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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写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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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忧郁(一个N年前的提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铺又兴了起来。在小城淮海中路的拐角处便有一家
那个傍山依水的小城很美。但遇上如此的天气也叫人扫兴。天气忽阴忽晴,变化不定。那年的夏天来的很晚,都5月的天了,还是那么冷,要穿外套。
因为工作,我来到这个小城,在这里生活3年了,我叫贾俊杰,一家公司普通的小职员,我这人不笨,就是有时有点傻。
天好不容易放晴了,太阳还是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街头的人气明显很旺。雨后的天空很蓝很蓝,正如遇上的女人的头发,看起来很干净,很舒服。从西街过来才发现烟没有了,于是我去超市买了包 “MILD SEVEN”,买好了,掏掏口袋发现还有几块又折回,钻进去,漫不经心的在货架间看来看去,一只透明的蓝色的烟灰缸不错,就只值我有的几块钱,好!买了。我有点兴奋,感觉是占了什么便宜。拿着就往收银台走去,在我前面的是一个蓝头发的女人,拿着一本书,买了一些“女人食品”,蓝蓝长发,散发出幽香,白色的外衣,整个人从背后看上去很干净,“小姐,一共是36元”。轮到她了,她好象在想着什么,愣了很久,才慌慌张张地掏钱包,付完。她正欲离去,一不小心和保安撞了一下,书掉在地上,她连忙弯腰去捡,保安忙说对不起,却也先她一步,帮她捡了起来,她脸红了,保安脸也红了,地上还有一件透明的纹胸。可事情却并不是这么简单,那件令人遐想的B型纹胸是超市里的而且未付帐。超市里这下可更热闹了,就象一片虾片放进了爆油锅里。
她被请进了保安室,我急忙跟了去,却又在保安室的门口被卡住了,不让进。“你是她什么人?”我想都没想:“丈夫。”她没有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默认纹胸是她偷的!“现在我们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站在我们店门口8小时,并在胸前挂上我是小偷的字样;二,以一罚十,买下这商品”她突然激动了起来,“我选择第一条路。”“队长,她的丈夫来了。”“别!”我望着眼前这个蓝发女人。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光滑得连月光泼上去都会滑下来, “你?”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悄悄地对保安队长说:“不好意思,我们能单独谈一下吗?”“可以。”“我的妻子她有精神忧郁症,有时行为会反常。”我边说边把那包“SEVEN”塞给了他,“给我一个面子,改日请你喝茶。”“这我看得出来,不过老兄,你怎么明知自己老婆有病,还让他一个人出门。”“是,是 ,是!”“不过呢——钱还是要付的,可以少一点。”“谢谢了!”他边抽着官腔边“呲啦”一声撕开了我的那包“SEVEN”弹了一颗自己吸了起来。

“纹胸单价580元,5倍,计2900元。”刷完卡,你就可以把你老婆带回去了,“看着她一点,别让她一个人乱跑,忧郁的人需要有人陪。”“好,好!BEYBEY!”在晚霞燃烧的黄昏里,夕阳正欲去不去地痛苦的妊娠着。她慢腾腾的走在前面,我尾随着,心里还在挂念着我那2900块。她居然连谢字都没有一个,白搭了我。活该!我在暗暗的骂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高挑着语气,“男人都是一样!”“好啊!我只想你现在能还给我2900块就可以了,那包烟就算了。”“还钱?你不是我丈夫吗?”她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我。“你?我自认倒霉,OK?”我转身便走,真想来个深呼吸。这他妈的鬼天气早不晴天晚不晴天,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这天雨水比梅雨季节还多,放在家里晾的衣服,好久才干,但总有一股子气味。穿在身上怪怪的。最近运行不佳,简直是祸不单行。连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公司炒了。反思起来,感觉女人还真是祸水。公司老板原本是个老处女,将近40岁了还未婚。可能是受了什么启发,最近感觉自己已是过剩的商品了,得找个目标赶快处理掉。刚好目标是我们部的我的直接下属廖俊。他妈的这女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说来也巧,一次他们在那女人办公室正热火朝天的做好事的时候,我去送报告,中途打断了他们。而我那标致的下属廖俊呢也一直认为我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正好,就把我给拔了。免得碍他们的事。那个自立牌坊的老女人却又假猩猩地说:“真不想这样,但因公司发展需要,没有办法。”“我去你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我没有说出声,“发展需要,你们发展的还不够深吗?”
