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习、思想以及台藓色的心情
老师说，十月的月考过后，就要开始进入中考的倒计时。他们始终要让我们学会感叹，逝者如斯夫。
每次一说中考我不想大笑就想大哭，总之无法平静。当我盘算着我这个月的零用钱可以买多少本参考书的时候，不晓得一二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们是不是还在讨论哪种冰淇淋最可口又最便宜。我想为了中考我们除了玩命般的学习状态就是面朝天花板很想大哭可是找不到理由。是啊是啊，我们是祖国的栋梁，将来要保护青蛙健康成长；我们肩挑重任逃避不得，说不定二十年后中国的总理就诞生我们之中了。相信谁都不敢断言这个假设成立与否。
记得年轻美丽的化学老师初次走进我们教师的时候我在想可悲啊可悲，我们班的化学又是全年级垫底的了。但当她一说话我一下子震慑了。她说她曾经带过四五届的学生，每届中考的班平均分是可以在成都市顺着排在前面的。她还说初三了我们要抛开一切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全身心投入应试。不管是爱好还是癖好都要甩得远远的。不过爱好是学习和做题的话那就继续继续继续。
在此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身经百战每战必败的落魄无比的应试牺牲品。我真想大哭可是又没有理由。因为我相信我流眼泪的时间足以记下n个英语单词。英语单词是很重要的。
秋天到了/树叶黄了/大雁飞走了
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的句子。那时候觉得这东西的作者思想幼稚并且说的基本是废话。而现在忽然觉得一丝悲凉涌上心头。是啊是啊。于是另一段时候来了，于是要中考了。
我已经捱过了两个秋天，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地捱过了。那时候我想月饼这东西真难吃啊，中秋节真无聊啊，商家真赚钱啊。
忘了说了，今天是中秋节，我刚刚知道。而我吃不到月饼玩不到周末也不觉得商店可恶了。
我本来该去上课，可是恰巧就病了。我打电话给妩让她帮我请个假。今天上午全部是主课。数学和英语说不定又要突击测验。大概是上帝知道我很累了特意让我休息一下。但是我还是累啊累啊。要是上新课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又要拿咖啡因支持身体来和时间相抗衡。是不是明天眼睛黑得像只熊猫于是再打电话请假呢。
这秋天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有点失落有点寂寞。
那棵梧桐的叶子还没落光。时间还是安分地慢慢前行。
我手头已经有不下百张的各科试卷了。我一看到那些题目就头痛。卷子上面勾勾叉叉无处不见而更多的是我的心血我的时间。
我常常抄作业我是承认的。这个恶习一直保留到今天我还是没改。至少没有完全地改。
语文作业我是不做的。每次都和语文科代表小鱼说好，我不交语文她不交英语，反正彼此帮着隐瞒。我相信樊老师应该知道这些。可是她一次都没有批评我一次都没有提醒我。我想她是原谅我了。可是我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不懂事了，一点都不像个好孩子。
樊老师大概一直觉得我的作文好，可是我没有一次拿了我真真正正用心写的东西给她。因为我怕她像我那教了几十年语文的奶奶那样说我没有逻辑思想消极；我怕她不理解地对我保留看法一直用另一种方式对我到我毕业；我怕她把这些告诉我的母亲让她来教育我思想要积极向上不要过于偏激。我完全敏感得像只兔子。甚至连兔子也没有我这样的顾虑。
我是个可笑又可悲的好孩子。
自从知道英语有竞赛的时候，我就开始用功了。我打着应付考试最英明的题海战术。每天不k掉十页竞赛辅导十二个超级长的单词两篇阅读坚决不睡觉。我又知道要是得了全国一等奖四七九中要特招，到时候就不是学校选我而是我选学校。于是我更加努力，并且为了直达目而抛开一切的一切。最终我还没有像新言那样退掉了所有与竞赛不相关的晚自习和补课，我还是小心地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万一没有得奖，我还是要去奋斗我的五百二十分。
记得我暑假里不乖乖写作业却用力地写小说。我想我真是个固执的孩子。我写了近四万字的东西。发到网络上。他们问我我是否真的只有十四岁。我说是啊是啊。可我提前老了。
我的文字能在榕树下发表我就觉得很满足了。因为那里是个纯粹的文学空间。很多爱写字的人，爱阅读的人，爱阴暗的人，孤独的人，绝望的人，无聊的人。总之有各种各样的人，之间隔着一片网，彼此安慰彼此理解。
真的就像安妮宝贝说的，还有什么比安慰更温暖呢。
可是我应该为了中考，为了我理想的x中而放弃一切。比如那些有着美丽文字的书本。比如那些近乎完美的游戏情节。甚至我放不下的文字和网络。
很多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发呆，我想我为什么不能做一回自己呢。就像网上的那个叫颜歌的孩子说的。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好孩子，而自己只有一个。我每次看她的文字就想好好地哭一场然后和所有不喜欢我写字和上网的人大干一场。我想我应该痛痛快快一字一句地把我要说的全部说出来。我要骂那些所谓的重点学校里面只有循循善诱的老师和爱于表现的学生。那里面只有一群最愚蠢的人，千篇一律的人，思想幼稚的人。
可是我没有。不是我不敢。而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我还是要说我向往着x中。这代表我很蠢并且随波逐流。随便随便吧。
也曾经羡慕和嫉妒那个韩寒。我想他凭什么就可以那么嚣张地批判这批判那。我想他凭什么就可以花时间写字而不去学习那些可恶的函数坐标和丑陋的圆。然后新言说，韩寒是韩寒。我们是我们。是啊是啊。这真是一个十分正确无懈可击的答案。
网上那个叫宙斯的聪明的孩子说过，我们的根是扎在现实里的。
这就是现实。
