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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猫
Nemesis
天地劫-神魔至尊传完全剧情[转]

打这个游戏是因为《幽城幻剑录》的原因,这个1999年的游戏,画面虽然实在不怎么样,但我还是让我觉得这是我玩过最好的国产战棋类游戏了。
用我们的眼睛和心去体会一个完美的游戏。

目录:

独行

因缘

紫金王鼎

狂剑客

隐者

十方鬼众

互古魂幡

幽谷寒琴

杀阵

玄魔刻印

悬天古径

故人

密道

真相

萤火

魔骸

战阵

祭天塔

千魔啸夜

飞天

埋伏

神兵

突围

焚炎劫火

黄泉幽径

无还之道

宿命

剑与非剑

古月

天琰神煌

三界之门

无幻刹那

悲之刻——凄之尾声

天之巅地之涯

千幻华舞

冰狱绝剑

天长地久——美之结局

两百块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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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14 09:58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呆呆的猫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呆呆的猫
Nemesis
第零幕 独行

东岳泰山—朔望峰险峻异常,且终年隐没于浓雾之中,因此时有妖魔出没之说。只因峰上生有一种奇药—紫霜云芝,有回魂续命之效,甚为珍贵,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冒险上山采摘。由于小心谨慎,所以倒很少有人遇到妖魔。
不料近几日,传出有人上山采药时被妖魔所伤的消息,座落于忘剑峰的名门剑派—天玄门遂调查此事。
这一日晚间天降大雨,道路泥泞,甚是难行。朔望峰山下的大路却来了一队人马。看服饰正是天玄门一派,为首一人四十上下,正是天玄门掌门应奉仁。原来应奉仁在接到妖魔伤人的消息后,立即率领大弟子殷剑平,女儿应灵华和门下一干弟子搜索妖魔的踪迹。好不容易追踪到了妖魔夜魅的踪迹,却被夜魅趁雨夜逃入了朔望峰下的一个山洞之中。好在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夜魅已被困在其中。就在刚才,应奉仁已命女儿应灵华率领门下弟子先行入洞,自己和大弟子殷剑平在后掠阵。应奉仁此举本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和门下弟子多长一些上阵的经验,想那几只小小夜魅能成多大气候?然而形势并非他所预料的那样……
此时在洞内,应灵华和一干天玄弟子正围住一只夜魅苦战。应灵华心道这夜魅并不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容易对付。于是大声喊道:“各位师兄弟,我们围住它,一起出手消灭它!“众人遂抖擞精神齐向夜魅杀去。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把夜魅杀掉,但一干弟子也都伤亡惨重。看着受伤的众人,应灵华不禁叹道:“幸好是一只夜魅,要是再来几只,真不知怎么办才好!“话音未落,洞穴深处又传来了夜魅的吼叫,众人闻之面色大变。就在此时,应奉仁和殷剑平也来到洞中。
看着狼狈的众人应奉仁不禁大怒,骂道:“哼!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曲曲夜魅就弄成这个样子,叫我天玄门日后如何见人!“应灵华见状不敢辩解,只叫声:“爹,大师兄,你们来啦!“便向殷剑平猛使眼色,殷剑平也未想到形势这般狼狈,又见小师妹如此,忙劝道:“师父请息怒,师弟们临敌经验太浅,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依这形势看来,洞内还有夜魅盘踞,弟子以为还是先让小师妹和师弟们撤到洞外比较妥当。“看到自己的这个大弟子如此懂事,应奉仁脸色温和了许多,说道:“也好,看来这第三代弟子之中,就你的武艺还能派得上用场……”说罢,话音一转,又道:“好!平儿留在这里,灵儿和剩下的都赶快给我出去!“应灵华说了句:“爹,大师兄,你们要小心哦!“便如蒙大赦般的带着互相搀扶的天玄弟子迅速的撤到洞外。
此时洞内又传来夜魅的吼叫,叫声未绝又有四只夜魅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应奉仁见状冷哼一声:“又来了吗?”殷剑平怕师父有个闪失,忙道:“师父,请容弟子上前掠阵!”应奉仁看了一眼殷剑平道:“你自己小心,战阵之中我也未必顾得了你!”殷剑平应道:“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应奉仁此时已把功力提到极致,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寻常妖魔早已见势逃逸,就连平日跟师父经历无数战阵的殷剑平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可这四只夜魅虽也有恐惧之状却未有退却之意。应奉仁不禁大奇,心道:莫非洞内另有变数,还是速战速决为妙,免得夜长梦多。念已至此,先下手为强,出手即是四道凌厉的剑气。夜魅本已怯战,但不知为何又不逃走,所以一照面四只夜魅便被剑气透体而亡。殷剑平见状,甚是佩服师父的深厚功力,心想不知何时自己才能修炼到师父这种程度。应奉仁虽是全力出手,但又不愿显露出来,遂道:“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妖魔,真是自寻死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殷剑平,见其若有所思,便问道:“平儿,你在想些什么?”殷剑平答道:“弟子只是觉得奇怪,为何这些夜魅明知不敌,却仍然不顾性命的死守着洞窟……”应奉仁听罢甚喜,心道自己这个徒弟果然是可造之才,他这番话甚合自己心意,只是自己不便明说。口中道:“这还用得着多费心神么!瞧着洞窟遍地残骨,分明是遭妖魔毒手的百姓遗骸,此等毫无人性的入魔妖物,行事岂有一般循规道理可言?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到得瞧瞧到底有些什么古怪!平儿,快随我进洞去!”说罢转身大步向洞内走去,殷剑平应道:“是!”即紧走两步跟在应奉仁身后进洞。
此洞并不太深,师徒二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尽头,只见洞内尸骸遍地,与洞口处并无二致。只是在洞窟中央有一个显非天然形成的草垛,殷剑平上前小心的拨开草垛,却见里面有三只刚出生的小夜魅,便转头向应奉仁问道:“师父,这莫非是……”应奉仁不等他把话说完便道:“哼,原来不过是夜魅的孽种罢了。反正留着也只是危害世间……平儿,一剑把他们除了!”殷剑平为人忠厚善良,见几只小夜魅刚出生不久就要被杀,于心不忍,便道:“可是……这些夜魅还如此幼小,弟子…弟子不忍下手。”应奉仁不禁怒道:“妖魔之辈向来残民害人,何需同情?快动手!”殷剑平听罢手握剑柄,望着几只小夜魅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拔出剑来,转身向应奉仁小声说道:“师父,弟子…弟子还是下不了手。”应奉仁见状急怒攻心,钢牙一咬恨声道:“下不了手?你身为我座下的大弟子,将来要继承天玄门掌门之位,怎可如此善恶部分?莫忘我天玄门向以除妖伏魔为己任,你若不敢对妖魔下手,便没有资格呆在我门下。”殷剑平本是是个孤儿,自小由师父抚养长大,授武恩同父母。平日里殷剑平对应奉仁惟命是从,从不为拗。今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应奉仁盛怒之时还小声的抗辩道:“师父,弟子明白妖魔可恨可憎,然而他们出外伤人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繁衍后代,和我们并无二致。我们若不思与妖魔和平相处之道,光是一味滥杀妖魔,这仇恨只会越结越深,永远也化解不开。”应 奉仁一听到“与妖魔和平相处之道”心中一惊,不禁回想起一段往事。便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哼,你到教训起我来了。”殷剑平连忙回道:“弟子不敢,只是……自从出这趟门以来,弟子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期能想出两全其美之解决方法……”应奉仁只听殷剑平越说越不像话,便怒道:“哼,好狂妄!人魔相争始于太古,至今仍争斗未息,千年来多少前圣先贤解决不了的问题,凭你就想得出来?”殷剑平见状忙道:“弟子愚昧无知,妄自主张,还望师父息怒。”应奉仁见殷剑平嘴上虽说服软,眼中神色却是坚定异常。便知自己这个徒弟并没有放弃刚才的想法。想到自己二十几年来精心调教出如此徒儿,不禁心灰意冷,自己亲自动手用剑气杀了小夜魅之后,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天玄门之中没有同情妖魔之人,让你这种人待在本门,只会让同道们贻笑大方,你已不是天玄门的人了,这二十年来养育与教导的功夫,就当我瞎了眼罢!”殷剑平闻言面色苍白,问道:“师…师父,您此言……”应奉仁至此心念已绝,面色转冷,不显喜怒,声音更是冷得可怕,说道:“回到天远峰之后,你就收拾自己的东西下山吧!我话说了就算,你不必再来多说求情。”殷剑平急忙道:“师父!弟子……”不等殷剑平说完,应奉仁手一挥,不让他再往下说,自己接着说道:“你已不是天玄门的弟子了,今后要不要庇护妖魔是你的事情,但教撞在我手里,刚才那些孽种就是你的榜样!”说罢拂袖而去。殷剑平看着应奉仁的背影,叫了声:“师父!”却见应奉仁头也不回的出了洞,便知他心意已绝。遂长叹一声,随后离去。
几日后,天远峰。殷剑平背着行囊缓缓的向山下走去,身后跟着小师妹应灵华。不一会两人走到了山门前,殷剑平转身对应灵华道:“小师妹,送到这里就行了。要是师父知道了这件事,回头必定会把你痛骂一顿!”应灵华顽皮的一笑道:“人家才不在乎呢!都是爹自己莫名其妙,不由分说地就要把大师兄赶出门,也不听人劝。爹也不想想,除了大师兄你这个高徒之外,我们天玄门还有什么成才的弟子,这回出门师弟们何以伤亡惨重,他应该心知肚明才是。”殷剑平正色道:“小师妹,师父行事自有他的考量,都怪我平日喜欢妄发言语,这才会这般自作自受……”应灵华怕殷剑平伤心,忙接道:“别说了大师兄。你就当这回是出趟远门,游山玩水,我一定想办法劝爹收回成命。”殷剑平心中一阵感动,说道:“小师妹,多谢你了。大师兄以后没办法照顾你了,门内诸多事务,你可得帮师父打点打点。”应灵华答道:“好的,大师兄。你在外游历可也不要跑得太远,一有好消息我就会遣师弟们去通知你。可别玩昏了头哦!”殷剑平应道:“嗯,我知道。”应灵华见时候不早了,便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师兄你就赶快下山吧。我不回去的话,只怕爹也要起疑心了。”殷剑平点点头道:“那咱们就在这里别过啦!小师妹,你多保重!”应灵华也道:“大师兄,你也多保重!”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身不舍得说道:“那…那我走了!”殷剑平心中一阵难过,不愿多留在这伤心之地,转身向山下走去却没有看到应灵华那哀怨的眼神。殷剑平边走边想:我自幼在天远峰长大,却忽然间被逐出门墙,叫我一时之间,何去何从…放眼向山外望去,叹道:“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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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猫
Nemesis
第一幕 因缘

且说殷剑平被逐下山之后,左右闲来无事便四处游山玩水疏散心情。这一日来到了襄阳城,见天色不早便想找家客栈吃些东西住上一宿。多方打听之下才找了襄阳城中的唯一一家客栈的所在。见客站门口有一中年人神色焦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一心想助人为善的殷剑平便上前打听,结果人家并不领情,被告知“这和你没关系”。殷剑平也不生气,便不再理那人径直走进了客栈。
进到客栈之中,只见人烟熙攘,殷剑平不尽赞道:“好热闹的茶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空位坐下。店小二上前道:“客馆想来点什么?本店酿的酒可是远近驰名的呦。”殷剑平答道:“小二哥,请给我来四个馒头一壶清茶,其他的待会再说。”店小二领命转身,高喊道:“馒头清茶,马上就来!”行至厨房左近,一位女子抬头道:“小二哥,麻烦你过来一下。”店小二走过去道:“姑娘有何吩咐?”那女子附耳吩咐了几句,店小二点头离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店小二端了一大桌酒菜放在殷剑平面前。殷剑平心中奇怪,道:“小二哥,你大概弄错了,在下并没有点这些菜。”小二哥笑道:“这几道菜是隔壁桌的姑娘请客的。少侠不必客气。”殷剑平奇道:“隔壁桌的姑娘?”小二哥不再多说,道声:“少侠请慢用。”便转身离去。殷剑平向店小二所指方向望去,果真见一女子也望向这边。殷剑平有心问个明白,便招呼道:“感谢姑娘盛情相待,如姑娘不嫌在下这里只有清茶,请移驾共饮如何?”那女子道:“也好!”说罢便站起身来。殷剑平此时在看那女子,容貌清秀,眉宇之间有种冷傲之气,身材婀娜,身着一身紫衣,臂上带有一附琉璃玉串,确实是位不同一般的美人。那女子轻款几步,来到殷剑平桌前落座。殷剑平见对方如此直爽,就直言道:“在下殷剑平,敢问姑娘芳名如何称呼?”却说这女子自殷剑平刚入客栈之时便已注意到他了,但见殷剑平眉目俊朗,身穿一身蓝色短打,右手持一柄长剑,身背一奇特的御气剑夹。凭传自师门的观人之术就知他是忠厚仁善之辈,便有心结交。此刻见殷剑平直言询问,便道:“小女子封寒月,瞧少侠这身打扮,乃是剑道中人,不知是哪派高徒?”殷剑平闻言神色一黯,道:“说来惭愧,在下行驶鲁莽无当,已被逐出师门,恕在下不敢道本门名讳。”封寒月略微一惊,道:“这可奇啦,逐出师门兹事体大,瞧少侠神情一派正色,何以遭如此责罚?”殷剑平答道:“这……此乃我门内之事,不足以为外人道……”封寒月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勉强,道:“也好。那咱们就先喝茶吃菜吧。来,小女子以茶代酒,酌敬殷少侠一杯。”殷剑平见对方向自己敬茶便也举杯道:“多谢姑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敬完茶封寒月又道:“我瞧少侠人品端正,必是个可信之人。实不相瞒,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少侠可否帮这个忙?”殷剑平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否请封姑娘先说来听听?”封寒月见他有疑虑之色心中不悦便道:“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事关紧急,如果少侠不肯帮这个忙的话,就当小女子刚才没说过这些话。”殷剑平答道:“并非在下不相信封姑娘,只是姑娘此求着实唐突,在下问个两句当不为过……”封寒月想他无意帮助自己便说道:“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咱们就此别过。”说罢起身便走。殷剑平见对方误会,忙喊道:“等等。封姑娘……”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道:“找到啦,在这里!”封寒月一听这声音顿吃一惊。只见门外冲进来一伙蒙面之人,当前一人喊道:“这是我四象门清理门户,闲杂人等都给我滚一旁去!”封寒月听罢怒道:“什么叫清理门户?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姐么?”那个四象门人道:“大师姐,你自己做些什么想必心里有数。只要您答应和我们回去见大师兄,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封寒月轻蔑的哼了一声,道:“他想要的只是这‘紫金王鼎’吧!”那人嘿嘿一笑说道:“大师姐既然心知肚明,就别让我们这些作师弟的为难!”封寒月怒道:“高世津这豺子野心,凭着他是本门大弟子,也不想想师父病重未愈,竟然假传师父号令擅动门内宝物。师傅曾说过这紫金王鼎关联重大。决不能落入奸人之手。今天只叫我有一口气在,休想我会交给你们!”为首的四象门弟子狠狠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些做师弟的也只有得罪了。”在角落一直躲藏的店小二见众人言语不和眼看就要动手,忙上前想劝解几句。不料正迎上四象门人杀气腾腾的眼神,忙吓得又缩回角落。眼看双方就要开打,却听见有人喊道:“等等。”众人目光皆往声音之处望去,正是殷剑平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是凶恶之徒,心道自己乃侠义之人又怎能见众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四象门人道:“那边的小子,最好别管我们的家务事,若惹上我们可会要了你的小命!”封寒月也道:“殷少侠,此事与你无关。劝你快快离开吧。”殷剑平却道:“封姑娘,贵派的纷争虽轮不到在下开口,但妄自扰民惊众,乃是我道中人的大忌。在下不才,这桩事要插手管上一管。”封寒月劝道:“殷少侠,你不必……”话未说完已被四象门人打断:“瞧你衣着服色,显是天玄门一派,嘿嘿,天玄门的术法御剑不过是三流角色,在我四象门面前不足一晒。”殷剑平闻言大怒:“阁下此言也太猖狂,在下虽已被逐出师门,但本门声明却容不得你们轻侮!”四象门人阴笑道:“嘿嘿,既然你喜欢送死,那就成全你吧。”殷剑平不理他们转头对封寒月道:“封姑娘,你刚才说的忙,看来我是帮定了。”封寒月听他这般说法,就知道拿他没办法,不禁埋怨道:“你这人……真是……”此时四象门人已是耐不住火气,喊道:“少废话了,上!”四象门众人发一声喊,一起冲上前去,只留下后来的一个身着红衣的弟子施咒术支援。双方开打。
话说四象门虽人多势众,但四象门并不以剑术见长,前来的四象门弟子等级都很低,连咒术也不怎么高明,殷剑平毕竟是名门剑派天玄门的大弟子,剑法了得。咒术方面又有封寒月这个四象门的大师姐坐阵,几回合下来四象门众人便不敌而逃。
少时,封寒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店小二,说道:“小二哥,这些你拿去当是赔偿你店里的损失。”店小二道:“店里倒没什么损失,不过听说最近常在这一代瞧见四象门人,如果你和他们有过节的话,奉劝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妙。”封寒月答道:“多谢小二哥,小女子这就离开。”转身对殷剑平道:“殷少侠,拜你多事所赐,这下你也惹上麻烦了。”殷剑平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是我辈中人应作之事……”封寒月道:“哼!那时你还不知道本门的厉害,走啦。”殷剑平问道:“上哪去?”封寒月道:“当然是越远越好,如果我大师兄赶来的话可就不像刚才我的那些师弟们那么容易对付了。反正跟不跟来随你便吧,我可要先走了。”说罢转身离去。殷剑平不禁摇头道:“真是个任性的姑娘,她一个人真让人担心,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就跟去看看吧。”言罢背起御气剑夹,大踏步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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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猫
Nemesis
第二幕 紫金王鼎

自客栈之战之后,殷剑平追着封寒月急行了数十里,才见封寒月停了下来。殷剑平也忙停下来喘了口气,问道:“封姑娘,能不能不要走这么急?”封寒月答道:“哼!我又没说一定要你跟来,如果你不喜欢这样赶路的话,这就掉头回去好了。”殷剑平忙道:“反正在下闲来无事,姑娘要上哪去,就有在下护送你去好了。”封寒月不仅露出了得胜似的微笑,说道:“嘻嘻,你这个人个性好的很啊,一点都不像被逐出师门之人,你真是天玄门弟子么?”殷剑平神色一黯,缓声答道:“在下已被逐出门墙,再不能以天玄门弟子自居。”沉默了半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姑娘你可是‘四象门’中人?”封寒月面色一变,口气冰冷的答道:“正是!听说你们自居名门正派的都以为我们四象门是邪魔外道,你也听过我们的名头么?”殷剑平闻言也正色答道:“不,只是贵派门规仪法与他派大异,且不忌召鬼魔道,这种事在下多少也听过一些……”封寒月不屑的说道:“仪法?哼!以凡人之身练咒修法,本就是违背天理之事,那顾得什么正不正派了?想来各派因为自己守旧不化,至术法造诣与我四象门天差地远,所以才如此恶言中伤。”殷剑平道:“姑娘此言差矣……”封寒月不想与他在这“正”与“邪”的问题上过多争论。不待他说完便插口道:“罢啦!不跟你辩这个。话说回来,我说过要你帮的忙,其实是帮我保管这个。”说着小心翼翼的从行囊里拿出一个不大的紫色包裹。殷剑平见包裹外表平淡无奇,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问道:“这个紫色的包裹?”岂料此包裹入手甚是沉重,不禁一惊,问道:“……好重,里面是什么东西?”封寒月答道:“你打开来看看。”殷剑平小心的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有一个泛着紫光的小鼎,做工甚是精细,一看便知是紫金所打造。但除此之外实在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便向封寒月说道:“这个紫铜色的小鼎?恕在下见识浅薄,看不出这小鼎有何神异之处。”封寒月嘻嘻一笑,解释道:“这一时是看不出来的,让我告诉你罢。这紫金王鼎传说乃是女娲神补天之时剩下的七色石子和不周山火炎洞所产的紫金混炼而成,配上我派独门“八蕴化天阵”,便可炼化天下万物……”
封寒月见殷剑平不甚明了,还待再解说下去,却听见路旁树林中有人大喝一声:“住口!”话声未绝,只见一青年带领一群四象门弟子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封寒月定睛一看,只见那青年身着碧绿华装,面相凶恶,腰间悬一口宝剑。正是自己的大师兄高世津。只听高世津喊道:“师妹,你竟敢泄露本门机密,该当何罪?”封寒月反唇相讥道:“大师兄,鬼鬼祟祟的躲起来听别人说话可不是我四象门的绝学,别在那里叫外人笑话了。”高世津怒道:“少和我耍嘴皮子,没想到你不止将师门机密泄露于外人,还想将本门至宝‘紫金王鼎’交给这个天玄门的小子,要是王鼎落入中原三派手中,本门将会如何你可知道?!”封寒月反驳道:“就算王鼎为三派所得,也胜于落入你的手里,如果师父人还清醒的话,想必也会同意我的见解。”高世津怒道:“你这叛门的贱人,别以为得师父宠爱就能为所欲为!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交不交出紫金王鼎?”封寒月也不示弱:“等我死了之后,你自可从我的尸身上找到。”高世津心中早不耐烦,喊道:“哼,是你逼我动手,别怪我不顾念同门之情。”转头吩咐门下众人:“连那个天玄门的小子,一并给我拿下,凡是知道本门秘密的谁都别想活命!”封寒月道:“殷少侠,把你也卷进这场是非之中,真是对不住……”殷剑平道:“没这回事,我这天玄门弟子虽不成器,但也不是说拿就给人拿下的。只是这么一来,就不免得罪封姑娘你的同门师兄弟……”封寒月道:“殷少侠不必顾及,他们为了这紫金王鼎,早不把我当同门看待啦,你可不要对他们手下留情。”殷剑平心中一宽,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话声才落殷剑平就冲上前去,先下手为强,三个回合就撂倒了两个四象门人,封寒月也不甘落后,冲上前去,使出拿手的[离火神诀]将对方葬身于火海之中。没几个回合两人已联手解决了高世津周围的四象门弟子。高世津见状,恨声道:“天玄门的小子,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说罢手一挥,只见殷剑平与封寒月身后的大陆上又奔出两拨四象门人。高世津发声喊:“上!”四象门弟子便从两人身后掩杀过来。高世津自己也握住剑柄从正前方向两人杀来。封寒月见状道:“殷少侠请小心,我大师兄是带艺投师,术法虽不高,剑法却也不弱。殷剑平答道:“好,我自当小心为上!封姑娘你也多加小心。“虽然事出突然,但殷剑平和封寒月联手对敌也非易与,经过一番苦战,二人不仅打败了所有四象门弟子,还让武功高强的高世津负了伤。高世津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脱出战圈。咬牙道:“哼,没想到你们联手为战,竟然如此厉害……”封寒月也不追击,手持短剑微笑道:“呵呵!大师兄,你也不用逞强啦。如你还觉得不过瘾,我也特地留几样法宝给你,只是等到现在才用,压轴好戏都已经没人看了,真是无趣……”高世津闻言面色大变,道:“什,什么?你又从师父那里拿了什么法宝?”封寒月一字一顿道:“赤纹金蛇,碧蜈三锥,追魂鬼首,任凭师兄您择一如何?”封寒月语气虽然平淡,但高世津却听得冷汗直冒,恨声道:“哼……好妖女,算我服了你。近日就先放你一马,但别以为我会就此罢手。等着瞧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殷剑平望着高世津狼狈的背影,不禁笑道:“哈哈哈,早知道姑娘囊中法宝无数,刚才在下就不必如此担心了……”封寒月却嘘了一口气道:“你还当真呢,刚才我是唬我大师兄的,其实那些东西我身上一件都没有。”殷剑平惊道:“……啊?姑娘……此话当真?”封寒月答道:“我大师兄人虽卑劣怕死,武功修为可是不含糊的,眼下和他硬拼并无胜算,使点小扎诈骗过他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你都瞒住了。”殷剑平不禁赞道:“原来如此,姑娘智计百出,佩服佩服。”封寒月谦逊道:“不过使点小聪明而已,没什么好佩服的。嗯,只怕我大师兄去而复返。我们还是快走吧。”殷剑平问道:“上哪去?”封寒月答道:“走得越远越好。那些兔崽子在我身上下了“碧麟蛾”的银粉,只要是在百里之内,他们都找得到我。“殷剑平道:“这么说来,我们这回岂不得行上百里才能摆脱他们?”封寒月笑道:“是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管我去哪里,你都愿意护送我去吗?”殷剑平苦着脸道:“可是……一行百里,未免也太……”封寒月催道:“走啦走啦!要是又遇上我师兄的追兵就不妙了。”说罢转身先跑了,殷剑平忙背起剑夹边追边喊:“封姑娘,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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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狂剑客

且说殷剑平和封寒月二人为了躲避四象门的追踪而急行了百多里,总算暂时摆脱了对方。却不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好在路旁有一山洞,二人赶忙躲入洞内。
进到洞中,殷剑平望着封寒月道:“好大的雨,封姑娘,你不要紧吧?”封寒月一边抖落身上的水珠,一边不快道:“贼老天,偏生在这时节下起雨来,还好有个山洞可以躲雨。不然岂不是淋个湿透了。”殷剑平听罢道:“封姑娘,天降雨露滋润大地,我辈凡人需得仰赖庄稼生息,你怎可这般怨怒天上降雨?”封寒月心想:此人虽然为人正直善良,但就是太迂腐了。言道:“哼,凡是和我作对的就是不该……”正待再说下去,忽见洞内深处有火光,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谈这个啦。这洞内好像有人先来一步……”殷剑平言道:“……当真?”话音刚落,只听洞内深处有人喊道:“不知洞口处是那位朋友?若同是入内躲雨,便请到这里一叙。“殷剑平听罢便要往里走,封寒月忙道:“等等。说不定是我师兄底下的人手。“殷剑平道:“对方既已出言邀请,我们总得出面还礼。我先去瞧瞧,你在这儿等着。”封寒月忙道:“这样不妥……”但她话未说完殷剑平却已向洞内深处走去。
殷剑平来到洞内,只见里面有一队官军,便放下心来,再看火堆面前正座一人,头上悬着一尊纹雕金带,身穿一身暗红色的战甲,后边系一红色披风。眉宇间带有一股英明神武之气,两腿盘身火堆正前方,身旁平放着一柄金杆长枪。看打扮应该是禁军武将,随即抱拳道:“在下殷剑平,因逢骤雨入洞躲避,不料兄台已早到一步。无端叨扰,还望兄台恕罪。”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好说,我等原也是近来躲雨的,这里有火堆干粮,咱们同是出外之人,殷少侠可别客气。”这是封寒月也走了进来,小声道:“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想着想着还是不放心……”殷剑平答道:“这位兄台甚是和善,我们大可不必多心。”这时却听那青年军官问道:“殷少侠,这位可是尊夫人?两位年少夫妻,郎才女貌。可真是羡煞我这个老匹夫啦。”说罢大笑起来。封寒月还未怎样,殷剑平却早已面红耳赤,忙解释道:“不,这,这位封姑娘和在下只是萍水相逢,兄台可千万别误会。“那人闻言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我上官远生性鲁钝,看走眼乃是常有之事,失言之处老弟莫怪。“殷,封二人便知此人名叫上官远。上官远看看二人身上,道:“啊,二位身上都淋了些雨,快到火堆旁烤烤火吧,要是收了风寒就不好了。”殷剑平道:“那就不客气了。”言罢,二人便在火堆旁坐下。封寒月注视了上官远一会,开口问道:“瞧上官兄一身武将打扮,可是官府中人?”上官远答道:“正是。不过我上官员最是厌恶官场中那些陋习架子,两位不需拘束。就当我只是个寻常蔽野匹夫罢了,哈哈哈哈!”殷剑平笑道:“哪里,上官兄豪爽的紧,心无城府,乃性情中人。在下极是欣赏。”上官远听罢非常高兴,道:“哦?那真是好极了,既然殷少侠与我意气相投,眼下无事,先来喝个两杯如何?”殷剑平刚要推辞,却听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嘿嘿,护送皇镖乃是一等一的大事,喝酒误事,你该引以为戒才是。”众人均是习武之人,而此人到来无声无息而毫无察觉,心知来人绝不可小看。上官远心算此人恐非善辈,起身问道:“是谁?”众官兵也手持各自兵器起身,一同向洞口处望去,只见来人身材高大威猛,浑身为一件红色斗篷所裹。一道闪电掠过,映出他脸上的道道伤痕。在这雷雨交加之夜,更显出无尽的阴森和寒意。
那人淡淡地说道:“今儿老子心情不坏,不想多伤人命,乖乖把镖车里的皇镖交出来,老子就留你们一命。”上官远打量了那人一番,道:“你既知我们护的是皇镖,我就不必多费唇舌了,就让我们瞧瞧你有多大能耐!”说罢大喝一声,“众弟兄,上!”那人毫不惊慌,只嘿嘿干笑两声,仍是淡淡言道:“一个蠢官加七个小兵,也想和我“刹刃”高戚较量。也罢……郸老鬼给了我一堆没用的鸟符,先来点乐子倒也无妨。“说罢,甩手抛出一叠咒符,只见那咒符一落地便幻化成一群持矛或持刀的披甲骷髅。上官远见状大惊:“这是?!”封寒月面色凝重道:“幽冥召鬼符。这家伙是鬼道中人……怪不得我刚才就闻到一股死人臭味。”殷剑平惊问道:“此时当真?”还未待封寒月答话,高戚便插口道:“小姑娘倒懂得不少,看来也是我道中人,不过如你们胆敢插手此事,我一样送你们上路。”殷剑平也不示弱:“瞧阁下模样显非善类,又图谋劫夺皇镖。就算上官兄不需在下助阵。在下也不能坐视不管。”上官远听罢甚是感激,道:“殷少侠,你这个兄弟我上官远交定了!不过这个家伙狂吹大气,显是有些斤两,咱们先解决了他再谈余事。”殷剑平答道:“正是!”高戚听罢一阵狂笑:“哈哈哈!有意思。等你们先过了我的死兵阵,我再亲自上场奉陪,给我杀!”
殷剑平见搏杀在即,对封寒月道:“封姑娘,对方乃妖魔之属,你可要多小心!”封寒月也道:“…我明白,你自己也要对小心!”二人关切彼此之意溢于言表。于是,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场殊死的人魔之战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山洞展开。
却说官兵虽是军队出身,行军打仗行,对付江湖术法却有力未逮。一时间便被鬼刀兵和骨卒杀得七零八落,全军覆没。好在殷剑平,封寒月与上官远也并非易与之辈,双方过起招来也杀的难解难分。一阵苦战之后,终于这些鬼兵卒收拾掉。然而此时对方还有一个最强的高戚尚未出手,三人不敢大意,结阵围住这位“刹刃”,却不敢急于动手,殷剑平见阵势已成,言道:“这位兄台,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高戚不慌不忙地说道:“嘿嘿,果然有两把刷子。好,就让我的“血饮刃”来会会你们。“说罢猛然激发功力,霎时间洞内的温度骤然降了许多,高戚身上的斗篷也禁不住这股强大劲力,甭散开来。三人仔细打量此人,只见他身穿一件武士劲装,皮肤青黑,一张脸棱角分明,一头红色的头发像是燃烧的火焰,身上的肌肉突出仿佛是蕴藏了无穷的力量。然而更引人注意的是高戚手上的兵刃,左手是一把黑色窄身长刀,刀身细长单面开锋,黑色的刃身像是要吸尽所有的光明一样,不带丝毫金属的光泽,而右手是一把金色的厚背开山刀,刀身宽大,刀头部分有一个奇异的向下的拐弯,金色的刀身像是晌午的太阳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兵刃就是高戚的成名兵器“血饮刃”。看到这两把刀,封寒月惊道:“这刀上好浓的鬼气。”话未说完,只见高戚一晃身,就在三人的阵势中失去了踪影。殷剑平见状惊道:“不见了!好快的身手,大家小心!”
洞中只听见高戚飞快的脚步声,却见不到他的身影,气氛说不出的鬼异,令人心惊。这时突然人影一晃,随即上官远一声闷哼,先是受了伤,但人影立刻随着高戚恐怖的笑声而消失。接着又听见封寒月一声惊呼,随即倒地,殷剑平忙握紧剑柄,紧张注视着四周,忽见前边人影一闪,刚要举剑,那人影早从身旁攻来,殷剑平哪来的极反映,只觉胸前一股闷气,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也萎顿倒地。霎那间的功夫三人都已伤在高戚手下,再也无力还手。三人眼睁睁看着高戚收起兵器,走向镖车,一拳打穿车箱,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紫色的包裹。高戚得意地说道:“哼,遇到我“刹刃”高戚只能算你们倒霉,看在没花多少力气的份上,今儿就饶你们一命,不过这皇镖我可要带走了。“说罢转身离开。殷剑平叫道:“刹刃,近日我等技不如人,且荣阁下在此逞凶,来日殷某必会向阁下讨回这个公道!”高戚头也不回道:“嘿嘿,我会期待这一天的,失陪了。”行至洞口,转身看了看殷剑平,嘀咕了一句:“真像啊……”随即消失在雨夜当中。
羿日三人伤势渐轻已可活动,封寒月在洞内疗伤,少时见殷剑平神情哀愁的回到洞中,便问道:“殷大哥,怎样?”殷剑平答道:“我帮上官大哥把他麾下官兵的尸首埋了。”封寒月不愿见殷剑平如此消沉,便有意开解,但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最后还是殷剑平先说道:“真对不住,都怪在下不自量力,累得封姑娘也受那高戚所伤….”封寒月答道:“别在意,这点伤还不碍事,有趣的是,我瞧那高戚放我们一马,多半是看在你的份上。”殷剑平听罢一惊,奇道:“看在我的份上?这可奇了,这种鬼道邪徒,我半个都不认识.”封寒月故作生气状:“还说呢。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殷剑平忙道:“封姑娘行止于这般邪徒大异,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封寒月得意的笑道:“人心隔肚皮,岂是看得出来的?如你这般老实,只怕三两下就上了别人的当啦。”这番话说得殷剑平无言以对,“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封寒月也不想殷剑平太难过堪,便道:“算啦,当我随便说说,只是…当日在襄阳城客栈之中,你只听我已演变愿意出手助我,再怎么说,我……都是很感激的。”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平时直爽的封寒月神态忽然变得忸怩起来。殷剑平忙谦逊道:“姑娘言重了,这原是我辈中人所应为……”此时上官远也已回到洞中,殷剑平招呼了一声:“上官兄……”见其面色悲伤,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倒是上官远坐下后先开口道:“兄弟,我这回真是多谢你了,只是我丢了皇镖,弟兄们又非死即伤,我的官职是丢定了。只怕不免还会被皇上降罪。”殷剑平不禁叹道:“唉!只怪在下武艺低浅,没能助上官兄打退那厮……”上官远道:“你在自责可就使我惭愧啦,今日能有缘结识,更蒙你仗义相助,我上官远已经是感激满怀。我已无颜再回京城了,咱们就此别过吧。眼下我没什么能谢你们的。这几十两银子聊表我的一番心意。”殷剑平却不接银子,说道:“大哥不必客气,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还是留着用吧。只是大哥今后有何打算?”上官远答道:“我在山西老家还有几分薄田,回去当个庄稼汉,生活或许苦些,但总还过得下去。”说着“呵呵”一笑,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郁,恢复了平常的自信,又接道:“反正我也不习惯京城的华糜生活,或许这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在旁边一直沉默得封寒月插口道:“……其实,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可行……”殷忙问道:“封姑娘,此话当真?”封寒月点头答道:“能让高戚这等邪徒专程前来劫夺,想必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上官兄,你可知道你护送的皇镖到底是什么东西?”上官远答道:“皇镖事关机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倒曾听过把这皇镖接送给我的同僚提起,好像是什么东西的角。”封寒月奇道:“角?可知道这角是从哪里来的?”上官员却答道:“我这小小禁卫军官怎可能知道,若是采掘地的监管,或许还能得知其中一二……”封寒月沉思了一会道:“我进这山洞之后就感到一股莫名的邪气。如今思来,这邪气显是来自那镖车中的包裹。那高戚把那包裹取出之际,我瞧见那包裹取出之际,我瞧见那包裹乃是裹以镶金紫砂,其上绣有四相符文,外边更以朱绳缠捆。”殷剑平不禁插口道:“皇镖事关非小,是以妥加包捆以防撞损,这其中有奇怪么?”封寒月答道:“想那紫砂、符文、朱绳俱为避邪之物,用这三物层层包裹尚且透出如此邪气,此物必定大非寻常,我以为……”殷剑平见他说了一大堆话也未挑明,不禁沉不住气问道:“莫非封姑娘知道此物来由?”封寒月答道:“我年轻识浅,哪里知道这许多,只是家师有个好友隐居在华山之巅,他老人家生平最好神异法宝,对诸般古珍神器了如指掌,既然此物如此特别,或许他老人家会知道也说不定。”殷剑平听罢,兴奋得说道:“对啊!说不定这个老前辈神通广大,还能帮我们找到皇镖的下落,我们在设法将之夺回,上官兄就可回京复命交差了。”封寒月点头道:“嗯,我正是这个意思。”殷剑平忙对上官远问道:“上官大哥,您觉得如何?”上官远也是非常高兴得说道:“如果此事还有希望,我当然是愿意一试!与其就此提心吊胆的远避乡野,道不如痛快地和对头拼上一场。”殷剑平见大家意见统一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上一趟华山,封姑娘,这会有劳你带路了。”封寒月道:“华山离此有段距离,我想咱们还是先回襄阳城中稍做准备为宜。”殷剑平想想也是,便说道:“还是封姑娘想得周到,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吧!”于是三人便离开山洞,直奔襄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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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四幕 隐者

