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
一
我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得有时候你甚至都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这么普通的一个人，你是没有必要知道我名字的，如果一定要，呆呆的猫是一个。
我没有什么朋友，当然这不是因为我做人失败，只是不想放太多的感情在别人身上。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分享你的快乐与悲伤？再好的人，在你身边长了，也会腻的，及时抽身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不放感情进去，别人就不会伤得太深，自己也能走得无牵无挂。
离开那个叫学校的地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记得走的时候，周围的目光或不解或惋惜，但没人能让我停留下来。
人生总是要面对很多的选择，选择没有对与错之分，没有必要研究哪个牺牲大，只要自己觉得值得，我就会去做。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想要往大学里挤，太挤会透不过气的，我不想窒息，更何况我比较胖，比较占面积，（在这里可以联想一下加菲）于是我离开了。
要离开校门的时候，我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没有回过头去，我是故意不给她机会的。
餐厅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当然不是那种会规定衣冠不整不得入内的那种。
我现在在一个地方打工，我正在洗碟子。单听声音就知道这里是一个厨房，如果你听得仔细一点就可以分得出来，哪些人在吵架，哪些人在炒菜。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洗碗。
一个男孩在打电话。
“吃了东西没有？”
“带东西回来给你吃。”
“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嘛？”
“你买什么吃什么好了。”电话那头应道。
“就这样子吧。”那头挂断电话。
这个人很喜欢讲电话，听得出来他语气很愉快，对方一定是他喜欢的人。他叫辉，他是我同学，我住在他那儿。当然她女朋友来的时候，我会离开，满街的瞎逛。
选择在这里打工是因为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这里随时可以填饱我的肚子，而且在我搬出家之后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我的生活，于是我悠然自得的洗着我的碟子。
几乎所有的时间我都在听音乐，听各种各样的音乐。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听王菲、canberries，逛街的时候听周杰伦，想睡觉的时候听窦唯，想清醒的时候听nirvana、花儿，当然洗碟子的时候是不能听U2或者是崔健的，那样会让我一个礼拜白干。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听bejork、丁薇，我喜欢在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别说我变态，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忘记。
我的工资除了维持生活外，都用来买了CD和上网。
第一次见雪的时候我听的是丁薇，我心情不好。
雪是我见的第七个网友。有一次我在美食版面贴了个帖子，很久以后她回复了，因为是很久以后，又听说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想和她玩一个游戏。互相留下了QQ号码之后开始聊，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她是我喜欢的那一种人，有阴暗，有不满。我在电脑这头笑，不知道为什么。
去见她的路上我开始想象她的样子，她应该有一头长发，有些不经意打理的散乱，惆怅而骄傲。这样就够了。
二
我们在马路上走着。雪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但没有我想象中的散乱。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眨着可爱的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有很灿烂的笑。这样的人我想象不出她内心会有什么潮湿的角落。但我没有失望，她让我很好奇，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像老鼠）于是我跟着她的节奏，开始跟她玩这个游戏。
走出博物馆，天开始下雨。很多人躲在大门口，我们也在他们当中，雨打在透明玻璃的顶上，很美。
“跟我来！”
“不撑伞？”
我没回答她就走入雨中，她跟了过来，我回头看她，她的头发湿湿的，但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在释放自己。我笑，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可怜的孩子！”我很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她没听见，雨这么大当然听不见。
我没有搭理她，我已经把该说的说过了，她听没听到不重要，也不管我的事。
一间热闹的麦当劳内，雪在喝可乐，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坐在她对面，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从她窗户里看到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我想试试我有没有猜错。于是我趴在桌子上。
“累了就回去睡。”雪对我说。
“我在听那两个人讲话。”我指着一张离我们挺远的桌子说。
“那么远也听到？”
“还好，不过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等一下就会打架了吧。”
话音刚落，那边真的打了起来。
“你的耳朵很厉害。”雪钦佩似地说。
“习惯了吧，我小时候眼睛生病，看不见东西，都用耳朵在听。后来花很多钱把眼睛医好。可是习惯就改不掉。有时候我觉得耳朵比眼睛重要。很多东西用耳朵听比用眼睛看好。好像一个人假装开心。。。。。可声音就装不了。细心一听就知道了嘛。”
“真的吗？”雪说道。
“就像你的声音现在就不开心啊。”
“。。。。。。”我猜对了，她不开心。
拥有纯粹灵魂的妖精是应该尽情飞舞的。我没跟雪说这句话，因为我看得出她没有自由。她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而她，好像没要挣脱的意思。管她呢！
跟雪分开后，我想我该回家了，人反正总是要回到最原始的地方去的。对我来说，其实住哪儿跟谁住都一样，我只是一只寄生虫，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是要飞的，但至于是什么时候，天知道。
去辉那儿拿点自己东西。一些CD和几本书，这些就是我所有的财产。门打不开，我知道辉的女友在。我靠着门对面的墙坐在地上，听我的CD。过了一会儿，门还是没开。我起身下楼，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
