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的木偶
苍凉。
莫名的苍凉。
看似故作姿态的苍凉。
不知道怎么开始，那是它的开始。因为无论如何，我的这个叫做小说的东东已经开始，无法否认地开始，客观存在地开始，主观需要地开始，那就开始吧。
Ａ
一直想以某种吸引眼球的方式开始讲述一个新的故事，至少是别致的，有韵味的，可以使人产生阅读快感的。这个大概也是文学创作最起码最基本的要求。在经历了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所谓写作新浪潮小说新流派后，我发现还是传统叙事手法好，现在不是什么都时兴返朴归真吗？昨天的超市今天的大卖场里琳琅满目神气活现大唱主角的是绿色食品、绿色餐具、绿色冰箱甚至绿色服装，至于服装怎么个绿色可就不得而知了，也许那个衣料是草编树织的吧。四处宣传广告着“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纯天然，无污染”“吃绿色鸡蛋，为您的家人健康负责”……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当然，不可能哪家公司付给我广告宣传费，我也更没有必要在此瞎嚷嚷，搞的白痴兮兮。
回到正题，我今天是在进行神圣无比的文学创作，怎么还可以有那么多杂念？这也正是我苦恼的原因呀，徘徊来徘徊去，彷徨来彷徨去，就差呐喊来呐喊去，写什么怎么写呢？没稿约的时候想着哪天可以有，有了稿约又好象负担似的背啊背，要解脱就只有写。严肃严肃，想好了要严肃一把，不玩纯粹的文字游戏，不敢小说技术革命的趟儿。玩不起更敢不上，从最基本最本质的文字入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就不信有什么解决不了。
天不怕，地不怕是我石晓优的一贯作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遭受多严重的挫折多残酷的打击，还是体味多成功的喜悦多甜蜜的果实，此心不变，此性依旧。
石晓优有一颗坚强的心，至少对于她这样的１８岁女子来说。否则？否则经历了这么多看起来很乱却又称不上大风大浪的事情之后，我还能这么安然这么正常地继续生活，继续一成不变地麻木下去吗？
因为，我热爱生活。
Ｂ
“这种日子怎么活啊。工作工作没着没落，好好的一个单位弄成这样，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父母的年纪都是活一天少一天的。优优的学业又没办法让我放心。你还这个样子，做生意做生意，做你的魂生意，人家都拆做光快了，钱呢？不见有回来的……”
田心雨与所有的中年妇女一样，难逃唠叨的毛病。嘴上一边说自己不烦不烦，烦烦有什么劲道，一点意思都没有，一边罗罗嗦嗦，一刻不停地在你耳边轰炸。而你不睬吧，她不会放过你，才不管你爱听不听在你周围接连不断地制造噪音，拿个分贝测试仪测测肯定超过国家控制的噪音标准，可是你又不能真把她当违法分子绳之以法，如果这个都绳之以法那国家权利机关要膨胀多少呀，就算关人的地方轮不上进，那套公检法的审定程序还是免不了的。有的那样烦，还是由她说去吧，本来不就怕烦才不睬她的。看来还是睬吧，后果如何呢？约摸着不会比不睬的后果好到哪去，快到更年期妇女最爱犯祥林嫂的毛病，抓住个花花草草都会说个不停，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对田心雨这位新出场的女主人公未免产生憎恶之情，起码到现在我还没说过她一句好话。唠叨毕竟只是唠叨，唠叨不到哪去，像大话中唐僧似的可以唠叨死活人唠叨活死人的谈何容易。要不，你试试？弄成了进个基尼斯大全之类倒是件很有前途的事情。但是，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真那样做了自己吃子弹成为人民的罪人事小，还害了另一个生命，因果循环，死了也不太平，还牵涉到两个家庭，冤冤相报何时了？