话说殷剑平、封寒月和上官远三人回到了襄阳城。正待到客栈休息,这时见到门口一个身着绿衣的中年人,见他神情焦急,又自言自语,大家就不免多看了他几眼。进到客栈之中,殷剑平一行三人在美餐了一顿之后登记入住,准备休息一晚次日前往华山。正准备从楼梯上二楼,这时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了一阵笑声,三人转身一看,原来是一对男女正在有说有笑,那男子道:“还记得我们从京城搬来之前曾经藏过的东西吗?那真是令人怀念啊。”那女子答道:“呵呵,是啊。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我把那些宝贝拿走的,有机会的话还真像回到那棵大树底下看看呢。”那男子大笑刚要再说,忽然看到身旁有三个人正奇怪的看着他们,便转头道:“你们看什么?我们正在聊天。干你们什么事?”殷剑平忙摆手笑笑,和封寒月,上官远二人上楼去了。
大家休整一夜,次日清晨准备出发。来到客栈门口,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焦急等待的中年人,殷剑平顿时想起前些日子刚到襄阳城的时候也看过这个人,便禁不住好奇,上前询问。原来此人是个药贩,前几日有人向他订购了一株名为“紫霜云芝”的名贵药材,不料等了几日也不见买主前来,而这紫霜云芝极为娇贵,采摘后必须在七日之内使用,否则其特效全失。今日已是第五天,眼看 灵鼩芝就要过期难怪他如此着急。那药贩不愿灵芝砸在自己手里,于是询问殷剑平一行是否愿意半价买下,殷剑平觉得这灵芝可与不可求,因此将之买了下来。然后三人在城中采买了些物品后,便出城向华山进发。
两日之后,华山之巅。在一座石屋之前,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人萎顿倒地,身上的白色长袍沾染了斑斑血迹,在他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粉艳服饰,十分妖艳的年轻女子,全身透着邪气,一看就非善类。老人道:“好个妖女!都怪我自己老糊涂了,才会一时大意中了你的暗算!”那女子得意的笑道:“呵呵呵,其实你早知我并非凡人,只是想弄清我的底细,才会中了我这“鬼影蛇牙”。你着好奇的习性不改,迟早会送掉这条老命。“那老人道:“老夫本性如此,想来是改不了的。废话少说,你到底有何目的?”那女子道:“小事一桩,我只是想要知道,上古邪神蚩尤的右角被封在这华山的何处?”那老人惊道:“蚩尤右角?你这小小妖魔问这做啥?”那女子笑道:“我主人想知道此事,听说神隐上人学知渊博,于古今神异法宝了若执掌,所以遣我前来请教。”神隐上人道:“威逼利诱,其是求教之道?何况此无牵连非同小可。你们一伙意图不轨,别指望我会说出来。”那女子笑道:“那倒无妨,待我用鬼蛇钻颅探脑,你的所知尽数为我所的,那时你说不说都没啥差别了。只是象这样活生生的被我吸食脑子,想必滋味不会太过好受,呵呵呵。”神隐上人怒道:“你……”
正当千钧一发之刻,山道上来了二男一女,正是殷剑平一行。封寒月向这边一望,慌道:“咦?那不就是神隐上人前辈么?”殷剑平惊道:“前辈怎么一副受了伤的样子?糟了,在他身边的女子显是要对他不利”上官远道:“咱们快过去看看!”而神隐上人和妖女也看到了这三人,那妖女道:“哼,在这关口,偏有些小辈要来搅乱,也罢,鬼蛇探脑甚是费时,待我先料理了他们再说。”神隐上人却道:“咦,那些小伙子们是?”而此时就听那妖女大喝一声:“起!”就见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法阵,从阵中走出了几只魔物。封寒月见状惊道:“这是鬼召之阵!这女子不是凡物,大家小心了!”上官远看见魔物就来气,道:“嘿,好久没机会练枪法了!”封寒月提醒道:“别太糟进,莫忘了我们只有三人,最好是结阵而行,别要分散开来。”殷剑平也道:“封姑娘此言有理,上官大哥,就由小弟先打头阵吧。”上官远道:“也好,我长枪可及远,就尾随在你之后,咱们上!”
双方一过招,鬼兵卒立刻落了下风,转眼之前已被全歼。妖女吃了一惊,道:“你们还不错嘛……那这个如何?”说罢又大喝一声“起“从法阵中又出了几只夜魅。上官远惊道:“是夜魅!小心它们的攻击力!”封寒月答道:“知道了!”可是却见殷剑平神色哀伤,沉默不语。不禁问道:“殷大哥,你怎样了?”殷剑平忙道:“没什么……你自要小心。”封寒月微微点头。双方继续激战,就在难解难分之时,突然山道旁的树林中窜出一道红影,向封寒月扑去,殷剑平忙道:“封姑娘小心!在你身旁的是?”封寒月也吓了一跳,只见面前有一只小动物在自己身旁飞来飞去,,惊道:“啊,体大如兔,身做橙红之色,头有一角,这是……传说中的幻兽“灵鼩”!“上官远望着飞来飞去的 灵鼩,奇道:“灵鼩?这玩意会不会咬人?如果是来找麻烦的,就一并把它给劈了。”说着一枪刺倒一只冲上来的夜魅。封寒月解释道:“不会的,灵鼩是个性格温驯的灵鼩兽,不过不太和人打交道。所以…暧,怎么一直往我的怀里嗅着,像是要找什么的样子……”殷剑平 灵鼩机一动道:“啊,莫非是我们那天买的紫霜云芝?”封寒月答道:“啊!这我倒没想到!”说着从怀里掏出 灵芝,递到灵鼩的面前说道:“来,你要的是这个么?”灵鼩“吱吱吱”一阵叫,然后忽得一口把紫霜云芝吞到肚里。封寒月见状笑道:“哎呀,这贪心的小东西,我是让你看看而已,你竟然把 灵芝给吃掉了!”殷剑平道:“没关系。反正那云芝马上就要没药效了,就算是用来和它交个朋友吧!”话音刚落,就见那灵鼩七扭八歪得到处乱飞。上官远不禁奇道:“咦!那小东西看来有点奇怪,莫非是醉了?”封寒月惊道:“喝醉?难道是吃了这 灵芝的结果?”殷剑平望着到处乱飞的灵鼩道:“糟糕,咱们可顾不了它,既是如此,先打过了眼前这场仗再说。”封寒月点头应道:“嗯!”此时却见灵鼩闪身躲开尸虫的唾液,一头将它撞了个底朝天。三人见状不禁放下心来。这样虽然妖女不断召出妖物增援,但是在 灵鼩的帮助下众人得以扭转初见的败势,将战事继续僵持。那妖女见许久都不能解决对方心中不禁焦急起来,恨道:“这些小鬼,还真有些门道,瞧我的妖法…”说罢,双手向天,准备施展拿手的[天火之术],正在阴风四起之时,在他身后沉默许久的神隐上人突然暴起,大喝一声“中!”倾全力一招击中了背向自己的妖女。那妖女受此重伤,不禁转身骂道:“你这死老鬼……竟然……唔……”神隐上人得意道:“老朽沉于钻研神异法宝,荒废了术法休习是有的,但当年的招数倒也记得一些,滋味如何?”那妖女算计今日受伤必定讨不了好去,便道:“哼,今天就算我输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闪身消失了。却说那 灵鼩在妖物消失之后,也忽得一声不见了,原地只留下一根细长的毛,隐隐发光,封寒月将它收到怀里。和殷剑平,上官远二人来到神隐上人面前。神隐上人大笑道:“多谢几位少年英侠搭救,不然老朽这条老命今日必定送在那妖女手中。”封寒月忙道:“先不提这个啦。常伯伯,您没事吧?”神隐上人答道:“不过一点蛇毒而已,刚才被老朽运气压住,待会服几颗去毒的药丸就没事了。”神隐上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咦了一声道:“姑娘怎么知道老朽家姓?咱们以前见过面么?”封寒月答道:“我是寒月啊,常伯伯,以前师父常携我来这里做客,上次您送我的金钻雪乌我还养着呢!”神隐上人恍然大悟,笑道:“呵呵,原来是你,没想到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怎么今儿想要来看常伯伯,还顺道帮了常伯伯一个大忙。对了,这几位是?”殷剑平忙上前施礼道:“在下殷剑平,这位上官兄乃京城武官,我们是为了追查一件物件下落,和封姑娘专程来向前辈请教的。”神隐上人笑道:“那些宿妖居然给你们轻易打发了,不知我辈中何时出了这等年轻好手。你们想打听什么东西?”封寒月道:“常伯伯,您所知道的天下至邪之物有哪些?”神隐上人奇道:“至邪之物?那不外乎是蚩尤双角,黑心鬼岩等几样。问这个做什么?”封寒月答道:“上官兄失落一件皇镖要宝,那吴长约三尺,做长棍状,所散邪气能透过外裹的紫砂朱绳,实是大非寻常,若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物事,我们便能寻线追查其下落,或许还能设法将之夺回来也说不定。”神隐上人惊道:“长约三尺,做长棍状?等等,莫非那是…….”殷剑平忙问道:“前辈,您知道那是什么了吗?”神隐上人说道:“刚才那女子对我忽施偷袭,意图逼问蚩尤右角的下落,还好你们引开她的注意,老父才能一击将它逼走。如今思来,你们所说的那样东西,说不定就是蚩尤的角。”上官远不解道:“蚩尤的角?”神隐上人道:“传说当年与黄帝相争的上古邪神蚩尤乃是牛头人身,其双角乃是其邪力之源,令其有无穷尽法力,黄帝打败蚩尤之后,便斩下它的头和双角,将之分埋三处墓冢予以封印。老朽不知左角与头骨埋在何处,但三冢之一的右角冢确实位于这华山,老夫也是在搬来此地之后才无意间发现的。”上官远道:“这么说来,被那刹刃抢走的皇镖就是蚩尤右角了?”封寒月答道:“想那皇镖是从地下被发掘出来的,所带邪气又如此之强,我想这大有可能。”殷剑平也道:“既是如此,今日威逼前辈右角下落的女子,很可能和当日抢走皇镖的邪徒是同一路人,只是他们为何要抢这些东西?”神隐上人道:“此等邪物法力非同小可,若是落入邪徒手中,等于遂增数十年的修为,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令老夫担心的是,若这些邪徒确是同伙,他们同时谋夺蚩尤左右角居心可虑。”封寒月惊道:“难道……难道他们想让蚩尤复生?”殷剑平不禁大怒道:“这也太乱来了!他们为何想干这种危害苍生之事?”神隐上人道:“妖邪之徒,其心必异,他们所思岂是我等所能揣度?只是老夫隐居在此,对外面一切全然不觉,今日方知事已至此,未免有些迟了。”殷剑平忙道:“想眼下正派人才济济,若由前辈去各派联络约盟,这群邪徒便再神通广大,也胜不过群豪同心协力,我们抢先一步,去挖出那蚩尤右角,三邪物少了一样,他们的奸计便无法得逞。”神隐上人不禁赞道:“此计不错,老夫这就准备动身。嗯,天玄门,昆仑派,紫云派应该会卖老父这个面子”说着便对封寒月道:“你师父那边更是没有问题,之后再磐天岭集合各派好手,在等待你们的捷报。”殷剑平躬身道:“谨遵前辈吩咐。”神隐上人又道:“那右角埋于一处荒谷之中,并不容易找到,待会我拿笔画张简图,你们照着图上小路行去,约莫半日可到,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进屋吧。”于是四人便进到石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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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十方鬼众

且说众人依图而行费了半日来到一处山谷。封寒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有抬头观望了一下四周道:“依图上所指,应该就是这里了。嗯,瞧那奇岩巨石之列,隐含阵法之形,显非自然天成,应是封印右角之所没错。”此时殷剑平和上官远而人随封寒月所指方向看去,果见前方几块巨石所列有阵法之形,而且石上刻有奇异花纹,想是此地的避邪符咒。上官远“咦”了一声说道:“说也奇怪,怎么有个老丈在此放羊?”只见一六旬老翁慈眉善目,柱杖而立,头裹布巾,身穿褐色布袍,身边围着一群山羊。
殷剑平看了也不多想,道:“我们既到得此处,说不定敌方片刻将至,还是先叫那位老丈退避的好。”封寒月却道:“你倒是一片好心,可惜这些羊身上都有一股妖气,只怕……”话未说完,就听那老丈“嘿嘿”一阵阴笑,说道:“小妮子好眼力,不愧是灵山老人底下的高徒。”说着手一挥,解除了施在身上的化形术,露出了本来面目。只见此人身着明皇道袍,面目清奇,一派仙风道骨模样,只是眉宇间布满邪气,一望便知此人不是善类。只听那人说道:“老夫朱慎,奉命在此阻截你们,盟主有令,凡是胆敢出手阻挠的一概杀无赦。”不过老夫向来不喜欢舞拳弄脚,就让这些小厮们代劳吧。“说着手一挥,阴风大作,布满山道的羊群全都变成了妖物。殷剑平一行立时陷入了包围之中。殷剑平见状大怒道:“原来你们早已知道右角埋藏在此了!”朱慎微微一笑,悠然道:“盟主神通广大,想这右角古冢妖气冲天,他老人家焉能不知,只是听说稍早有人在灵泉峰上捣乱,便想将这批人一并除去,所以派老夫在此等候。嘿嘿,说到神机妙算,我们盟主天下无人能及。”罗嗦了一大套,一旁的上官远早已不耐烦大吼道:“你这老头满口微词,听了令人作呕,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干什么?“朱慎不屑道:“既然你这粗人急着归西,老夫就成全你。”言罢手一挥:“给我杀!一个不留!”于是,在这山谷之中,一场蚩尤右角争夺战拉开了序幕。
三人武功自是不弱,这些小喽罗自然不是对手。一旁观战的朱慎越看越是心惊,心到哪里来的这许多厉害的小辈!眼见场中形势对己方不利,心念一转,已有计较。不禁笑道:“还真有些本事。那这个如何?”说着手握法诀,场中白光一闪,又出了许多尸虫和一个绿色巨兽,这巨兽正是地界十大凶兽之一的罗鬼。战斗力非同一般,而且皮糙肉厚甚难对付。上官远见状喊道:“又来了。小心!”
三人费尽气力终于将罗鬼除掉,但也是精疲力尽再也无力进攻了,而一旁的朱慎也是暗自心惊,虽见众人已是力竭之状,但也不敢贸然上前动手,心萌退走之意,言道:“好家伙,算老夫这回看走了眼,不和你们搅和了,还是先办正事再说。”这边的上官远也不示弱,喊道:“鬼老头,有种的就过来决一死战。”朱慎道:“先取右角要紧,理你这浑人做啥?”说着便念动咒语:“…诸象归真,万法消卸…”还未念完,便听朱慎惊道:“咦!那是……”只见朱慎身旁银光一闪,紧接着“铛”的一声金属利器的长响。一旁的殷剑平见状不禁脱口道:“好俊的御剑剑气!是哪位前辈到了?”朱慎也怒道:“是谁躲在暗处偷袭老夫?有种的就出来!”只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答道:“我人就在这里。可没躲在暗处偷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剑士站在其中一块封印巨岩上,此人一头乌亮的长发背在身后,面色白中透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着一件宽大的青龙道装,身后背着一口长约四尺的乌鞘长剑,双手背后,迎风矗立,给人一种傲视天下的感境。朱慎惊道:“你…你是何时到那里的?再怎么说,老夫不应毫无知觉才对。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人却道:“妖魔小丑,也配问我名号,是谁叫你来的?”朱慎定了定心神道:“无可奉告。嘿,既然有高人插手,老夫可也不能示弱,四方凶魔,出!”场中再次闪过一阵白光,地界十大凶兽的化蛇和紫焰妖灵赫然出现!那剑士见状怒道:“妖孽,你还执迷不悟么?”言罢纵身一跃,从十丈高的巨岩跳入场中,落地点尘不惊,可见此人功力高绝。那剑士对殷剑平一行说道:“看来我不能袖手旁观了。这老头说话客气,其实心狠手辣,修为也深,你们千万别小看了他。”殷剑平正色道:“多谢前辈指点!”便于封寒月和上官远退至一旁。只见紫焰妖灵施展玄经密法“揽风神行”,与化蛇一齐扑向那剑士,双方一照面,那剑士使出高段御剑术,霎时身后那口龙牙宝剑化分无数,齐攻妖魔,妖物便在绝望的叫声中消失。另一紫焰妖灵见状使出高段咒术“五雷正法”,却被那剑士化身移影轻松闪开,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命丧剑下。下方的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可就在此时,只听朱慎道:“嘿嘿,不陪你们玩了。”说罢继续念咒:“万邪集聚,封印解薄!”那剑士见状怒道:“失策!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只听朱慎大喝一声“起!”“砰”的一声巨响,蚩尤右角自己破土而出,浮在半空,朱慎喊道:“把角带走!”只见空中飞来一道黑影抓住右角远循而去。朱慎见目的已达便道:“嘿嘿,少陪啦。这笔账咱们来日在算……”说罢便施法循走了。那剑士见状怒道:“好个朱慎,还是给他得手了!现在只有先解决这些余孽再说。”朱慎艺走那些凶兽自也成不了气候,片刻便已尽数被灭。
战后,望着空无一物的右角冢,那剑士不禁叹道:“唉!没有料到朱慎会避战而退,这是我的失策。不过……”转身对三人厉声道:“是谁叫你们来找这蚩尤右角?事关重大,我非问清楚不可。”殷剑平忙道:“是晚辈的主意,还望前辈恕罪。”那人不屑道:“哼,刚才那老头儿乃是名列鬼道四邪之一的“邪隐”朱慎,岂是你们这些娃娃对付得了的?可叹世人无知,尽以为蚩尤双角是何等神物,其实大谬不然,就算真给你们抢到了手,要是乱用其中妖力,小心连命都给送了。“封寒月忍不住驳道:”前辈此言差矣,我们才不是贪图宝物,这些妖人先前劫夺我们一位朋友护送的皇镖,害他没办法回京城交差,之后又遣个妖女谋害我常师伯,咱们的梁子解得可大了。他们要取这右角,我们就偏生要和他捣乱,,和那角可没啥关联。“那剑士听了,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说话有口无心,也罢,我管不了你和十方鬼众有何过节,不过蚩尤双角关连重大,你们若非有心为此事出力,还是不要涉足其中为宜。”殷剑平上前一揖道:“多谢前辈劝告。想那十方鬼众必非善类,若晚辈等能助一臂之力,还望前辈不吝差遣。”那剑士答道:“那便等来日再说了。你们自己保重,后会有期!”说罢便施展移形化影之法离开了。封寒月忍不住说道:“什么嘛!这人看来也没多大年纪,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令人听了就有气。”殷剑平劝解道:“封姑娘别这么说,这位前辈修为极高,咱们都是亲眼见到的,他要我们不涉入此事,想来也是为了我们好。”封寒月不服气道:“哼,若是依他的话,上官大哥的皇镖也就不用再查了?”殷剑平忙道:“当然要继续查下去,这是咱们自己的事。只是如今右角也已失落,今后要找到这批妖人的下落,可是件莫大难事。”上官远插口道:“这以后再提吧!我瞧着山谷中阴气越来越重,搞不好待会要起雾,咱们还是先出谷再说。”殷剑平也道:“上官大哥说的是。咱么这就走吧!”于是众人便顺着山路向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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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14 10:07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呆呆的猫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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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六幕 互古魂幡

话说殷剑平一行本欲出谷回城,不料谷内突起浓雾,三尺之外不见事物,众人兜转了多时也不见出路,只得在山谷中露宿一宿等待次日天明雾散。谁至次日却发现不知何时三人一来到另条山路上。想是昨日在雾中迷失了方向。只是三人都不知这条山路通向哪里,看来是难以找到正路了。上官远不禁骂道:“……可恶,这是哪里?”殷剑平四下张望也道:“咱们好像越偏越远了。原本要照来时的路回灵泉峰的,但瞧此处的景色,倒像到了山腹之中。”上官远想了一下道:“自从走出那片大雾之后,路就越走越不对。莫非那片雾有古怪?”封寒月闻言检视了一遍四周,接口道:“我看不止那片雾有古怪,这里也非寻常地方。你们瞧地上的东西……”说这手一指,殷剑平和上官远顺着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四周尽是破烂的军旗,生锈的兵器,损坏的车轮,还有一些白骨。上官远也不惊异,随口道:“嗯,到处有兵器旌旗横陈,看来倒像个古战场。”殷剑平道:“在这深山之中,却不知为何打这场仗?”上官远答道:“太行山自古即为难克的天险,想是此地有隐秘小道可穿山,当时有兵士想由这偷袭敌阵,却被料得此事的敌军劫道,才会有这些征战的痕迹。”殷剑平不禁喜道:“那么说来,这里确实有路可以下山了?”上官远道“若我推测不差,应是如此…”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笑道:“呵呵呵,你所料固是不差,不过你们今日是很难生离此地了。”
众人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凭空出现,飘于山石之上。此人身穿青色玄仪法袍,头戴问天法冠,法冠上有一个大大的朱红符文。面色惨白却在唇上涂有朱红。可谓是半男不女。上官远见了不禁打了个冷战,言道:“这不难不女的妖怪是谁?”那人闻言“嘿嘿”笑道:“我不和你这粗人计较。你们听好啦,本座乃是十方鬼众外号“冥皇”的郸阴。听朱老鬼说你们很有点名堂,这才特地挑了这个地方和你们会会,可别让本座失望啊!“封寒月惊道:“我听过你的名头!听说你善于操尸之术。因为钻研尸魔邪法,害死太多无辜百姓。在二十年前被三大派围剿后下落不明。嗯,没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冥皇,今日会甘愿供人差遣,这倒是令人意想不到啊!”郸阴听了也不生气,“呵呵呵“笑道:“没想到曲曲小姑娘居然知道本座名号,看在这个份上,待会就留你全尸好啦。”说着手中红光一闪,喝道:“都给我起来!”只见成群的腐尸破土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郸阴道:“如你们所见,此地在昔日曾有一场厮杀,这些幽魂在此飘荡百年之久,渴求生人血肉自是不在话下。呵呵,你们要想活着下山,先过了他们手上的刀剑再说。”
众人见状心知今次必将有一场苦战,都准备凝神迎战。就当中妖魔刚要向三人扑去之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等等。”这话声音浑厚,颇有威慑力,殷剑平一行和众妖物都向那发声之处看去。只见在山道旁临近悬崖的巨石上坐着一个大汉。一身血红的蟒神甲旁盘着几条暗红的铁链,铁链一端连着一个手铐,那手铐正铐在那大汉的右手上,而另一端则连接着一柄镔铁重剑,而此剑深深的插入在那巨石当中。剑身比寻常钢剑宽了两倍有余,剑柄粗长,看样子应是柄双手巨剑。再看那大汉,乃是虎背熊腰,暴露的双臂上肌肉凸现,好似蕴藏了无穷之力。那大汉长相也是不凡,面色黝黑,须发蓬乱,颇似三国时的猛将张飞。一阵风徐徐吹来,那大汉须发随风轻舞,闭目而坐,颇有绝顶高手之风。
郸阴“咦”了一声道:“那里躲得有人,本座居然全无察觉?”那大汉瞥了一眼郸阴道:“俺周身上下都是死人气息,你的鼻子哪能问得出来?”郸阴闻言有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大汉,不禁面色大变,惊道:“咦,莫非你…啊,你身上的锁链!你果然是……”那大汉直答道:“看来俺倒是挺出名啊!”说着随手握剑,一下将剑拔出巨石,背在肩上,站起身来。众人看得暗暗心惊。郸阴道:“嘿嘿。‘血锁人屠’鲜于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阁下。本座不过和这些小子们有些过节要了断,阁下若不想管闲事,便可自行离去。本座决不留难。”鲜于超答道:“俺本是不想管的,只是死人最重入土为安,你在此施展尸魔邪法,惊扰这些弟兄们的安宁。俺是有些看不过去,想劈你几刀为这些弟兄出气。”郸阴听了不禁笑道:“哈哈哈哈。听说‘血锁人屠’鲜于超身负血锁之咒,发作起来杀人全家乃是家常便饭。怎的今日却护起这些娃娃来了?当真好笑啊好笑。”鲜于超道:“俺之所以有今天,还不是拜你们这些邪徒所赐?人血也好,魔血也罢,这血锁链可是生冷不忌,既然终生脱不了这附骨毒咒,那么专拿你们来血祭也成。”郸阴闻言道:“哼,既是如此,今日就一并试试你的本事!”说把手一挥,妖物又增加了一倍的兵力。鲜于超见状不禁冷笑,身上杀气陡然爆增。郸阴见状心知此战绝无优势可言,便道:“哼,今天算你们这些娃娃走运,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施法循去。鲜于超轻蔑道:“哼,没用的家伙,居然自己先退了……”这边,殷剑平道:“嗯…鲜于前辈,在下……”鲜于超截口道:“我说过帮你们打,是友非敌便是。明白吗?”殷剑平忙道:“…晚辈明白。那就有劳前辈了。”鲜于超道:“好说,你们自己小心!”殷剑平一行因有鲜于超的加入而士气大增,遂在这荒山古道之上与大群妖魔展开激战。
鲜于超的威名果然不虚,众人在他的帮助下不到半个时辰就料理了所有的妖物。
打倒了全部的妖物之后,殷剑平郑重的向鲜于超深施一礼道:“多谢前辈帮我们解围,此恩此德,不知如何报答……”鲜于超却道:“俺可不是帮你们,想必你们也听过了的,俺身负血锁链之咒,这血锁链一时三刻,便需吸取鲜血精魂,否则便会热如火炭,燎肌透骨,令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逢此咒发作,俺难忍痛苦。只好挥刀杀人,让这锁链饱吸人血精魂。俺这‘血锁人屠’的名号,就是这样来的。”封寒月恍然道:“嗯,前辈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些,但道上以为相传都说前辈是身染疯病,却不知是这锁链的缘故。”鲜于超感慨道:“就为这鬼锁链,俺数十年来不知造下多少杀孽,直至某日,俺在深山中遇上一群妖魔,当时血锁链正使俺痛苦难当,索性就和那群妖魔拼了起来,待俺把它们杀个干净之后,才发现发作不知何时已停息。原来这血锁链可不挑剔,人血魔血它照单全收。”封寒月不禁“啊“了一声说道:“鲜于前辈在数年前忽然消声匿迹,想使从此之后改弦易辙,专事斩妖除魔之务了。”鲜于超道:“说来惭愧,俺斩杀妖魔,全是为了平息这血锁链发作之苦,与昔日杀人之时,并没什么两样。不过能不在滥杀无辜总是一桩好事。”封寒月闻言心念一动,道:“原来如此,鲜于前辈,您今后有何打算?”鲜于超笑道:“哈哈,能有什么打算?俺今日不过是重游旧地,凭吊一下以前的弟兄,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些事情。想来之后仍是回到山阴野地,不时追猎妖魔以供这锁链,直到哪天这毒咒消解为止。”封寒月忙道:“既是如此,鲜于前辈,以后就和我们同行如何?”鲜于超奇道:“咦?小姑娘何出此言?不怕哪天俺发作起来,第一个就杀了你?”封寒月道:“如前辈所见,这些要人已经和我们对上了,来日恶战无数,自是可期。彼等善用召鬼邪术,想必妖魔是杀之不尽,岂不正合前辈所需?”鲜于超闻言“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俺跟着你们讨伐妖人,你们可以多个帮手,俺也可保将来不缺妖魔可杀。可谓两相得利。小姑娘,你可是这个意思?”封寒月道:“是啊,前辈一身神力武艺,正是这些妖魔鬼物的克星,若前辈肯慨然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鲜于超道:“小姑娘倒会打算盘,也罢,俺浪迹天涯已久,到哪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们不怕俺这名号惹来麻烦,帮你们杀杀这些兔崽子倒也无妨。”封寒月喜道:“前辈,您的意思是答应了?”殷剑平忙接口道:“多谢前辈!”一旁的上官远也高兴得说道:“既是如此,咱们赶快下山,找间酒楼摆酒设宴,欢迎鲜于前辈如何?”封寒月打趣道:“上官大哥,说得这么好听,其实是你自己想喝酒吧?”上官远不好意思地答道:“不好意思,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为兄这肚子里的酒虫是有点蠢蠢欲动了…”鲜于超笑道:“哈哈哈,如今思来,俺也好久没有痛饮一番了。嗯,由此下山后一路东行。便可抵达太原城。太原虽非以酒出名,但酒店茶馆林立,要喝得话到那里再喝个痛快。”殷剑平闻言便道:“那就请前辈带路了。”鲜于超“嗯”了一声,便道:“跟我来!”于是众人便向山下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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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幽谷寒琴

