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一
临时决定回家,走得仓促,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个背包伴我度过车上颠簸的几个小时。
还好,戴着一部MP3,听着熟悉的旋律与听不懂的歌词,整个人有点昏昏欲睡。可是天是那么的蓝,满眼都是蓝,怎么也无法催眠自己,只有继续呆呆地看着路边的景物一闪而过,隔着厚厚的一层玻璃,连风也摸不到。
车上的人居然也来来往往,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厕所门前排了好几个人,果真是炎热的夏天啊,水也喝得多。跟车人站在门边,一边为大家服务,一边跟大家闲聊。车子东摇西晃地,大家也居然是站得稳稳当当的,看来还是我自己的定力太差了。
最后还是向睡意投降了,头一偏,舒服地靠在旁边的肩膀上,进入朦胧境界,直到家门。
二
回家的第一天并无什么大事,就是爸爸妈妈忙进忙出,问个不停而已。
今天去见了外公外婆,他们的情况又糟了挺多的。外婆又不认得我了,有好几次都傻傻地问我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来到这了呢。在跟外婆开玩笑的同时,心也有点痛,有点不知所措。以前跟外婆在一起的时间还真的是太少了,少到连个深刻的印象也没有留给她。不能怪外婆啊,毕竟她老了。最后,借感冒不舒服之事,也索性不开口说话了,静静聆听他们大人说些对我来说没什么营养的闲事。
回家的路上,因为风大,一直用手按住前额的刘海,怕变型了难以恢复原来利落的发型。即使手已经很酸了,也不肯放开。回家后在镜子前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按得太紧了,早就把刘海扯到另外一边去了,甚至,很不自然。
果然有些事,是不适合勉强的,该松手时还是要放开的。
三
家乡的环境可以说是十年都难得一变的,一直这样呆板,枯燥。
然而,偶尔的空闲反而让自己无所适从,什么是快乐,察觉不出来。回家的第三天,居然就已经觉得无聊兼无趣了。享受完爸爸妈妈的温情后,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惭愧。自己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的了,要不是这次回来,可能都不会对家有多大的眷恋。
渐渐觉得日子的空闲来自于心中的空虚,那种不清楚自己目标的盲目。越是安静的背后就会涌出越来越多的渴望。这已经家弥补不了的了。
四
早上又去了外婆家一趟,至少这次外婆不会再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了,欣慰了点。回家后家人说表姐找我,打电话去询问才知道空闲不再了,姑丈再次住院,情况严重,要我回广州来帮忙。就像一切化学反应一样,本来没感觉的感觉,一有催化剂,又起了变化。
他们希望我今天下午就走,好明天可以陪姑姑去医院。可是心里那种强烈的不舍跟不愿意让我开口拒绝,却承诺明天才走。然而,其实,家里,没人希望我这么早离去。即使是我爸爸妈妈,也想多留我两天。对年轻的我们来说,很难了解他们的这种执着,但是,至少知道他们的不舍。
现在爸爸妈妈的感情好得冒泡,晚上经常吃完饭就去逛街。少了儿女在身边的日子,他们越来越懂得享受生活了。反倒是我,最近却是常常闷在家里,都快发霉了。不过,为了明天的离去,好说歹说,我也该去见见以前的老同学了。一推再推还是不好的,尽管,我很清楚,勉强的结果是失望。明明已经失去了往日那种相知相惜的亲密感,还要装做一切仍旧如过去般友爱。
只是那种陌生,已经让彼此只间平淡如水了。
五
下午终究是来了,该离开的还是要走。即使心中那一份郁结仍在。
明明对着电视机,眼眶却是不断积聚伤感,渐渐发红,湿润。强忍住或者是洗个恋后即使清醒了许多,但感觉还是不变。不舍啊。
然而,至少等到上车吧。骄傲企能在此时崩溃呢!没人愿意吧。
嘱咐的声音一直回旋,听进去了,却不想记住,怕惹来更多的伤感。临走的那一刻,MP3却播放着《悲伤的女巫》,拼命的催促着不舍的积聚。讨厌死了。
车上的安静渐渐让人心情平复。即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旅程,结果仍旧是不变吧。
2005-08-13 10:48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