没有前途的事情一定做不得，有前途的事情也不一定都做得。所以，任何事情总是存在两面性，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同志告诉我们，要辨证的全面的客观的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上升到理论高度就是这样，运用到实践中，就说田心雨的问题吧，唠叨是反面，那么正面呢？咳咳，田心雨同志是一位朴实善良勤劳聪慧的中国当代劳动妇女，更是石晓优同志可亲可敬可爱可恨的母亲石大可同志二十年前响应国家号召晚婚的对象结发的妻子。
由于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崭新的世纪，我们中华民族渊源流传的语言文字得以空前发展，且不说新词新句曾出不穷，那些中国特色的词汇也紧跟时代步伐。比如小姐不能乱叫小姐，少爷不能乱叫少爷，上面N次提及的同志更是不能随便乱叫同志，不然有你好受，拿你当白痴算幸运，不幸运起来碰上蛮横的主一通老拳也不定。可打开电视看新闻，这个会那个会宏扬这个思想实践那个精神的正式场面，不都还是一口一个同志吗？也罢，我家的都中国人，当然还得中国特色的说。
回到妈妈唠叨问题上来。只要是她比我早回家，未进家门在停自行车时，除了是头痛胃痛腰酸腿酸之类毛病躺床上说不动话，肯定是声音先行。习惯了也好，我尽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过招呼，五秒之内进房间，关门，开电脑，音量尽量覆盖外面噪音，放随便什么在线音乐。然后才笃笃定定出去拿饭菜慢慢悠悠回房享用。就算是回避吧，但不象是妈妈说的逃避。
B
我在发烧。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中，却不让妈妈知道。大家都挺难的，能自己承担尽量自己承担吧。
石晓优一直是这样想这样做的，生理上是心理上更是。不知不觉中带有自闭倾向。一段时间以来，我天天晚上呆坐着，长长久久地思维停滞，向植物人看齐。该读英语不去读英语，该看书充电不去看书充电，该上线收发电邮不上线收发电邮，连麻木都忘却。直至次日黎明，思想才略微回归现实：哦，明天还要七点十分之前到学校，天塌下来现在也只有强迫自己睡觉。
乱，忒乱。
今天在老板的课上一不留神儿没支持住，倒在了桌上。不由自主地趴着睡觉，那是发烧的前兆。大概精神颓靡的厉害，连一向不爱管事性子木木的老板都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没休息好，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反正是走读，方便。
方便？当石晓优下午两节古代文学课没上，奔走于各个请假环节之间看尽脸色陪尽笑脸才换来一张可怜巴巴的准假条时，再方便的事也不会方便了，本来还可以支持的身体反倒头重脚轻起来。
我没有丁点儿怨言，既然半年前决定参加这个师专的提前录取放弃或者说逃避高考，就死心进去读书，无条件遵守学校一切规章制度。
C
忍耐是成长过程中必须的催化剂。
D
我常常在给自己虚构幻境，依靠幻境似乎可以带来精神上的丁点儿愉悦。或者说是在逃避现实，显然在绝大多数思维正常者眼里如此。
而对于现在的年轻人讲，上网聊天麻痹自己暂时忘却烦恼似乎早已成为潮流，石晓优自然未能例外。一边毫无节制随性泡网一边再三再四提醒自己网络只是个巨大的洋泡泡，捉摸不到，要自制要自制。
所以，我对聊天对象的选择近乎苛刻，但还是通过这个新兴媒介结识了若干推心置腹的朋友。网友或多或少带有贬义色彩，尽管我心里清楚得很，甚至自己也未必认同网络聊天的方式。
E
石晓优厌恶她的学校，可还是每天和这个小城里数以万计各式各样的学生一起上学放学，看见老师同学有礼貌地打招呼，按照常规为了考试而读书，为了读书而考试。
