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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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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香

罂粟花香


罂粟,
草本,
有花,
有花香。游离,在迷茫萧索中自甘的颓然,空气中弥洒着上瘾的花香,像罂粟:像鲍勃-威顿让人底气空虚的呻吟:“one day a girl across my garden ``````”

(一)

我和楚楚分手了。
她只说:“散了吧”然后我们隔着JEANSWEST的玻璃门伫立对望,我转个头走了,甚至踢了一脚停在FUN装店门口的车。
就这样,简单的,分了。
事情总在简单中复扎,又在复扎中简单,复扎与简单,简单与复扎仅仅徘徊在一线之间,就像堕胎与流产在某种意义上结局相同,去在某一契机上有了区分,泾渭分明那种。

回家,没搭车。腿像是身体的额外负荷。
推开房门,一种腐化的戚戚然扑面而来,向来都有的寂寞。
在瞬间被剥裂的、被撕碎的叫幸福。
在抽屉里翻出稍有变质的MILDSEVEN,点燃,然后它在我唇边压抑而脆弱的闪着暧昧撩人的火光。在昏暗中燃烧吞蚀着它与生俱来的直挺。
窗棂上爬满了有点儿暗的夕阳色,洒渍在窗台的却是俗不可耐的红,我笑,偎在椅上,让温吞的阳光流进,飘在我身上,有种占了便宜不付钱的狡黠。

(二)

日子无聊得让我忘了日子。
每天重复着前一天的故事,像千古的疾痨在重复、重复、再重复中把本没有什么特别感触酿成鼎石,直到压窒息了自我桎梏的灵魂。
我把数学习题集撕成单页,写完一张就团成一团丢到马桶里,让它在流水中烟消云散;我把贴在墙上的GIGI和布兰妮的脸上画满黑黑的惊叹号,十足的发泄,七分的变态,让我恶心,可我仍大俗若雅的自我崇高,仍维系着一种虚伪的静态。

时常看钟,分针转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成就谁的梦,又像是在碾碎谁的梦,每转一圈它就与时针短暂的相遇一次,完美的圆,伴着甲克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的声线的流泻,我在想忘了时间的钟是不是越走错越多,体味的有些困倦,似有淡光划过我的视网膜。

仍然常区CONVERSE专卖逛,也不停的买。那品牌有些专制的味道,像介于平凡与霸气中的一种奇妙,我享受这种奇妙,于是买一双双红的、蓝的、迷彩的带有“1908。CONVERSE”标志的帆布鞋,买一叠叠带ALL STAR样案的袜子,那些鞋袜给我感觉像走在黄沙里的落寞。

去花店,远远望见一簌修剪不太精巧的小花,灰白色,挺诡异的美丽,我凑近,闻,有种特殊的香气。
老板娘说他叫罂粟。
我买了一束,拿着它逛了一下午,在黄昏的时候我爬上天桥,看远方的霓虹,竟有点累,把手中的花就着稍凉的风扔下了天桥。
散花
分飞
不起眼的,
罂粟。

(三)

考试,机械的画上句号。
骑上单车,我把WALKMAN的耳机反向别到耳朵上,我一向喜欢这种逆贯耳的声音。调到最大音量,让喧杂的、另类的〈HOTEL CALIFORNIA〉冲打我并不坚强的耳膜。
背包里我放了本〈复活〉,我想知道聂赫留朵夫是否改变了玛丝洛娃。也想知道天上的云是否在为我流泪,因为下雨了。
街上游走着一些冷漠的人,游走着孤独的灵魂,还有农装艳抹的女人们。如果在钱钟书的年代女人是半赤裸的半个真理,那么,现在,此时,满街是4/5个真理,不止是时代让女人越来越赤裸还是岁月使真理越来越贞烈。
雨,开始倾盆。
我一口气骑进楼区,PUMA的鸭舌帽被雨风卷走了,那时我和楚楚第一次见面时买的,没了 。
湿透了,跑进花店,径直走向罂粟花,麻木交钱,我想我上瘾了。
回家,推开门仍是满屋的凌乱与熟悉。
我用冷水从头淋到脚,心似被凝固成标本。
走向穿衣镜,盯,笑———大笑———狂笑,一拳把镜打得碎裂,碎片滑落到地上发出岁月断碎的声音,我光溜溜的站在原地,手开始流血,混着水液滴在地上,恍惚泛着光晕。
嘴角似乎有泪,
涩!
屋子里似乎弥漫着罂粟花香,
香!