我在初二的下期的暑假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压力。在那之前我是个骄傲不羁到极点的孩子。后来我发现现在的人判断天才不天才都是看数学的。而我的数学好像也只能悬在空中不上不下，厉害点就是在地上徘徊着仰望天堂，总之不曾登天。然后我看着那些头重脚轻的理科预备生嚣张地大笑着。
上帝还是公平的。
我从小就能画画能唱歌能下棋。两岁时我在幼儿园里教其他孩子念着鹅鹅鹅/曲项像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阿姨们爱极了我。我从小学到中学都是班里的宣传委员。十岁开始学英语。学了两年考了成人一级。
我想我还有很多的天才。要是我任意放弃其中任何一样至多两样就可以让数学成绩升天。很遗憾我并没有。
但我知道我要是什么都不肯放弃，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子那样霸着自己不玩的东西是不对的。我要学习至少七门课程。我要我的成绩好好的，至少位局上游。
然后我就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去做了，并且做到了。
很多天以后我下棋输给了童年的玩伴小萧。他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我不该输给他。我也觉得奇怪，而且居然被他玩老王推磨了。然后我说我一年没玩棋了。我们都笑。他小笑我大笑。后来他说我的样子更像是在大哭。
结果那天晚上我真的就哭了。原因是洗澡的时候头在墙上撞了一下，并没有多少疼痛。可是我却哭了。眼泪和洗发精混合在一起，消失在空气里，下落不明。
在街上常常看到小学的同学。也三个月前写过一些纪念的文字。纪念的就是我的那些小学的朋友们。因为我怕我哪天记的英语单词和物理公式多了，以至于把那些泛黄的回忆彻底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倩真的让我心痛了。好多次看到她都想给她一耳光，想告诉她要珍惜自己的时间，想教她如何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可是一切都反了。
她说你一天到晚像个白痴一样的学啊学的，除了分数比我高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我比，你天天写自己恶心别人也恶心的文字拿去交作业难道不觉得撒谎是可耻的吗，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一个好无自理能力只会读书的呆子有多大区别。
终于我们擦肩而过。
她是对的。虽然她进了一所普通中学而我进了省重点。
我在的学校里和那些尖子生比起来确实就像一个不学无术的孩子。而在倩的眼里我就成了呆子了。我的确无法自理。我大把的精力都花在理性的东西上去了。
我每天都在读着那些课外书，我每天都捧着一本汉语词典慢慢地翻，我每天都在想要是我上学可以努力地用文字去骗些稿酬多好。而现在我又为了那个x中要放弃做这些事情。
我是个无助而无奈的孩子。
我看着那些和我同龄的孩子去打球去旅游我也很羡慕。但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现在我还不知道快乐和将来哪个更重要。
我的网线终于再次地被切断了。而且这次凭着我们学的那些知识我还不能把它接好。我检查过了每一个接头每一个开关每一根线路。于是一个美丽的幻觉就消失了。
之前我到网上搬下了许多孩子的文字。这些文字是属于所有无助而无奈的孩子的。
我看到四维的文字，他说他没有挣扎就进了理科班，他说时间正在一把一把地消失而自己正在一天一天地变老。
我彻底的觉得我们这些孩子太可怜了。
可是我依然不敢说。也许人家看来我是个很内敛很睿智的孩子。但有时候我真的跟迷路了似的一脸茫然。
我看到颜歌写的那些爱情故事，虚无缥缈。我又想大哭一场可是依然没有理由。因为还有一个孩子写了十四岁我们不懂爱。因为我不懂爱所以我更没有哭的理由。
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也许我应该找个时候放下手中的习题好好地想想。等我想明白了决定了我就不再回头地走我要走的路，并义无返顾。
我忽然想到那天数学晚自习上的妩。
妩每做一道题目好像都不敢肯定自己的答案。她总是表现出一副灰心的样子。做对一道很平常的，连我这种对数学没兴趣的孩子都会做的题目，她居然觉得很奇迹。
我想妩的自信完全被一次一次的考试一个一个或者美丽或者暗淡的数字给埋葬了。但是我没有去安慰和鼓励她。哦不，是我们。我们已经开始变得不单纯。为了直达目的我们要抛开一切不相关的事情。也理所当然地包括了友谊。
可是我骨子里还是希望妩好。我们一起好好地学习好好地考试好好地难过。
这个中秋节我彻底地悲哀了。过了这个中秋节我要彻底地展开攻势了。瞄准我的x中，瞄准在我前面的那些不知道是朋友还是敌人的孩子，瞄准那些真诚的笑脸和温情的友谊。我要用激光枪把它们统统打得稀烂。然后我孤独地行走在前面。
我想大哭一场但依然依然没有理由。
我应该去研究那些双曲线到底该躺在哪些象限里安分地微笑。这才是一个初三的孩子最最应该做的事。
我的那些那些叛逆的血液早就流光了。假如这时候我还敢玩点叛逆的话那我的细胞肯定癌变了。
我要为了我的父母为了我的老师为了所有把我当榜样的小孩子们艰苦奋斗勇往直前。我的前途无量而最光辉的还是那张x中的录取通知书和我那在十七岁以前就老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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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应该是那种透明的橙色，清澈得令人心痛。
如果大概是一种酸涩的果子，只能看而不能吃。
二零零零年的二月的某一天，
我从此爱上了如果，
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2002-10-02 09:29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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