压抑在我心底久久盼望着的，是尽早离开L市，这个离上海很近却在各方面都距离甚远的江南小城。小城是安逸而平和的，只是长江三角洲下游数个九十年代初撤县建的县级市中很普通的一个，这些县级市依托着紧靠上海濒临长江的地理优势，多年以来位居全国百强县市前列，L市相形之下已算靠后，经济发展并未因其上海北大门的优势独占鳌头，而旅游业也不够发达，算是算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近两年才出现旅游局，开发些什么周边县市早就玩腻味儿的水乡古镇游啊、园林觅踪游啊。宣传又跟不上，连那些最好猎奇的外国人也吸引不大来。真有些白白浪费了这个城市良好的文化底蕴和人文内涵，连当地人特别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都不怎么知道有哪些名胜古迹，又怎么可能充分开发利用旅游资源呢？
在这样的地方住久了，怎能使八零后出生的所谓新新人类者满足呢？走来走去就那么几条街，晚上一到九点整个城市就安静下来，要么到半夜十二点麻将散场。以至于不管他或她是思想新异行为守旧还是行为守旧思想新异多多少少对这座城市充溢着不满情绪，就算他们满足，他们的父母也不会满足让自己的孩子就窝在这儿。
考到上海，考到北京，考大学考到城市对于学生来说几乎成为公认的唯一有出息的表现。
F
从小，我就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
离开这里！在进师专前我一直是这样以为并以此为奋斗目标的。至于现在，石晓优不好说也不敢说。每天就这么麻麻木木地过着，依旧保持不变的是写作，打刚进小学起就养成的习惯。每天不定时不定量地写上那么一点儿，存进电脑，发到论坛，到处张贴。
石晓优不属于那些感情细腻，柔柔弱弱，一触景便生情的小女生，写出的文字自然没有那份唯美浪漫的氛围，小资十足的情调，干干净净，想说则说，颇有些豪迈与泼辣。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情绪化十分强烈的女孩。每每上网一段时间便开始厌恶，没有来由地厌恶，有来由地更为厌恶。我可以几小时十几小时甚至通宵什么也不做开着电脑，面对空洞的15寸屏幕发呆。上QQ隐身，去论坛做游客，开信箱不回。键盘都不用着，人家蒸发一样。看！看！看！除了看还是看。那些好友一次次热情招也只当没看到，却一次次回味那些空洞的聊天记录，冷眼各个论坛中发生的一切。
是的，我孤傲又自卑。
G
“优优，妈妈坚持了十年，但是妈妈实在忍不下去了啊……优优，妈妈要和你爸爸离婚了。你都读师专了，过两年可以工作……”
“够了，我全知道了。”石晓优冷静而粗暴地打断妈妈的哭诉。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全知道，你知道还这样对妈妈说话，也不知道安慰我，白养你这个女儿了……”
可怜更可悲的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石晓优只有坐到床边，一只手拍着背一只手放在她手上轻轻地摩挲，说着体己话使她情绪逐渐平稳，但胸脯无法控制地一起一伏，不断哽咽抽泣，嘴里仍旧有一句没一句地数落爸爸。
“妈妈，现在我看说什么都不是时候，你情绪这么激动，怎么商量事情，要离也好好睡一觉，身体顶要紧，休息好再说。”
哎，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妈妈第几次半夜哭醒，第N+1次和我说这些了。
H
几夜几夜地无法入眠，下午好容易准假回家，想好好地恶补那可怜的睡眠。额头的温度并未因睡到床上有所减弱，反倒愈睡愈烫。睡觉对于此刻的石晓优来说，只是一种形式，即便如此，我还在强制自己不要东想西想，快快睡着。
可妈妈半夜这样一闹，我只能再次安抚她平静。小心翼翼地，不让她碰到我滚烫的额头我热辣的脸。我不想管，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多么希望我是白痴，糊里糊涂地倒也幸福。可是我发现，装傻比学聪明更困难。