话说殷剑平一行来到了太原城,上官远便急忙带着众人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大吃大喝起来。半晌封寒月推说不胜酒力便拉着殷剑平逛街去了。只留下上官远和鲜于超二人还在不停的对饮。且说殷剑平和封寒月在街上走着走着,忽闻一股异香传来。循香而行来到一个坐在街边的男子身前,那股香气就是从他这儿飘散出来。只见男子手持酒壶,满面通红,喝得醉醺醺的,想来那香味正是酒香。殷剑平和封寒月便上前打听此酒来历,起初那人很是不耐,半晌忍受不住纠缠,便道:“此酒名曰百花醉,乃是由百种花酿造而成,微酌有提神醒脑之功,常饮有避邪去病之效,我花了大力气才私藏了一箱,今日看你们也是酒道中人,便送你们一壶,莫要在打扰我了。”说罢便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殷剑平和封寒月便也不客气地取了一壶放入行囊以备将来对付上官远的酒虫。二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便回到酒楼,只见上官远和鲜于超已是喝得烂醉,殷剑平和封寒月二人无法,只得定了间上房入住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了。
次日,上官远和鲜于超酒醒之后,众人便聚在一起商议,决定分头在城内打听消息,午后再在客栈碰头。于是众人便分散四下打听线索去了。且说午后众人返回客栈,打听出近来共有三件大事:第一件是城外有一个幻幽谷,终年浓雾弥漫,常有人在此失踪,有人怀疑是妖物所为。第二件是城内白家古屋在夜晚有怪声传出,有人认为是闹鬼。第三件是城外十里的竹林有一位仙姑,据传占卜问卦百试百 灵鼩。众人又经一阵商议决定目前一打听蚩尤双角的下落为优先,既然现在毫无线索,那么请那位仙姑占卜一卦或许可得些启示,也未尝不可。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况且据说那仙姑一日只卜三卦,还是明日早去妥当些。待向小二哥打听了竹林所在,众人便各自休息,当夜无话。
次日天还未亮,众人收拾停当,便准备出城直奔竹林而去,深感前途迷茫的殷剑平不禁自语道:“竹林中的仙姑……希望她能为我们找到蚩尤双角的去向。”
众人一路急行,不到一个时辰便走入竹林,此时天刚蒙蒙亮,竹林里深夜的寒气还未散尽,殷剑平望着四周青翠的景色,不禁赞道:“好个清幽的所在。这竹林满含灵鼩蕴之气,想入住在此地的这位占师是位前辈高人。”鲜于超也道:“嗯,听小二说她一天之内只替人占卜三次,今儿咱们来的算早,应该赶上才是。”上官远也道:“是啊,事不宜迟,咱们快去拜会这位前辈吧。”话音才落,只听一阵琴声,好似知晓众人要来一样,颇有迎客引路之意。众人循着琴声来到竹林深处的一座竹芦前。还未待众人开口,只听屋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尊驾一行有何贵干?”声音清脆却不失平和,使人不觉有丝毫苍老之态。殷剑平忙上前两步拱手道:“打扰了。听说前辈占术高超,晚辈特来请教前辈一物下落。”屋内声音问道:“听少侠口气。显是件要紧之物,但不知少侠要找的是什么?”殷剑平正色道:“说来有点荒谬,晚辈想要找的,是上古邪神蚩尤的右角。”半晌过去,屋内却没有一点动静。殷剑平不禁轻喊道:“…前辈?”屋内声音这才问道:“…蚩尤右角这件东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声音略显寒意。殷剑平忙解释道:“说来话长,晚辈身旁这位上官兄是京城武官,奉命护送一件皇镖回京,不宜在途中被邪徒所劫。据那邪徒之言,他所劫之物即为蚩尤右角。”屋内声音恍然道:“…原来如此。”殷剑平又道:“晚辈身手低微,没能阻住那邪徒。如今上官兄身负失职之罪,被迫流亡在外,晚辈希望能助上官兄寻回皇镖,还望前辈成全此事。”屋内声音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来由吉凶,尚在未定,且让在下行占推算一番如何?”殷剑平施礼道:“那就有劳前辈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屋内人好似知晓了什么,说道:“…原来如此。少侠古道热肠,急公好义,令人好生钦佩,只是这蚩尤右角关系重大,及时因此被卷入无穷风波,少侠也无所谓么?”殷剑平慨然道:“晚辈是道外浪子,身边已无可挂怀之事。即令往后将有无穷磨难,若能因此做件善事,晚辈以为那也是值得的。”屋内人听了也不答话,琴声又起,许久不息,似是在考虑重大事件。半晌之后琴声突断,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但听屋内声音道:“在下相信,少侠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既然如此,今后并肩临阵,就请多关照了。”殷剑平惊问道:“啊?前辈这话怎说?……”化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一人破顶而出,同时把手中古琴抛向众人身后十丈之处,那琴旋转落地即炸裂开来,一阵烟雾过后,众人四周便显出许多妖物。众人看的大惊,然而惊得并非是着许多的妖物,而是冲破竹芦屋顶,落在众人身前的女子。
这女子年约二十上下,面目清秀,唇红齿白,一头乌黑长发用淡蓝色的发带束在身后,身着水蓝宫装,一条白绢锁带无风自舞,给人以高贵而脱俗之感,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被此女吸引,殷剑平惊讶道:“前…前辈?”那女子道:“敌人早已尾随你们而至,躲在一旁伺机而动。这隐身妖法虽然高明,但还骗不过我部在屋前的法阵。少侠,他们就是从你们手中劫夺蚩尤右角的妖人么?”殷剑平却还没从刚才的惊异中回过神来,只是径自问道:“姑娘,你…你就是竹芦中的占师前辈么?”那女子微笑道:“是啊,你以为我年纪很大么?无端被你叫了这么多声前辈,我都让你给叫老啦。”殷剑平忙赔礼道:“真对不住,都怪在下眼光浅薄,妄用称谓……”那女子正色道:“这种玩笑话少侠不用在意。对了,不知少侠如何称呼?”殷剑平答道:“在下殷剑平,这三位是上官远大哥,封寒月姑娘,以及鲜于超前辈。”那女子向众人施礼道:“原来是殷公子诸位,尔后叫小女子紫枫就行。大敌当前,咱们先打发了它们再慢慢聊吧。”殷剑平应道:“紫枫姑娘所言极是。”上官远早已按耐不住要大干一场,便道:“前面的敌人就交给我和鲜于兄啦,殷贤弟,这位紫枫姑娘看来弱不禁风,你可得护着她周全才行。”紫枫微笑道:“上官兄一番好意,深感盛情。小女子倒不劳各位挂怀。殷公子,我想你还是照顾封姑娘吧。”那边封寒月道:“我,我才不需要被人照顾!”鲜于超却道:“小心,敌人已在眼前,大家凝神应战吧!”话刚说完,人已向妖物冲去。
这次妖物并不厉害,殷剑平一行各自为战,且说紫枫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岂知她不但法力高强,善用雷系和神通法术,而且武功也是不凡,那条白绢索带在紫枫手中就像是一条铁鞭在一个武林高手手中一样颇具威力。有紫枫的配合众人毫不费力的就解决了所有妖物。正当众人刚松了一口气时,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红色法阵,并从那阵中透出一股强大的邪气。旁人还不怎的,紫枫却是大惊,忙喊道:“……好重的妖气!大家快跟我来!”立刻带领众人回到竹芦前,此时紫枫一改战前的轻逸神色,面色紧张,如临大敌。一旁的上官远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匆匆忙忙的?”紫枫面色凝重道:“好像有不速之客到来,来者邪气冲天,所怀非善。所以我先带你们一起退入我设的法阵之内,以防万一。”话音未落就听封寒月喊道:“看,那里有人!”众人忙向前方望去,只见红色法阵之中出现一男子,全身为黑气所笼罩。此人看上去四十上下,身着玄魔法袍,腰挂一柄黑鞘长剑,一头长发任由它披在身后随风而动,来人面目可算是英俊,只是布满煞气,显非善类。那股强大的邪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再加上他以高段功力浮在半空,使气氛更加诡异。只听来人说道:“我还道这些小厮怎的如此没用,原来是有神人助阵。嘿嘿,你确实十分聪明机警,只可惜这种法阵是保不住你们的。”上官远听了甚是不服道:“嘿,这家伙好大的口气,我先去会他一会看看。”一旁的鲜于超却是瞧出些不对劲来忙道:“上官老兄不要妄动,眼前这人并非寻常!”封寒月也惊道:“这人身上的妖气之强,使我至今所仅见!这人究竟是……”紫枫知道今日之事必无善了,在心中默念咒语,在阵外布了一道透明的结界之后才开口说道:“阁下既然来意不善,便直说来意无妨。”那人直言道:“本座今日来此,原也是要向你求教。在取你性命之前,先回答本座的问题如何?”紫枫此时倒镇静下来,答道:“既是如此,原闻阁下高问。”那人道:“太古邪神蚩尤的遗体被葬于何处?”紫枫缓缓答道:“逐鹿之战,黄帝格杀蚩尤之后,将它的尸身碎成黄土,散于天下。他的尸身可说已不在世上,也可说随处皆是。”那人闻言怒道:“哼,你不说就算了,胆敢诓骗本座,这可是万死之罪!”说罢也不见那人如何做势,鞘中长剑自飞而出,夹带一股黑色剑气向众人飞来。殷剑平见状惊道:“黑色的剑气?那是……”紫枫见此招来势凶猛,喊道:“大家呆在原地别动!”一边将支持结界的术力升至最高。然而紫枫的结界在那道黑色剑气面前就像一张薄纸一样,直支撑一刹那的工夫便崩散了。而紫枫也被剑气重伤,“呜”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这还是殷剑平见机的快,拔剑替紫枫挡住了一部分剑气,不然紫枫此时哪还有命在。只见殷剑平拔剑而立,背对紫枫道:“紫枫姑娘!你没事吧?”紫枫艰难的说道:“…殷公子,别妄动!这人能一击打破我的护御法阵,他绝非你们所能敌!”殷剑平见状心中已有计较,答道:“紫枫姑娘,眼下你受了伤,我岂能退缩在后?这里就交给我吧!”那人冷笑道:“哼!区区小阵岂能挡得了本座的九阴剑气,若非本座手下留情,她早已被剑气斩成两截了。”殷剑平反驳道:“前辈的剑气固然厉害,但只要修为过人,就能如此强横凶蛮,滥伤他人么?晚辈于此大是不以为然!”那人闻言狂笑道:“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小子,居然对本座说起教来了。那你又待如何?”殷剑平答道:“晚辈不自量力,想和前辈讨教讨教。”说着举剑斜指向天,开始凝聚功力。“那人乍一闻言,心中深为感慨,似乎从面前这个小伙子身上看到了些记忆中的东西,再一看他摆的剑势,确是吃了一惊,道:“天玄门剑法‘无天无剑’?这是哪门子的讨教,小子,你想和本座同归于尽?”封寒月闻言惊呼道:“殷大哥!?”上官远也叫道:“殷贤弟,别做傻事!”殷剑平也是一惊道:“咦,前辈认得这剑招?”原来此招乃是天玄门不外传之秘招,此招一经发动,便是不能停止,使用者用尽全身的功力猛攻对方,只求剑剑夺命,不求自保,即使是对手功力高出己方数倍也难从剑下逃生,然而即使发招者能毫发无损的杀死对方,却也会因身体功力耗尽而身亡。这是一种与敌俱亡的杀手锏。闲话少叙,却说那人哼了一声道:“天玄门剑法又有什么稀奇了?‘无天无剑’或许罕为人知,却也还算不上什么无上绝学。”殷剑平心意已绝,直言道:“晚辈自认胜不过前辈,但为了护得大家周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前辈,请接招吧!”说罢就待发动剑式,霎时,殷剑平周身气温骤升,竹林内一片寂静,就当剑式将发未发之际,就听那人大喝一声:“住手!”殷剑平闻言暂停蓄气,那人道:“本座对天玄门剑法了若执掌,未必就怕了这招“无天无剑”,只是可惜了你这条小命。也罢,看在你的份上,今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殷剑平正色道:“承蒙前辈看得起……”那人却道:“哼!下次可就没这种好事了,你们好好保重吧。”说罢已从空中的法阵消失,法阵也随后消解。殷剑平不敢大意,尤自戒备着,紫枫见强敌已去,便艰难的言道:“没事了,那人真的走了。殷公子,多谢你救了小女子一命……”话未说完,又是“呜”的吐出一口鲜血。殷剑平惊道:“紫枫姑娘!?”一边还剑入鞘,一边赶到紫枫身边关切地问道:“紫枫姑娘,你没事吧?”紫枫忙道:“不过是皮肉之伤,不碍事……找个地方静养几天就好了。”上官远言道:“咱们扶紫枫姑娘回她的竹芦如何?”封寒月道:“不成,敌人随时可能再来,呆在这里太危险,咱们还是左近找间客栈住下,也好找大夫抓药治伤。”殷剑平问道:“紫枫姑娘,你以为如何?”紫枫强忍伤势说道:“封姑娘所言不错,就麻烦…殷公子送小女子到太原城一趟,不过切勿泄漏小女子的身份……”殷剑平见紫枫伤势不轻,伤口还在流血,便道:“这个在下知道,鲜于大哥,咱们去附近砍些竹子做个担架,封姑娘,麻烦你魏紫枫姑娘包扎伤处……”上官远笑道:“粗事交给我和鲜于兄做即可,殷贤弟,你呆在这里护着两位姑娘吧。鲜于兄,咱们走吧!”说着便拉着鲜于超砍竹子去了。殷剑平道:“那就有劳二位了!”紫枫却道:“殷公子,你…你也跟着去吧!”殷剑平奇道:“怎么了?”封寒月面色通红,小声言道:“男女有别,我得…得解开紫枫姑娘的衣衫才能裹伤,你呆在这里有点不妥……”殷剑平闻言也是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答道:“啊,原…原来如此,我…我这就去。”说罢就急急忙忙的去追上官远和鲜于超了。望着殷剑平的背影,紫枫对封寒月道:“封姑娘,这位殷公子…还真是老实得可以呢!”封寒月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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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猫
Nemesis
第八幕 杀阵

几日后,太原城客栈内,大家聚集在紫枫的房内,只听紫枫说道:“小女子的伤已经大好了。几日来有劳各位奔波照顾,实在过意不去。”上官远“哈哈”笑道:“紫枫姑娘玉体痊愈,乃是可喜可贺之事,值得喝上几杯庆祝庆祝。”紫枫也笑道:“嘻嘻,小女子酒量甚浅,上官兄的好意恐怕只能心领了。”殷剑平也插话道:“哈哈,上官兄是开玩笑的。不过话说回来,若非那日我们唐突造访,姑娘未必会遭此灾劫。说来这还是我们的不是。”紫枫听了却道:“并非如此,那人是专程来取我性命的,问事只是顺便罢了。他的修为远在我之上,若非殷公子那招‘无天无剑’,小女子绝无可能逃得此命。”上官远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姑娘遗世清居,与世无争,那家伙何以非取姑娘性命不可?”紫枫答道:“想是彼等有莫大阴谋待举,因此先行除去碍事的对头。若我所料不差,看来这人与你们要找的乃是同一路人。”殷剑平恍然大悟道:“是了。我们被夺走蚩尤双角,那人问的则是蚩尤遗体所在。紫枫姑娘,他们真是想要复活这上古邪神么?”紫枫沉吟了一会儿答道:“这话还很难说,但彼等所图绝非善举。不论如何,需得赶在他们前面,阻止他们的奸谋才行,否则后果如何,殊难逆料。”一旁的封寒月也忍不住言道:“再怎么说,那蚩尤双角乃天地间第一邪物,既然双角都已落入那批奸人手中,只怕今后绝无好事。他们复不复活蚩尤都好,我们都得设法将之夺回。”这番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紫枫也道:“正是如此。”上官远不愧为行武出身,行动迅速,只听他说道:“说做就做,成日呆在房里是查不到什么消息的。咱们先到外头瞧瞧如何?鲜于兄在房外大概也等的不耐烦了。”紫枫道:“嗯,也好……”于是大家走出客栈分头查找线索去了。
且说殷剑平四处打探也无结果,不知不觉来到一家杂铺,却听里面一人喊道:“这城是在搞什么鬼?到处都买不到酒!老子已经三天没喝酒了,再不喝的话,就要活活干死了!”一旁的老板娘却苦着脸说道:“老丈人啊,我说过这几天运酒的行商不知怎的都没来,城里的酒都卖的半坛不剩,就算您愿意出十两银子买一坛酒,我也没货可以卖您啊!”那老丈长叹一声:“唉!搞什么啊!……”说罢转身欲走。殷剑平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此人,方头大耳,须发皆白,却是满面红光,一身麻布长袍,身后背着一个大酒坛,常人看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酒鬼老头罢了。只是殷剑平却看出那老丈身后的酒坛竟是生铁所铸,怕是有个一二百斤的分量,由此可见此人并非凡人。殷剑平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壶前几日从一个酒鬼哪儿k来的百花醉,不妨赠与此人结个善缘。遂出声喊道:“这位前辈,晚辈……”那老丈却不耐烦地说道:“干啥?老子现在心情不好,没事的话别来烦我。”殷剑平忙说道:“晚辈身边正好带有一壶酒,虽非什么绝品佳酿,或可先让老先生润一润喉……”说罢从行囊中拿出那壶百花醉。那老丈只时两眼放光,喜形于色,十足一个酒鬼样,喜道:“好极啦,快拿来!……咦,由这酒香闻来,这不只是好酒而已,这可是是十年以上的陈年百花醉啊!呵呵,老子有救啦!”说着“咕嘟……”猛灌了几口,长呼了一口气,笑道:“……痛快痛快!当真是谢谢你啦,小伙子。”殷剑平忙道:“不敢不敢,看到前辈一解酒瘾,晚辈自己也同感其乐。”那老丈笑道:“大恩不言谢,来日得有机会,老子必会重重答谢。嗯,眼下还有要事待办,老夫先走一步了。”殷剑平忙躬身道:“啊,前辈请慢走……”那老丈也不多话,哼着小调走了。
殷剑平看着天色已过午时,便与众人在客栈门前会合,准备出城打探打探消息,谁知还未出城门,封寒月忽感身体不适。殷剑平关切地问道:“封姑娘?”却见封寒月惨叫一声双手抱头坐倒在地大呼:“唔!我的头,我的头好痛!”殷剑平忙问道:“……封姑娘,你没事吧?”可是却苦于不谙医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封寒月言道:“奇怪……不知怎的,头就痛得好厉害……唔……”还是紫枫能够冷静处理,只听她说道:“封姑娘的样子有些奇怪,殷公子,咱们还是先扶她回客栈休息再说。上官兄,劳烦你去跟掌柜要个房间,鲜于前辈,请你去药铺抓几味清心醉神的药,咱们回头客栈见。”上官远忙道:“嗯,就这么办!”便与鲜于超分头行事去了。殷剑平对封寒月说道:“封姑娘,撑着点,咱们这就回客栈休息吧!”说着与紫枫两人扶着封寒月慢慢向客栈走去。
次日,封寒月的房内,封寒月对殷剑平和紫枫二人说道:“嗯,我现在好多了,真对不住,让你们两人在这里看顾我一整天……”殷剑平喜道:“别在意这个,你没事了就好。”紫枫也笑道:“呵呵,我只把脉下方,没出什么力,倒是殷公子担心得要命,这几个时辰来寸步不离。你要谢的话就谢他罢。”一旁的殷剑平却面色通红解释道:“没……没这回事,我只是没地方可去,就索性待在这里……”封寒月却说道:“……不管怎样,真是多谢你们了。对啦,紫枫姐姐,你先前帮我把过脉,可有看出我身上有什么病症?像如此忽然头痛欲裂,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紫枫答道:“……我也看不出来。你的脉象平稳,不像生了什么病。不过……”封寒月奇怪道:“不过?”紫枫接着说道:“封姑娘,你的体质有点异于常人。你身上的阴气很重……”殷剑平忍不住问道:“女子内蕴属阴,不是本来就如此么?”紫枫答道:“话是没错,但阴气强弱却因人而异,有人天生阴气特盛,有人则是阳盛阴衰。不过阴气像封姑娘如此之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剑平忙问道:“阴气过重有何不妥么?”紫枫答道:“所谓阳通天华,阴结地象,阴气重的人容易吸引鬼魅魍魉,也容易沾染邪气妖魄。封姑娘,我想你这病状,多半和妖气有关……”话刚说完,就见上官远一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一边跑进屋来。殷剑平忙问道:“上官大哥,怎么了?”上官远喘了口气,说道:“话说我白天和鲜于超在茶馆喝了一肚子茶,结果睡到一半内急,只好起来小解,哪知我一出客栈,只觉城里一片鬼气森森,四周静得只剩狗吠虫鸣,实在很不对劲。我还以为自己多心,回房拉了鲜于兄一起出去看看,结果……”殷剑平忙问道:“结果呢?”上官远答道:“路上当然是半个人都没有。我和鲜于兄敲了几户人家的门,结果全无回应,我猜他们如果不是全睡死了,就是全都不见了。我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决定出城看看,结果走到出城的路上……”紫枫终于也忍不住问道:“上官兄说话真卖关子。路上到底怎么了?”上官远忙继续说道:“说来奇怪,路上像生出了看不见的墙壁,怎么也穿不过去。鲜于兄说这必定是什么妖法作祟,要找你们一起去看看。”紫枫听罢奇怪道:“竟有此事……听上官兄说这情况,我想多半是有人在城里施用地缚禁制。不过此类禁制会应地脉阴象而散发出大量邪气,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等等,莫非是……”说着低头沉思。殷剑平忍不住问道:“紫枫姑娘,你想到什么了吗?”紫枫恍忽道:“我明白了,那人心思倒巧,利用白日阳气最盛之时行仪施法,常人便不易察觉有异。但封姑娘体质对邪气甚是敏感,那时受到行仪的邪气所激,因此才忽感不适。”封寒月也释然道:“原来如此!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日光会逐散鬼气邪魄,那么要如何行使妖法?”紫枫答道:“我想他必定是躲在阳光所不能及的地下某处。这太原城中应有什么地窖、密室之类的,咱们快去将它找出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弄鬼,不然满城百姓尽无声息,这可不是等闲之事。”殷剑平附和道:“嗯,咱们快去彻查城内各处,揪出那个在暗地里作怪的邪徒。封姑娘,如果你身子不适的话,就先留在这里休……”不等殷剑平说完,封寒月就说:“我早就没事了,殷大哥,咱们这就走吧!”殷剑平见状不由“嗯”的一声答应了。
众人在城里四处乱转,终于找到一口枯井。殷剑平站在井边向井里望了望,只觉井内似有火光闪动,不禁说道:“这井似乎有点可疑……”一旁的封寒月却感觉到井内有邪气传来,忙道:“等等,就是这里!有谁,好像有谁在这里作法……”紫枫也道:“嗯,我也感到这井中透出阵阵妖气,对方应该是在这里不会错。”鲜于超不禁咂舌道:“好家伙,原来躲在这种地方!”殷剑平言道:“既是如此,那非得下井一探不可……”上官远自告奋勇道:“嗯,就由我沿着井壁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密道暗门之类。我从小是只皮猴子,爬上爬下惯了,这种水井可难不倒我。”殷剑平忙道:“那就有劳上官大哥了。”上官远言道:“这就包在我身上啦,我去也!”说着当先下井去了,众人鱼贯而入。井内真可谓别有洞天,上官远忍不住道:“啧,好重的霉味,不过我倒没想到井壁上真有暗道……”鲜于超言道:“大户人家为了保命防灾,建有这种逃生用的小密道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地窖废成这样,看来是很久没有用了。”紫枫也赞道:“对方专挑这种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作法,也算得上是高明。”封寒月因作法散出的鬼气搞得很不舒服,不禁怒道:“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家伙在这里弄鬼。”说罢抢先而行,殷剑平忙道:“封姑娘,等等!”说着连忙跟了上去。紫枫对上官远、鲜于超二人说道:“对方并非庸手,大伙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为宜,咱们也下去吧!”上官远“嗯”了一声,三人也赶忙跟了上去。众人之见地窖内有一个巨大法阵,法阵外围有成群的妖魔护卫,法阵中有一个人正在行仪施法,此人正是四邪之一的邪隐朱慎。那朱慎见到众人也不慌张,“嘿嘿”干笑几声言道:“我还道是谁会找到这里来,原来又是你们。”上官远却喊道:“鬼老头,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有种的这回就别逃!”朱慎却不受激,阴笑道:“嘿嘿嘿,老夫布下这个‘三阴冥幻阵’本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活着离开。不过既然让你们查到了这里,当然就先送你们归天了。”紫枫不慌不忙的说道:“邪隐朱慎,小女子也曾听过阁下的大名。听说你阴恨狡诈,行事必经深思熟虑,依此看来,你大费周章设下此阵,不会只是为了困住我们吧?”朱慎答道:“这位姑娘果然是明眼人,就告诉你们实情也无妨。老夫先几日便已发现你们来此,恰好主人查到蚩尤骨骸就在附近,命冥皇郸阴前去发掘,老夫料到你们必会前来阻挠,因此结阵将你们困在此地,准备稍后再慢慢料理。”紫枫闻言惊道:“蚩尤骨骸就埋在附近?……莫非是幻幽谷?”朱慎不禁赞道:“一猜就中,姑娘当真有天人之慧,佩服佩服。”上官远早已手痒,不耐多说插口道:“原来如此,这鬼老头只是要拖住我们而已。需得赶快解决了他,再去阻郸阴发掘蚩尤骨骸。”封寒月忙提醒道:“殷大哥,这冥幻阵具阻隔之能,我们无法入阵对付那鬼老头,不过他也一样不能对咱们动手。等解决了他召出来的妖魔之后,咱们再设法破冥幻阵。”殷剑平点头道:“嗯,就这么办!”朱慎却笑道:“嘿嘿,等你们解决了老夫的这些小厮,老夫再出来陪你们玩玩。”那些低等妖魔根本就不是殷剑平等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杀了大半,朱慎见形势不利,便念动咒语又召唤一批新的妖魔。这边鲜于超见了却狂笑道:“血炼鬼……吸取精力的妖怪吗?哇哈哈哈,有意思!!来吸俺这一身受诅咒的血吧!”说罢挥动大剑杀入敌群。眼看场中形势越来越于己不利,朱慎知道自己不出手不行了,“嘿嘿”干笑两声道:“嘿,如今看来,你们的功力好像又比荒石冢一战时增进了许多。好,老夫就陪你们玩玩!”说着走出了法阵,喝道:“来吧,让老夫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斤两!”场中形势顿时逆转。就在此时,只听有人说道:“咦,这里怎么乱热闹的,看来老子来的迟了,可惜可惜!”“咦,怎的今儿净是遇到熟人,一个是赠酒的小伙子,一个是死老鬼朱慎。有趣,有趣。”殷剑平偏头望去,原来是前些时候的酒鬼老丈来了,朱慎心中却暗叫不妙,喊道:“不净老头,怎的你也来了?”众人这才知道此人就是江湖上闻名的高手之一——不净散人。
不净散人答道:“太虚金仙那老太婆算到你们要在这里弄鬼,要我前来处理。啧,老子我本来在终南山享清福,却给你们累得赶来这鸟地方受罪,这也一并算在你朱慎头上了。”朱慎却是“哼”了一声气的说不出话来。殷剑平忙施礼道:“原来前辈也是仙道中人,真是失敬。”不净散人笑道:“呵呵呵,好说好说,小子你慷慨赠酒,老子很承你这个情。这样罢,朱慎老鬼就交给老子对付,算是还你这增酒之恩。如何?”一旁的封寒月深知此人的厉害,希望不净散人能加入队伍,听不净散人这么一说,心中已有计较。忙道:“不成不成,我们已打了半天,前辈您才来捡这现成便宜,这可不公平!”不净散人早看见场中形势对殷剑平众人不利却不料封寒月如此说,不禁觉得有趣,便道:“小姑娘说话倒挺有趣,那依你说,要怎样才公平?”封寒月答道:“老前辈,我们不妨赌个东道,看谁先解决那个老鬼朱慎。”不净散人笑道:“有意思!这比瞎打一顿有趣多了。赌注呢?”封寒月答道:“这可简单,如果是您赢了,殷大哥赠酒之恩就一笔勾销,如果是我们赢了……那您得要答应替我们做一件事。”不净散人闻言便知自己上了这小姑娘的当,可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况且自己武功高必能先解决朱慎,只要赢了就行。便问道:“做什么事?”封寒月见不净散人已经上钩,心中暗喜,便道:“嗯……这一时三刻还想不出来,等以后想到了再说如何?”不净散人一愣,方知这小姑娘不好惹,便笑道:“哈哈哈,小姑娘有趣的紧,在后生晚辈中,敢和我不净散人打赌的你还是第一个。老子跟你们赌了!”封寒月马上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前辈这话大伙儿都听到了的,可不准反悔哦!”不净散人笑道:“不反悔,不反悔!呵呵,这场赌注老子是赢定了,朱慎,老子来也!”朱慎那边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恨声道:“可恶……竟然拿我当赌注……你们实在把我朱慎给瞧扁了!今日就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给我杀……”双方大打出手,不净散人果然厉害,身后背的铁酒坛此时变成了一件硕大的兵器,打得朱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何况还有殷剑平等人的围攻。不一会儿朱慎就被围攻的殷剑平等人打伤了,朱慎自知今日讨不了好去,咬牙道:“可恶,给我记住……”便施法遁走了。见强敌已去,封寒月便笑道:“嘻嘻,前辈,这场赌注是我们赢了。不只我们在场诸人,连朱慎都是人证。您可不许抵赖哦。”不净散人也只好自认倒霉长叹一声道:“唉,是老夫失算!没想到你们这些小伙子如此厉害……”封寒月道:“既是如此,前辈您赌输的赌注,打算什么时候付啊?”不净散人突然有一种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觉,忙道:“唔,这个嘛……嗯,既然朱慎已退,老子得回去通知老太婆,不然她又要唠叨上半天,说我办事不利,罪该万死云云。嗯,不走不行了,老子去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溜烟跑了,封寒月只来得及叫道“前辈,等等……”不净散人已失去了踪影。
封寒月叹了口气道:“唉,果然被他跑掉了。这位前辈修为极高,若能邀他入伙的话……”殷剑平不禁问道:“封姑娘,莫非你想以这赌注逼前辈入伙?”封寒月答道:“嗯,正是此意。”殷剑平正色道:“这位前辈性子随和,和我们这些晚辈不拘礼节,我们却用计陷他入壳,这可是对前辈大大不敬了。封姑娘,你此举用心虽好,但手段不足取,以后可别再做这种事了。”封寒月见自己好心被雷劈,不禁怒道:“哼,什么嘛,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上官远忙出来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反正前辈人都走了,眼下还是去阻止郸阴要紧,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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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九幕 玄魔刻印