终于有时间看看这城市周围的夜色了。独自站在阳台上俯视这灯火万千川流不息的城市,忽然间感觉很陌生。远处SONA公司的办公大楼在夜幕上开了一个又一个小天窗,有点空中楼阁的意味,楼顶有风,我肆意地乱喊乱叫了一气,一个人,一种声音,在这城市的夜空倏忽间便可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子过得真快,钱比日子过得更快。早晨不知道是为了多睡一会儿,还是为省一顿早饭钱,很晚才起。“嘟——”门铃响了,我边抽动着牙刷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去开门。“刚起床啊! 我是来通知你的房租到期了。”“这么快!”我吱唔着,牙膏沫喷了一地,“呸!我说能不能给我宽些日子啊?”我往洗手池里吐了口牙膏沫。“那哪成!你现在又没有事做,你要是租不起,我还要租给别人呢,反正想租的人多着呢!”房东用那三角眼看着我围着我走了一圈,嘴里间隔吐着烟圈。我仰着头,一口水正在喉咙里呼噜呼噜地来回涮着。他大概看我没吱声又补充似的说:“这样吧!我给你3天时间,到时没钱,你就给我搬出去。”“嘭——”一声关门便走了。我一口水在喉咙里呛得差点咽到肚子里去……我连忙先数数还剩多少钱,752块,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三天后,我终于夜宿街头,感觉就忽然间变成了一条流浪的狗!
我开始找事做,但是一直没有着落。三个月后,当我厚着脸皮讨一碗米线吃的时候,差点被他的车撞上,就在这街头的小摊边上,我遇上了我的老同学林佳男。他高高的,有点瘦,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现在的街道都是水泥地想找一个洞钻,都没法找!当然也有啊,那得沿着街道慢慢的找——下水道。可能是被他看破了我的窘境,在我半推半就中,他请我吃了一顿饱饭。还帮我介绍一份听起来还不错的工作——去他那代客泊车。听他讲这十年来他发达了,开了一家夜总会,生意不错。
夜晚的夜总会灯火辉煌,一群又一群的人,搂搂抱抱,进进出出,紧挨着的是一家门口挂着“大波少妇”的洗头房。还没到晚上6点夜总会门口已经停满了车。我算了一下:“乖!一晚收入还真不少,一月下来我至少也可以挣个一两千。”“俊杰,感觉如何啊?”林佳男和他秘书走了过来。“还好!谢谢了。”“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谁让我是你的老同学呢!”“哈哈哈……”他拍了拍我的肩笑了起来。我感激地附和着。他随手给我一支吕宋烟,并强行要我点上,我抽了一小口。呛得我眼泪水直掉,他拍了拍我,搂着他的秘书扬长而去……
这人啊!要是运来了,你挡都挡不住,连你不要都不行,不管是好运还是恶运。
枫叶红了,红红的象火。林佳男让我为他们开车去看满山红的枫叶。红红的一片,整个山就象火焰山,熊熊烈火,美极了。在回来路上,我知道了他的那位所谓的秘书原来才是真正的老板。她吴倩玲,30出头,白皙的皮肤,光洁而细腻。棕红色的长发总是很顺,阳光下,从她那黑色低胸的吊带长裙里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个成熟的女人的标志。我透过反光镜:“吴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这位老同学啊,是做营销的。”林佳男抚摩着她的腰,在她的脸上臭了一下。“明天,你就不用再泊车了。”吴倩玲从反光镜里看着我。“这?!”我感觉头脑有点发晕。“噢,我将任你为销售部主管。”“这!”“就这么定了,佳男你说呢?”吴倩玲温顺地看着林佳男的眼睛。“当然好啊。俊杰,我们该庆祝一下啊,啊?——哈哈哈……”林佳男大笑起来。
夜总会的女人不同大街上的,另有一番风情。最近生意不是很好,条子总是来扫场子。为首的那个警察叫易天阳,二十六七岁,长的很精壮,短发,很是精神。最过分的是还要在夜总会里布控。“那个警察先生叫什么?”吴倩玲抽着一支细长的雪茄,悠闲地吐着烟圈。“听说叫易天阳,吴小姐我们要不要和他们警察疏通疏通?”“要,当然要!”她微仰着脸对我吐了一串烟圈后折断了那支雪茄,按在烟缸里。“喂!吴天吗?”“是。”“我是倩玲,大哥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条子总爱光顾。”“是谁啊,这么照顾你?”“一个叫易天阳的。”“好了,我知道了。”吴倩玲挂了电话静静地坐下,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出去。
当晚易天阳他们又来了,七八个人,便服。转了一圈又走了。以后好几天都没来。第六天,我看了报纸上才知道那个叫易天阳的在那天晚上就被人捅死在停车场,听说还被挖去两只眼睛。因为易的死我们的生意又红火起来。