(四)

天空的泪腺失控。
阴晦,
飘雨。
我去“OK BABY”染了头发,很燃烧的那种黄颜色,暖色调,蓬勃哦!
有时情感是一条线,开始一团乱,无头无绪,逐渐的淀积开始清晰。知道最后仅在一端牵动另一端那可怜的灰色回忆。

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瓶醒目,喝了几口,无味,甩了。有买了瓶啤酒,晃,打开,喷出泡沫在手上澎、灭、流淌。
大街上到处是品牌店的打折广告,富华中透着奢欲,城市漫着即将沉亡的气息。我的感情是在为谁打了折,我的执着又在为了谁沉亡。
听着轰鸣鸣的机动车的噪嚣吸着已渐冷的充斥二氧化硫气味的空气。我感觉我的头发像浮在半空中的鸟窝,透着挑衅。
到新花屋,静静闻那一大束罂粟花,仍是空廖寂深的香,看着美却麻醉的花儿,突然感觉有种苦苦的味儿泛过舌尖,涌起喉头一股热液,沸腾成烫伤。
绝世的美丽,
却痛!
锥心的痛苦,
却美!

(五)

晨,汗涔涔。
霉味,是心情发酵的。
昨夜做了个梦,清新得玄了的梦,我静静的躺在平野,看蓝蓝的天空白云飘飘,偶有白色闪影般的鸟儿唱着清响的歌飞过,有片静静竹林,淌着碧亮亮的丁咚泉流,闻到沁人的香,像春天的花儿尽情芬芳。
醒来,香气来自角落,罂粟。
打开CD,是品冠在抒情,一直不太喜欢这种温良小男人的曲风,但他却打开了我心底深埋着的一个叫深情的匣。

电话骤响,是楚楚。她说她想和好,她说她在无助与无奈中怀恋我手掌的温度,听电话时我把手里的杯摔向墙壁,粉碎,白白的墙上淌着我没喝完的摩卡咖啡。
挂断!
打开窗,青色耐不住冲动滑出了秋天,秋天却未因此而不美丽。
天冷了吗?
呵口气,
还好!

(六)

我在想:
“如果地球是平的,我在眺望远方的谁,谁又在远方眺望我?
贝克汉姆会不会与维多利亚离婚?
梵高为什么不爱上另一棵向日葵上的鸟?
赤名利香和完治在东京的街头为什么没有恶语的诅咒”
这都是些什么啊?

是思想冻僵了?是失意沸溢了?是灵魂呆滞了?还是被脆生生的冷凝固了的脏兮兮?
赴约,在她喜欢的“DICOS”,喜欢这里的环境,却讨厌这里的食物,我从来都是这么一个矛盾的怪胎。
她每次都迟到,这次也不例外,我点了杯可乐,没喝,看那些冰块像是浮沉在北冰洋的冰岩。
她来了,我没仔细看她略有淡蓝的眼眶,而是注视里面有点儿怯懦的灵魂,只讲 了一句:“分了吧,冰了的,再暖不了了”然后看她大叫———大嚷———大哭———夺步而出。
我笑了,是苦笑。
我静静的坐了半小时,出了DICOS突然很想流汗,路上一个小孩手里拿了一大把花,我清楚的看见一大把罂粟花,他告诉我这种仅供观赏的傀儡花卉并不是指鸦片的,我闻,那香气和以往一样诡异,却不在让我迷醉,那一瞬间我感觉什么沦陷了,像什么失落了,我知道让我上瘾的本来就不是罂粟花!
我去了D吧,半满满的黑暗和霹雳灯下漫着龌龊的腐气,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摧躏我的身体,颠覆我的灵魂。

(七)

我浑身潮兮兮的出了D吧,夜来了,弧光灯拉出天的廓,我进了一个没招牌的理发店,很脏,告诉那个正听许志安的人:“师傅,染黑,理平头!”
当我 顶着黑色短发走在路上时,有种不自然的轻松,让我的脚步拖出一道浅浅的痕,我看见石头森林的霓红灯中闪着伤的奠念和燃着伤的图腾。
夜风吹,
耳边
盲音。
鼻前,似隐约荡着迷离的罂粟花香~~~~~~~

__________________
仍然

2004-12-05 10:13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王传波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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