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SCHOOL
当A.T.再次踏入校园时，三足的乌鸦已飞至天空钟面上两点的刻度。校门口值岗的初一学弟似乎羞愧自己的身高高于实际年龄的身高平均值，弯腰垂头，红色的袖章吊在手臂上，就像这个"死刑犯"刚忍受过打偏的一枪带来的额外痛苦，多此一举地略作包扎后，万念俱灰等待死亡的猛然降临。一位化浓妆的女子骑摩托翩翩而至，在校门口处骤然加速，一骑绝尘，满地早衰的枯叶被气浪卷起，徒劳地摇曳着落下。甫一着陆，数千只旅游鞋便将它们践踏为微尘。每天都有许多树叶干枯、飘落，终于又化作飞舞的尘灰，由遮阳的荫蔽化为阳光中最普遍也最空洞的填充物，被每一张充满欲望的张开的嘴，大口地苦闷地呼出吸入。
他迅速遁入那片熟悉的黑暗中。教学楼里，只有那擦得锃亮的地板，微弱地印证着楼外的晴朗。迎面而来的每一张脸都笑着，且阴暗着。二楼有一扇大窗，仿佛是耶稣在展现奇迹一般，在充溢的阴沉中漏出了一道天光。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会退缩或者刺入。当它撤回窗棂时，那窗子更像是幅平板的圣像，为终年生活在楼里的孩子讲授关于这世界的寓言。
顾城握着滴血的斧头，脚下是妻子的尸体：
“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A.T.在窗前停了片刻，低声说着：
“我想在窗子上涂满阴影，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能享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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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thing's blue in this world
the deepest shade of mushroom blue
all fuzzy spilling out of my head
2001-04-17 07:36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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