就在殷剑平等人与朱慎苦战的时候,幻幽谷内,冥皇郸阴正在进行蚩尤骨骸的挖掘工作。当然挖坑担土这种粗活郸阴是不屑为之的,正在动手挖掘的是一群民夫,只是这些民夫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显是中了某种勾魂夺魄的咒术。看着无声忙碌的众民夫,在一旁监工的郸阴不禁满意地自语道:“嗯,朱老鬼的迷魂术果然有用。照这样进度来看,不用到子时就可以完事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郸阴闻声不禁奇怪道:“……咦,有人来了?这时候不该有人会来这里的……难道是?!”说着眺望远处,果然见有一群人急速奔来。话说来人正是殷剑平等众人,只见紫枫巡视了四周的民夫,便知没有走错地方,遂道:“嗯,果然是在这里。”上官远也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惊叫道:“哇,那是……蚩尤的头骨?”众人忙顺势望去,果然见到在一个大型封印法阵中有一个巨大的不知名生物的头骨,浓烈的妖气从法阵中肆溢而出,想来这是蚩尤的头骨不会错了。紫枫若有所悟道:“嗯,朱慎布下那三阴冥幻阵,原来是为了要征些民夫来此挖掘。我只道幻幽谷的妖气是自然天成,原来是蚩尤的骨骸就埋在这里,这倒令人意想不到了。”这时躲在一旁观看的郸阴突然现身悠闲的说道:“本座还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这批小子。哼,连这等大事你们都敢来捣乱,今日要叫你们来得去不得。”说着看了看还在一旁挖掘的民夫接道:“先打发了这些闲杂人等,在痛痛快快的送你们上西天!”说着身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红光过后,所有民夫已经全部倒地不知生死,紧接着郸阴用传送术把自己传送到一个离众人较远的土台上,双手一举大喝一声:“都给我出来吧!”话音未落,幻幽谷内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妖魔,上官远见状大怒道:“可恶,要打就打,何必对这许多无辜百姓下毒手?”还是一旁的封寒月比较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的情况说道:“他们没事,只是被妖术弄晕了而已。不过若我们听任郸阴为所欲为,那可就很难说了。”鲜于超也在一旁咬牙道:“哼,岂能让他得逞,且让俺先劈这老怪物几刀再说。”殷剑平此时也是怒火中烧,附和道:“那是当然!上官兄,鲜于前辈,我们上!”
双方立时冲杀在一起,初时殷剑平等人还占了上风,但毕竟刚与朱慎恶战一场,加上妖魔又多,时间一场,众人体力已有些不支,大伙只能结阵勉强防守,更惶论进攻了。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众人就得命丧于此了。一旁观战的郸阴不禁有些得意。就在此时,郸阴忽然感到又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向此地赶来,其速之快连郸阴都有些吃惊,不禁奇道:“……怎么又有谁来了?今晚可真是热闹啊。”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郸阴左近,其速之快无人看清,就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只见那人头戴一顶低檐大斗笠,身穿麻布袍,脖子上戴着一串赤红的佛珠,只是每个佛珠都有拳头般大小,不知是何物所制,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降魔金刚杵。再看那人长相也是不凡。方面大耳浓眉虎眼,长的棱角分明颇似寺庙中的泥塑罗汉。开口说话也是声若洪钟,只是声音有些奇怪。只听那人说道:“好强的妖气!贫僧远在十里之外就见到此地妖光冲天,是何方妖孽在此作怪?”双方一时被此人吸引忘了动手,到也使殷剑平等众人有了喘息的机会。上官远打量了一下来者,喘了口气说道:“嘿,来了位和尚老兄啊。不过怎的打扮好像有点不一样?”一旁的鲜于超倒是见多识广,答道:“那是来自东海倭国的周游僧,我曾遇到过一两次。他们多半练有一身武艺,有的还精通降魔咒术,是相当厉害的角色。”殷剑平听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遂对那和尚扬声喊道:“这位大师,晚辈一行正与妖人交战,若您不想卷入战端,便请先退避一下如何?”那和尚施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除妖降魔乃我佛门弟子天职,贫僧焉有退避之理。”殷剑平听了也不再客气,遂道:“大师愿意助拳,那真是再好不过,只是敌人凶狠,还望大师多加小心。”那和尚答道:“多谢施主好意,贫僧明白。”说着大喝一声:“妖孽,今日叫你知道我密宗降魔术的厉害!”郸阴见来人是敌非友,也早已不耐他们啰嗦,遂道:“多一个来送死的也没啥差别,今日可要见见洋修道僧的本领,来罢!”说着双方又打成一团。和尚的密宗降魔术正是这些妖魔的克星,在加上众人刚才借机休息了一下,那些妖魔更加不是对手,不一会儿场中形势已是逆转。另一边郸阴也没闲着,他看见场中形势不利于己方便抓紧了蚩尤头骨的出土工作,不过这一次得由他亲自动手了。只见他双手持于胸前结成法印,口中念道:“天时已至,四荒之魂,尽集于此,明神天魄,返冥降世。迷涅沙加谟提多……”一时间谷内的妖气愈发浓烈了。和尚不禁大吃一惊,叫道:“阿弥陀佛,好重的妖气,诸位施主,这妖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边紫枫答道:“这话说来可长了……”忽觉妖气变化有异惊呼道:“糟啦,郸阴在施妖法,引放蚩尤骨骸的邪力!只怕此力之威锐不可当,大伙快到左首大石之后躲避!”殷剑平等众人忙答道:“知道了。”便匆匆躲入石后。郸阴见状不禁得意地笑道:“嘿嘿,你们也知道厉害么?”说着更加进了咒法的施行,只听他念道:“眦喏达提耶摩簪……起!”四周的妖气突然聚在蚩尤的头骨上方,包裹着一个从头骨中升起的朱红晶球。一时间妖光大作使人无法直视。那和尚不禁惊呼道:“好邪的妖物!?”大喝一声:“看我的……”一到金光脱手而出击向那朱红晶球。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晶球被金光一击而碎,一股黑气随着晶球被击碎升空飘散而去。上官远奇道:“那,那道光华是!?”那和尚答道:“方才贫僧见那朱红晶石内蕴无方邪气,实是可畏可怖的妖邪法宝,于是自作主张以我密宗‘破魔金刚杵’将之破去,没想到居然一击成功。”鲜于超不禁赞道:“大和尚厉害的紧!佩服,佩服!”封寒月也道:“听说‘破魔金刚杵’专破鬼道妖物,果然名不虚传。这红色晶石邪力虽强,却也难当其锋。”正当众人高兴时,那一边的郸阴却笑道:“真巧,真巧。本座发掘这瑰晶,原本就是为了释放困缚其中的蚩尤魂魄,凑巧被你们不知究里的打破。如今魂魄已然散入天地,正好省了之后的一番功夫,看来得好好谢谢这位高僧才行。”众人闻言大惊,那和尚更是惊道:“……难道说,贫僧是帮了倒忙?”殷剑平在一旁安慰道:“大师不用介意,奸人一向工于心计,上他们的当原是常有之事。”郸阴闻言不忿道:“嘿嘿,这和尚自己多此一举,你们倒怪到我头上来了。也罢,魂晶既破,此行可说是已大功告成。今日就暂且先放你们一马,咱们后会有期啦!呵呵呵……”说罢隐身遁走。上官远忙喝道“站住,别逃……”可谷中早已不见郸阴的人影,只留一阵他得意的笑声。此时封寒月却突然惨叫一声坐倒在地。殷剑平惊问道:“封姑娘?你怎么了?”封寒月心知是自己体质禁不住邪气的侵袭,口中却道:“我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发冷……”说着又“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殷剑平关切的说道:“身子不适就别勉强啊!”封寒月不想让殷剑平担心,便道:“对不起……我想我真的有点累了。”殷剑平毕竟还是关心她,便提议道:“诸位,反正敌方已然得手,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不妨先回城休息好了。”紫枫也道:“嗯,自那朱红晶石破散之后,此地妖气也淡了许多。我想迷神妖法在天亮后就会自解,暂且让这些居民在此睡一下好了。”殷剑平转身对那和尚说道:“这位大师,多谢您刚才的相助之恩。若将来还有机会联手共战,届时还请大师多加关照,咱们就此别过。”那和尚却道:“施主,贫僧现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殷剑平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那和尚答道:“刚才贫僧自作主张,以降魔金刚杵击破朱红晶石,正好遂了妖人之意,虽说此事实是出人意料,但贫僧亦责无旁贷。这样吧!之后贫僧就和诸位同出共进,直到妖人伏诛,事情圆满解决为止。不知施主以为如何?”殷剑平忙道:“大师,这太委屈您……”那和尚坚定的说道:“贫僧身为出家人,跟着各位必有诸多不便,但贫僧心意已决,希望施主一行能够成全贫僧此愿。”封寒月却道:“大师自倭国远来中土,想必是身负寺中要务,如此跟着我们东奔西跑,可是妥当?”那和尚道:“这倒好说,师尊言道贫僧杀性太旺,恶根未除,若来中土佛寺清修或可修成正果,因此由师尊留书推荐,来投附近 灵觉寺。贫僧虽想趁此机会精研中土佛经,但既有妖人祸乱中土,除灭彼等才是当务之急,阅经修注到不急在一时了。”殷剑平恭声道:“大师一番美意,在下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敢问大师尊名法名?”那和尚答道:“多谢施主成全,贫僧法号真胤,今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殷剑平忙道:“大师客气了,现下封姑娘身体不适,咱们回城内歇息如何?”真胤和尚却道:“本是该当如此,然而刚才那妖人虽用遁影之术逃走,想是逃得不远之故,此刻还能察觉他妖气的去向,如果要追得话,趁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殷剑平言道:“虽然是如此,但……”就不再说了,但显然是关心封寒月的身体状况。封寒月不想自己拖累大家便道:“殷大哥,这回若再让他逃走,以后就不知何时才能再遇上他们,机不可失,咱们快追便是。”殷剑平却担心的说道:“可是,你的身子……”封寒月见殷剑平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暗喜,笑道:“殷大哥,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我心领了。但眼下还是先追敌人要紧,真胤大师,这就请您带路。”说着不知为何脸上闪过了一抹红霞,只是众人都在担心敌踪去向,不曾发觉。真胤闻言忙道:“嗯,跟我来!”说着循妖气追了出去,众人忙随后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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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悬天古径

话说众人寻着郸阴的妖气来到一处深山中的栈道,封寒月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好古老的栈道……咱们到了哪里了?”鲜于超答道:“咱们一路向东行而穿山入岭,若依方位来算,此地应是在太行山中。”上官远道:“没想到山中竟有如此栈道,由木色来看,这栈道的年代已十分久远。”鲜于超接道:“战国之时各国互相攻伐,为了便利行军运补。在天险峻岭搭筑栈道乃是常事。看来这条栈道通抵东西两侧,穿山越岭极是便利。妖人必是想经由此路逃脱。”殷剑平听罢转身问真胤道:“真胤大师,那妖人还在附近吗?”真胤答道:“附近的确是有妖气,但和先前的不太一样,自从咱们离开雾谷之后,对方的妖气就时有时无,这样一路追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追错方向。”殷剑平慰言道:“倘若如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真胤感慨道:“这批妖人的确不寻常,贫僧的式鬼追迹术从不失手,没想到这回却给对方轻易兔脱,之前十几年的修炼都算白费了。”封寒月忙说道:“大师身为密宗僧侣,却又精通阴阳师的式鬼之术,当真博学广闻。”真胤说道:“说来惭愧,贫僧在入佛门之前,曾是恃法为恶的阴阳师,后来蒙师尊开恩收为门下,既传贫僧密宗破魔心法,又允贫僧保留阴阳道的道行。师尊言道,只要用于正途,召鬼之术亦非邪道,这教诲贫僧一直铭记在心。”封寒月恍然道:“原来如此。”真胤又道:“此地灵瘴混杂,仙魔难辨,大伙不妨先在此歇息,待贫僧放几只式鬼到附近搜索之后,再作打算……”话未说完突然又道:“等等!”殷剑平忙问道:“大师怎么了?”真胤道:“有道妖气正向此地而来大家小心!”说话间只见一翠衫女子由栈道另一头奔行而来,此女二八年华,面目清秀,只是浑身带伤,而且神色慌张,显是正在逃避什么人的追击。只见那女子来众人面前打量了一下,问道:“你们,……也是和他们一伙的?也是来拦截我的吗?”原来栈道狭窄,众人人又多,便挡住了她的去路。殷剑平忙说道:“在下不知姑娘所指为何,不过瞧你伤势不轻,让在下以术法为姑娘略作医治如何?”那女子却不领情,说道:“……不用了,我还能走,让我过去……”真胤却道:“且慢,次女身上妖气颇重,说不定是敌方一伙,贫僧以为,还是先问清楚了再作打算。”紫枫言道:“真胤大师思虑深远周到,小女子深感佩服,不过此女虽然身带妖气,但她应非妖邪一流。咱们应无为难她的必要。”殷剑平也道:“是啊,我也觉得她看起来不像恶徒……”真胤言道:“既然两位都这么认为,贫僧自无异议……咦!又有多道妖气向此地而来!”紫枫推算了一下,言道:“这回应该是敌人了,大伙准备应战。”这是那神秘女子也向身后望去,自语道:“啊!他们,他们追来了吗?”殷剑平不禁奇怪道:“他们?”也顺眼望去,果见有大批妖怪奔行而至,在群妖之后有一高大男人也翩翩而来,此人肤色雪白,却身穿滚红边黑色笼衫,真可谓黑白分明,再见那人满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碧眼好似湖水一样清澈透明,高鼻梁,薄嘴唇也长的是恰到好处。此人真是英俊不凡,只是身上的妖气也是异常的浓烈,其程度好似还在郸阴之上。那人也不理众人,径自对那翠衫女子说道:“小鬼头,这回你跑不掉了吧?”那女子却转身对众人道:“……求你们让我过去,我打不过那人……”殷剑平忙道:“诸位,咱们让她过去吧!”众人一侧身闪出了一条路,那女子忙道:“谢,谢谢你们!我会记住你们的恩惠的!”说着忙从众人之间穿过,跑走了。众人待她过后又正身挡住了那男子的追路。那男子怒道:“哼,竟敢和我作对,算你们有胆……等等,瞧你们面貌人数,倒和他们描述的颇为相符,莫非在雾谷中就是你们……”真胤言道:“哼,阁下果然是妖人一伙!”封寒月也道:“你知道就好,冥皇郸阴便是在雾谷中被我们杀的大败而逃,你也想来试看看么?”那男子也不生气,却“哈哈”笑道:“果真是你们!哈哈哈!有趣有趣,我的确想试试你们的本事!”上官远却道:“此人金发碧眼,颧骨高耸,面貌极是奇异,莫非是……修炼了什么妖术魔功之故?”鲜于超答道:“非也,此人乃西域胡人,可能有波斯血统,听说西土的妖术有其独到之处,既然这人也精通妖法,咱们可得多小心些。”紫枫也道:“这人眼目隐含刹气,兼之身上邪气极重,看来我们是非小心不可了。”那男子不屑的言道:“哼!自命清高的正派伪君子,给我杀!”说着指挥着众妖向众人杀了过来。
众人毕竟也是久经战阵,这些小妖哪是对手,不几回合,众人就已杀到了那男子近前,那男子也不惊慌,悠然道:“嘿,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客气了,让你们尝尝我的‘非天炎灭’……”殷剑平惊道:“非天禁法?那不是传闻中的两大禁法之一么?”封寒月也道:“非天禁法威力强大,但亦会损你魂魄真元,你和我们并无仇恨,何若如此性命相拼?”那男子却道:“我生平最恨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伪君子,只要能杀尽你们这些正派中人,这条性命又何足惜?”封寒月也道:“既是如此,我就以禁法对禁法,接我这一招‘绝天冥煞’……”那男子听罢不禁奇道:“你会绝天禁法?绝天禁法威力更胜非天禁法,但一用便魂魄灭散,永不超生,你真的敢用?”封寒月正色道:“你敢伤我的朋友,我就先一击毙了你。你有不顾性命要报的仇,我也有甘愿舍命保护的人,我们同是偏激乖张之辈,你该明白我不是在说笑。”那男子听罢不禁重复着:“想要舍命保护的人……么?”突然仰天狂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封寒月不禁怒道:“……这好笑么?”那男子也正色道:“不,你说的对,与其如此行尸走肉的为复仇而活,倒不如像你这样,用绝天禁法舍命一击的好。看在姑娘赐教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们一马罢!……后会有期了。”说着也不知他用何法术便突然消失了。殷剑平赞道:“封姑娘,刚才此人狂言要用禁法,只怕并非虚言,多亏你再次巧计退敌,咱们才免得此祸。”封寒月却黯然道:“不,我刚才也是说真的,我想他是明白了我的心思,因此才退走的吧,不过……”殷剑平不禁奇怪道:“嗯?”封寒月接着说道:“刚才那人,并非真正的妖邪之辈,想是正派做了令他遗憾终生之事,他才会变成那样子吧。如果下次再遇到他的话,希望能和他化敌为友,别再如此搏命厮杀了……”殷剑平却未解其中深意,径自道:“那得看他自己了,若日后他们伙同妖人为非作歹,咱们可也不能退缩示弱。”封寒月也道:“说的也是。”殷剑平又问真胤:“真胤大师,现下可还能察觉妖人的踪迹?”真胤答道:“现在连半丝妖气也无,刚才的追迹术也毫无收获,想是敌方都已离开此地。”封寒月遂道:“殷大哥,既然敌踪已失,咱们不妨先出了太行山,再转向南往嵩山一趟如何?”殷剑平遂道:“在下久闻中岳之名,早就想一睹名山风采,只是此刻并非游山玩水的时机……”封寒月却笑道:“嘻嘻,殷大哥想到哪去了,我是想先回四象门本门一趟,向师父请教一下迄今诸多不解之处。”殷剑平奇怪道:“原来贵派本门就在嵩山?”封寒月答道:“是啊,嵩山磐天岭,正是我四象门所在。我师父修为高深是不用说的,他老人家阅历见闻均极广博,有关这些奇物异人之事,正可向他问个清楚。”殷剑平却问道:“可是我记得在襄阳相遇之初,你师兄正四处派人捉拿你,现下忽然返回本门,不会有何不妥么?”封寒月答道:“这道不用担心,我大师兄是带艺投师,剑法上的造诣不差,但他于术法的天资有限,教出来的徒儿自然可想而知,单独时我或许还怕他们三分,但现在可就不足为惧了。”殷剑平却道:“话虽如此,我们总还算是登门拜访,尽量以不生事为宜,要是双方起了冲突,对尊师也得是不敬。”封寒月笑道:“我知道啦,回返本门之后,我言语上多收敛写便是。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我大师兄欺人太甚也不用对他太客气。”殷剑平只好说道:“那便见机行事了。嗯,既然决定如此,咱们这就动身吧!”说罢众人边向嵩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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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幕 故人

几日后的正午,在磐天岭上四象门派的山门前,有两批人马在互相对峙着,一方是四象门下,人数众多且结阵而立,包围着另一伙人数较少的人马,而另一伙人正是前来拜山的天玄们众人,为首一人正是天玄门掌门应奉仁。只听他言道:“我刚才说过,天玄门一行只是求见贵派掌门灵山前辈,有要事想与他老人家求教商议,此外并无他意不轨,咱们照着道上规矩正式拜山,就算你们不想放我们上山,也用不着兵刃相见吧?”四象门下的为首之人却甚是嚣张毫不客气的言道:“少罗嗦!掌门师兄言道,我四象门正值多事之秋,不许旁人擅近磐天岭,否则不管何门何派,一概格杀勿论。你们既然上得山门来,就别想活着离开。”应奉仁见事无善了也不再忍气吞声,遂道:“哼,好个四象门,竟然如此蛮横无理!应某倒要看看你们能否阻截我等下山!”四象门下阴笑道:“嘿嘿,那便让你见识见识。”应奉仁转头对应灵华道:“华儿,爹和师兄们留下断后,你快沿原路下山通知周师伯和朱师伯,就说磐天岭上确实有变,请他们立刻登岭强行攻山,不需要再犹豫迟疑。”应灵华却急道:“爹,那您呢?”应奉仁道:“爹且战且退,慢慢离开此地。你别担心爹,快去通知周师伯和朱师伯他们,不然只怕要迟了。”应灵华忙应道:“嗯!我知道了。”遂运起轻功,向山下奔去,而此时正有一群人向此处行来,正与应灵华迎个正着。且说来人正是殷剑平等众人,在远处就已看到山门前人马众多,封寒月不禁奇道:“咦,好像有人先来了,瞧他们的服色……”话未说完就听殷剑平急道:“那是我们天玄门的道服!那是……那是我师父和师妹!”应奉仁毕竟功力深厚,听到了身后远处的谈话声,他不禁喝道:“是谁?”遂转头观望,而此时应灵华已来到了殷剑平等众人处,自然是看到了殷剑平,便答道:“爹,是大师哥!”殷剑平也已看到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不妙,便急忙问道:“师父!师妹!你们没事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应奉仁见到殷剑平顿时面露喜色,不过这喜色却是随转即逝,令人不易发觉,应奉仁道:“平儿……不!殷少侠,别忘天玄门现已与你毫无瓜葛,在称谓上可得改一下……”说这突然脸色一变厉声道:“怎么?尊驾也是来与天玄门为难的?”殷剑平忙道:“弟子万万不敢!师父……师父何出此言?”应奉仁怒道:“在你身边的不是灵山老人的爱徒封寒月吗?你离开忘剑峰不过月余,便勾搭上了四象门,难道还想装痴卖傻?现下情势与我不利,你只需和这些四象门人前后夹击,天玄门便会尽数覆灭于此,你岂不就立了一大功劳?”殷剑平忙说道:“启禀师父,封姑娘是和弟子在途中相遇,弟子和四象门实无关系,只是为了向灵山前辈请教才上磐天岭来。不知师父何以和这些四象门人动上了手,其中原由经过,还望师父见告。”应奉仁听了脸色渐好,但还是怒声道:“哼,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家伙不但不许我们上山,还不许我们生离此地。既然他们蛮横至此,大伙儿也只有刀剑上见真章了。”应灵华深知父亲脾气,不愿多做解释,便道:“大师兄,前些日子紫云派的周师伯,崆峒派的朱师伯遣使来告,说四象门本坛所在嵩山磐天岭上黑气大作,似是有人在使用邪法妖阵,因此联络三派一起问个究竟。咱们天玄门早到了些,本想先上山拜见灵山老前辈,不料刚到山门就被这些四象门人阻住……”话未说完封寒月却已惊道:“磐天岭上有黑气?这不可能,师父虽然精通正邪两派术法,但从不为损人利己之事,我在磐天岭住了十八年,并未见过他用任何阴毒法阵,你们想必是看错了。”应奉仁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灵山老人不是在上面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为何不惜动手杀人灭口?这分别是做贼心虚,不问可知。”殷剑平忙道:“封姑娘,这些四象门人也算是你门下师弟,可否先令他们收手罢斗,其余纷争,待会再评道理如何?”封寒月答道:“他们都是我大师兄的手下,我未必号令的动他们,而且他们眼中都带异样红光,显是被某种妖术所惑。我相信师父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但由这种种事端看来,磐天岭上定然有变,我得去查个清楚。”殷剑平遂道:“既是如此,我们必全力助你。”封寒月又言道:“嗯,我们一行交情非浅,要带你们上山自无问题。但你师父和师妹既是外人,一伙人留在这又会碍手碍脚,不妨先叫他们下山等候我们消息。”殷剑平道:“可是我师父和四象门人一触即发,此刻他们便是想退,只怕也不容易。”封寒月遂道:“那些门人所中的妖术应非一时三刻能解,眼下情势危急,我们只好也入阵冲杀一番,让你师父和师妹等乘机退走。至于那些门人,只好算他们倒霉了。”殷剑平毕竟关心师父和师妹的安危,也不多说,便道:“既然封姑娘这么说,就这么办吧!”说吧扬声道:“师父,磐天岭之变弟子定会设法查明,只是留在此地诸多凶险,请师父待会边战边退向此地,四象门人等就交给弟子一行对付。”应奉仁思量了一下,便道:“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华儿,你赶快下山报讯,有你大师兄在后面掠阵,你大可不必担心。”应灵华遂道:“嗯!大师兄,那么爹就拜托你了!”殷剑平也道:“小师妹,我一定会全力护得师父周全的,你就快去吧。”应灵华便道:“我明白,大师兄,你自己可也得小心些。”殷剑平答道:“嗯,你放心吧!”应灵华也不再多说,飞快的向山下奔去。四象门下为首之人疯狂的叫道:“嘿嘿,又来了一群送死的,都给我杀!杀……!”应奉仁喝道:“大家凝神应战!不要丢了我们天玄门的脸!”这边殷剑平也言道:“烦请诸位助阵,我们上吧!”双方立时混战在一起。
中了妖术的四象门下果然厉害,立时便有几个天玄门下弟子受了伤,应奉仁见势不妙便道:“这里有我挡着,你们先撤退到山下去。”说着便全力出招,护着门下弟子后撤。四象门果然有伏兵前后夹击,可殷剑平等人也不是易与之辈,经过一番混战,解决了几拨四象门的援兵之后,众人终于击退了四象门下,护得天玄门人安全下山。应奉仁面露感激道:“平儿,今日蒙你和你的朋友之助,我们才能平安脱险,真是多谢你们了。”殷剑平忙道:“师父,这本就是弟子所应为之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请师父快带着师弟们下山去吧!”应奉仁问道:“你们待会还要上磐天岭么?”殷剑平答道:“是的,弟子答应过要帮封姑娘查明此事,待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弟子必会向师父详加禀告。”应奉仁便道:“好,这个你就先拿去用吧,咱们随后磐天岭见。”说着把身后的佩剑取下交给殷剑平,殷剑平跟随师父多年,师父从来只是以剑气伤敌,身后的宝剑却是层层包裹,备而不用,因此殷剑平也从未见过此剑,此时见师父递给自己,忙接剑道:“啊,谢谢师父!”应奉仁又仔细看了一眼殷剑平便道:“好,咱们随后磐天岭见。”说着便带领门下弟子下山去了。而此时还有一四象门人躲在暗处恨声道:“嘿,第一队竟然被你们歼灭了,真是令人意外,不过我四象门也不是好惹的……”说着便向空中放出了召集同门应变的信号弹,随着信号弹在空中炸开,那人不禁得意地笑道:“嘿嘿,等着瞧吧……”说罢便跑向山门内去了。殷剑平等众人自然也看到了信号,封寒月不禁皱眉道:“麻烦了,他刚发出的火箭是本门御敌示警的联络讯号,待会便会有大批人马下山赴援。”殷剑平忙道:“这却该如何是好?此地山势险峻,无法一举冲杀上去,如果待在此地迎战援军,徒然多伤人命而已。”封寒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沉声道:“没办法,只好从密道上山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避开好几场血战。”上官远不禁奇道:“啊!还有别的路可以上山么?”封寒月答道:“咱们还可以从一条平常很少人用的密道直接上磐天岭。既然要走那里的话,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了,咱们不妨先下山休息一番再说。”殷剑平附和道:“也好!就这么办。”众人遂下山休息整备等待天黑。休息之时,殷剑平打开包裹宝剑的层层布条,拔剑出鞘,发觉此剑在月色之下光华四射,隐隐含有一股强烈的生命气息,剑鞘剑身十分古朴。殷剑平不禁对师父心生感激,他殊不知应奉仁赠与的正是传说中的神剑:古剑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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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十二幕 密道