滴滴滴……
有短信进来。呵呵，是他啊，在线上等急了。他总是这样，率性而为，精神自由。想到上就上，想找我就找我，从来不管时间。手机屏幕上显示着“AM2：08”。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心情，却拒绝不了他。
I
自闭一段时间，已经很少有电邮进来。MSN的提示形同虚设，不是系统提示就是五花八门的广告，随它。就在石晓优如同一缕青烟在网络缓缓飘散时，遇见了他，正是他那封令我无法拒绝的电邮，改变了我相当一段时间的生活，更多的是情感，是思想。
信里写的内容我不想公开，永远永远地藏于心底就好。反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石晓优牢牢吸住，没有来由，我就是喜欢和他说话，他用狗人的ID，他的长篇小说也叫《狗人》。不为发表出书追名夺利，只为颠覆生活。我不知道怎样来叙述我们的相识，总之，心气高傲的我已彻底低下并不高贵的头，给他独特的文学气质，深邃的思维方式，天才的语言能力甚至轻微的人格分裂所上套。不管人家怎么想他，哪怕他在现实中是个白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狗人是我眼中唯一的天才。
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他一短我，我马上上线，用尽一切办法。
这就是石晓优一向嗤之以鼻打心眼里鄙视的网恋吗？
不是。
我不愿承认。
是。
我必须承认。
J
你还好吗？
很好。
很好你半夜里找我上线干吗？
不干吗。
想说什么？
……
郁闷，我想死想疯。
郁闷大师你也说得出？不就为家里那些事吗？白痴们哪个不成天挂嘴边。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
知道你还这样，狗人断定大师既死不了更疯不了。
所以我更痛苦。
狗人也是。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安慰安慰我？
没发现狗人发言一句废话譬如打哈哈打招呼的也没有，谁能跟狗人比？
无。因为你是天才。
还想死想疯吗？
不。为了和天才说话。
乖，睡觉去。其实我半夜找你是感觉你会情绪低落，是很牵挂你呀，怕你做傻事。一直念叨，还得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明白吗？我为了你情愿不做天才。
明白。如果你因我不做天才，我马上人间蒸发。
好了好了，我的大师。晚安！
晚安！呵呵，不对是早安。
也许你正看着不耐烦，什么呀？全是垃圾，全是废话。没错，是不好看。但生活怎么会都好看？现在流行写小说要真实感人，活生生的生活再难看也比胡编乱造的好。
情感的本质流露远胜曲折的故事。
我们就是这样说话。旁人是很难理解我们在垃圾中废话中的感情交融的。我对他的了解，绝大多数来自他的自传体长篇小说《狗人》，而他对我的了解，就是倾听。倾听一个原本活泼、开朗、可爱、漂亮、聪慧的女孩却在生活和感情的磨难下硬生生折腾地自我封闭却突然开启心锁的一切。
对于我们互相之间的称呼，我在论坛发贴用的“乱写大师”，那时处于刚触网的兴奋期，信口胡诌的，狂妄又随性，兵来将挡，大战论坛，几乎没人相信我是MM。把生活中的压抑暂时扔开，彻彻底底地换一张面孔表达，在网络中并不新鲜。
可那已成为过去。
他是在论坛发现我，叫大师自然并不新鲜。新鲜的是一般我都会解释“乱写大师”名不符实，一时发狂之举，懒得去改，还是叫我小乱或者乱写的好，但他不一不饶，非要“大师”来“大师”去的。哎哎，要怪只怪自己不好，取这名。也罢，一个符号而已。
K
石晓优边看电影边给他短信。
一直以为看过原著电影没什么好看的。但《情人》是例外，也许是因为我拥有了爱情，更被杜拉那最为铭心刻骨的初恋所打动。看书很媚俗，作为小资典范与村上的小说一起看太淡，电影却无法让我不感动。