“眼睛瞎了,找死啊。”一群穿得很整齐的人,为首的那位白色的头发,戴着墨镜,一个正用脚踢门口一个服务员,我刚好经过:“这位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令你不愉快?”“哦?”他看都没看我就给了一拳,打在我左眼上。“你他妈的,敢打人!”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肚上,“够了!”白发戴墨镜的把嘴里雪茄向我掷了过来。左边的半个世界是模糊的红色,我摸了一下左眼全是血。“带他去看医生。”“是。大哥。”“不用了,我自己会去。”转身间我的右眼清楚地看见了在白发戴墨镜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蓝色头发,长长的,白色外衣,我很肯定就是她。难怪我这么倒霉!
林佳男去医院看我后,我才知道那个白发戴墨镜的人就是吴天!而那个蓝发女人就是他的女人。还好左眼没有被废,只是被蒙上了纱布要两周后才可以拆。很快当晚我便回去了。 “大哥那小子回来了。”“让他进来。”吴天正和他的一些兄弟在一包厢内快乐,当然还有他的那个蓝发女人和妹妹吴倩玲。“怎么样?不用紧的。”“没事。谢谢。”“过来坐啊。来啊——”他一把把我拉坐在他的身边的位子上。“喝点酒压压惊,来啊。”“谢谢吴哥。”我一只眼睛感觉这灯光更暗,暗得我竟不能看清坐在吴天另一侧的他的女人。只感觉有两颗忽闪忽闪的东西也在看着我……
隔壁的洗头房或许因为我们生意开始转型,偶尔也有人光顾,也都是些外地的,或者干脆就是冲着“大波”这两个字来的。那些女人也并非每个人的都很大,很多的是做了手术。好些小姐转到我们这边来,奇怪的是我从未见过那家的老板,他或者她为什么会如此经营呢?洗头房很大很宽敞,地面上三层地下还有,但不知道有几层,说是专给客人和小姐做事用的。但从那里出来的小姐也没有人知道那里地下有几层。生意冷冷清清的,但空荡荡的房子每天仍然在经营着,夜晚的“大波少妇”依然灯火辉煌,尽管很少有人光顾。
“你好!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吴哥呢,他没陪你一起来?”我正闲着没事的时候,看见了那个蓝发女人,就是吴天的女人。“他?我一个人不可以吗?”她连眉毛都没动,只是略停了一下,“如果你乐意的话,过来一起喝一杯。”我没吱声。
晚上十二点后,她还在,我走了过去,她带有几分醉意对我说:“没有人愿意陪我!哇——!”我赶紧扶她去洗手间,她没吐出来,倒是哭了,“哎!醒醒,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她醉意朦胧的看了我一眼:“我不要回去啊。”她修长的眉,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白里透红的脸不知是本身就有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因为我那记忆深刻的2900块,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那有着B型纹胸的部位,浑圆的轮廓中高高地隆起两座山峰,扶在她腰际间的手有一种下滑的冲动,她熟透了,浑身散发出女人独有的醉人的熏香。那晚她睡在我的床上,而我就和衣在地板上过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俯身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她早醒了,伸手一拉我,我便趴在了我的床上,那个蓝发女人的身上,她让我吻她的脖子,她的胸,我们呼吸急蹙起来,而那可爱的床就在我们呼吸声中,有节奏的欢快地起伏着……
从网上得知湛江大桥塌了,一个浩大的工程刚造成通车不久,而涉案的官爷们中无关痛痒的也被处理了部分。贪欲无穷!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也算享受过了,死就是死了,可是没死成。感觉就是把他们隔离起来,与外界隔绝。姑且叫做隐居吧。
晚上佳男过来带我出去吃饭,他喝了点后,驾着车在马路上狂飚:“俊杰这些年我人不人,鬼不鬼?他妈的我受够了。”“怎么啦兄弟,不是很好嘛,人要知足。”“知足?哈哈哈——我很想知足啊。”车不知不觉到了一座别墅前,佳男歪歪跄跄地向里走去,“吴哥等你好久了。”门口一个很面熟的人说。“佳男你要干什么去?”我把头伸出车窗紧张地问。他转身掏出火机打着了倒了个,向我挥挥手。我伸出窗外的头老半天才慢慢得缩回车内。原来吴天好这个,恶心!而吴倩玲呢?