晚上众人在封寒月的带领下偷偷的潜入了上山的密道,殷剑平不禁赞道:“好隐秘的入口,若非封姑娘带路,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另有玄机。”封寒月也道:“其实这密道我也没来过,只是师父曾经告诉过我有这么一个地方,还好我没记错了位置……”就在此时鲜于超突然说道:“等等!里面似乎有声音传出……”果然在密道深处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密道到这里果然就宽了些……”真胤小声说道:“似乎是个女子的声音,这密道显然还有其他人在,大家小心点!”于是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密道深处走去。来到一个拐弯处,果然见到一个女子带领了一群四象门人向这边走来,这女子看样子二十上下,面色清秀细致。然而面带煞气,一身火红的连衣长裙,在加上他手持的奇形兵刃——刀轮燕返,给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此时这女子也看到了众人,喝道:“你,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密道中?”封寒月不禁自语道:“糟了,我没想到也有人会想到要走密道下山……”殷剑平却言道:“这姑娘不像四象门人,眼神看来也未受妖术所惑,为何会和这些四象门人混在一起?”那姑娘听了殷剑平等众人的谈话,更已心中有数,遂言道:“听你们所言,想必你们就是高师兄所说的叛逆一伙,哼,磐天岭上被你们弄得昏天黑地尚且不够,还千方百计的想上磐天岭来,难道你们非要灭了四象门才甘心么?”上官远忍不住笑道:“小妹子你搞错啦,磐天岭上的乌烟瘴气不是咱们的杰作,咱们就是为了查明这件事原由才设法要上山的。”那女子却怒道:“少骗人了!高师兄都告诉我了,听说你们之中不乏法力高强之人,或许法术治不了你们,但我手中的刀轮可就不同了!且让你们尝尝我韩家刀轮的厉害!”殷剑平等众人一听便知此女是受人蛊惑不明真相,殷剑平遂言道:“小妹子,我们没有骗你……”封寒月却道:“殷大哥,想必我大师兄对她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谎话,我们再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不用白费力气了。”紫枫听罢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先将她打倒,之后再慢慢向她解释。待会大家对她下手轻些,别伤她性命便是。”上官远言道:“紫枫姑娘此计不错,就这么办吧!喂,小妹子,咱们这就领教你的刀轮绝学,你可不要客气。”那韩姓女子见他小看自己,不禁怒道:“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客气!”说这便转头对一个四象门人说道:“这位师兄,请你回去多找几个人来帮忙,大伙上!”那人答道:“知道了!”便飞快求援去了。那女子又对众人说道:“我的同伴已经去请求支援了,奉劝你们快投降吧,否则将会尸骨无存的!”真胤却反问道:“施主此言未免太过果断了。”鲜于超也道:“对啊!女娃儿不知道俺的厉害,才敢这样讲的!”那女子见众人不听劝便不再多说,双方都是各展所学动起手来。
就在此时一群四象门弟子突然出现,为首一人喝道:“奉门主令前来捉拿叛徒封寒月!”封寒月闻言犹如晴空霹雳,顿时泪如雨下,哭道:“我……我没有……”殷剑平忙安慰道:“封姑娘,别难过……一切等我们上山见过门上灵山老人前辈再说……”封寒月一想也是,眼下形势很乱,谁知是不是有人冒名传令,遂打起精神应道:“……嗯!……”那韩姓女子见援兵已到,冷哼道:“哼,你们还想平安的上山吗?”鲜于超言道:“哈!哈!哈!女娃儿别逞口舌之利,能不能上山我们手上见真章。”双方又是一场血战,那韩姓姑娘的功夫果然不凡,众人有不想伤她性命,着实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摆平了四象门人,并将韩姑娘击倒。韩姑娘不禁仰天叹道:“哥,对不起,妹子……没办法帮你了……想不到我竟然输了……”说罢便昏了过去,众人也不想再为难她,紫枫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言道:“看来她伤势不重,以仙法回复他的元气就行了。”说着便施法救助。只见韩姑娘悠悠醒转,见到众人不禁奇道:“你们,你们为何要救我?”上官远答道:“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不是妖人一伙,犯不着豁出了性命相拼,先把你撂倒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怎样,现在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了?”韩姑娘答道:“嗯,你们……的确不像坏人,可是……”封寒月心知她还不知真相,遂言道:“小妹子,四象门首徒之一的封寒月就是我,我不知道大师兄在你面前怎么说我,但我自小在磐天岭出生长大,比谁都担心四象门的安危。不管你现在相不相信我们,到了磐天岭上,见了我师父之后,一切自有分晓好吗? 韩姑娘言道:“……再怎么说,我败在你们手下,还蒙你们救了我一命,你们要上去我也是阻止不了的,只是……”殷剑平见她吞吞吐吐便直言问道:“小妹子,你还有何为难之事?”韩姑娘沉吟了一下便道:“……就都告诉你们好了,家兄由于自幼体弱,数年前投入四象门中修习术法,这回我在探望他时,正巧磐天岭上发生怪病,多名弟子莫名其妙的日渐枯瘦,像是被吸干了体力一般,而家兄也在罹病的弟子之列。”封寒月不禁怒道:“没想到我才离开磐天岭不久,便已出了这等事端。然后呢?”韩姑娘答道:“我向高师兄问起此病原由,他说封姑娘你因背叛师门,被逐下磐天岭后怀恨在心,不但聚众准备抢夺门中宝物,还预先施展阴毒的邪阵,吸取岭上诸弟子的精魂,如此在攻山时便可长驱直入……”封寒月怒道:“一派胡言!这等邪法我却何时学过了?”韩姑娘又言道:“高师兄还言道,这妖阵威力如此强大,你和众伙必在附近,只要能杀了你,这妖阵便不破自解,我担心兄长的病情,于是自荐带领门人下山搜索,希望能找到你的踪迹……”紫枫闻言忙道:“看来妖阵之事不假,定然是有人在磐天岭上弄鬼,吸人精魂的妖阵非比寻常,咱们若不赶快阻止对手,不独韩姑娘的兄长性命不保,连我们自己都有莫大危险。”殷剑平遂言道:“既然紫枫姑娘这么说,咱们赶快上磐天岭看看!”韩姑娘忙道:“等等,诸位,可能够容我一起同去?”封寒月答道:“这自无问题,不过先前你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恶徒,没想到这么快就相信我们啦?”韩姑娘脸一红答道:“这……因你们的外貌行事及所言也都合情合理,相形之下,倒像是高师兄告诉我的才是谎话。只是我挂念家兄的病情,心里乱分寸所以才冒冒失失的就和你们打了起来。”紫枫言道:“你关心今兄的病情,原也在所难免,你就和我们一齐上磐天岭好了,到时候要帮谁,你自己再见机行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韩姑娘答道:“我叫做韩千秀,我韩家独门刃轮刀岭南一绝,攻可及远,乃各派兵刃所不能者,虽然我功力尚浅,但总可帮上一点忙。”说着不无得意,殷剑平言道:“待会强上磐天岭,想必难免一场激战,就有劳韩姑娘出力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封寒月应道:“嗯!只希望师父他老人家还一切安好……”众人不再多说急忙由密道向磐天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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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猫
Nemesis
第十三幕 真相

话说殷剑平一行在密道中听韩千秀诉说磐天岭上的情势后,知道一刻也耽误不得,于是一路急行上山,来到了四象门本派总坛:九曜大厅之上。进到大厅,封寒月一眼便望见坐于大厅上坐,四象门掌门石椅上的自己的恩师灵山老人,赶忙上前一步叫道:“……师,师父!”她话音才落,只听一旁的大师兄高世津言道:“小师妹,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嘿嘿,你从小形式举止就十分特别,总是让当师兄的意料不到。”众人不禁向此人望去,只见此时高世津 已是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模样,面如死灰,两眼充血,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当真是一幅邪魔歪道的感觉,看得众人暗暗心惊。封寒月本来就厌恶大师兄的所作所为,此时见他成了这般模样,反而感到有些悲哀,便不答他话,继续问道:“师父,您身子可大好了?”只见灵山老人也是满脸煞气,答道:“哼,我总算还没被你这个孽徒给气死,你不服世津管束,私下磐天岭,还带了这一堆外人从密道进来!你可知道你已犯了几条门规?”封寒月不知该如何回答,道:“师父,弟……弟子……”灵山老人道:“听好本坐令谕:即刻交出你们身上所有兵刃法宝,并乖乖束手就擒,我就饶了你这一帮朋友的性命。”封寒月不知所措道:“师父,这……”此时紫枫上前道:“封姑娘莫慌,这些话不是你的师父说的,是你师父旁边的妖女在使‘传魂入音’大法。”封寒月闻言一惊:“什么?”这时高世津道:“嘿,你们死到临头,居然还有闲暇胡言乱语。”韩千秀道:“紫枫姐姐,你说的妖女,就是站在灵山前辈身旁的方芸,方姑娘么?”封寒月问道:“韩姑娘,这个叫方芸的女人是何时来到磐天岭的?”韩千秀答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上一次来探望家兄时,她好像还没在这里。我只知高师兄常赞她聪明绝顶,对她凡事言听计从……”此时立于灵山老人右手旁的方芸露出一副媚色,笑道:“哎,听诸位所言,好像认定奴家是个十恶不赦的妖魔,其实奴家只是略通一点经略之道,平时出出主意帮高师兄治理本门,可没像诸位说的那样啊。”真胤喝道:“妖孽,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的化形大法只能骗骗常人,赶快现出真面目罢!”灵山老人言道:“哼,竟敢在我九曜之厅上放肆,待会老夫要叫你们死的惨不堪言。”言罢站起身来。封寒月惊道:“……师父!”紫枫道:“封姑娘,看来你师父和师兄都被那妖女迷乱了神智,成了被她随心操纵的傀儡,你师兄修为不足也就罢了,何以连你师父都遭了她的妖法控制?”封寒月道:“在我下山前数月,我师傅忽染风邪,原以为只是刮风着凉的小病,哪知却一发不可收拾。我下山前曾去向师父道别,那时师父衰弱已极,根本不能起身。像是他老人家重病衰弱之际,才会被这妖女乘虚而入。”殷剑平问道:“紫枫姑娘,那迷魂妖法现下能解么?”紫枫道:“只怕一是三刻是解不了的,况且磐天岭刺客被妖气笼罩,破这妖法更是困难。”上官远道:“看来一切得着落在那妖女身上,不过若和她动起手来,她肯定会驱使封姑娘的师兄和老先生来对付我们,只是这场仗看来是非打不可了,封姑娘,待会若不得已向你师兄或师傅招呼两下,还请你多加恕罪。”封寒月心乱如麻:“不……我……”此时灵山老人喝道:“四象门人听令,诛杀这叛逆一等,凡是立功者老夫必有重赏!”紫枫道:“封姑娘,眼前的灵山前辈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如果你心软退让的话,不但你自己性命难保,还可能连累得大伙儿尽皆陈尸在这磐天岭上。我明白你和前辈的师徒之情,但此时可得以大局为重。”殷剑平走到封寒月身边道:“封姑娘,你先退到后面去,如果你不愿动手,前面就有我来挡好了。”封寒月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不,我……我要亲自和师傅做个了断,你们不必担心我,尽管上便是。”此时高世津和灵山老人也走下台来,只听高世津喊道:“众门人听命!凡讨灭叛逆者,重重有赏!”转瞬间,从两边通道中涌出无数四象门人,手持兵刃列队两侧,杀气甚重。灵山老人一声令下:“……给我杀!”于是,双方就在高悬“九曜玄明”的匾额下的九曜之厅展开生死决战。
殷剑平一行列开阵势,各自施展平生所学,与多于己方三倍的四象门展开殊死搏斗,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优势渐渐倒向殷剑平等众人这边,灵山老人见此甚为不满,转头喝道:“一群没用的家伙……世津你上!”高世津露出狰狞的笑容向众人扑去,几招下来,真胤和韩千秀都受了伤,原来这高世津中了妖法之后,已犹如死尸骨卒,因此战斗力较之前强上十余倍,因而十分了得。鲜于超见状,横剑挡住高世津。封寒月和紫枫施展天火雷鸣之术,身中妖法而近乎死冥属性的高世津哪里承受的住,最终绝望的叫道:“吼呜……你们……你们……”随即倒毙。灵山老人勃然大怒“你们还真是有点能耐……好,就让我来会会你们!”亲自向众人杀来。灵山老人武功出自二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天瑶派”,无论是刚劲武术还有术法修为都十分了得,众人拼尽全力,终于将他击倒。而一行众人也都元气大伤。
殷剑平略作调息,向方芸喝道:“妖女,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可耍!”方芸笑答:“呵呵呵,刚死的生魂果然是最好的。多谢你们出力帮我杀了这许多四象门人,有了这许多生魂怨灵,我的魔阵就可以完成了……”封寒月怒道:“磐天岭上的黑气果然是你的杰作!大师兄带你回来,当真是引狼入室……”方芸答道:“高世津这傻子见色就忘了一切,我只用了些小手段就弄得他服服帖帖,我在磐天岭布阵吸取弟子精魂,甚至暗中对他师父动手脚,这蠢驴居然全没察觉。四象门有这种首徒,今日活该覆灭于此。呵呵呵呵……”随即变回真身,众人一看,竟是韩无砂,殷剑平怒道:“韩无砂,原来是你!”韩无砂笑道:“反正你们马上就要归天,让你们知道真相也无妨。罡风卷日,幽月华升。鬼幕天张,万魂集焰。黑琰盈穹,冥火湮浸……”封寒月大惊,道:“啊!这是……这是‘邪天黑琰阵’的咒语!”就在此时,倒在地上的灵山老人勉强撑起身子,艰难地言道:“邪天……黑琰阵?居然胆敢……施展这种邪阵?咳,咳……”封寒月见师父面色已恢复常人之色,喜道:“……师父!!您没事么?”,韩无砂转身道:“不愧是灵山老鬼,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归天,不过我看也快了。”灵山老人言道:“……歇天黑琰阵,天地间四大邪阵之一,此阵收蕴天地厉魂刹气,一旦发动阵内便成鬼岳罗渊,在黑琰卷掠之下,任何活物立即销灰化尘,形魂俱灭。谁胆敢发动此阵,便是与天下苍生作对,即使神魔天仙也容他不得!”韩无砂道:“是我韩无砂发动这邪天黑琰阵,灵山老鬼你又如何?嘿嘿,人家就算被黑琰烧成白地,也不干我们地界的事,我可是半点都不在乎……嘿嘿,死吧!”灵山老人闻言道:“……阴煞韩无砂?好个妖孽,很好……”随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咏唱道:“……迎七霞之光,明兮天华。金轮映辉,破冥逐暗,聚为千圣天煌……”封寒月惊叫道:“师父!您的身子不能……”灵山老人双手向天,将剩余所有体力术力聚为一起,放出降魔圣法“辉日圣烨”,喝道:“……妖孽,化成灰吧!”瞬时,空中一道圣辉划落,一击将韩无砂扬起,再重重摔下,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随即施法的灵山老人也力竭倒下。
封寒月泪流满面,叫道:“师父!师父!”但无奈没有回应,只得一步一啜泣,来到灵山老人面前,轻轻的扶起灵山老人的头,灵山老人已是气若游丝,艰难的说道:“月儿,我……我不行啦。你师兄天资不足,继承不了我毕生精研的绝学,四象门今后……就由你继任掌门之位,门内弟子谁敢不从,一概格杀勿论……”封寒月哭道:“师父,您先别提这个……”灵山老人挤出一丝笑容道:“呵呵,现在不提还待何时?月儿,你天资聪颖,日后在术法上的造诣必定远胜于我。光大我四象门,睥睨中原各派,就看你了。咳,咳……”封寒月颤声答道:“师父,徒儿会谨遵您的吩咐……”灵山老人道:“……月儿,还有一件要紧之事要告诉你。咳,咳,在这九曜之厅底下有个藏宝密室,里面有我毕生收藏的典籍法宝,这一切就都由你继承……咳,咳……进藏宝室的机关就在……四象法仪……挽位……石……”话未说完,已再无半点气力,倒在了封寒月怀中。封寒月如遭五雷轰顶,眼见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人离己而去,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四象门九曜大厅之上,响彻封寒月痛彻心底的哭声。
少时,殷剑平缓声道:“封姑娘,你要……节哀顺变……”但见封寒月还是痛哭不止,殷剑平也不尽深感心痛,又轻唤道:“……封姑娘……”
就在此时,有很多脚步声向九曜大厅而来,众人不禁都转身观看,只见中原三大派紫云派,崆峒派,天玄门掌门带领门下众人来到四象门总坛。各路人马进到大厅,刚站住脚,紫云派掌门朱浩道:“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罢来回观看大厅内的遍地死尸,眼中目光闪烁。崆峒派掌门周崇接口道:“看来磐天岭上有一场大乱,此刻四象门由谁做主?”言罢回应了周崇一个眼色。封寒月站起身来,擦干眼角的泪珠,答道:“小女子封寒月,刚刚接任四象门掌门一职,各位长辈师伯光临磐天岭,不知有何职教?”朱浩道:“刚刚接任?难道前掌门灵山老人已经……”封寒月答道:“门内有奸人为乱,恩师清理门户,不意却遭了敌人毒手……”天玄门掌门应奉仁此时开口道:“原来如此。灵山前辈乃当代奇才,外学内修均臻化境,惊闻他老人家仙逝,我道中人莫不惋惜抱憾……”封寒月道:“多谢应师伯。小女子年少无德,今后忝掌四象门门务,还望各位师叔伯们多多关照。”周崇阴阳怪气的答道:“关照是可以……但凭你这一介年由弱女,如何承继这掌门重任?如何让门内弟子心服?只怕不用一年半载,灵山前辈苦心建立的基业就要烟消云散,可惜啊可惜。”朱浩接口道:“是啊,况且四象门开派十余年,也和中原诸派惹下不少仇怨,如今灵山前辈已然仙去,这些仇怨要如何清算,可要着落在你头上了。”封寒月见二人所怀非善,还口道:“两位师叔伯说话咄咄逼人,是何道理?四象门遭此变故,中原三大派不施援手,反倒联手来欺负我这个孤女,岂非落井下石的行径?”周崇道:“哼,灵山老人孤傲自大,向来没把我们三大派看在眼里,四象门和我等积怨过多交情,便要落井下石也是合情合理。今日灵山老人归西,你们又自相残杀,正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朱浩也道:“今日三派齐聚山下,原就是要兴师问罪,四象门向来正邪不分,在磐天岭上设这要命的邪阵,实在令人发指,依我浅见,不如今日合三派之力,一举挑了这罪恶渊蔽,也可为天下除一大患。”殷剑平见情势不妙,忙对三人言道:“师父,两位师伯,这邪阵乃外道妖邪所设,与四象门并无关连,弟子可以为证……”封寒月打断他的话,道:“殷大哥,这些人本就不怀好意,他们趁着师父去世,本派元气大伤之际,对我威逼恐吓,想占这现成便宜。既然他们本心如此,那么和他们多说也是无益。”周崇狞笑道:“嘿嘿,你知道就好,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只要你既刻解散四象门,归入我三派门下,并乖乖交出诸般秘藏法宝,就饶了你们一干人众的性命。否则的话,今日中原三大派剿灭四象门,踏平磐天岭,灵山老鬼地下有知,只怕会气得吐血。哈哈,哈哈!”封寒月怒道:“师父临终之际传我掌门大位,我岂能有负他老人家的依托?要我散派献宝,除非我死!”朱浩狂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此时,上官远再也忍不住,插口道:“喂,你们这是什么中原三大派?只会趁人之危,欺负一个女孩子家,你们还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么?我第一个看你们不起!封姑娘你放心,这些兔崽子若敢对你动手,我上官远一定助你!”鲜于超也道:“假仁假义,枉负侠名,看了就令人有气。我刀下向来不留卑鄙小人,封姑娘,待会也算我一份。”朱浩看了他们一看,不可一世的道:“嘿嘿,谁敢帮这妖女,便视同妖魔一伙,一并除灭!”殷剑平对应奉仁道:“师父,四象门与三大派间确有许多过节,但均非深仇大怨,若您老人家肯出力,居中斡旋排解,定可消弭这场杀戮惨祸。”应灵华也接口道:“爹,大师哥说的有理……”岂料应奉仁却不回答殷剑平,反倒转头对应灵华喝道:“这等场合,女孩儿家不要插嘴多言。”殷剑平继续道:“师父,弟子从小蒙您教诲:为侠居仁,持心守正。明辨细察,勿无枉纵。这些教诲弟子从不敢忘,今日之事错综复杂,原非一时三刻可以说明,但大家尽可慢慢谈个仔细,如此大伤和气,多伤人命的不智之举实非必需。”见应奉仁仍然默不作声,又道:“师父,弟子自小相信您是个谦和明理之人,就算四象门昔日确有不是,两位师伯如此恃强相逼,要封姑娘散派献宝,难道就不是盗匪的行径?师傅您生性清高,自不会与他们两位一般见识,弟子求您做个公道,劝两位师伯收兵罢斗罢。”应奉仁还未答话,一旁的周崇言道:“应掌门,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徒弟,说话口舌伶俐,大有道理,可惜却偏袒妖邪一行,你说这却该如何?”应奉仁答道:“……周兄,他已经被我逐出门下,不再是我天玄门弟子,他的言语行止皆与我天玄门无关。”朱浩道:“到底是你一手带大的徒弟,怎能说和你无关?我早就说道,这等邪魔之后当初就该一剑杀了,留他下来终会成为祸端。当日若不是你发了善心把他养大,今日就不会有它来和我们作对……”应奉仁脸色微微一振,像被针扎到一样,道:“朱兄,当日我们不是约好了,决不再提此事么?”朱浩道:“事隔多年,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再像当日那样心软,待会咱们就将在场的全都杀了,包管一了百了。”殷剑平在旁却十分疑惑,像应奉仁问道:“师父!朱师伯刚才……刚才说的‘邪魔之后’是什么意思?”朱浩直接接口道:“嘿,这个就由我来说好了。你母亲是地界的魔姬,你爹不知怎的迷恋上了她,所以才有了你这个孽种,当日我们联合三派好手杀了他们夫妇俩后,你师父忽然大发善心留你一命,还扶养你长大,收为大弟子。嘿,应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可真是你的不是了。”殷剑平闻言大惊,感到难以置信,喊道:“……不,我……我不相信!师傅说过我爹是他的同门师弟,和我娘因为急病双双去世,所以才由师父将我养大……”周崇笑道:“嘿嘿,你师父诳言骗你,难道你还深信不疑?你师父现下就在这里,你何不自己去问他?”应灵华也深感震惊,向应奉仁问道:“爹,这是……这是真的吗?你是因此才把大师哥逐出师门的吗?”应奉仁已经十分不满周崇、朱浩二人说出此事,只是不敢发作,转头喝道:“闭嘴!此事与你无关!”应灵华答道:“就算这是真的,大师哥也决不是妖邪之流!我自小和大师哥一起长大,知他一向刚毅守正,磊落无私,莫说我自己,本门的师弟们也都很服他,况且大师哥处事向来宽宏仁厚,若论人品胸襟,只怕还在这两位师伯之上……”应奉仁一口打断她的话,喝斥道:“住嘴!你可知你刚才所言有多失礼么?”周崇出言讽刺道:“应掌门,原来不独你的高徒,连令千金也口舌伶俐啊。”朱浩转身道:“嘿,多说无用。封寒月,刚才我们说的要求你到底答不答应?”封寒月朗声答道:“我早就说过了,要我散派献宝,除非我死。”周崇露出狰狞的笑容,道:“嘿嘿,那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封寒月转身看了殷剑平一眼,缓声道:“殷大哥,我情知你十分为难,此战若你能两不相帮,我便十分感激,若你要帮你师父师妹,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是下不了手伤你的,只求你一剑将我杀了,省得……省的我多受这些苦楚……”殷剑平望着封寒月那哀怨的眼神,答道:“我,我怎能杀你?” 面色一变道“……好,三大派如此相逼,与下三滥的盗匪无异,我也羞与他们为伍。我殷剑平既已是天玄门弃徒,今日就扬弃正派,当个真正的邪派罢!”此时紫枫道:“殷公子,你千万不可自暴自弃,私图在战阵中一死了之。虽然事已至此,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总还是有方法可以圆满解决的。”上官远接口道:“紫枫姑娘说得好!大家听好了,待会咱们先挑了紫云派和崆峒派的杂碎。天玄门人只伤不杀,逼他们退走即可,免得殷老弟左右为难。”
正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突然掌门石座方向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嘿嘿,何必为这些废物为难?”话音未落,只见从空中飞出两道黑色剑气,势不可挡,从周崇、朱浩二人身后贯胸而过,速度之快令在场众人皆未做出半点反应,而转瞬之间周崇、朱浩二人的性命已然赴上黄泉之路。过了少许时刻,崆峒弟子才叫出声音来:“……师父!师父?!”应奉仁喊道:“是谁?”就在此时,掌门石座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此人满面煞气,披头散发,全身笼罩着强烈的妖气,正是竹林中一击重伤紫枫的那人。那狂人也不理会众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韩无砂,言道:“贱人,还用得着装死么?”只见倒在地上的韩无砂勉强撑起身子,道:“……盟主!您……您怎么来了?”殷剑平不禁大惊:“啊?!韩无砂你……你没死?”那狂人道:“哼!要真是这样轻易就被击毙,如此废物还配在我手下做事么?不过你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妥,本座还用得着你吗?”韩无砂面露惧色,求饶道:“啊……盟主,贱妾知错。请盟主……饶了贱妾一命……”那人不屑道:“哼!不过难得三派的兔崽子齐聚一处,正好一网打尽,省得本座四处奔波,能有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算是让你将功折罪。”此时崆峒派的一个弟子颤声道:“这妖人……是这妖人杀了师父和紫云派周师伯!咱们一起联手,杀了他为师父和周师伯报仇!!……”鲜于超道:“你们的师父身为一派之掌,尚且被他一剑斩死,两人的修为相比有如云泥之差。师父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这些徒子徒孙有个屁用?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待在原地罢。”那弟子无言以对,只得道:“可……可恶……”紫枫正色道:“在竹林之中,承蒙阁下剑下留人,不意今日又在此地相见。阁下这回光临,不知有何指教?”那狂人笑道:“嘿嘿,本座今天虽然只是来杀这些兔崽子,不过令本座意料不到的是,今儿却听到了一件与本座大有关系之事,可得问个清楚不可,师兄,你说是不是啊?”说罢转头看着应奉仁,应奉仁答道:“恭喜你练成了无上飞剑之法啊,师弟。”上官远闻言一愣:“嗄!?你……你是应掌门的师弟?”那狂人也不答话,道:“师兄,听周崇和朱浩那两个废物之言,眼前这少年时本座的儿子,是么?”应奉仁恨声道:“……哼,当日一念之仁,留下了这个祸根……”那狂人大笑道:“哈哈哈,师兄不必强作此言,你的心思我清楚的很。当日你连同外人围杀我夫妇俩,想必事后心中也是十分内疚,才会留下我儿子一命。只可惜当日我重伤后在地界静养了七年,之后又忙于一统天地众魔,无暇去管天玄门内动静,不然我父子俩也不用等到近日方才见面。”殷剑平十分吃惊,向应奉仁问道:“师父!他……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应奉仁沉默不答。殷剑平继续言道:“弟子这些年来始终觉得,师父您对弟子处处提防,从无慈色,即使弟子练功有成,师父您也冷言冷语,让弟子心灰意冷……难道……难道都是为了这个?”应奉仁再也忍耐不住,答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殷剑平,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抚养你长大成人,就算清偿我欠你爹的债罢,但今后你若投入魔道,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听清楚了么?”殷剑平顿时沉默无语。这时那狂人道:“师兄,我是感念你抚养平儿之恩,这才饶你一命,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绕起舌来了?就算你豁出了性命,你这一干徒子徒孙的性命还要不要?”应奉仁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既已堕入魔道便是我天玄门之敌。祖师爷曾说‘除妖灭邪,大义不辞’,倘若天玄门今日要在此覆灭,那也是天意如此。”那狂人道:“嘿,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我剑邪倒给你们瞧的小了!好,就先拿崆峒派和紫云派的兔崽子来血祭立威!”说罢站起身来。就在此时,殷剑平对剑邪说道:“这位前辈……爹……”剑邪道:“好儿子,你想求本座饶了这干人等?那当然行,不过你得随本座回地界幽都,以你的天资修为,当可成为本座的左右手,远在这办事不力的四邪之上,韩无砂,你说是么?”说罢看了一眼身旁趴着的韩无砂,韩无砂忙答道:“……盟主说的是,公子武功了得,贱妾是很清楚的。”殷剑平道:“爹,孩儿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入魔道的,若您当真以无辜之人的性命相逼,孩儿也只有以下犯上,战死即便了”剑邪笑道:“呵呵呵!好孩子,你的性子就和本座年轻时一个样。本座也知道威逼你是不成的,所谓正派的嘴脸今日你也看得很清楚了,这段时日我就让你好好考虑。至于这一帮兔崽子的性命,看在你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他们。”殷剑平拱手道:“……多谢爹不杀之恩。”剑邪道:“平儿,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下次相见之时,可以听到令本座满意的答复。”言罢一挥手,便与韩无砂消失离去了。殷剑平不禁沉默起来,封寒月见此,担心的问道:“殷大哥……?”殷剑平抬起头来,言道:“封姑娘,别管我的事情,你现在已是四象门之长,该当收拾这乱象残局,至于天玄门门众,我还是有话想和我师父谈一下,请你以礼相待。”封寒月答道:“……自当如此。”然后面色一变,朗声道:“崆峒派和紫云派的兔崽子们,快快带着你们师父的难看尸首滚下山去,不然叫你们尽数陈尸在这磐天岭上。至于天玄门的朋友们,请你们稍候片刻。”崆峒派弟子听了直犯愣,旁边的紫云派弟子一捅,道:“……走罢!”上官远开怀道:“哈哈哈!封掌门已经有当家的架势了,我们这些外人是否也得一样滚下山去?”封寒月有些不好意思道:“上官大哥,您别这么说嘛,看来收拾善后得忙上一阵子,这几天就请大家住在西厢好好休息,磐天岭胜景不少,大家可趁这几天慢慢观赏。”紫枫道:“游玩事小,让这许多事务全落到封姑娘你一人身上,只怕你吃不消呢。这几日大家能帮的上忙得就出点力,别让封掌门累坏了。”上官远也道:“紫枫姑娘说的事,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封姑……封掌门宁可千万别客气。”封寒月答道:“别叫我什么封掌门了,乱拗口的。我……我在此谢谢大家了。”转身又担心地望着默不作声的殷剑平,轻唤道:“殷大哥……”
磐天岭之战已经过了一天,次日傍晚,封寒月来到揽月阁外,因为一整天都不见殷剑平的踪影,心中十分挂念。夜凉如水,正值风清月朗的时节,白色的花瓣一片片飘零着,飞旋着凋落,在深蓝的夜空映衬下既有几分娇美,又略带几点凄凉之色。来到赏月亭,封寒月清唤道:“殷大哥——你在这里吗?”话音未落,便见月光之下亭子中殷剑平的身影,不仅长舒一口气,快步上前来到殷剑平的身旁,道:“……啊,你果然在这里。”见殷剑平眺望远方, 沉默不语,又道:“殷大哥,原来你在这里,我问过了大家,都说不知道你上哪儿去了,我有点担心……”殷剑平依旧沉默不语,于是封寒月也扶亭向远方眺望。过了一会儿,殷剑平才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来这里赏月散心罢了。”封寒月见殷剑平终于开口,问道:“今天你师父一行要下山时,你小师妹跟我说,你和你师父谈过话之后,脸色很是难看,要我好好劝劝你。到底……到底你师父说了些什么?”但见殷剑平又陷入沉默,不禁有些失落,低头道:“连我……都不能说?”殷剑平转头望了一眼封寒月,道:“我问师父……我真正的身世。”封寒月问道:“他怎么说?”于是殷剑平便缓缓的道出这段发生在十余年前上辈的故事来:“他说……我的母亲,是地界掌统妖魔的幽都之长,名叫幽姬。她为了消弭地界与人间之争,来到地上探查人间的虚实,结果却撞伤了我爹,两人一见钟情,于是……就有了我。”封寒月道:“原来如此……”殷剑平继续说道:“我娘虽然修为十分高超,但怀了我便法力全失。我爹怕那些自以为是的正派中人加害于她,于是将她藏在天玄门内院中。当时我师祖还在世,他老人家心胸广阔,并不忌讳正邪之分,并因为我爹和我娘这一对可以化解地界人间千年来的争斗,因此同意隐瞒此事。岂知……岂知已近分娩之日时,师祖忽然去世,临终前未及交待继任掌门的人选。师祖三个弟子之中,以我爹悟性修为最高,我师傅虽是大弟子,但向来不受师祖喜爱。当时众皆相信,师祖会让我爹继任掌门之位,师祖骤然去世,等于是给我师父一个机会,他只要对外泄漏我娘的事情,我爹便成私通妖魔之人,绝无可能继任掌门之位……”封寒月听到这里,不禁感到这和四象门的情况十分相似,沉默不语。殷剑平继续道:“岂知崆峒和紫云派的周浩与朱崇两人听说此事后,居然想以我娘为质,威逼地界幽都投降献宝,就跟……就跟那天在九曜大厅一样。他们约了不少散人同道,要趁我娘分娩后,元气大伤之际联手合击,而我师父受他们胁迫,连想罢手也已不能。而我那位师叔不齿自己师兄所为,遂在一天夜里离开了忘剑锋……是日,彼等拥众闯入门中内院,威逼我娘就擒。我娘知道落入这些小人手中必定无幸,于是和我爹拼死抵抗。然而敌人实在太多,我爹战到力竭,一不留神竟被斩下一臂。我娘眼见如此,便舍命使出绝天禁法将敌人烧杀净尽,我爹拼着重伤背起我娘的尸身冲了出去,竟然无人能挡得住他。”封寒月听罢叹气道:“唉,中原正派之中尽是些卑鄙小人。也难怪你爹深恨中原三大派,尤其是朱周两人,他们被你爹飞剑所杀,的确是罪有应得。”殷剑平答道:“是啊。他们本想将尚在襁褓中的我一并杀了,幸而师父挺剑相护,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师傅当日一念之差,造成如此结果,我想他内心是很懊悔的,也难怪我越是勤练武功,师父就对我越是猜忌疏远,因为他这个心结一直没有解开,他始终怕我有朝一日得知往事之后,会找他来寻仇。”封寒月道:“殷大哥,你师父真是多虑了,我知道你最是感念你师父的恩德,决不会为这种事就翻脸报仇的。”殷剑平叹气道:“是啊,只是此刻那些崆峒派和紫云派弟子,想必已将我是妖魔之后的事传遍天下,师父也不可能再重收我入门了,而堂堂两派掌门死在我爹手中,中原正派也必定不能容我。唉,从此岭观天下,方知天地如此辽阔,而我则与当日初下山时一般,不知何去何从。”封寒月笑道:“这有何关系,就算中原正派不能容你,我四象门可是开大门欢迎呢。因大哥,你爱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若你不嫌四象门是正邪不拘的外道,便是要入了门也没关系。”岂料殷剑平显得有些不快,正色道:“封姑娘说笑了,我殷剑平乃是堂堂大丈夫,岂能赖在你门中不走,入四象门之事更是休提。以天下之大,自有我容身之处,不劳封姑娘你操心。”封寒月忙解释道:“不,殷大哥,你……你原谅我不会讲话,我是真的……希望你留在这里。这儿没有别人,我……告诉你我心底的话,你可别见笑。”殷剑平不禁感到奇怪:“……呃?”封寒月缓缓道:“殷大哥,我是个在兵祸中父母双亡的孤儿,师父可怜我孤苦无依,才收我为关门弟子,把我像孙女般的养大成人。因为师父待我太过亲近,大师兄才会嫉妒在心,一直对我处处提防,冷言冷语,根本不把我当师妹看待,他底下的弟子当然也一个样。”殷剑平言道:“想来你大师兄也是怕你获传这掌门之位,才如此千方百计和你做对,岂知到头来还是相同结果。这就是所谓天意不可违吧。”封寒月道:“其实我年纪比大师兄小的太多,就算不谈辈分地位,我也半点不想争这掌门之位,但他偏生不相信。就因为如此,我孤孤单单的在磐天岭上过了十年,四周门人师弟虽众,但真正能让我相信,能说的上是亲人的,就只有我师父。殷大哥,如果你有时觉得我这人性子冷僻孤傲,不易相处,那多少是这段日子的缘故。”殷剑平听罢忙道:“没这回事,是封姑娘你想的太多啦。”封寒月道:“我自己的性子,我自己最是清楚,殷大哥,九曜之厅一战,师父和大师兄双双去世,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在这世上能让我依靠,肯听我说这些傻话的,就……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不要在孤孤单单的过活了,殷大哥,如果你不愿留下来,我这掌门也不当了,今后你要上哪儿去,我都跟着你去,就像当初咱们出襄阳城后一般的快活自在,好么?”殷剑平听罢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成,灵山前辈留给你这偌大基业,难道你一句话就把它抛在身后?”封寒月道:“我不管!有人爱当掌门,就让他去当吧!”随即连上浮起一片红晕,小声道:“我,我只在意……殷大哥你一个人……”殷剑平听了也感到两颊发热,缓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封寒月神情扭捏道:“自……自然是真的,我刚才说过的了,你可不许笑我。”殷剑平正色道:“……我丝毫没有取笑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封姑娘这番美意,我……我怕是不能接受的了。”封寒月闻言吃了一惊,问道:“围……为什么?”殷剑平转身眺望远方,怅然道:“如你当日所见,我爹已堕入魔道。为了向正派报仇雪恨,他今后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自不会随我爹入魔道,但若任他为所欲为,后果必定不堪设想,如今只有由我设法寻到我爹,与他决一死战罢了。”封寒月听罢道:“这不成,就算你我联手,我们的功力也定然胜不过你爹。”殷剑平道:“这我自然知道。我是想死在我爹的手下,如果我爹还有人性,或许……我这条命能让他有所醒悟……所以,我虽蒙封姑娘你垂青,但我只怕顷刻便死,有负你的一番心意,所以我想还是……请封姑娘你……另觅良人吧。”封寒月望着殷剑平,道:“殷大哥,你……是认真的?”殷剑平道:“父债子偿,自古如此。之前紫云派和崆峒派虽有诸多不是,但两派掌门死于我爹之手却是事实,两派弟子若在道上一渲染,连我也难辞其咎。这几天来,我始终想不出其他良策,无法可想之际,也只有如此了。”封寒月叫道:“不!要死的话,我也一起去!”殷剑平忙道:“封姑娘!?你……”封寒月不等他把话说完,道:“求求你,殷大哥,别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殷剑平不禁感到为难,道:“我……”
就在这时,下边传来了紫枫的声音:“殷公子,并非没有其他的方法啊。”殷剑平转身看到紫枫就在亭子下方,道:“紫枫姑娘?”遂与封寒月一起走到紫枫面前,紫枫道:“殷公子,依我之见,令尊策使四邪劫夺蚩尤双角,释放蚩尤天魂,目的就是要复活这个上古魔神,我知道世有一柄上古神器可以号令天地神魔,蚩尤当年便是败在此剑之下,若你能设法得到此剑,不但可破坏令尊的图谋,更可威慑中原那些自以为是的正派。”封寒月问道:“真有这么一柄剑?”紫枫答道:“是的,这柄剑叫做‘九仪天尊之剑’,据说这柄剑是黄帝用女娲补天剩下的七色石子炼成的,之后它曾受天地圣法御封,其威令四方神魔畏服,几乎可说是天地间神兵之尊,故得此‘九仪天尊’之名。”殷剑平问道:“那……这柄剑如今藏在哪里?”紫枫道:“其实我也不清楚,逐鹿之战,先祖黄帝用此剑斩下蚩尤的头颅后发现此剑吸收了蚩尤的魔血元神,以为不祥,于是秘密地将它封在地界的某处。”封寒月道:“冥幽玄幻,地界阴关。地界乃是妖魔与鬼灵的住处,并非凡人可入之地,更何况地界如此辽阔,神剑被封在何地,要如何去找?”紫枫言道:“只要有道行够深或有合适的法宝,即使凡人也能够生入地界,而此剑既有如此神威,宝光必定炽如白日,寻来自不困难。”殷剑平听罢道:“原来如此,紫枫姑娘真是见闻广博,虽说要如何进地界还没有着落,但总是有了条路。紫枫姑娘,今后于此还得请你多家指点了。”紫枫微笑道:“好说,殷公子客气了。”这是一旁的封寒月却不知为何面露不快之色。就在这时,从高出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紫枫!那把剑凡人是不能碰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众人不禁循声向上望去,但见巨石上矗立着一个人,身着青龙道装,双手背后,身后背着一口龙牙宝剑,正是在华山后山遇到过的那个剑士(因为游戏本身的缘故和他剑术出神入化这一点,我们今后以剑圣来称呼他^_^)殷剑平道:“前辈,原来你们认识……”剑圣道:“我不是在同你说话,紫枫?”说罢盯着紫枫。紫枫望着那人也并不答话,剑圣道:“紫枫,你该知道那柄剑威力无比,不可让他落入凡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紫枫道:“你明察暗访这么久,应该知道那批妖人想要复活邪神蚩尤,此时非同小可,即便动用神剑也不算过分。何况殷公子的为人你我都能清楚,可以安心把剑交给他。”剑圣道:“话虽如此,然而当初黄帝为何化偌大功夫封此剑于地界,这其中必有缘故,若此剑再次现世,只怕会引起莫大凶险,与其冒险动用此剑,不如回去借四天兵将围剿蚩尤来得省事。”紫枫道:“不成,以来这是人间自己弄出来的事,天庭未必肯管,二来只怕天火狂雷过后人间瞬成焦土,庶民死伤流离不计其数,这和蚩尤复活后有何差别?”剑圣见紫枫固执己见,面色略显不快,道:“瞧你这个样子,你是执意要带他们去寻找神剑了?看在昔日交情上我不会碍你,但别以为我同意你的见解,他们想要九仪天尊之剑,得先过了我这一管再说。”紫枫闻言惊道:“……什么?!”剑圣道:“很简单,他们需得胜过了我才能取剑,我可以告诉你们,神剑封在地界幻海的赤炼渊,我会在那里等你们……不过现在提此事还早了些,我差点忘了今日是所为何来。”紫枫道:“愿闻其详。”剑圣道:“前日我四处勘察时,惊见京城顶上被层层黑气笼罩,似是又有人在摆什么阴毒法阵,以那黑气之盛来看,此阵威力非同小可,是以要劳烦你们前去看看。”封寒月接口道:“咦?胆敢在天子的脚边弄鬼,那些妖人竟有如此能耐?”殷剑平也正色道“不论如何,事关京城数十万条人命,此事绝对轻忽不得。我这就去通知上官大哥他们,明天一早便向京城进发。”封寒月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殷剑平道:“封姑娘,如今你已是一派掌门,不能再这样跟着我们到处乱跑……”封寒月道:“我已挑了几个精明干练的弟子分掌门务,不劳殷大哥你操心。”殷剑平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紫枫插话道:“殷公子,你还记得封姑娘之前说的那些话吧,她是非跟你去不可的,你就答应她吧!”封寒月惊道:“紫枫姐姐,你连……前面的话也听到了?”紫枫微笑道:“我不是有意要听的,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一向守口如瓶。”封寒月不禁又脸红起来,这时剑圣笑道:“哈哈,事情既已交待完了,我就不打搅诸位雅兴了,咱们京城见。”随即消失了。殷剑平自语道:“这位前辈高人真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又向紫枫问道:“紫枫姑娘,你和这位前辈相识么?”紫枫道:“岂止相识而已……或许这人性子孤傲自大,顽固不通,然而他聪明绝顶,修为也高,功力并不在那剑邪之下,只可惜他当年曾发过誓言,是以他虽有心想帮我们,却只能在暗中出手或帮忙探探消息罢了。唉,这也是天意罢。”封寒月问道:“紫枫姐姐,你对这位前辈……所知如此之详,想必是很有一番渊源了。”紫枫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封寒月喃喃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紫枫问道:“什么意思?”封寒月忙掩饰道:“啊,没……没什么,对了,明儿就要出发,我先回去准备准备……”随即快步回房去了。殷剑平望着封寒月的背影道:“怎么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的。女孩儿家的心思真是难懂……”紫枫笑道:“呵呵,殷公子勿恼,你总有一天会懂的。此刻月色正明,不妨再多赏一会儿吧。”殷剑平答道:“嗯,也好……”于是两人一起望向挂在星空之间的满月,此刻看起来也显得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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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14 10:19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呆呆的猫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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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十四幕 萤火

