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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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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血,湿润了我的嘴唇,血腥味使我感到无与伦比的成就感,是的,我已经饱了,现在,我需要作的只是养精蓄锐,好好的睡一觉,这种饱胀感,相信,明天一早就会消失。而我还要继续过活。
我小心的爬过山坡,回到久违的家,检查了门口,确定那里今晚是安全的后,我终于躺在我的床上。我不能熟睡,即使这里已经被确定是安全的,但那是有前车之鉴的,我的朋友就死在洞口。
刺眼的阳光照进洞口,我紧夹着眼睛,走出洞口,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掐指算起来,今天,怕是又是一个劫日,但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时近正午,我走遍了山上山下,但是没有找到猎物。渐渐的,我感到饿了,我开始抱怨自己的肠胃,为什么这么快的消化了我的事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黄昏时候,在山腰,我逮到了一只兔子,那只兔子的肉,只好给我塞牙缝。不过,这总比没有的好。总算,这一天,我不会被饿死。那只兔子至少能让我撑到明天再找到新的食物。
托着疲惫的身子,我走回家的路上。一生震而的枪声是我警觉起来,从随后的哀叫声中我知道了不是自己的同类,但是,迟早会轮到我。我所能作的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死亡。就算没有枪声,我每天也是在等待死亡,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听同伴说,猎人要打到好看的皮毛,而我们的皮毛,显然是最上乘的。其实对我来说,皮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再过几年,也总是要还给生我养我的自然的,但显然我是不愿死在猎人的枪眼下的。
绕过火药味,到了一个经常去的避难的地方。我深知今晚是一个不眠夜,猎人随时都会找到这里来。我尽力使自己能活过今天,即使我们有什么牵挂。活过明天又怎么样?
我一夜没有睡,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想活着,虽然没有什么目标,就只是想,然后每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四处觅食,然后警觉得睡觉,虽然我不觉得这种游戏好玩,而且乏味,但还是要玩下去。原因只是想活着,为了一个没有目标的生活而活着。
一早,听到同伴的哀鸣。又有一个死在了陷阱里。我想,很快就会轮到我了。那只是时间问题,这时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沿着熟悉的山路,我似乎又闻到了久违的芬芳。看到了绿色的自然,听到了鸟儿的鸣叫,感受到了生机,今天,我不想杀生了。老远,几只小羊,看到我,就飞一样的逃跑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今天不杀生吗?
时近中午,我开始感觉饿了。我很庆幸,那只兔子肉到现在才被消化掉。我想四处找些能吃的东西,比如,野果,野草。总是,不是肉就可以了。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有些许野果,我惊异的发现,原来素食是这么的容易找到,于是,为了减少觅食的麻烦,我决定该吃素的。
当我把平生第一个野果放进嘴里时,一种平淡的简直无味的汁液流进了我的喉咙,这是我无法忍受的,并几乎要窒息,我不能咽下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没有了那种让我疯狂的血腥味,也没有了那种成就感。我无法相信,那些绵羊,兔子是怎么吃下这种东西,但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吃的。
我,就是一个肉食者,生来就只能为肉而奔波,没有安逸,也不可能为了安逸而转变。很显然,那些小羊是对的,我永远都是那么可怕,永远都是他们的天敌。那时我的宿命。
我一天没有吃东西,全身麻软。伴着嘴中那让我厌恶的平淡,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为什么我不可以食素。突然,一种刺心裂骨的痛,从脚上传来。我挣扎着,号角着,但这丝毫不减轻我的痛苦,我拼命的挣脱,而这,已经是徒劳了。我的脚已深深的被陷阱夹住了。我开始冷静下了来,对付着该死的陷阱,我想用力拉开,单凭我自己,那时不可能的,即使是很小的希望,那也是希望。
在艰苦伴着撕裂折腾痛的挣扎中,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唯一可以作的只有,号角,等待同伴的帮助,而这种希望,同样,也是渺茫的。没有哪个同伴会救一个在陷阱中的我。就像我不会救他们一样。在陷阱旁,我睡着了,那时,已经不痛了。
黎明的露珠,滋润了我的眼睛,我隐约看见死神在向我招手,又好像是我在向他招手。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猎人马上就要来收我的皮毛了。
我看见猎人看见我的皮毛后那张满意的脸,和他手中那杆申棕色的猎枪。是时候解脱了。没有怨言,我脱下了那层让我引以为豪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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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初醒,面目全非。

2001-10-04 08:59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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