我驾车往家去,在上海路遇上了塞车,车外的风很大吹得我的头发都乱了。我不耐烦转头看向窗外,昏黄的街灯下一个蓝发白衣女人正顺着栏杆琅琅跄跄,是她。把她扶进车后,我驾车来到了东郊的海边,海很不平静。天微明,她醒了。车外的沙滩上落了一地烟头,我们额顶着额站在海边,一轮新日,象跳跳糖一样跳出了海面,温柔的晨曦透过我们照射得好远好远。白天没有看见林佳男,晚上他过来了眼圈黑黑的,那是纵欲的原因。而吴倩玲看上去很满足的样子。
最近新闻总是很无聊。倒不如街头的那些女人的造型变得快。只是听说最近警方正在酝酿一个大动作。这些弱智始终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无聊的又开始整顿街头的洗头房。不一样的是“大波少妇”果然被贴上封条。苦得那群“鸡”没处上窝,四处逃离。简直是搞得鸡犬不宁,每天大街小巷“呜啦呜啦”的折腾到后半夜。吴天自从那次来过我们这,就一直没来过。
“你知道吗?交行被抢了。”大早去单位的路上遇上隧道塞车时听邻车的聊天。“是吗?”“你还不知道,就在昨晚,据说人是逮住了。”“唉!没意思。”“可是钱却仍被抢走了。”“通了,走啦。再多不是咱们的。”看了报纸后果然有其事,还刊登了那匪首的照片,吴天!,可报道说那人是一个哑巴,没有舌头。所以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让他写吧,他又写不出来什么。只是会写“吴天”这两个字。蓉城警方或许是怕夜长梦多当天就把他给枪决了。顿时大街小巷热闹了起来,“黑社会老大,413特大抢劫案匪首落网”,没有人不知道,也无人不谈,当然除了吴倩玲,她红着眼睛发脾气辞退了不少人。新闻报纸狂轰烂炸,简直是“二次文革”。“扫黑英雄”也出来了,气势不下当红明星。那群警察总算是警察了一回。而那个蓝发女人却蒸发了。
世界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夜晚的夜总会仍然灯火辉煌生意依旧不错,隔壁的“大波少妇”依旧贴着封条,听说没有业主。
空气沉闷了好久。这晚来了两个不一样的人:消失了许久的蓝发女人出现了,却傍着一个老外,高高的鹰钩鼻,黄色的卷发。后面还跟了个短发的胖子。蓝发女人依旧是白色的外衣,熟悉得有少许的陌生,可她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婊子!”吴倩玲在一旁悄声地嘟咙了一声。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高挑起了眼神。胖子走过来说:“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那位MR. King是过来谈生意的。”“好!没问题。”他们谈了很久,只隐隐约约听见说是要开什么厂的,地址已经选好了,要胖子帮忙。“BeyBey!Mr. King。”胖子挥挥那肥胖得有点臃肿的手。“See you !Mr. Jason.”三人头都没回便踏车离去。
“感觉那个胖子好面熟啊。”吴倩玲站在办公室窗户边看着窗外。“我们这每天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那么多胖子,谁记得清啊!”林佳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别瞎折腾了,管那个胖子是他妈的什么肥猪呢。”“你懂什么,看见那个狐狸精了吗,没准我哥是她勾搭别的男人共同给陷害的,我哥被抓后连舌头都没有了,他想说也是说不出啊——”吴倩玲说着说着就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林佳男拍拍她的肩,“叫人盯着点不就知道了嘛。”
初夏的雨有点急,淅沥哗啦的乱下了一通,冲刷得周围的绿开始发亮,窗户的玻璃上忽明忽暗的处于一种游离状态。“俊杰,你的电话。”“喂!你好,”。那头没有声音,“喂!喂喂!没人?”我挂了电话,“神经。”一转身手机响了,“你们隔壁的‘大波少妇’马上又要重新开张。”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嘛,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让你知道它的老板是谁。”“是谁也和我没有关系啊?”“不,就是……嘟嘟——”电话不明不白的就挂了。