话说殷剑平一行从剑圣口中得知京城出现异状之后,次日就下山向开封城进发。过了几日之后,已然到了开封城郊,紫枫认为敌暗我明,还是应该先调查清楚情况再说。于是当晚一行人并未进城,而是在城郊的树林露宿,而上官远则自告奋勇的先进城打探消息。是夜,众人都已休息,只有紫枫守在火堆旁,不断将手头的木柴放入火中。殷剑平背着刚刚打好的一捆柴来到紫枫身边,道:“今晚不冷,我想这些应该够用了。大伙儿都安歇啦?”紫枫道:“是啊,一路赶到这里,旅途劳顿,早都已经睡了。”殷剑平问道:“这也难怪,啊,上官大哥还没回来么?他自告奋勇进城里探风声,也不知此刻是否平安……”紫枫笑道:“呵呵,她只怕不会那么快回来,若依我的推想,他现下八成在和老同事们饮酒作乐,咱们就在这里再等格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殷剑平也笑道:“紫枫姑娘虽然说是推想,但听你这么说来,倒像是亲眼看见一般呢。”紫枫笑答:“呵呵,这就任君想象啦。殷公子,你也该休息了,熬夜对修行不好的。”殷剑平问道:“紫枫姑娘,你不睡吗?”紫枫答道:“嗯,我还不累。何况从这里能看到京城顶上,我可以由此监视妖气的动向。”殷剑平迟疑了一下,开口道:“紫枫姑娘,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却又不知该不该问……”紫枫道:“呵呵,殷公子,我们交情非浅,有什么事是不能问的?”殷剑平道:“我心下一直觉得,你和那位来去飘忽的前辈都不是凡人。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来到人间,又为何要出力助我。我想问你们真正的身份来历,但又想你九成是不会说的,所以一直迟疑不决……”紫枫微笑答道:“不是不能对你说,是现在还不能说,不过就算我自己不讲,你也已猜到七八成,对吧?”殷剑平道:“呃,那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作不得准……”紫枫道:“呵呵,或许就如你想的一般呢。不说这个了,殷公子,封姑娘刚说她要一个人去赏月,如今夜色已晚,她一个女孩儿家孤身在外总是有些不妥,你还是去带她回来吧。”殷剑平听了面色发红,道:“这个……我去不免有些不便,还是紫枫姑娘你去比较适合吧。”紫枫道:“殷公子,封姑娘对我有点心结,我去并不妥当。若是你的话她一定肯听,我想还是你去的好。”殷剑平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问道:“……心结?”紫枫解释道:“大概是因为你很听我的主意,兼之凡事都向我请教,她看了有点吃味的缘故。封姑娘外表精明坚强,其实她内心十分寂寞,殷公子,你可得多陪陪她才是,别辜负了人家对你的心意。”殷剑平道:“这我明白……啊,封姑娘有没有说她要到哪里去?”紫枫道:“她说要到北方的小池子去,我记得她是往那个方向没错。”殷剑平道:“好,我这就去看看。”
此时,在距此不远的荷池旁,封寒月正站在小桥上望着月夜下的点点萤火发呆,殷剑平来到荷池旁,见封寒月果然在这里,不禁放下心来,轻唤道:“……封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便走到桥上封寒月的身旁,见封寒月许久仍不答话,又道:“封姑娘,夜色已深,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封寒月道:“不,再让我多瞧一会儿……这么漂亮的萤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剑平问道:“萤火?你没见过萤火虫么?”封寒月答道:“我自小在磐天岭上长大,从没见过萤火。殷大哥,你陪我瞧一会儿好么?”殷剑平道:“好啊。不过咱们不能待太久,紫枫姑娘会担心的。”岂料封寒月一下面色大变,显出十分不快的样子道:“又是紫枫姑娘,紫枫姑娘……好,咱们现在就回去。”殷剑平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怎么了?封姑娘,你……你又生气了?”封寒月生气的说道:“……你只在意紫枫姑娘的话,我的心情怎样都无所谓。反正……反正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让开!”殷剑平闻言正色道:“封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所以我也不打算让开。”见封寒月还在气头上,殷剑平又道:“封姑娘,我这人心思驽钝,说话很不得体,我自己是知道的。如果我有哪里得罪了你,我在此向你道不是,但我绝没有轻你而重紫枫姑娘的意思。”封寒月听罢低头不语,殷剑平继续言道:“紫枫姑娘所知广博,思虑沈稳细密,由她来出主意自然比我要来得好,我敬她为前辈高人,对她并无其他心思,我想是你想太多了。”说完看着封寒月等着她的回答。只见封寒月还是许久默不作声,殷剑平又轻唤道:“……封姑娘?”封寒月这才抬头缓缓道:“……我知道,其实……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小心眼,虽然在揽月阁那日你和紫枫姑娘都那么说了,我却还是怕你心里在想着她,我一直想着这事,越想心就越乱……我之前是从不曾如此的,所以我独自到这里来赏月,想要收理一下心情……”殷剑平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好些了吗?”封寒月答道:“嗯,现在……好多了。不过,殷大哥,你……是不是能……答应我一件事……”殷剑平道:“什么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自无不允之理。”封寒月道:“我师父习惯叫我月儿,如今他老人家仙逝,这世上再也没人这样叫我的小名了。殷大哥,如今世上真正对我关心爱护之人就只剩下你了,我想要……想要你也这样叫我。不要在人前……只有在我们两人独处时这样叫我,好吗?”殷剑平对这个要求有些手足无措,道:“这……”封寒月低头道:“殷大哥,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我……我不会勉强你。”殷剑平忙道:“这……这当然没问题。那……”封寒月低着头,心里怦怦直跳,等着殷剑平的轻唤,殷剑平也是面红耳赤,吞吞吐吐半天才挤出一个“月”字,然后突然听到有人向这里急行过来,正色道:“……有人!”两人一起向前方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翠衫的小女孩向这边跑来,那女孩抬头一看两人,道:“呼,呼……咦?是你们?”殷剑平见她右手扶着左肩,显然是受了伤,突然想起此女正是上个月在栈桥被追杀的女孩,便对封寒月道:“是我们以前在栈道遇上的小姑娘,好像又负了伤,咱们过去看看。”封寒月答道:“殷大哥,此女身上仍有妖气,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殷剑平道:“既然她与四邪作对,那便是友非敌,我们不可以小人之心度之……”就在这时候,一股妖气追至,为首那人道:“臭丫头,竟敢在我高戚手下弄鬼,今日教你知道我四邪的手段……咦?巧遇巧遇,原来你们在这里谈心啊!”三人不禁一起向前观看,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四邪之一的高戚。殷剑平不想在此地二度遇到他,道:“……‘刹刃’高戚?”封寒月也道:“刹刃高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既然连你都到了,京城上的黑气想必是你们四邪的杰作吧!”高戚也深感意外,笑道:“嘿嘿嘿,那倒与我无关,那是朱老鬼和韩无砂搞出来的。盟主料得你们会来阻挠,所以命我来此护阵,果然你们已经闻风而至。不过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两个落单。嘿嘿……这个现成便宜我是捡定了,都给我出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十大凶兽中的化蛇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女孩见此不禁大惊。殷剑平道:“小妹子,咱们虽不相识,但显然我们有相同的敌人,只有合力抗敌方有胜机,这你可能够明白?”那女孩答道:“我明白,你们在太行上救过我,我知道你们非这些妖人的同伙,待会儿我听你们的便是。”殷剑平道:“那就好,我们迟迟不归,紫枫姑娘若是觉得不对,必定会带大伙来救,只要我们相互为战,一定可以脱险。”封寒月道:“……嗯!”高戚狞笑道:“哼,这四周已被我下了天罗地幕阵,任凭此地杀声震天,外边是半点声息都听不到的。嘿嘿,你们三个就准备毙命此地罢!”殷剑平毫不示弱,拔剑道:“那就试试看吧!”于是在荷池之畔,萤火之下,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
却说殷剑平、封寒月二人与那女孩联手,拼尽平生所学,终将围攻己方的化蛇消灭,与此同时,天罗地幕阵也一下子消除。高戚知道有高人破了他的阵,喝道:“什么人!?”只见紫枫与众伙伴出现在桥头,紫枫道:“天罗地幕阵……好个阴毒的把戏,还好我所料不差,没有来的太迟了。”殷剑平喜道:“紫枫姑娘!你们果然来了!”韩千秀道:“殷大哥,你们都没事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啦,你们快退过来吧!”鲜于超望着高戚,笑道:“呵呵,在萤火中舞剑冲杀,可是别有一番情趣。高戚,来和我比划一下如何?”高戚见状,答道:“嘿,可别以为我怕了你们……都出来吧!不用客气了!”又施展招鬼符,十大凶兽中的紫焰妖灵等怪在妖光中现身。于是双方又继续展开激战。恶战了多半个时辰,妖物都被一行众人砍杀的七零八落,高戚没想到几日不见,一行人功力竟然增加这么多,于是拔出死仪双刀,施展出自己的必杀技绝煞剑,一下伤了殷剑平、紫枫等人,然而殷剑平一行之能力已不可与当初同日而语,鲜于超施展绝技分天斩与高戚的绝煞剑对击,殷剑平施展掷剑远攻与韩千秀一起从侧面猛攻高戚,高戚也难以抵挡,被一剑击中肩部受伤。高戚见今日讨不了好去,便使用循移之术逃脱了。
众人略作调息,紫枫施展治愈之术为大家疗伤。少时,真胤道:“紫枫姑娘说的没错,这里被人设下了障眼的幻术,用来隐藏此地的本来面目。幻术乃是贫僧所擅,现下就解破这幻术来看看……破!”于是使用独门的破解之法,一道白光之后,一道石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女孩道:“啊,里面竟然藏有一个地窖入口!怪不得我一到这里就被高戚伏击,还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封寒月道:“嗯,看来高戚便是由此地逃脱的,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韩千秀道:“殷大哥,这地窖入口不知通往何处,如果我们莽撞误入,或许会中了敌方的陷阱也说不定。”殷剑平道:“现在已能确定四邪潜伏在京城之中,若不赶快找到他们,京城周围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岌岌可危。便为此故,如果能由洞口寻到四邪的踪迹,就算里面是龙潭虎穴,我们也非闯不可。”鲜于超言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上官老兄不在,待汇便由我打头阵,大家再随我后头进去。”殷剑平言道:“那便有劳鲜于前辈了,小妹子,你跟不跟我们去?”那女孩答道:“我自然去!这些人是杀我师父的仇人,我追查他们很久了,然而我一个人势孤力单,总是输给他们。与其如此下去,到不如像刚才那样,和你们联手,只要能为师父报仇,要我怎样都无所谓。”殷剑平道:“小妹子不用妄自菲薄,瞧你年纪轻轻,术法修为可不在我们之下,将来咱们不免要和四邪大战,需要你出力的地方可多着呢。不过,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那女孩答道:“我叫燕明蓉,是师父他老人家为我起名的……”殷剑平道:“燕姑娘,我们必定尽力助你完成此一心愿,不过眼前的当务之急,却是追索那高戚的下落。鲜于前辈,咱们这就下去吧!”鲜于超点了点头,道:“嗯,大伙跟着我来!”于是一行众人便向石门中的密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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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幕 魔骸

话说殷剑平一行人与刹刃高戚恶战一场之后,终于将其击退。真胤使用其擅长的幻术技能找到了高 戚来去的密道入口,于是众人立即进入密道追索四邪的踪迹。却说者密道十分潮湿昏暗,众人只得摸着道壁前行。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方有淡淡的光线透了出来,众人便加快脚步从出口走到那光线所在之处。这时却发现到了一间很大的暗室当中。燕明蓉四下望望,道:“好长的地道。咦,这里是什么地方?”鲜于超道:“全是灰味和霉臭味,搞不好是放死人的地方。”韩千秀也道:“啊,瞧这地方的样子,好像是用来存放先祖灵柩的地下墓室,不过这未免大了些……”众人不禁都仔细打量起这件大型墓室来,却未察觉到妖气已然离他们不远了。
少时,紫枫道:“我们走了一段不短的路,我向这里可能已经是京城地下,京中不乏有豪宅的大户人家,我想墓室大点也属寻常。”殷剑平点头道:“不过这户人家似乎不怎么照顾祖先,不单是房内,连棺木上都积满了灰尘……”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声音接口道:“这户人家破败已久,空留这大宅没人照顾,哼哼,这即满灰尘的墓窖正是你们绝佳的葬身之所了。众人不仅循声望去,只见在墓室门口站着一个人。此人金发碧眼,身着一件黑笼罩衫,双手背后,目光中显出很强的杀气,但相貌确实相当英俊。此人正是众人月前在栈桥上遇到的,当时正在追杀燕明蓉的西域咒术师夏侯仪。随之众多的凶魔也都出现在众人附近。很显然他是来断后的。双方对视良久,夏侯仪开口道:“果然还是你们这些人。上回是看在这姑娘的分上才放过你们的,不过这回我可不会再客气了。”紫枫答道:“我知道阁下并非真正的奸恶之徒,何以要帮这四邪危害天下?”夏侯仪不屑道:“哼!让邪神蚩尤复生,领九地众魔杀遍天下假仁假义的正派,此等大计你们懂得什么!”紫枫道:“但你可知道蚩尤一旦复生,人间将受何种浩劫?只因私人仇恨而祸及天下苍生,其实灵通天地术者所应为?”夏侯仪叫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就是为这雪恨的时刻!挡我者死!”紫枫仍旧平心静气,言道:“不,你并不是真正恨谁,只是难耐痛苦与悔恨,所以替自己找一个忘却这一切的借口罢了。然而天意如此,你也不能全怪正派手下无情,何况杀光所有的仇人也已于事无补,只是徒增杀孽罢了。”夏侯仪似被说到痛处,喝道:“你……你知道些什么!……哼,和你多说也是白费力气,来拼个死活吧!”紫枫叹了口气,转身道:“唉,看来还是非打不可,小心他被逼到穷地之时,回拼了命用禁法和我们同归于尽。”封寒月答道:“哼!会用禁法的可不止他一个……”于是双方在墓室当中展开了一场厮杀。
经历了磐天岭血战和刹刃高戚的生死战之后的殷剑平一行人,功力自不可与当时栈桥同日而语,虽然少了上官远这员猛将,但亦有韩千秀和燕明蓉加入了队伍。因此十大凶兽也完全无法抵挡众人的攻势,未花去多少时间,众人已然攻至夏侯仪左近。夏侯仪见此形势,也和最后一拨妖物一起杀向众人。虽然他擅长火冰冥三系法术,但始终人甚至不可让他随心所欲的施展,韩千秀以刀轮远攻势他无法连续咏唱,殷剑平和鲜于超联手使出绝技“电射星驰”和“分天斩”攻向夏侯仪,紫枫坐镇后方为众人治疗。几个回合下来,夏侯仪便不敌而负重伤。
夏侯仪虚晃一招,跳出战圈,言道:“唔!士别三日,你们的功力居然精进不少。看来只有……”就当他想施展禁法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很大的震动,接着郸阴阴以循移之法出现,笑道:“夏侯仪,且不忙着和这些家伙拼命,让我的得意之作来试试这些家伙。咱们安然期待的在旁边看就行了。”夏侯仪疑惑道:“……得意之作?”郸阴接着笑道:“嘿嘿,你看就知道了。”这时墓室大门自动打开,在连续的震动中,一个外表成灰色的巨型怪物出现。众人一望此怪物足有两人多高,四肢犹如一个人身体般粗细,面目令人发呕,当时是都看的惊诧不已。
紫枫惊道:“啊!这,这是……”郸阴阴奸笑道:“嘿嘿嘿,这是我用数十具人尸拼凑而成的鬼魄尸王。这尸王不但集众尸之精华,身上所缝人皮更经过魔血浸炼,不畏诸般术法,你们好好和他玩玩吧。”殷剑平怒道:“郸阴,你这人好狠毒!为了造这尸魔,你害了多少人命?”郸阴笑道:“嘿嘿嘿,在京城没有其他好处,就是歹人恶徒好找,用这些家伙凑成的尸魔更具威力。这些日子来街头无顾少了许多恶棍,我郸阴可是难得做这种好事。”封寒月答道:“哼,可没人叫你把他们做成这种恶心的玩意!你说他不畏咒法,我倒要试上一试。”殷剑平转身对封寒月道:“封姑娘,这郸阴说话有恃无恐,只怕并非虚言,我们得小心一点。”封寒月答道:“这我明白……”于是种人不得不与这鬼魄尸王展开恶战。虽然这尸王看似没有双目,却不知为何连续不停的只对殷剑平施以攻击,对其他人的刀枪咒法都不予理会,殷剑平无论施展什么招数他都不躲不闪,直接反击,几回合过去,殷剑平的处境愈发凶险。封寒月惊道:“我不相信,它当真不怕咒法……”紫枫道:“我听说过,这是魔道的血尸炼咒,只有玄经“无上灭法”能破,只是这法术极是高深,闲暇我自己也不会……“鲜于超也道:“这尸王一味对殷少侠穷追猛打,极是凶险……眼下可有什么良策?”郸阴笑道:“嘿嘿嘿,知道鬼魄尸王的厉害了吧!不单是姓殷的小鬼,今日你们全都别想生离这墓室。”封寒月怒道:“郸阴,你少自鸣得意了,我就不信‘非天禁法’破不了这血咒……”殷剑平闻言惊道:“封姑娘,你不可……”封寒月转过身来,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殷剑平,缓声说道:“如果打不过这尸王,大伙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殷大哥,只希望……只希望你以后不要玩忘了我……”殷剑平叫道:“没那回事!我最多和它拼个同归于尽,我天玄门剑法……”封寒月打断他的话,颤声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能独活,不如由我……”随即咏唱道:“召九渊冥婴,逆两仪之行,引四方厉神,散七魂八厉……”殷剑平喊道:“月儿!你不能……”封寒月继续咏唱:“映日月双华,舞千丈绝煞,献吾魂为约,神魔共此魄……”身边渐渐显出绿色的光芒……
夏侯仪望着那绿色的光芒,身体忽然产生了未知的悸动,头上的血印也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头脑在一片白光下浮现出那些他本想忘怀却不能忘怀的一幕幕:他又看到被强光吞噬的慕容璇玑,含笑倒在皇埔申怀中的封玲笙,还有……她,那个时候她也是咏唱的这段咒语……这时一股热流直冲夏侯仪头顶,夏侯仪随即施展“戾魄封阵”攻向封寒月,打破了她的咏唱。是的,他永远不想再听到这段咒语,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咏唱,不想再感受那用不能释怀的痛苦……
殷剑平担心地问道:“月儿!你没事吧?”封寒月站起身来答道:“……我没受什么伤,这一击只是扰乱了我身上的气,暂时不能再施展禁法……”夏侯仪道:“……哼,若让你完成此咒,那还了得……”封寒月怒道:“可恶,果然是你阻挠我施法!”郸阴道:“夏侯仪,干得好。这威力卓绝的绝天禁法一出,说不定尸王的血咒真会被破……”却见夏侯仪不答他话,开始咏唱道:“……魔尊皆反召,血肉尽为供,裂魂化焦火,鬼噬炼狱坠……”郸阴深感奇怪,问道:“夏侯仪,你在干什么?!”夏侯仪手中显出黄色的光芒,微笑的对封寒月道:“禁法不止你会啊,姑娘。”封寒月惊道:“这是‘无天黑炎阵’的咒语!反正你们已经赢定了,何必再……”夏侯仪此时脸上露出很平淡的笑容,说道:“八年前我也曾身陷如此绝境,然而那时我没勇气用禁法,结果酿成我毕生的恨事……我很羡慕你有为心上人而死的觉悟,如果今天有人因为施用禁法而丧命,那应该是八年前没有死成的我,而不是你……”郸阴不禁惊道:“夏侯仪!难道你……”夏侯仪对着心中的她说道:“我说得没错吧……”随即念下了最后一段咒语:“非天冥华烈,黑炎俱焚灭!”转瞬之间,墓室中奇光大放,光线的色泽逐渐吞噬夏侯仪的身躯,在那光之中,他脸上原本的杀气早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会心的微笑……一道天火降下轰在尸王的身躯之上,接下来的封阵落下,与尸王的护身禁制一起粉碎,而夏侯仪的身体也随之倒下。在场的众人和郸阴都看得目瞪口呆。而此时此刻,时间也如停顿了一般,都为此而感到惊诧。
过了半天,郸阴才说出话来:“怎,怎么会变成这样?夏侯仪这小子为何……”封寒月缓声对殷剑平道:“殷大哥,‘非天炎灭阵’威力极强,这尸王身上的炼血禁制已破,咱们不要辜负那位夏侯兄的一番心意……”殷剑平答道:“……我明白!等解决了这尸王,我绝不放过郸阴那老鬼……”郸阴似乎也没了心情,答道:“哼,今天算你们走运……”接着便消失离去。殷剑平道:“可恶……又被郸阴那老鬼跑了!”真胤道:“殷少侠别急,总有一天会追到这老妖怪的。大家还是先超度这个鬼魄尸王吧!”于是众人一起出手,将失去护身禁制的尸王消灭。而这尸王也终于在一片火光中绝望的消失。
紫枫长舒了一口气,道:“这魔骸终于就此长眠了……大家都没事吧?”封寒月道:“如此可怕的妖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回想起刚才的血战,我此刻还心有余悸……”殷剑平叹息道:“若非那位夏侯兄舍命破除尸王身上的炼血禁制,咱们早就都横尸于此了。紫枫姑娘和封姑娘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是坏人,只可惜当年究竟是什么事让他遗憾终身,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也永远都无法帮他解开这个心结了。”紫枫微笑道:“其实还不太迟……殷公子,如果我能让夏侯兄复生,你以为如何呢?”封寒月听罢吃了一惊道:“以凡身使用非天,绝天禁法,立即魂魄灭散而死,紫枫姐姐,这还能救吗?”紫枫答道:“他的魂魄此刻还缭绕于此,并未完全消散。我这里有一件名叫‘定魂珠’的仙界法宝,可以收他的魂魄后送回肉身,如此便可让他复生。然而此人是正是邪尚在未知,倘若他复生之后仍与我们为敌,那便不必为此浪费这件法宝。”殷剑平问道:“原来如此,紫枫姑娘,你的意思是……”紫枫道:“到底要不要他复生,就看殷公子你的意思。”殷剑平没有片刻思索,答道:“我们的性命都是夏侯兄救的,即使他今后继续与我们为敌,咱们也不能因此就不顾年他的救命之恩。紫枫姑娘,请你救这位夏侯兄的性命。紫枫道:“……谨遵所嘱。”紫枫取出定魂珠,言道:“殷公子,那我就开始收魂入魄之仪了。”殷剑平道:“有劳紫枫姑娘了。”紫枫集气法于法珠上,一道祥光降下,只见夏侯仪的身体又有了生机,逐渐站起身来,因战斗而受得伤也同时痊愈。真胤不禁赞道:“了得了的!中土的仙术果然是精湛无比,紫枫姑娘这一手收聚散魂的返命神技,真是让贫僧开了眼界。”夏侯仪望着身边的众人,有些难以置信,自语道:“……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殷剑平道:“是这位姑娘用定魂珠收回你四散的魂魄。”夏侯仪转身对紫枫道:“……为何救我?”殷剑平笑答:“是夏侯兄舍命用禁法击破尸王的护身禁制,我们才得以幸存。这份恩情焉能不报?”夏侯仪不屑道:“是我自己高兴用禁法的,可不是为了救你们!你们的生死才不干我的事!”封寒月望着夏侯仪道:“夏侯大哥,我虽不知你为何加入四邪一伙,但你装兄假恶一点都不像。紫枫姐姐说得对,你打从心里就不是坏人,只是因为深恨正派诸人,所以才自居邪名,我说得对吧?”见夏侯仪无言以对,便接着说道:“只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那就是为何你愿代替我用禁法而死?莫说你和我们原先乃是敌人,即使你内心良善,然而我们非亲非故,你也没道理为我们舍命啊。”夏侯仪依然是默不作声,封寒月又道:“我知道你过去必有许多伤心之事,你不想提也没关系。只是经过了这许多事之后,如今我们是友非敌,再无兵刃相向之理,既然你并非真心为恶,只希望你莫再回到四邪那边,徒然让我们为难。”夏侯仪又沉默了少许时刻,开口道:“就算郸阴知道我未死,四邪也不会再相信我了。哼,我本以为死了一了百了,哪知你们多此一举,我无端端捡回这条命,却不知道以后该做些什么。”殷剑平道:“夏侯兄术法修为十分高明,何必如此自轻自弃?若夏侯兄不嫌我们本领低微,不如加入我们一伙,一起追讨那四邪如何?”夏侯仪闻言深感意外,道:“你……们要邀我入伙?”殷剑平正色道:“正是。”夏侯仪随即仰天大笑,答道:“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要邀我入伙?你要邀我这个不久前还在和你们拼死厮杀的敌人入伙?”紫枫道:“殷少侠既然肯请我将这件仙界法宝用诸于你,自是不再存心追溯既往。”夏侯仪“哼”了一声,答道:“既然你们信得过我,反正我今后尚无打算,暂且跟着你们亦无不可。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善用的乃是魔道邪法,简直个性喜怒无常,和正派行事大异其趣,以后若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殷剑平道:“这个在下自然明白。作法原不需拘泥于正邪之分,只要发自善心便成。夏侯兄乃是个明理之人,我想今后一切自无问题。”夏侯仪还是保持他那冷峻的表情道:“哼!多言无益,现在该当如何,还请示下。”殷剑平道:“自是追索刚才逃走的郸阴了。咱们赶快从那门追出去看看,或许还能找打他的踪迹。至于有关四邪的种种,路上再逐一向夏侯兄请教。”夏侯仪道:“那就悉听尊便了,要走就快走吧!”于是一行人便离开墓室,奔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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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幕 战阵

