼睛。

“支”的一声,店门开了。这声音让人想到容易闹鬼的乡村老屋的大门。然而这一声响却带来了两个女子。我的目光向她们投去,她们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唯一站立的人。我几乎失声叫了出来,“啊”,这正是几天前遇到的两个并排走路的女子。
她们的装束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其中一个还是穿着单薄的灰色风衣,另一个则穿着白色的羽绒衣,和几天前所不只是她们今天都背着一只有奇怪花纹的包。我敢肯定这种式样的包一定是从遥远而偏僻的国度带来的,花纹很美丽,描述不出形状,无数奇怪的线条夹杂在一起,看了令人愉快。我又喝了一口咖啡,接着用调羹搅动着。
她们并排走到一个背向阳光的桌子旁坐下。有一束红色的光线正懒懒地躺在桌子角上睡觉,她们将桌子稍稍挪动一下,那光线立刻摔到了地上,重重的,大概很疼痛。光线哭了,流出红色的泪滴。
其中一个女子开始说话:“喂,说呀说呀,你和木言到底怎么了?”
另一个说:“我也不知道。他不要我了。那天他从我家里出去之后就在也没有回来。”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对你很好。”
“很好归很好。男人的心,谁知道呢?!”
她们停止说话,开始朝周围看。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瞧!那个不是木言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另一个转过头来看我,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宝剑,刺痛了我的皮肤。她说:“真的是。。。。。。哦,他不是。不过我们可以过去和他说说话。”
“恩,好的。”
我感到紧张,全身的毛孔因收缩而紧闭。一团冷气在我体内翻滚,压抑住我的心跳。
她们向我打招呼说你好,我们可以坐在这儿吗。可以的。我说。她们把包从身上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包上的花纹让人愉快,使我觉得好像可以通过手臂的摆动而飞翔了。她们多我说我很像她们的一个朋友,叫木言。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微笑。我感到更加寒冷了,从她们坐到我身边就有越来越寒冷的感觉。

阳光的最后一点暗红也消失了,好象是在一个短暂的瞬间就消失不见的。屋子里点了鹅黄色的电灯,温馨而浪漫。两个女子谈笑风生,几乎把我忘在一边了。我忽然问道:“两位,木言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和我这么像吗?”“是的。”她们异口同声。
她们站起来说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走了。我朝她们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请慢走。她们离开。她们把包落在桌子上了,当我拿起包追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不见她两踪影了。
我又在这里坐了大约一个钟头才起身回家去。我把那两只十分别致的包一同带回去,因为我像如果我再一次遇到她们时,一定要把包还给人家。但是在内心深处,深到对自己也是一个可怕的深渊的地方,我更想占有这两只包。我喜欢凝视上面的花纹。那种让人愉快的花纹,和熙描述的她的城市城门上的花纹绝无二样。
“老板,结帐。”我在喝了最后一口咖啡以后对着柜台出这样喊。
老板很慌张地对我摇了摇手。我感到奇怪,平日里吝啬的老板难道今天不打算要我的钱?我站起来往柜台的方向走过去,试图对他说些什么。老板向后退了几步,他说他不要举止异常人的钱,怕中邪。我问难道我有什么异常的举止吗?你刚刚和空气说了话。老板用一种异常不安的声音,几乎是像挤牙膏一样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我惊愕。
空气冰冷,外面毫无光亮。路上空空荡荡,很多汽车高速行驶。车灯几乎连成线,无数条线又交织成网。一张硕大无比的光亮的网将我罩住。华丽的网,诱惑着的一切卑微的存在。
我缓慢地走路。