天阴着,很是沉闷,偶尔能听到知了的叫声。昨日的“大波少妇”果然又灯火辉煌起来,只是改名叫“紫荆花美食娱乐城”了。门廷若市,进进出出的,听说去那儿的客人去了一次后都说那好玩。那些女人们拼命地挺直自己的腰杆,在招呼着,灯光下那里就象挂了一批白花花的肉片,在挂钩上摇曳,疵白得刺眼。我想看个究竟,于是就向那走去,“欢迎光临。”这里的女人们都很有业务能力,边说边不忘老公司的招牌——肆意地高耸着乳房,还不时地在你的眼前晃晃,脸上刻着浮雕般的荡笑。感觉浑身爬了许多的毛毛虫,实在是感觉不出有什么好玩的在哪儿,我很快便逃离了那里。
“那里 ‘鸡’ 的味道很鲜美吧?”吴倩玲坐在我的办公桌上鄙夷地肆意的看着我。“是!那里的老板味道更美。”我略带笑意。“你?!”吴倩玲气急败坏的看着我从她的身边走了出去。
“喂!有人在你们隔壁‘紫荆花’地下层开赌场。”手机响了,感觉还是上次那个女人,好象很急。“谁?”“吴天!”“开玩笑,他早死了,你是谁啊,是人还是鬼啊?”“方婷婷,报……”“喂!喂喂!说话啊。”那头没有说完不明不白的又没挂。“方婷婷?是谁呢,她为什么自己不报警呢?隔壁哪有什么赌场啊,再说这谁敢做这生意啊?有是有啊,可是人已经死了啊。”我实在是烦得睡不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管他呢,还是睡吧,呵——”我打了一个呵欠,用手拍拍嘴,拉上被子蒙上了头。
第二天,早新闻报道说早晨在东郊海边发现一具女尸,女,据估 32岁左右,蓝色的长发,死者是被勒颈窒息而死。我仔细地看了照片,是她! “啊呀!谁这么狠心啊,‘把这只骚鸡吃了’?”吴倩玲用手指弹了弹报纸上的那篇报道得意得惋惜地说道。警察很快查出那个死者的名字叫方婷婷。并指出她就是当年吴天的女人。至此我才知道那个蓝发的女人的名字。而至于被杀的这件案子却就此不了了之了。或许她曾是十恶不赦的吴天的女人,所以这样的女人在人的意识里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死就死了。也就没有人再提,也没有人再问。而我却感觉身体失去了哪个部分。
King这些日子总爱光顾我们,每晚很晚才离开,这个外国狗真他妈的好色,一过来似乎便对吴倩玲很感兴趣,总是问我们关于她的一些事,还问我有关我的老同学的,“这家伙很难说不是那种‘阴阳通吃’的角色!去他妈的,见鬼去吧!”我满面笑容的和他聊的时候快活地骂。他只是把眼睛睁得好大,不解地看着我。可临走时候,喝得腿脚打飘的他要请我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去。我因为车子借给了佳男,更因为那个缠绕着蓝色的阴影,就和他去了。
这条野黄狗果然是个色鬼,我们去了隔壁的“紫荆花”热情洋溢的女人们挺着一对膨胀的赘肉,颠来颤去的。King这条黄毛狗却带我去了地下层,到了B2层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磁卡,并让我在电脑里填了一些简单的个人资料。然后我们又进入电梯,往上到了B1层我们又在电脑里刷了一下那张磁卡。5分钟后靠左的墙壁上突然开启了一个洞,黄毛狗示意我们进去,向前差不多从夜总会到紫荆花的路程后,我看见了,意外的看见了赌场,宽敞的大厅里弥漫着淡紫色的烟雾,就在黄毛狗叫我进他的办公室后,我明白他就是这里的老板,我想起了方婷婷,那个蓝发女人。我本能地往后退,转身飞奔,出了门,我便打了一辆车,钻进车后,司机还未开,后面一群人就追出了来,有枪,我吓得腿都软了,一把按住司机的手,车子没动。看着他们追到了夜总会门口,却没有进去,黄毛狗便示意折回了。我连气都不敢喘,连忙叫司机开车往他们的相反的方向驰驱。“喂!公安局吗?淮海中路——48号,‘紫荆花’开——有赌场,还持有——枪支。”我紧张得直冒虚汗,手心都湿了。