话说殷剑平一行人从墓室中出来,才发现已身处京城之中。殷剑平知道方才所在之处果然是大户人家破败的古屋没错。众人想既已身在京城之中,想来寻找郸阴已非易事,大家又连夜恶战了两场,所以决定先住在客栈之中休息一下。
闲话少叙。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出了客栈,在京城中四处游览,顺便打探消息。京城不愧是一国首府,繁华程度决非一般城镇可以相提并论。一行人来到西门桥边的时候,殷剑平看到旁边有一棵槐树,突然想起在襄阳城时,有一堆夫妇说起他们曾经在京城槐树下埋些物件的事情。于是殷剑平来到树前仔细察看,果真发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土包。用剑刨开,里面竟有稀罕之物“时幻沙”与“水镜”!殷剑平知此两宝十分珍贵,而让他们长埋树下实属浪费,于是决定将它们带走,日后再归襄阳之时,再寻得那对夫妇报答。
眼见已临近中午,殷剑平带着众人准备从西门出城。燕明蓉不禁问道:“咦,殷哥哥,我们要上哪里去?敌人的下落不是还未查明吗?”封寒月也道:“是啊,再说上官大哥也还没归队,不管怎样,总是先找到他比较妥当。”殷剑平转身答道:“忘了告诉你们了,之前我在客栈结账时掌柜递了封信给我,原来上官大哥早就料到咱们会在那里投宿,所以预先留书给我们。”韩千秀恍然道:“啊,原来如此!上官大哥可有说些什么?”殷剑平答道:“上官大哥要我们天黑后到宫内禁军军营和他会面,他说他已说动禁军韦统领和星监王大人着手调查祭天塔,并且正在秘密调集人马准备夜里进行包围,但他为防有变,还是要我们先到宫外待命。”紫枫点头道:“嗯,我瞧祭天塔里必定藏有妖魔,倘若一举杀出。只怕禁军也不会是对手,咱们在宫外待命,万一有变便可立即赴援,也可少些无辜的死伤。”殷剑平道:“紫枫姑娘说的是,上官大哥正是这个意思。”鲜于超早已耐不住性子,开口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这就出发吧!其他的就等和上官兄碰面之后再说了。”殷剑平点头道:“嗯!”于是一行人出得城来,直奔禁军军营而去。
傍晚,祭天塔前。四邪之一的胧妖韩无砂率领无数凶魔恶兽守在太和殿前。而另一方面,京城禁军统领韦进率领数十禁军正与韩无砂交战。韩无砂笑道:“哼哼哼,韦统领,我劝你还是快快退兵,这些小卒不堪一击,派他们上阵只是白白送死。”韦进大义凛然道:“身为禁军而不能保卫京城,叫我韦某如何向皇上交代?即使你手下妖魔再凶再恶,我们也只有拼死一战,为皇上舍命殉身罢了。”
韩无砂笑道:“不愧是禁军统领,果然是条汉子!只可惜我无暇和你们瞎耗,你再不退兵,我就把你们全都送上西天!”韦进朗声道:“哼!那就试试看罢!拿我的兵刃来!”身边的护卫兵道:“统领大人,您是千金之体,不能就这样出阵啊!要是您有了个万一,谁来统率我们京城禁军?”韦进答道:“本统领身负守卫京师之责,如今让敌人打到太和殿来,已是本军的奇耻大辱了,当此时刻,若本统领不能身先士卒,光是在此畏缩不出,本军弟兄们如何能服?又如何能对得起已不幸殉难的弟兄?拿我的兵刃来!”另一名护卫兵也道:“统领大人,敌方是妖非人,请您再三思……”就在这时,一人接口道:“他说的对,统领大人,这区区妖女,还不需劳您亲自出马!”护卫兵转头一看,喜道:“啊?!是上官都尉?”来人正是上官远。上官远带着一行人来到韦进马前,双手抱拳道:“下官伙同朋友一行,拜见韦统领。”韦进道:“啊!原来是上官都尉。这几位是……”上官远答道:“启禀统领大人,这几位就是属下向您提过的朋友,他们身负除妖绝技,属下曾多次与他们一起迎战妖魔,所向披靡,您眼前这个妖女也曾是他们的手下败将。”韦进恍然道:“噢!众位英雄远道而来,韦某有失远迎,还请各位恕罪。”殷剑平拱手答道:“统领大人言重了。我们是受上官兄之邀前来帮忙,晚辈自当竭尽所能。这些禁军士兵不具对付妖魔之能,是否能请统领命他们尽数撤回,如此既可免去无谓死伤,也有利晚辈一行歼妖灭魔。”韦进道:“现在广场上杀成一团,要他们马上撤回实有困难,得请你们入阵冲杀挡护一番,他们方能乘隙退回本阵。”殷剑平点头道:“统领大人所言极是,那晚辈就这么办了。请您下令枪阵让开一条路,我们这就入阵参战。”韦进面露感激之色,道:“诸位英雄,你们若能除灭这些妖魔一行,韦某必定尽己所能,重重酬谢各位一番。”殷剑平道:“统领大人,我们除灭妖魔,为的是天下存亡、百姓安居,统领大人酬谢之意,晚辈只有心领了。”韦进深感钦佩,拱手道:“少侠气度胸襟令韦某由衷钦佩,那么一切就有劳诸位了……”殷剑平道:“韦统领不用客气,这妖女就交给我们吧。”然后转身对身后众人道:“诸位,我们上!”韩无砂望着众人,恨声道:“哼,又是你们!之前听高戚和朱老鬼说你们已经来到京城,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封寒月喝道:“上回在九曜之厅让你侥幸逃得一命,这会不会再放过你了。韩无砂,你乖乖的受死罢!”韩无砂答道:“这句话才使我要说的。嘿嘿,原本不想多伤人命的,既然你们来了,看来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通通给我杀了!”这是突然望见夏侯仪也站在当中,感到十分意外,问道:“咦,怎么,夏侯兄,你何时也入了这一伙啦?”夏侯仪不屑道:“……我高兴帮谁就帮谁,谁也管不着。”韩无砂深感不快,道:“哼,没想到你是如此反复之人,枉费奴家当初对你多所期望。也罢,你就和他们一起死吧!”于是在太和殿门前,众人,禁军与韩无砂率领的大批妖魔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血战。
众人列队杀入阵中,一边帮助禁军挡住妖物,一边在战场上替伤重的禁军作紧急治疗。待禁军都被掩护撤回本阵之后,众人才将阵势调整为全攻,大家各自施展平生所学,敌方妖魔虽然凶狠无比,但众人已早非易与之辈,一个时辰下来,妖物已全军覆没。韩无砂见状道:“哼,你们且别得意,现在还没分出胜负……齐祀的‘玄阴搜魂阵’就快完成了,届时不只是你们几个,方圆数十里之内,任谁都得变成有躯无魂的活死人。”封寒月不甘示弱,答道:“这里有禁军压阵,待会我们便请韦统领派兵拆了祭天塔,我倒看看那齐祀有多大本事。”韩无砂笑道:“嘿嘿嘿,且看你们能否动得了祭天塔,少陪了!”言罢便消失无踪了。殷剑平叫道:“韩无砂!别逃……”上官远在一旁道:“殷老弟,咱们不急着追,就算跑得了韩无砂,却跑不了祭天塔。”封寒月道:“只怕韩无砂并非空言恫吓,此刻已过丑时,正是阴气最盛之时,我担心那搜魂阵即将发动,殷大哥,我们还是快去祭天塔瞧瞧。”殷剑平来到韦进面前道:“统领大人,此地之围已解,请您派遣五十名兵士岁我们前往祭天塔,阻止齐祀完成那搜魂大阵。”韦进答道:“五十名未免太过小气,待会韦某也和你们同去,调动全城禁军包围祭天塔,决不能让那齐祀逃走了。”紫枫道:“塔内只怕有妖魔到处横行,韦统领您率军在外掠阵即可,登塔之事由我们负责便是。”韦进道:“有劳诸位英雄了,这会儿又得麻烦你们……对了,韦某这里有些朋友所赠的神兵利器,各位不妨拿去一用,以你们的武艺,必可让这些神兵大放光彩。”说罢叫人拿来一口长枪,只见此枪周身为黑色精铁所打,枪颈镶有一个虎头,更是由精钢打制,枪头带有一股极强的刃气。众人望着此枪,都深知此枪确乃十分了得的武器。殷剑平答道:“果然是非凡利器!多谢韦统领的好意,我们就先借用了。”韦进抱拳道:“好说,诸位请先休整片刻,待人马调集妥当,咱们再一起前往祭天塔,请!”于是当下众人先返回客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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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幕 祭天塔

话说殷剑平一行人在客栈中稍事休息之后,便由上官远带路出得客栈来。路上,殷剑平问道:“上官大哥,咱们这就前往祭天塔吗?”上官远答道:“不,韦大人为求慎重起见,正率禁军在祭天塔四周围栏?栅,大概要到天黑才能完工。咱们就先到工地那儿待命,等防务?署周详之后,再行入塔一探。”殷剑平道:“原来如此,那么在入塔之前,咱们还可以在休息片刻。”上官远担心地说道:“嗯,星监王大人在昨夜之变中被困祭天塔,至今生死不明。我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于是众人加快脚步,直奔祭天塔而来。
闲话少说,众人一行进到塔中,一眼便望见倒在血泊之中的星监官。上官远不禁叫道:“啊!那是……王大人!”连忙跑过去,扶起王大人,唤道:“王大人!王大人!请您振作些……”王大人慢慢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啊,是……上官都尉啊。我是不成的了,这里……这里面全是妖魔……你要小心……”上官远道:“我的朋友们都来了,妖魔奈何不了我们的。您振作一点,我马上救您出去!”王大人艰难说道:“啊,他们……来了吗?别管我,快去阻止齐祀施法……凶星吴荧将至天顶,此刻正是人间阴煞鬼气最盛之时,那搜魂大法要是在此时完成,后果不堪设想……快,快去……去阻……唔!”话未说完,便断气了。上官远叫道:“王大人!王大人!……没想到我找您帮忙,结果却害了您的性命……”言罢眼中充满了泪水。殷剑平安慰道:“上官兄,这不是你的错……无论如何,咱们唯有赶快登塔找到齐祀,才能为王大人和太和殿前死难的禁军弟兄们报仇。”上官远起身,将虎咆枪往地上狠狠一立,怒道:“殷贤弟,你说的对,在这里难过也于事无补。王大人,请您安心吧!我今天杀遍这座他妈的鸟塔,也一定要抓到齐祀这狗崽子!咱们走!”封寒月见上官远迅速振作起来,也深感欣慰,道:“这才像我们的上官大哥!”于是众人便登塔而上。
却说燕明蓉施展揽风神行之法,一口气爬了五层。停下来歇口气,道:“呼!呼!呼!这祭天塔还真是高……爬到这里也该快到塔顶了吧!”结果向上一望,才发现自己才走了一半多一点,不禁大受刺激,道:“天……天啊……还……还有那么高……”这是脚程也不慢的韩千秀也走了上来,见燕明蓉一脸泄气的样子,问道:“蓉妹妹你怎么了?”燕明蓉露出委屈的神情,指着高处答道:“韩姊姊你看看嘛……爬了这么久了,这祭天塔还那么高……人家……人家……都快走不动了……”这是鲜于超也走了上来,言道:“傻丫头!你爬得那么快,当然会累了!别忘了齐祀还在塔顶上喔!”燕明蓉道:“可是……可是……人家想早点逮到齐祀那老家伙,好好的替上官哥哥出出气呢!”这时上官远和其他人也走了上来,上官远答道:“哈!哈!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心急可是办不了事的。”真胤也道:“是啊,齐祀那妖孽是要逮的,不过得先要登上塔顶才行。”这时从塔顶传来的阴险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想逮我吗?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上官远吼道:“狗崽子齐祀你等着,本大爷很快就去取你项上人头!”齐祀道:“你们还是先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吧,少陪了!”与此同时,剩余的四层塔上出现了大批的妖物。众人哪会因此示弱,便决定结阵而行,边打边向塔顶行去。
众人到第六层的时候,只听塔顶传来齐祀念咒的声音:“……以此八幡,请凭鬼魇。生发九渊,吐涌玄阴……”紫枫闻言惊道:“糟了,齐祀开始搜魂大法的仪式了,我们要再快一点!”众人听罢就施展出全力前攻。到第七层时,又听齐祀念道:“……祭剑成印,血待行阵,冥煞辅诀,幽烁罗列……”到第八层时,齐祀念道:“……四方凶兽,守镇祈位,玄冥五尊,应承诸仪……”众人便强攻打到了顶层,将拦路的妖物全部消灭。还好此时搜魂大法的仪式还未过半,上官远道:“塔里的敌人已经清除了,咱们这就上塔顶去!”封寒月道:“上官大哥先别急,趁着这时候,让大伙先喘口气,顺便作点准备吧!”上官远答道:“嗯,说的也对!”当下众人在塔顶门前,稍事休息,然后打破塔门,冲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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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幕 千魔啸夜

是夜,祭天塔顶。妖师齐祀正在施展搜魂大法:“妖刹鬼煌,齐聚八幡,交行太阴,化玄相烈……”突然感到周围的气被打乱,不禁自语道:“谁扰乱了这里的气?莫非是……他们来了吗?”言罢转身望去,果见殷剑平一行人出现在塔顶。上官远喝道:“齐祀,快住手!”齐祀道:“来的真快,郸阴和高戚说的果然不假,确是不能对你们掉以轻心,嘿嘿,不过就到此为止了。”鲜于超道:“皇帝老儿当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让你在这里搞这种事。”上官远怒道:“齐祀,王大人和我禁军弟兄的血债就都算在你身上了,纳命来吧!”齐祀笑道:“在此观赏你们被群魔撕裂,倒也是不错的馀兴节目。嘿嘿,纵然你们能上得塔来,要活着离塔恐怕很难。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就尽管使出来让我看看罢,哈哈哈哈!嘿嘿嘿,这个搜魂阵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了,现下绝对不容你们捣乱。出来!!”说着周身便出现了一个紫色的阵圈,而此同时,塔顶出现了看也看不尽,数也数不清的天地四方的凶魔。无论天上,地上,前边,后方,到处都是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如此多的妖物,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都看得暗暗心惊。此情此景当真可以说是千魔啸夜了。
少时,紫枫道:“齐祀的法阵叫‘化骨妖煞阵’,此阵无色无形,肉眼不能见,不仅碰之不得,连诸般兵刃咒法也无法穿透,所以大伙儿不要对他白费力气,等解决了这些妖魔,我再设法破阵。”殷剑平答道:“好,就这么办!”于是,众人便在这祭天塔顶,与黑夜当中的无数邪魔展开大决战。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众人由鲜于超,殷剑平,上官远打头阵,真胤和韩千秀在靠后一点施展远攻,而最后方的则是几位擅长咒术的法师。地方冲过一批来,殷剑平一行便连砍带杀,狂轰滥炸一通将其全歼。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恶战,祭天塔上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结阵围住齐祀,殷剑平道:“齐祀,看你这下还能变什么把戏!”齐祀道:“馀兴节目就到此为止了,再过约莫一柱香的时刻,这个搜魂大阵就大功告成,到时你们就是此阵的头号祭品,哈哈哈哈!”这时紫枫道:“齐祀,别以为没人能破得了你的妖阵!”言罢施展法力,只见风起云涌,从天上落下几道雷光,一阵暴雨洗礼之后,齐祀的护身法阵不见了踪影。齐祀大惊道:“……哇啊!这……这招‘雷煌真法’并非出于凡人之手,你到底是……”紫枫道:“在娘娘送我的项链之前,这妖阵只是幼儿玩意罢了!齐祀,乖乖的伏诛罢!”齐祀道:“嘿,原来是天界法器,难怪有如斯威力……也罢,虽然只差一步,不过这搜魂阵只好先放弃……”殷剑平道:“齐祀,你想逃么?”齐祀道:“说逃多难听,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解臾,出来吧!”夏侯仪问言,自语道:“解臾?难道是那……”紫枫也面色大变,道:“黑龙解臾?!大家小心!”
京城上空。
挂于天上的的明月亮如明镜,怎料一瞬间狂风大作,阵阵乌云遮满京城上空,还未能猜想得到这乌云从何而来,瓢泼大雨已经从天而降。霎时,风雨雷电齐聚。一幅末世之相。祭天塔被包裹在这狂风暴雨之中,似乎整个塔身都在摇晃。忽然,狂风停止。片刻宁静之后,从塔底冲出一物,一气穿透九层祭天塔,从塔顶飞出。此物全身布满黑色鳞片,头部长有长须,身材修长附有四爪,正是一条黑色巨龙。那黑龙在风雨中盘旋,犹如庆祝自己又得以重获自由,沉闷的吼声响彻天际……
只见齐祀一纵身,从塔顶跳了下去。上官远道:“齐祀从塔顶跳下去了?他不想活了吗?”紫枫道:“不,他恐怕是要和解臾会合……”果然,站在黑龙头顶上的齐祀又出现在众人面前,齐祀得意道:“嘿嘿嘿,我先走一步了,咱们后会有期啦!”言罢仰天狂笑,与黑龙的低吼声混在一起逐渐消失在天际。上官远望着天空吼道:“齐祀!有种的就别跑!”可是哪里还有对方的踪迹?紫枫自语道:“……没想到这人竟然能御使邪龙解臾,实是非比寻常。嗯,或许他身上正好有我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殷剑平闻言问道:“……紫枫姑娘?”上官远急道:“现下该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齐祀逃了!死难的弟兄们和王大人的仇,这下却要从何报起?”紫枫道:“上官兄勿急,我们自然不能容齐祀逃掉。那解臾飞行不速,现下还追得上,如果诸位都已准备妥当,咱们这就追上去拦击齐祀。”韩千秀问道:“紫枫姐姐,那黑龙能在空中飞行,我们却要怎么拦击它?”紫枫道:“我会施展‘风舞天诀’之术,在我结阵的周围百步之内,你们可以乘风而行,如履平地。那黑龙虽然庞大无伦,但它并非不死之躯,只要你们合力围攻,一定可以打倒它。”燕明蓉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哇!这么说来,我们是要在天上打啊!”紫枫微笑地答道:“对,大家都准备好了么?”真胤道:“事不宜迟,紫枫姑娘,麻烦你这就施术吧。”紫枫点头道:“好,请大家闭上双眼,调匀呼吸,我没说话之前,不可睁开眼睛……”于是众人都将眼睛闭上,紫枫施展仙术,众人一个个都消失无踪,最后紫枫也徐徐飞起,消失在天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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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幕 飞天

漆黑之夜,一道光毕落在在天空中飞行的黑龙解臾尾部。光毕散开,殷剑平一行人出现在了空中。而施展阵法的紫枫则盘腿于阵中,形成一番奇象。
上官远身在空中,不仅感到难以置信,惊叹道:“哇,我,我们真的来到了……”紫枫微笑道:“……在天上的感觉如何?大伙还习惯吧?”燕明蓉拼命眨着大眼睛,还是难以相信,道:“哇!哇!我们真的在天上耶!好像在做梦一样!”鲜于超道:“仙道天法,果真是神妙无方。”
真胤道:“看!齐祀和黑龙就在前面!”齐祀听到后边传来声音,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慌乱道:“什,什么!你们居然能追了上来!”上官远道:“这是你命中注定该绝于此,齐祀,这下子看你往哪逃!”齐祀仔细看了看众人,阴笑道:“嘿,原来如此。是那女子的阵法集风于你们双足之下,托住你们不至下坠。嘿嘿,只要杀了这女子,阵法之力消散,你们就都成了断翅麻雀,只有在地上摔成肉泥的份。”韩千秀闻言问道:“紫枫姐姐,他这番话可当真?”紫枫道:“……确实如此。这阵法全靠我一人维持。我一旦身亡,后果便可想而知。我也知此招实是行险,但若要追击齐祀的话,实无他法……”齐祀狂笑道:“哈哈哈,你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知道你施展此阵法时虽可言语,但却需端坐原地,不能任意走动,嘿嘿,你这个样子就叫坐以待毙。”紫枫道:“……殷公子,黑龙鳞甲硬逾铁石,本是全身刀枪不入,但这黑龙若真是解臾的话,头部应有一处被禁法“千厉鬼噬”咬开的伤口,这是他唯一的弱点,不论兵刃术法,你们合力往那里招呼便是。“殷剑平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紫枫接着言道:“齐祀虽然道高识广,但他显未修成仙法魔道,还不会飞行与飞循之术,一旦解臾被打倒,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也已看出。我是主阵之人。必定会倾全力对付我,因此此战胜负如何,就看你们能否尽快打倒解臾。”上官远道:“既是如此,我们得留些人手,保护你才行!”紫枫道:“兵分两路只是徒然削弱战力。我此时虽无法助阵,但尚能暂时自护,你们可先不用管我,全力围攻解臾方有胜机。”鲜于超道:“总而言之,咱们见机行事便是了。眼前敌人已至。咱们快到前面阻拦,别让它们冲了过来。”殷剑平点头道:“嗯,只有这么办了。”夏侯仪望着黑龙,沉思了片刻,言道:“……是了结这段冤孽的时候了。”众人前行了几步,紫枫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叫住殷剑平道:“对了,殷公子……”殷剑平停步转身。紫枫道:“有件事忘了提……”殷剑平问道:“什么事?”紫枫答道:“诸位所以不至下坠,全靠我手上这颗赦神云珠的法力来维持,而这云珠的法力大约可以维持两株香的时间,万一超过这时间的话……”殷剑平道:“那时我们会坠落是不是?好的,我晓得了。”于是在云层之上,众人乘着和风,与齐祀以及解臾短兵相接。
那些妖物哪是众人的对手,转瞬之间就被杀的七零八落,齐祀见状忙咏唱魔咒:“四方凶兽,守阵祁位,玄冥五尊,应承诸仪……召唤!”又召出一些妖物增援。不过自然还是螳臂挡车,众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到了解臾身前,纷纷对准它的弱点使出拿手的技法。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解臾终于承受不住,一声闷哼,从天上直挺挺的落下去,而在他身上的齐祀不禁六神无主,叫道:“解臾!解臾!你不会这么简单就被……解臾!解臾!醒醒啊!哇啊啊啊啊啊!……”在绝望的叫声中,摔成了粉身碎骨,也终于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紫枫在他的尸身上稍作寻找,拿起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自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能得到此物,总算不枉了我们刚才的拼死恶战。”封寒月道:“这粲然华光……莫非是传说中的仙界法宝,混元宝塔?”紫枫道:“对,内蕴天地灵气,星辰流转诸般法仪的至宝混元宝塔。齐祀身上居然带有此物,难怪他能轻易施用威力强大的护身阵法,甚至收御解臾为己所用。我在祭天塔顶初见他时,便发现他隐隐透出紫气,显是身上带有奇珍异宝,所以才决定冒险追击他。”殷剑平道:“紫枫姑娘,刚才的云端之战凶险已极,大伙的性命可说是悬于一线之间,若只为了此物,便让大家置身如此险地,未免太不值得了。”紫缝道:“这并不尽然。殷公子,须知天下虽大,但这世上能让我们以凡人肉身入地界的法宝,就只此一件而已。”殷剑平闻言一惊:“让我们……以肉身入地界?”紫枫答道:“是的,缔结乃是鬼物妖魔所居之地。那里充满阴戊煞气,凡人不能长居。否则元神生气会渐遭阴魄鬼厉所蚀。最后成为心魂俱丧的活尸,但若有了这混元宝塔,他的混元灵气可保我们不受阴魂鬼厉所害,寻找神剑一事便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封寒月道:“即使如此,地界与人间两隔遥远,却要如何前往?”紫枫道:“昔日黄帝战蚩尤之前,两界之民还时有来往,后来蚩尤战败,地界之民被赶入幽都地府,黄帝为免再生事端,命人封闭连贯两界的通道,但由妖魔依旧前来人间一事来看,应该还有剩下的通道才是。”鲜于超道:“这么说来,我们得去请教知晓此事的前辈高人才行。”封寒月想了想,眼前一亮,道:“于此我倒有个主意,我们不妨回华山问问神隐上人老前辈,只是他老人家之前出马联络各派之后,不知是否已回返华山。”殷剑平道:“这倒容易,咱们俩回去瞧瞧便是。这一路打下来大伙儿也累得很了,就让大家先好好休息吧。”于是众人随机返回京城的客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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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幕 埋伏