木言在微笑。他对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子说:“希,你今天的这身打扮真漂亮。”然后低下头去玩自己的手指甲。
那女子,是的,这个女子就是说我很像木言的那个。她听了木言的话后高兴地笑了,露出洁白而齐整的牙齿。她用悠美的声音对木言说:“谢谢。这衣服是前天才买的,我也觉得很不错呢!”
然后木言看了一看手表,三点十二分。“我们三点半走吧?晚上还有一些稿子要写。”
“好。那在来一杯咖啡?”
“不用了,我这杯还没有喝完。”
桌子旁边有很多人走动。由于过道极窄,几乎每个人的手都是扶着桌子的边缘走过去的。遇到两个人同时要相向而过时,就有一放礼貌地往后退,等另一个人的身子完全通过了才跨出一小步。木言和希不停地谈论着来来往往的人,然后相视而笑。
挂在墙上的钟不停地发出“滴答”的声音,时间似乎也可以像血液那样的流淌。
木言把希的手拿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嘴唇轻轻地吻着。他说他喜欢他。希还是不停地微笑,而且笑得有些神秘。她此时没有说话。
房子里一点其他声音也没有,人所能听到的只是挂钟的“滴答”声和彼此呼吸的声音。云在蓝得有些寂寞的天上行走,每走过一小寸,时间就缺失一片。
木言此时的样子有些可笑,一手托着希的手不停地亲吻着,另一只手似乎无处可放,他干脆把它插进了口袋。这个习惯竟然和我的一样。他的脸有些向前下方倾斜,使人看不清楚他的眉目。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也有很深的双眼皮,一直扫到鬓角里去。他的头发短而干净,看上去精神很好。
“时间到了,我想我们该走了吧。”木言对希说。
“好吧好吧。每次出来都这样急着回去,真气人!”希说。
“哎呀,我真的没有办法呀亲爱的。那批稿子明天就要用了,而且现在有人说我的文字是传播肮脏的工具,我不努力实在是不行啦。”木言说。
“好了好了,只有我最理解你——”希把最后一个“你”字拖了很长的音,显然说话中透露出不满。接着她又说:“怎么惩罚你呢?恩,让我想想!”
“别傻了,怎么这也要惩罚的?”木言微笑着说,其实他心里是已经作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了的。
“你去对面的花店买束花来送我好不好?不能便宜你了。嘿嘿。”希有点孩子气地要求着。
“买就买。你傻笑什么?”
街的对面有一个很小的花店,亮堂而干净。木言抬起头来看了看店的名字——罗兰花园。这四个字是用樟木雕刻出来的,很别致。这个店在整条街上显得有些突兀,因为它的店门上刻有奇怪的图案,就是那种看了叫人愉悦的花纹。木言没有来得及欣赏这些图案,往店里冲了进去。
“买花。”他对花店主人说。
“今天我们店停业一天。如果你真的急要,就把那束花拿去好了。”花店主人是个女子,说着向墙角边的一束花指去。她紧接着说:“请你务必把一片花瓣或者叶子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随便什么口袋都可以。无论如何要这样做,在你走出这个门之前。”
木言有些疑惑地站在那里。他听着这个女子的声音,他觉得这个声音和希的一模一样。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可面前的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他想她大概是已经出了门口了。
“快点啦!你在花店里磨蹭什么呀?”街对面希在对木言这样叫道。
“来了,马上就来了。”
木言跨出门,向来时那样匆匆,他忘记了花店主人让他把花瓣或者叶子放在口袋里的要求,他或者没有忘记,只是觉得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阳光撒在路面上明亮而刺眼。路上不停地有车子来来往往,速度很快,像是赶着参加下一场的轮回。木言几乎是跑着过街的。他以前也经常跑着过街,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危险。
然而,危险还是发生了。
木言听到身边有很响的一个刹车声音,然后听到司机大叫,叫声如雷鸣般划破了空气。接着是车轮和沥青路面摩擦发出的令人烦躁的声音,沉闷而荒唐。车前面的保险杠先撞到了木言的腿,然后木言的身子贴在车的大玻璃上持续了几分钟。木言透过玻璃窗看清楚了司机的脸。两人同时惊愕。彼此像是在照镜子。
木言立刻倒在了地上,周围有暗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动,像桥下的河水一般,优美而空洞。很多人围上来看。希挤开拥挤的人群抱着木言的身体痛苦不已,哭声从胸腔里传出来,却显得十分遥远。

我醒来了。我终于醒来了。我浑身都是汗水,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我开着汽车撞死了一个人。心在我的胸口跳得很厉害,几乎是要撞破胸腔一直跳到体外来。我喝了一口水,继续躺下。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刚才的那个梦还历历在目。我情愿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浑身无力。

不知道又过了几天,反正不会有一个星期那么久的,我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走出门去。我打算去罗兰花园看一看熙。我好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但她了,但她的面容时刻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十分清晰地,而且是越来越清晰的。
我没有按照熙的要求把她送的花放在口袋里,而是把它们插入花瓶,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鲜花在阳光下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抽了一支香烟暖暖身子,凝视火在烟头上愈燃愈旺。寒风卷着些许细纱在我面前打个转飞过,去到遥不可及的别处。我要到马路对面去,靠右走。
接下去的事情就好象事先已经安排好了的一样,就在几个不经意之间发生了,由不得我的半点思考。我先是看到木言驾驶着一辆乳白色的轿车朝我飞驶过来。我已经呆立了。那一个梦,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细节依然清晰可以辨认,甚至精确到木言那漂亮精致的双眼皮。
很响亮的撞击声过后,我倒在血泊之中。血流从我身体里涌出来,我显得安静极了。刹那之间我感到了一丝越来越浓的喜悦。唯一遗憾的是今天没有能够见到熙,真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走上一条窄而且阴暗潮湿的路,和熙描述的那条通往她原来住的城市的路一模一样。我翻过一座古老的石桥,桥下有流水声音汩汩不息,来自不可感知的空间。我显得那样无可奈何,似乎有人推着我的肩膀喊道向前向前。我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女子并排走路,其中一个别过头去对另外一个说着些什么。
忽然,熙叫我的名字:“罗兰,你终于来了。我们回家去。”
忽然,希叫另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男子的名字:“木言,你终于来了。我们可以回家去了。”
一切归于平静。绕了一个圈,原来什么都还不曾发生过。



2002.9

2002-09-14 05:18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丘比特的私生子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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