我一夜都没睡,反锁好门,坐着不停的抽烟,竖着耳朵听着外面有什么声音,早晨8点我被手机声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贾俊杰,你在哪儿啊?佳男他出事了。”“他怎么了?”“他——他,死了,呜——”那头一阵长闷的抽泣。突然间感觉到了这里很不安全,我什么也顾不上就逃出家门,在楼下急急忙忙地买了一份报纸,终于看见林佳男被人残忍的杀死在我的车内,报道说法医鉴定为枪杀!我感到了一阵恐惧与深深的歉意。
“紫荆花”地下赌场被贴上了封条,一夜之后传遍大街小巷。于是报纸瞄准目标重拳出击。蓉城的“除黑英雄“蓉城的公安局局长林正荣自然就家喻户晓了,听说他很勇猛,不畏黑势力,也很有经验。浩大的一个中国这样的人才虽然不说是实在难得,但至少也可以说是会越来越少了。
“朋友,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平时咱们的好处你也是知道的。”黄毛狗对着手机叽里呱啦的,很是恼火的样子。“这个我也是没办法啊,上头盯着呢,我说你能不能先避一下风?”“咱们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明白我有事了大家都不好过。”黄毛狗狠狠的说,“再说吧,平时咱们也没亏待你,女人、钱没少给,对吧?要是有人把这事给捅出去,你说会怎么样呢?”这无疑是一盆冷水泼到炭盆里。“好了,够了!你他妈的威胁我!”“我哪敢啊!今晚老地方。”
世界在瞬间仿佛干净了许多。一切显得那么调和与温馨,夜幕下,星星点点的一片又一片。这么美丽的天空下我窝在一桥洞里,却听说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了活命竟和看守所的头勾搭上了。听说她叫丁什么的,徐娘半老,丰韵尤存。原来还是一高官,因为贪污被逮了,说来也可惜。凭什么就要逮她呢?中国像她的人、甚者更多,为什么不是他们。是她官太小呢还是别的,听说她也是不容易,凭借自己的身体才睡了个副厅级的干部,和她上过床的和 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可想而知有多少,可就是没得爱兹。更奇怪的是娼妇还会有夜半无奈的啜泣,而她却只有欢声笑语。只到最后了都没有忘那一招,为了逃脱死干脆就勾引看守所的头,做一些天翻雨覆的好事,让人很难不怀疑她对那事是不是已经上瘾了。太可惜的是孩子没怀上,但也算值了,她可以做个风流鬼啊。
这桥洞里的蚊子真他妈的多,跟他妈战斗机一样对你的全盘轮番轰炸,没有一刻安宁。到处还臭烘烘的,简直就是他妈的人间地狱。
“Jason,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昏暗的灯光下黄毛狗一手在一肥臀丰乳的女人的臀部不停地捏摸着一手举着杯子。“哈哈,好,好啊!”胖子连头都不抬,自得其乐地摸弄着怀里女人的一对乳房,“哦!好,哈哈……”
6月的天了,晚上想洗澡都没法洗。连水都没有。白天又窝着不敢出来,我真他妈的熊。只能夜里偷偷地跑到公厕里去冲凉,浑身痒痒的。6月8日晚上冲凉回来经过一家小卖店,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索性就跑过去要一点吃的。他们家电视开着都夜间新闻了,可看了半天没有人,“各位观众,市公安局局长林正荣今天宣布本市严打行动开始……”我抬眼看了一眼,“这他妈的一群白痴!”“谁?”从柜台下冒出一人,“是我啊,大爷。”我哆唆着“干什么的?”“没有干什么。”“没有?”“现在我宣布……”电视里声音很大。我朝那看去,“怎么会是他啊?”“他,怎么不会是他啊?告诉你他就是咱们的英雄,市公安局局长林正荣。你是外地的?”“恩!”我点点头继续看电视“就是这家伙,对了!”我没有说出声。当我回过神时,那店老板却得意扬扬地看着我,“看什么呢?大爷,能给我一点吃的吗?”他没声,继续看着我,外面的警报声由远而近,最后却在小店门口停了,我傻了,因为这老头开始叫“抓小偷啊!”我站着动都没动就被两条“疯狗”抓上了警车,呼啸而去。这他妈的傻X老头!哎!