话说众人经历了祭天塔连续四战之后,先返回了京城客栈之中休息。第三日,殷剑平和封寒月启程前往华山,而其他人则在城内打听关于地界入口的消息。却说殷封两人施展轻功,不出几日便来到华山,在山顶茅屋前见到了神隐上人。神隐上人似乎并不惊讶二人的来访,笑道:“呵呵,你们果然来啦。前几天我掐指一算,便知你们几日内会来访,果然是被我给等到了。怎么,这回你们有什么贵事?”殷剑平拱手道:“前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追击一名妖人之后,以外得到混元宝塔这宝物,紫枫姑娘说我们可以靠此物灵气入地界寻找九仪天尊之剑…………”不等他话说完,神隐上人便道:“什么什么?哎,老夫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这般说话,老夫一点也听不懂。”封寒月笑道:“殷大哥,你劈里啪啦讲了这许多,常伯伯又不知道其中经过,他老人家哪能听的懂。我看还是换我来说吧!”殷剑平闻言感到非常尴尬:“啊!?……”便让到一旁由封寒月来讲。封寒月花了一个时辰把离开华山之后的所见所闻以及发生的事情逐一向神隐上人详述了一遍之后。神隐上人点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自从当日你们下山后,竟遇到这许多变故。磐天岭一战我未闻其讯,没发能去助师兄一臂之力,唉,这也是天意吧!”封寒月道:“当时事起仓促,三大派又是有备而来,若非剑邪忽然出现,斩杀紫云,崆峒两派掌门,当日之事,绝不可能就如此而已。”神隐上人叹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人心奸恶至此,自号名门正派的三大派和四邪之类有什么差别?唉,可叹,可叹。”殷剑平道:“前辈说得是……”封寒月道:“常伯伯,咱们不提这个了。话说回来,你可知道地界入口在那里么?”神隐上人沉思道:“人间还有着不少地界入口,只是大多很隐蔽,若要一一寻去,只怕一年半载也找不到。老夫所知唯一的地界入口,好像是位在川中古木「扶桑」底下。”殷剑平闻言问道:“扶桑?”神隐上人继续说道:“四川以山谷连绵.林木遮天闻名,而密林深处多阴刹瘴气,时闻有妖魔异物出没,你们也是知道的。在离青城山十馀里处,有一个叫鬼鸣谷的山谷,谷中长着一片参天古林,据说其中最大的一株就是扶桑。”殷剑平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们得跑一趟四川了。”神隐上人道:“先听老夫把话说完。据古籍所载,扶桑地下是一条极幽深的地道,直通地界天海。这条地道阴暗无比,寻常灯烛也无法照明,一旦在里面迷失便是死路一条。不过古籍中也提到,那地道中充满幽魂散魄,如果有至宝离火珠的话,便可引魂集戾,转阴刹为幽火,也只有这幽火才能照亮这幽冥鬼道。”封寒月于此也有印象,道:“啊!当年师父向我细说他所收藏的诸多法宝时,便曾提到过离火珠的名字,想必还收藏在磐天岭的某处。”神隐上人答道:“那便妙极。师兄年轻之时极好寻觅诸般法宝,离火珠若在他的收藏之中,那是绝不为奇。”封寒月:“只可惜师父直到仙逝都没来得及告诉我那藏宝库的所在,看来我得回磐天岭好好找一找才行。“神隐上人点头道:“事不宜迟,你们赶快去吧。我也得再跑一趟中原各派,剑邪想要让蚩尤复活,此事非同小可,就算他们再怎么怀私藏贰,此刻也得舍弃成见私怨,合力应付眼前的大难才行。虽然他们未必派得上用场,不过若要应付在各地蠢动的妖魔,让他们去倒也合宜。”殷剑平拱手道:“那便有劳神隐前辈了。”神隐上人笑道:“好说,好说!咱们这就各自动身吧,希望下次见面时,咱们彼此都能有捷报。”殷剑平答道:“多谢前辈,晚辈告辞!”言罢便与封寒月下山,直返京城。
殷封二人回到京城之后,与其他人会合。当下众人决定返回嵩山磐天岭,先寻找到离火珠要紧。众人一路行了不到半月,已到嵩山。上山之后,封寒月请众人先在九曜之厅等候,自己去师父灵山老人的房间去找寻一番。过了一阵,封寒月返回厅中。殷剑平问道:“封姑娘,怎样?”封寒月答道:“不行,我把师父的房间和所有可疑之处全翻遍了,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师父的藏宝室极是隐密,我在磐天岭住了十几年,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什么机关暗门之类。唉,这下找起来,可有得累了。”紫枫听罢问道:“封姑娘,尊师临终前所说的四象法仪,可有什么含义?”封寒月道:“四象门所用方位自成一套,和一般奇经八卦大大不同,四象法仪便是依此推演的一套移行换位的口诀,四象门弟子都会这套法仪。”真胤道:“封掌门,依贫僧之见,贵派的四象法仪,可能和我们阴阳师的六壬式法盘有些相似。既然上面记载的都是方位阵形,若依贵派口诀来加以按动,或许能触动什么机关也说不定。”封寒月点头道:“嗯,我倒没想到这一层。然而磐天岭上到处都是四象阵图,大大小小的有几十处,一一查起可要花点时间。天色也晚了,今晚大伙就先在这里过夜,我明日再谴师弟们彻查一遍所有的四象阵图,大家以为如何?”殷剑平道:“既是如此,那就叨扰一晚了。”封寒月道:“在这九曜之厅后面有一批客房,平时是给来访的各派耆宿长辈们住的,大伙今晚就睡那里好了。有什么事尽管向门人吩咐,你们可是我的贵客,千万不要客气。”紫枫道:“封姑娘也累了一天了,咱们就早点安歇吧,别要碍了人家休息。”上官远对殷剑平笑道:“是啊,不过唯独殷贤弟你不可太早安歇,揽月阁的月色一个人独享太可惜,别浪费了今夜的良宵……”封寒月闻言脸立刻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小声道:“上官大哥,你又来消遣人家了!”鲜于超微微一笑:“嗳,我说上官老兄啊,你把事情说得这么明,他们反而不好意思,这岂不是大帮倒忙?咱们只需装作不知,大睡其觉便是。”上官远拍拍头道:“啊!还是鲜于前辈有见识。大夥儿都听到了,咱们回房休息去。走吧走吧!”韩千秀也像封寒月递了个眼色,笑道:“是啊是啊!紫枫姐姐,那咱们先回房喽!”当下众人在四象门人的带领下各自返回客房中。
少时,封寒月还是满脸通红,低头不语。殷剑平道:“封姑娘,刚才大夥儿说着笑的,你可别太在意。”封寒月闻言脸前掠过一片乌云,答道:“……我明白。殷大哥,你也好好安歇吧!”殷剑平见封寒月变脸,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却又不知如何解释,道:“那你……”封寒月问道:“嗯?”殷剑平不知怎么说,脸上微微一红,言道:“呃……没什么,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告退了……”说罢便快步回房去了。这时封寒月身后的四象门术者道:“……掌门师姐?”封寒月回过神来,答道:“唔…嗯。你们都听到了,我的朋友们今晚就住在迎宾阁,饮食招待等等需得殷勤周到,不可怠误。知道了吗?”四象门术者:“是!”于是封寒月也返回房中休息。
深夜,九曜之厅。封寒月独自一人在厅中徘徊,似乎在思考很多心事。又走了一个来回,叹气道:“……唉,夜色这么清凉,我却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好像心里不知为何的紊乱不已……不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吧?”言罢走到掌门石椅旁,抚摸着石椅的扶手,言道:“掌门石椅……我最不想要的东西,结果最后我还是得坐在这个上面。唉,如果大师兄不跟我争这个,如果当日的惨事没有发生,或许师父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人间呢……”封寒月坐在石椅之上,继续自语道:“结果,我是再也看不到师父坐在这石椅上的模样了。师父………您的灵魂还在这里么?师父你就这样突然仙去,徒儿匆促间接任掌门一职,实是惶恐万分。莫说徒儿年轻识浅.不足担此大任,眼下剑邪不日便会复活蚩尤这个上古邪神,人间前途多难,存灭尚在未卜。师父,您老人家在地下,可得保佑殷大哥能带我们打倒四邪,保得人间平安存续……”
就在这个时候,殷剑平也因心事重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而来到九曜之厅中,结果一眼看到了封寒月,微微感到一惊,开口道:“……啊,封,封姑娘?”封寒月看到殷剑平到来,不禁喜笑颜开,微笑答道:“……殷大哥?”说着走到殷剑平面前。殷剑平关切地问道:“怎么啦?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该不会是身体不适吧?”封寒月答道:“不,只是不知怎的就是没半点睡意,索性来这里想点事情。殷大哥,你呢?”殷剑平答道:“啊……我也是…………想是今晚房里有点闷,上官兄的鼾声又格外起劲,所以决定起来走走。没有碍着你吧?”封寒月道:“这里没有旁人,对我说话不用这么见外……殷大哥,既然你也睡不着,那么……陪我说点话好吗?”殷剑平笑答:“好啊。封姑娘,你想聊些什么呢?”封寒月脸色突然有些失落:“殷大哥,你答应过我,当我们独处时要叫我月儿的……”殷剑平闻言感到脸上发热:“啊?!我…我记得……只是平时叫封姑娘叫惯了,一时该不了口………”封寒月的脸也红了起来,轻声道:“其实………当在墓窖一战,我就听见你叫我月儿了………”殷剑平缓声答道:“啊……因为那时你……若施展禁法形同自杀,我 … 为了要阻止你,情急之下………”封寒月轻声道:“这我当然明白。不过,当时听到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我…真的是好高兴。也幸好那时我没死成,不然就再也听不到第二次了。”言罢脸羞得通红。殷剑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在那里。封寒月柔声道:“嗯……所以殷大哥,现在…是不是能……再叫我一声月儿?我……真的很喜欢听你这么叫我……”说着把头低了下去。殷剑平道:“月……月儿……我……”封寒月听如此称呼自己,十分开心,抬头与殷剑平四目相对,柔声答道:“……殷大哥”
正当二人柔情对视的时候,四象门术者一声喊:“掌门师姐!不好了!不好了!”全身伤痕累累的跑进大厅来。封寒月惊道:“齐师弟,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四象门术者答道:……有个妖女率妖魔攻上磐天岭来,对方攻势极猛,师弟们抵挡不住,已被他们攻入了迎日观,请掌门师姐尽快退避……“封寒月大吃一惊:“有这种事?!为何不早点通知我?”
四象门术者道:“敌人似乎对磐天岭的地形十分熟悉,一开始就居中截断迎日观和紫宿殿通路,然后反向包抄回来,我们三面被围.死伤甚重,侥幸未死的只能分头逃出,我好不容易逃进迎日观内,赶着来向掌门师姐报讯………咳.咳…………”说着连连吐血。封寒月转头道:“殷大哥,一定是韩无砂那贱人,她是冲著咱们来的。你快去叫醒大伙,咱们合力抗敌,这回一定要韩无砂血债血偿!”话音刚落,四象门术者身上落下[焚炎之阵],当下倒毙身亡。
封寒月叫道:“齐师弟!齐师弟!”这时候传来了韩无砂的声音:“嘿,死到临头,还想要我血债血偿,真是天真得可以。”殷剑平见韩无砂带领大量妖物来到厅中,怒道:“韩无砂,果然是你这没死成的妖女!”封寒月道:“殷大哥,我们两个对付不了这许多,你快去叫醒大伙,我来挡住他们。”殷剑平道:“胡说,这许多敌人你一个人挡得下来?还是由我来断后,你去向大伙报讯!”封寒月急道:“殷大哥,留下来断后的必死无疑,我不能让你这么做!”韩无砂阴笑道:“呵呵呵…………你们小俩口真是情深意重,老是争着谁要先死。反正我今日要血洗磐天岭,你们谁先归天不都一样。”殷剑平让自己冷静下来,言道:“月儿,既然咱们谁也不愿先逃,我看不如一起和他们大战一场,胜算还来的大些!而打斗声也定然会引起紫枫姑娘他们的注意只要他们赶来赴援,咱们未必会输。”封寒月点头道:“没错,殷大哥,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殷剑平深为感动:“月儿………”韩无砂道:“嗳,小俩口多亲昵啊!想同生共死?好,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归天罢。上!”说着一挥手,妖物的先锋队便向殷剑平与封寒月疯狂的扑来。
却说二人退到一个角落,拼死与冲过来的妖物作战,却也暂时不落得下风,就当敌方最强的死刀兵等地界高等妖物冲上来,二人感到恐难抵挡的时候,上官远大喝一声:“呀呼,我们来也!”随即其余众人分别出现在了大厅两侧。殷剑平和封寒月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紫枫道:“还好我们没来晚了,殷公子,封姑娘,你们都没事吧?”殷剑平答道:“我们没事,你们来了就好。这么一堆敌人,单凭我们两人实在应付不了。”韩千秀恨声道:“又是你这妖女,竟还敢再自己找上门来。之前被你逃掉,这次我一定要亲手为兄长报仇!”鲜于超看到地方妖物一队接着一队,似乎源源不绝,说道:“看来韩无砂这次是势在必得,带来的妖魔尽皆狞猛精强,大伙可千万大意不得。”韩无砂笑道:“嘿嘿,既然你们全都到齐了,我也不能再袖手旁观。领死吧!”当下众人摆开阵势,与冲过来的无数妖物展开殊死搏斗。而韩无砂也不再观战,与大批妖物一起攻上来。双方展开交锋。少时,殷剑平惊道:“不对,这韩无砂和上回交手时大大不同,我连番疾刺猛砍,似乎都没伤到她分毫……”封寒月道:“她会不会和那鬼魄尸王一样,有什么护身禁制护身?”韩无砂阴笑道:“嘿嘿,你们此时便已察觉,倒也不算太蠢。就告诉你们也无妨,盟主赐我一件护身法宝,叫做「三魄鬼眼」,只要我有此物在身,任何剑法咒术都伤不了我。”紫枫闻言惊道:“糟啦,听说三魄鬼眼是集狂魔地煞的凶眼淬炼而成的鬼物,此物内宿无数邪魂戾气,足已挡却兵刃术法之击。她身上既有如此邪物,咱们要赢只怕很难……”殷剑平怒道:“任它再如何厉害,我就不信用本派至阳剑气破不了这鬼物!”紫枫道:“殷公子,有许多神兵魔器之能远非人力所能及,硬拼无益,我以为咱们还是先退再说。”封寒月道:“可是这九曜之厅后通诸客房居室,并无后门大道可通外头,即使想退也无路可退……”韩无砂笑道:“嘿嘿,我花这么大功夫夜袭迎日观,本就是要将你们在此一网打尽,哪容得你们生离?”鲜于超道:“既然如此,大伙不能在此尽数覆灭,咱们合力杀出一条血路,能逃几个算几个罢啦。上官老弟咱们两个就打头阵吧!”
封寒月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事情还不至此!师傅的确说过这九曜之厅底下有个秘密宝库,不只如此,我还知道这宝库还有通往山下的密道,如果我能找到宝库的机关,一切就还有救!”上官远接口道:“只可惜韩无砂这婆娘不会发好心让我们慢慢找,如果你现在还想不出来,咱们就得陪你到西天慢慢想了。”封寒月知道情况紧急,脑中迅速转动,眼前一亮,道:“等等,那机关的所在………四象法仪……四象法仪……我明白了!如果机关是在这大厅里的话,一定是在那里不会错!”殷剑平喜道:“你想出来了?”封寒月点头道:“嗯!我想是八九不离十。殷大哥,咱们一行之中就只有我知道四象法仪,启动机关非我不可。大伙帮我挡一会儿,我这就去启动机关!”殷剑平应道:“知道了,咱们这就帮你掠阵。”于是众人联手挡住韩无砂和妖物,封寒月便前往掌门石椅探查机关所在。不出所料,封寒月喜道:“玉座上的石雕可以按动,果然是这里没错!相.虚.化.朔……”韩无砂哪料会突生此节,恼羞成怒道:“有这回事?!可恶,焉能让你们得逞!”殷剑平喊道:“大伙儿合力挡住韩无砂,别让她冲过去了!”封寒月依次按动机关,掌门石椅向后移动,露出一条通道,接着从里面合上一条楼梯,直通下方。封寒月道:“成了,原来密道入口真在这里!”真胤道:“密道的机关和入口都在掌门石座上?真是令人意象不到………”鲜于超道:“好极了,大伙赶快退入地下。”韩无砂怒道:“可恶,事到如今,只好用邪咒把你们全都烧杀于此!烈.炙.封.刹……”决心放出最强的法术[九俱焚灭]置众人于死地。就在这时,紫枫喝道:“……且慢!”轻身飞起,发出一道无上天法,瞬时间狂雷天雨倾泻而下。打断了韩无砂的咏唱。韩无砂惊道:“这…这是?!我的三魄鬼眼………”原来她的三魄鬼眼失去了效力。紫枫朗声道:“在天法「雷煌真法」之前,没有不能破的鬼物邪阵。你的护身禁制已经没了,如果识相的话就快快离去。”
韩无砂恨声道:“……居然会有这种事!你们……你们给我记住!”言罢便消失离去了。剩下的妖物没了首领,自然也是没了斗志,纷纷退败。于是众人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大厅内剩余的妖物清理完毕。
恶战过后,殷剑平终于松了一口气:“呼,这场仗还真是惊险万分。”上官远道:“是啊,幸而紫枫大姐又祭出她的私房法宝,不然那韩无砂还真是难对付。不过紫枫大姐啊既然有这等法宝可用,你何不一开始就说清楚,咱们这场仗也不用打的这般心惊胆战。”紫枫微笑道:“非也。我刚才是骗她的,光凭封雷净玉还毁不了三魄鬼眼,只是能使它暂时失去效力,三魄鬼眼的邪力不用半炷香的时间就会回复。这只是逼她退走的权宜之计,即使她发现自己被骗后再次找上门来,那时咱们已退入地下,她也无可奈何了。”殷剑平赞道:“紫枫姑娘此计著实妙极。不过韩无砂有三魄鬼眼护身,终是咱们将来的大患,难道就没有方法可将它毁掉?”紫枫道:“三魄鬼眼炼制极难,要将它毁去自然也非易事。据我所知,只有威力强大的神兵才能克制三魄鬼眼的妖力,至于要将它毁去,只怕非一时三刻可成。”封寒月道:“殷大哥,紫枫姐姐,先师的宝库中收藏有他老人家毕生的珍藏,其中不乏各式神兵法宝,紫枫姐姐咱们这就下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合用的宝物也说不定。”殷剑平点头道:“说的也是。咱们这就下去拜见灵山前辈的收藏吧!”于是众人从掌门石椅处的密道进去,前往灵山老人的藏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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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二十一幕 神兵

话说众人为了躲避韩无砂的追杀,从九曜大厅的掌门石椅下的密道一路走下去,来到了灵人老人的藏宝密室当中。真胤松口了气道:“总算是暂时摆脱了这些妖物的纠缠,为防敌方再次来袭,我以为咱们还是先关上了上面的入口再说。”封寒月点头道:“啊,这我明白。但我也不知道机关在哪里……”鲜于超道:“封姑娘,既然密门是从上面打开的,那么关门的机关枢纽就一定在此地,你不妨在这附近找一找,或许尊师有在哪里留下什么信息也说不定。”封寒月答道:“嗯,说的也是。”
众人向里走来到宝库当中,顿时被宝库中琳琅满目的古董,神器,宝甲和武功典籍吸引住了。殷剑平看了一会问道:“封姑娘,这许多珍宝典籍,莫非都是灵山前辈……”封寒月:“先师曾经对我说过,他在四十五岁之前热中收藏各种宝物密书,这里的一切想必就是他老人家几十年来的珍藏了。紫云.崆峒两派妄想并吞本派,想来也是为了先师这许多珍藏之故。”
燕明蓉突然指着一个小木盒问道:“咦,这小木盒上写着「爱徒寒月亲启」……”封寒月惊道:“这是……这是师父留给我的吗?”走上前去打开木盒的盖子,道:“里面是一封信!”言罢仔细把信看了一遍,恍然道:“原来如此……师父原就料到这藏宝室之密可能无法亲口向我明言,所以把关闭入口和打开另一道密门的机关位置写在这信里。若我能参透四象法仪的含义来到这里,自会看到这封他留著以备不时的信……”殷剑平赞道:“灵山前辈不愧是一派宗师,他老人家思虑之细密深远,实非我辈所能及。”封寒月道:“关门的机关位于此地西南角的书柜上,推动最左首一本名叫「紫薇真传」的典籍即可。此地另有一道密门可通往下山的密道,机关位于西北角的书柜上,按动一本叫做「七星玄论」的典籍即可,但此密门须得在入口关上后方能开启……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试试。”这时紫枫道:“……等等,有妖气!”韩千秀向入口一望,发现已经有部分妖物侵入密道,道:“糟啦,看来已经迟了一步……”紫枫道:“好在韩无砂似乎只是派些手下来探路。若是如此倒还不要紧,赶快关闭入口就行了。”封寒月道:“我这就立刻按照师父指示前去启动机关!”燕明蓉嘱咐道:“封姐姐,小心点!”上官远道:“这些没死成的家伙,就放心交给我们大伙儿了。”封寒月点头道:“那就拜托大家了!”于是众人摆出阵势,掩护着封寒月向西南角的书柜前进。行至叉路口,由封寒月继续前进,其余人则与众多妖物短兵相接。
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封寒月已经来到书架面前,仔细的寻找了一下之后,喜道:“有了!就是这「紫薇真传」!”这时候入口的机关发生震动,石门也已经关闭了。封寒月道:“好极了,入口看来已经关上了。”上官远道:剩下的敌人已是瓮中之鳖,咱们一个都别放过!“
众人没了顾虑,收拾起这些兵卒类的妖物自是十分轻松,大概又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宝库内又恢复了刚进来时的宁静。
众人返回宝库内,封寒月找了一些看上去会用的到的法宝神器,一边放入行囊一边言道:“时间紧迫,这里收藏虽多,但无暇一一细找,我只来得及拿了这几样东西,希望能派上用场。”殷剑平道:“没关系,这些东西是灵山前辈的收藏,是他老人家留给你和四象门的资产,咱们本就不宜擅自取用。眼下还是赶快下山要紧,免得韩无砂又率众攻来,那时可就难以抵挡。”封寒月点头道:“嗯,我这就去开启密门。”这时燕明蓉突然指着宝库墙上挂着的画像问道:“咦?那墙上的仕女画像……好想封姐姐呢。”封寒月闻言一惊:“这画像………像我?”
紫枫道:“听你这么一说,封姑娘和那画像中的女子,在眉宇之间的确有几分相像。不过画中女子年纪要比封姑娘大上许多,画的并非封姑娘本人。”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封寒月喃喃自语:“和我很像?这……是怎么回事……”紫枫问道:“……封姑娘,尊师没有向你提过你双亲的事么?”封寒月答道:“没有。师父只是跟我说过,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他见我年幼可怜,才千里迢迢将我从西域带回中原,收为关门弟子………但要是这画中人,真如紫枫姐姐所猜测……是我娘的话,师父为何要将她的画像密藏在此………”紫枫道:“封姑娘,其实倒也未必就是如此。只是此中内情过往,恐怕只有灵山前辈和画中女子知晓,你若自己妄加揣测,胡思乱想,我想未必是件好事。”殷剑平也道:“是啊。以灵山前辈的性子,想必会留下书信交代此事,咱们还是等过了难关之后,再回来好好察看推敲一番。”封寒月扶着那画像答道:“嗯,这样说也没错……”突然发现画像后有个暗格,里面有一把隐隐发着深红色光的短剑,不禁问道:“咦,那柄剑是?”封寒月拿起这把短剑,感到剑身十分温暖,就像刚刚还有人握着一样:“……刀刃全红的的短剑?好奇特。”真胤见那剑散发着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担心上边带有妖气,言道:“封姑娘,那柄短剑似非寻常之物,我想还是不要碰触为宜……”封寒月答道:“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很想把它带在身边……”守则不由自主地握住剑柄,从剑柄上立刻传来一股强烈的暖流贯彻全身,封寒月不禁“啊”的叫出声来。殷剑平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封寒月答道:“……不知怎么的,我有一股很温暖的感觉……”鲜于超道:“糟啦,这柄短剑会不会是被下了什么邪咒?”紫枫仔细地看了看封寒月,感觉并无妖气作祟,言道:“这柄剑上有很强的灵气,好像是人魂遗留下来的思念。不过依我看来,这灵气应非邪物,封姑娘,你现在可有感到身体不适?”封寒月:都没有,只是觉得握剑的手掌微微发热……“紫枫答道:那应该无大碍,我们就把它带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燕明蓉突然指着一块全身缠绕着蓝红两种颜色的小石子道:“封姐姐,封姐姐,这是什么?好漂亮的石头!”封寒月答道:“那是两仪玄石,来源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其内含阴阳两股力量,炼丹的术士视之为至宝。”燕明蓉眨着大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啊……送我好不好?我好喜欢的……”封寒月沉思了片刻,答道:“这………好吧!我想这个我还做的了主,你喜欢就拿去吧。”燕明蓉李可开心地跳起来:“哇!谢谢封姊姊!”
封寒月道:“嗯!先离开这里要紧。我这就去开机关。”说着便打开出口的机关,门打开后,又露出了一条黑暗的密道。上官远道:“这密道黑沉沉的,也不知通往何处……”殷剑平道:“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只有冒险一探了。咱们走吧!”当下众人走进密道,开始了新的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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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14 10:32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呆呆的猫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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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mesis
第二十二幕 突围

众人从灵山老人的藏宝密室出来,通过了一段漆黑的密道,来到了有灯火的地方。走在最前边的韩千秀抬头一看,惊奇道:“咦,这里不就是下山的密道吗?”封寒月道:“没想到出口藏在这里。不知师父当初是如何建造这些巧夺天工的机关的,想必是花了偌大苦心……”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韩无砂的声音:“的确是令人意想不到,灵山老鬼果然是不简单。”众人循声望去,韩无砂已经带领无数妖物守住密道的所有出路,将众人团团包围。
殷剑平惊道:“韩无砂?!”紫枫道:“糟了,看来还是迟了一步……”韩无砂恨声道:“盟主这次派我偷袭磐天岭,严命我不可让任何人生离此地,没想到我处心积虑.层层包围,还是给你们发现了这条密道。若非我发现得早,抢先一步来此阻截,之前的一切布置都会付诸流水……”上官远喝道:“好个妖妇,咱们多次留生路给你,你却执意要死缠到底,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过你了!”韩无砂阴笑道:“你这莽夫想死也不用急在一时,我设下的「死腐尸障」马上就要发动了,等时辰一至,这磐天岭上什么活物都不会剩,我就算损耗真元召请天魔诸妖,也要把你们留到法阵发动为止。嘿嘿,反正有剩下的四象门群弟子陪葬,我担保你们这一趟走得不会寂寞。”封寒月怒道:“韩无砂,你好狠毒!”殷剑平也怒道:“就算我们能杀出一条生路,也不能坐视四象门就此覆灭!大夥合力截杀韩无砂,别让她有机会发动法阵!”韩无砂狂妄道:“嘿嘿,破不了三魄鬼眼你们也想伤我?上次不小心被你们给骗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截杀我!”上官远道:“少罗唆,打不过也得打!老子和你拼了!”说罢挥起刃气全满的虎咆枪,率先向韩无砂攻去。众人也抱着殊死一搏的决心,纷纷把功力提至极致,结阵向韩无砂杀去。
却说众人拼力斩杀各路妖物,逐渐接近韩无砂本阵。这时候封寒月道:“好…好奇怪!那柄红色短剑越来越热,特别是在靠近韩无砂的时候!”殷剑平闻言担心道:“糟了,该不会是有什么诅咒在上面?在这种时候……”紫枫道:“那柄剑上明明没有邪气,我应该没有看错才对……等等,莫非这柄剑能感应到三魄鬼眼的妖力?”殷剑平闻言一惊:“啊?”紫枫道:“虽然其貌不扬,或许这柄剑是三魄鬼眼之类妖物的克星也说不定。封姑娘,待会靠近韩无砂后,将所有的气集在这柄短剑上刺她看看。”封寒月点头道:“……我明白了!待会我就试试看!”
眼见众人已经攻到韩无砂左近,韩无砂也迎面攻来,封寒月避其锋芒,从侧面用朱刃血剑向三魄鬼眼刺去,只听“砰”的一声,三魄鬼眼完好无损。韩无砂轻蔑的笑道:“天真的傻姑娘,你以为凭那柄短剑就能……”但是话未说完她的笑容就凝固住了,随着三魄鬼眼出现裂纹迅速增多,她的眼睛也难以置信的睁大,终于,三魄鬼眼粉碎了。韩无砂惊愕道:“三魄鬼眼!我的三魄鬼眼竟然……”燕明蓉拍手笑道:“太好了!封姐姐!”紫枫道:“这柄短剑果然是件不出世的神兵,不过毁了三魄鬼眼之后,它的灵气也尽数消散了。我们得到这柄神兵,其时之巧,想必也是上天的旨意吧。”韩无砂愤怒道:“什么上天的旨意!少笑死人了!就算没有三魄鬼眼……我一样能杀尽你们这些下众!都给我死吧!”真胤喝道:“好个妖孽……如今你的护身禁制已失……居然还想妄言逞凶!”上官远道:“这婆娘已经穷途末路……咱们何必和她罗唆……痛痛快快的送她归西便是。”殷剑平道:“话虽如此……只怕她被逼到穷地之时会拼死反噬…………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封寒月应道:“知道了!”当下众人与穷途末路的韩无砂展开对攻战。
韩无砂虽然是鬼道四邪之一,但是面对着已经千锤百炼的殷剑平一行人,终究是邪不压正,一败涂地。彻底失败的韩无砂绝望道:“我不相信……我三千年的修行,竟然……竟然敌不过一群凡人……盟主,救我……”随即化为原形,而后便成灰烬。
众人稍事调息。紫枫道:“嗯,韩无砂原来是条修炼三千年的蟒精啊。她本是可以修横正果的,只可惜堕入了魔道,以至今日落得这般下场,实在也有点可怜呢。”上官远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韩无砂的凶残狞恶乃是蛇类天性,这是修成正果也改不了的。今日她把我们逼到这步田地,若非封姑娘短剑的一击,只怕如今在天上可哀可怜的会是咱们呢。所以这婆娘死得好,一点都不可怜!”紫枫道:“上官兄这么说也没错。三魄鬼眼的威力无比,多亏了那柄短剑,咱们才能侥幸获胜。”殷剑平点头道:“嗯,说是那柄短剑救了我们也不为过。封姑娘,那柄朱刃短剑怎样了?”封寒月遗憾的说道:“……已经毁了。剑身的灵气四散,现在这柄剑就和凡铁没有两样……”殷剑平道:“啊!怎么会这样?!”封寒月答道:“说也奇怪,在我将气劲往剑身集聚之时,这剑就像知道我心思一般,笔直的就往她身上刺了过去,剑上的气劲一鼓作气击破了三魄鬼眼,然后就四散消失了。”殷剑平道:“这柄剑外表并不显眼,没想到在你手中竟然如此神异,想是它与你灵蕴相通之故。”封寒月点头道:“嗯。我想这柄剑被师父珍藏在藏宝室之中必非偶然,说不定它和我有很深的关系。自从那到这柄短剑后,我就一直觉得对它很是熟悉,就像是没见过面的亲人一般,觉得这剑会在冥冥中保护我…”紫枫恍然道:“……原来如此。封姑娘,如今思来,或许那柄剑真是你母亲的遗物也说不定。”封寒月道:“……是啊。虽然已经没有人能够告诉我真相,但我会一直把这柄剑带在身边。就当作是纪念今日之事好了。”紫枫道:“对了,虽然韩无砂已伏诛,她设下的邪阵仍在磐天岭上,咱们快去把它封除,以免造成更大危害。”殷剑平道:“啊!顾着说话,都忘了这件事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赶回磐天岭吧!”封寒月点头道:“嗯!”众人随里立刻从密道上山。
九曜大厅之中,殷剑平对着走过来的紫枫问道:“紫枫姑娘,一切进行得如何?”紫枫道:“嗯,幸而有真胤大师之助,我已将韩无砂设下的「死腐尸障」毁撤净尽,磐天岭上妖气已除一切应该已无大碍。封姑娘,你可以叫下山避难的弟子门人回来了。”封寒月感激道:“紫枫姐姐,这几天真是有劳你了。若没有你的话,只怕师父留下的偌大基业都会在韩无砂的毒计下毁弃殆尽,那时……我死了也没脸去见师父……”紫枫微笑道:“呵呵,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封姑娘不用如此客气。不过由韩无砂夜袭一事,却有诸多可疑之处,令我十分挂虑。”殷剑平问道:“紫枫姑娘,韩无砂已然伏诛,不知尚有何不妥之处?”紫枫答道:“这回韩无砂宁可拼到元神溃灭也不退走,实是大非寻常。听韩无砂最后的言语,显然剑邪这次遣她来对付我们是志在必得,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想是她知道若败走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干脆和我们拼个死活。”上官远道:“邪派之徒行事乖张,倒行逆施乃是常事,这倒不足为奇。”紫枫道:“但我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剑邪忽然谋我甚急,必定是因为他正在图谋什么极为要紧的大举,深恐我们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不论如何也要先将我们一举擒杀。而他图谋的大事不会有别的恐怕是………”殷剑平惊道:“莫非是……复活蚩尤?!”紫枫道:“只怕正如殷少侠所料。凶星临空,入主天宫,这是数十乃至数百年才有一次的机会,剑邪不愿错失此机,是以先下手为强,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封寒月道:“既是如此,咱们也非得加快脚步,赶在他们前面先找到神剑才行。”紫枫道:“正是。武……嗯……那个人言道神剑封在地界的赤炼渊,咱们要找到神剑,非得下一趟幽冥地界不可。殷少侠,此行祸福难料,能否生还人间尚在未知,在启程前,我希望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殷剑平正色道:“紫枫姑娘,这我心中早有觉悟。爹已经变成那个样子,我生求死谏都已无用,唯有取得神剑方能克制他的图谋。不然的话,倘若爹真的让蚩尤复生,那时人间成了魔窟炼狱,我也不可能独活。”紫枫道:“你能明白这点,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身负引路只责,自会和你同赴地界,其余诸位就尊听随便,不愿同去者现在便可明言,此后分道扬镳,互祈来日再见之时,亦是感铭在心。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封寒月坚定的望着殷剑平说道:“殷大哥,不管你上哪里,我自都与你同去。”
上官远笑道:“紫枫姑娘,你说这话太不够意思,打架这等好事怎可少了我上官远?”
鲜于超也笑道:“呵呵呵,上官老兄都这么说了,此行自是少不了俺这一份。”
真胤双手合十道:“当初贫僧是不请自来,如今自然也是奉陪到底。”
韩千秀正色道:“殷大哥,阻止剑邪复活蚩尤并非你一人之事,只要刀轮还能派上用场,我愿继续尽我这一份力。”
燕明蓉睁着大眼睛说道:“只要能为师父报仇,我当然也去!”
夏侯仪依然是不屑的样子,言道:“……哼!所谓魔界炼狱我见得多了,就在回味一次也无妨。”
殷剑平喜道:“大家……大家都要一起去?”紫枫也微笑道:“看来好像是如此。这样一来,想必路上就不会寂寞了。”封寒月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尽速动身吧。若依常伯伯之言,扶桑古木底下藏有往地下的入口,那么咱们得往川中一趟……”紫枫道:“倒不用这么急。我想地界入口应该不只这一处,咱们先到各地查访或许还能问到其他消息。要紧的是,咱们入地界未必能再回来,在启程之前需得将诸般所需武具杂物采买妥当。至于查访一事,正可乘此机会一起进行。”殷剑平道:“啊!我一时倒没想到这么多。果然还是紫枫姑娘虑深见广,咱们就这么办吧”于是众人决定返回京城,一边为前往地界作准备,一边四处打探其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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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14 10:34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呆呆的猫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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