回到家父母要跟我说什么，但我直接进了房间，把门反锁。从进门到我房间这段距离我只说了一句“我很好。”
我打电话给辉。
“我到家了，我的东西先放在你那儿，以后来拿。”
“哦。。。。。。”
他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我听不到了，我把电话挂了。倒了一杯冰水喝完，然后睡觉。
三
很久没在这张床上睡过了，不怎么习惯，很早就醒了过来。人还浑浑噩噩的，于是我让花儿的声音扩散在整个房间里。
“看着你飘动着迷人的身体
透出了象花一般的美丽
你想要那人世间的痴迷
并不在乎谁会把你丢弃
你有美丽的脸 可根已经枯萎
我想要的泉水 在心中粉碎
看着你回想起了我的过去
无意中发出了低声的叹息
没有雨天空依然很忧郁
但愿明天不会再这样继续
。。。。。。”
倒了杯冰水，喝下去觉得舒服多了，打开电脑，看到了雪的留言。
“2001-08-09 20:52:34
本来以为和你玩的那天是暑假最快乐的时候，可是没想到一个晚上发生那么多事，每次我快乐的时候都有不好的事发生，我真的好想哭，面具碎了
对不起，对你说这些，但是我真的很想对一个人说，谢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让我觉得有点心痛。我就留言问她怎么了。
除了雪的留言外，还有我现任女朋友的。她叫紫紫，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子。会和她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够简单，简单的人比较能够得到快乐，和简单的人在一起也比较能够得到快乐。
她跟我说她也是有感情的，我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蒸发了，什么都不告诉她，她算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给她留下我存在的线索了。因为我不喜欢她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我看了看日历，五十一天了，差不多该分手了。
通常我谈恋爱的时候都会计算时间，计算时间会让我觉得自己是清醒着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的东西上都会有一个保质期，如果爱情一听罐头的话，那它也有一个保质期，现在这听罐头已经过期了，跟所有人对待过期的东西一样，我要把这罐爱情扔了。
“2001-08-10 18:59:08
不过我真的好想哭~~~不过我已经哭了2天了~~`
他对我的爱成了我的负担，连他自己都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不过现在好了
但是他对我说--还能从新开始吗？的时候，我很想答应，但我只说了3个字，“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傻”
我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雪的留言的，我觉得她说“对不起”的时候跟我很像。我对和拥有相同灵魂的人总是很有好感，于是之后有空我就会给她留言，偶尔也打打电话，我只是想安慰她，陪她走过这一段，我这么有人性让我觉得很奇怪。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很好笑，我只是个孩子，当然有同情心嘛。有了个理由让我觉得舒服可点。
几天之后，雪生日，她约我出去。那天据说是中国的情人节，搞不清楚。天又下雨了，每次跟雪出去天都会下雨，我想这是雪的眼泪吧。雪披着雨衣站在那儿，看上去就好多了，当然只是看上去，我知道她的伤口还没有复原，她只是把它藏了起来。我能做的就是让她不去想那道伤口。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一些事、一些话，现在都变成了我记忆里的默片。我很奇怪的是，我居然记不得当时的声音了，这对我来说绝对是反常现象。唯一记住的是我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个指环送了给她，我能记住是因为她到现在为止还一直戴着。
然后。。。。。。然后当然是爱情，虽然我们都还没有意识到它的出现。
两天以后我让紫紫相信了我喜欢一个叫hello的女孩子，于是她跟我分手了。我笑，因为这是我认为最好的结果。我无所谓别人对我的评价是怎么样的，我只是不想有麻烦，至于用什么办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了我要的结果。
开学前的一天我知道了雪要搬去学校住，她说她要忘记一些人、一些事情。我没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嘛。
一个礼拜之后我知道了雪要忘记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我那个谎言不仅让紫紫相信了，也让她深信不疑，她也以为我喜欢的是hello。
说起hello，我和她其实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刚上网，我想要摆脱快要糜烂的生活，我要找个人来让我来寄托感情。
那天在麦当劳去见我的第一个网友，那个网友迟到了。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起身离开，推开麦当劳的门出去，正好有两个人进来，我和其中一个撞了一下。当时我和她的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很清澈。五分钟之后我知道了她叫hello，我让自己爱上了她，因为我当时认为她就是能让我摆脱现状的捷径。在我让自己爱上她之前，我的网友认出了我，并且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那天我一共看了hello五分钟。我盯着一个女孩子看，肯定不是看她长得漂不漂亮，也不是看她身材好不好，通常我都是在想她身上哪块肉会比较好吃，当然我不是真的想吃。我只是想说明我不是因为她是美女我才看她的。虽然从来没有人会相信我。但这次是由于另一个原因我才看她的，因为我觉得她长得像我初中时候暗恋过的一个女孩子。
四
接下去的日子我跟hello并没有像人们想象中的在一起，hello的朋友说我不会追女孩子。想想都好笑，那怎么可能呢？其实是我不想追。因为我发现hello越来越不像我暗恋过的那个女孩了。
“那后来呢？”雪问我。
“后来？。。。。。。我就认识了你，然后爱上了你。。。。。。“
雪伸出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咬着我的耳朵说：“我真的很爱你。”
我笑，“我知道。”我把雪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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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我当作一只鸟，
我用文字和影像做翅膀，沉淀出人生中这一段绵长的孤独和忧郁，成长中有无法回避的伤痛和脆弱，当然，也有永不可替代的纯洁与美好
2002-09-01 02:16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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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5。赫赫。
。。。。。。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