他们把我扔进了一个黑黑的小房子里,也有蚊子,可是比起那个桥洞强多了,也宽敞多了,哎!那个他妈的傻X老头。我还因你得福呢。尽管我被两条“疯狗”咬得伤痕累累……
“起来。”我被押坐在椅子上,“说哪儿的?都偷了些什么东西?”“我没有啊。”“他妈的,还不老实,说!作案几次了?”一条疯狗扑上来给了我两巴掌。“真的没有啊。”我嘴角流血了。“他妈的,还嘴硬,关2天再说。”……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被扔到审讯椅上时,我已经有气无力了。“我没有啊。”我在重复哼着,“郑副局外面抓了一批,他也在里面,这回可是我硬抓了他。”外面跑来一疯狗。“好啊!我他妈的这个“郑的”早就不耐烦听那个“副”字了。”那个叫郑副局的家伙压低了嗓门,“这么着,你先假装不认识他,也不听他的,把他关起来,我通知上头……到时候我这位子就是你的。”“好,好,实在是妙啊!”那条疯狗窜了出去。“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那个郑副局满面笑容的冲我挥了挥手。
从局子出来,才发觉自己错过了“最安逸的天堂”,我没有地方可去,准确点是不敢去。因为那黄毛狗一直没有放松我,找来找去,我也就只好在公园的偏僻的一角过一夜。
第二天,天气原本蛮好的,可到了下午,就下起了雷暴雨,哗啦哗啦地一直下到了天黑,我被淋了个落汤鸡,脸上的伤已经发青了,一块一块的,蜷在公交车候车室,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又冷又饿。“这人是怎么啦!”候车的一对情侣,女的看了我一眼,男的就顺手把手上的报纸扔给了我“哎!刚买的,给你揩揩水吧。”“谢谢。”我看了他们一眼。我的嘴唇都发青了,我太冷,就用报纸揩了揩脸上的水,脸上却沾满了黑黑的油墨。突然我颤了一下,因为我又看见了他——黄毛狗。看样子他也被狗咬得不轻,照片上脸都变形了,报上还说他就在11号被抓的,抓住时还没有穿衣服因为他正和一小姐在黏糊着,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个胖子,也就是那个放我走的郑副局要对付的林正荣——人民心中的英雄,市公安局局长。报上还说,根据林正荣的交代,黄毛狗就是吴天,他只不过是在脸上蒙了一层仿真面皮,鼻梁做高做了假,看来是真的,因为他被警察恩在床上时,因反抗结果被一警察一拳打掉了鼻子,也竟然没流血!因为他的过去和现在,被判了死刑。而那个胖子呢,是被双……我在找报纸的下一版……找不到……我大笑着在我的脸上狂摸,下文在我的脸上了……
一个月后,也就是2000年7月13日,早晨,我在吃早饭时,听收音机里说,林正荣因贪污,滥用职权,参股和吴天开办赌场并暗渡沉舱,在假贴封条后继续营业赌场……被判处无期徒刑。后来听说他被外保就医,再后来不久, 也就是9月15号,报纸说,林正荣死在病床上,没有一个人在旁边,死因爱滋晚期!
那晚我想起了以前,我独自来到了东郊的海边,脱光了,在海里洗了一夜。第二天发烧了。一大早跑到医院泌尿科偏要医生帮我检查一下抗体是不是呈阳性。可医生说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那天我换了五六家医院,医生都是那么说,有的要我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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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我所写,说我所说,想我所想。虽万千人,吾往矣~~~~~

2003-08-21 12:17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乱写大师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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