可他呢？对我的短信态度极为冷淡，最多发个“哦”，“知道了”。他对这个著名的小资影片并没什么兴趣吧，大概又睡着了吧。他一到晚上十点就忍不住犯困，有时又会半夜里找我。就是这样，我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我的孤傲我的自闭我的任性通通被他的孤傲他的自闭他的任性所化解。
很奇怪的反应。
在这样一个凄冷难眠的夜晚我哭了，是我看过的不多的爱情电影里唯一为之流泪的。我忍不住把我的泪水与他分享。
开启HOTMAIL……
狗人：
太像了，一样可怜的女孩不同的遭遇相似的命运，同样渴望珍惜爱情与亲情。
坚韧冷静而疯狂堕落。
一切的一切的，全因为爱情。
当她穿着他的中国旗袍，松松垮垮地遮掩着身体说“我是荡妇”时，我流泪了。
干净的荡妇。
种族的偏见成为阻碍这段美丽恋情的最大轾喾，难以逾越。金钱可以一时显摆，但根深蒂固的种族观念无法改变。白种人那种看不起黄种人的陈腐落后傲慢的眼神，即使再贫穷也未曾改变。黄种人呢？准确说来是那个供他成日无所事事抽大烟也能肆意挥霍金钱的中国家庭，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贫穷的白人少女！
爱情在给金钱一点一点地抹杀。
在他们爱的小屋，最后一次相聚。
屋外仍然人声鼎沸，阳光丝丝缕缕和往常一样透进。
心爱的人儿哪，诉说着分离。
他强迫她心甘情愿她一开始在雷公河畔认识他就仅仅为了金钱，她笑着承认自己是妓女。妓女，这样反使得他和她都获得暂时的心灵慰藉。他为了履行家族义务，不得不取个可以光耀门楣的千金小姐，中华民族祖传的孝道他没有勇气违背。
爱啊，全是爱。
我的泪已流完，这是唯一一部令我如此反复流泪并且矜持不住边看边写的爱情电影。它至少证明我的情感还未干涸……冉冉不断，冉冉不断。
喜庆热烈的中国特色婚礼和那张漠然的脸孔表面麻木的眼神。
再次去那喧嚣嘈杂的唐人街，没有他的空荡荡的屋子，一切都已结束。
变回来时的她，那个依旧戴着与她极不相称的阔边男式礼帽，依旧穿着破旧平常坦肩露背的浅灰色衣裙，依旧扎着两只纯情可爱的小辫，依旧踏着那双来时的新舞鞋，依旧在湄公河畔倚着船栏面朝大海遐想的花季少女。
远去。
远去。
我能感觉亲爱的你已入眠，给你的短信反应迟钝。我怕天一亮，这些文字就会随眼泪一同流逝。尽管我清楚地知道，这样哀怨凄楚的感性文字不适合我，可我却控制不了写下这蹩脚的影评。表面看来我与杜拉相距十万八千里，但我心头缠绕的，却是与她相似的痛。亲爱的，你会理解的，一定会的。
有时间也去看看，我想你会感同身受的。
爱你。
乱写 上
L
绝望的目光从石晓优那美丽又空洞的大眼睛里透射出来，无法阻挡。不管怎样，都必须睡了，离七点十分的早读还剩不到四小时。
天亮了，头还是昏昏沉沉，说不上炸裂般的巨痛，可也耷拉着竖不起来，缓慢而持久的隐隐的痛一丝一毫地侵入脑袋。伸手从床头摸到体温表，量量热度倒是给两粒退烧药硬挤退去。
打仗一样洗梳，抓起一个买饭团的硬币冲出门，不管红灯绿灯地往学校拼命骑快车，又一次喘着粗气踏着铃声准时进教室。呵呵，石晓优的嘴角略微上扬，正好，没白赶。
开始周而复始地上那些我也不知道学了有什么大却还在每天花巨多时间研究的科目。对于中国的基础教育，我感到是早已“氧气中毒”了，这从国花朵的伟大的人类灵魂工程师身上可见一斑。
石晓优保持沉默，尽力融合甚至是逼迫自己去适应。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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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我所写，说我所说，想我所想。虽万千人，吾往矣~~~~~
2003-08-21 12:35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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