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 真相
话说殷剑平一行在密道中听韩千秀诉说磐天岭上的情势后,知道一刻也耽误不得,于是一路急行上山,来到了四象门本派总坛:九曜大厅之上。进到大厅,封寒月一眼便望见坐于大厅上坐,四象门掌门石椅上的自己的恩师灵山老人,赶忙上前一步叫道:“……师,师父!”她话音才落,只听一旁的大师兄高世津言道:“小师妹,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嘿嘿,你从小形式举止就十分特别,总是让当师兄的意料不到。”众人不禁向此人望去,只见此时高世津 已是名副其实的行尸走肉模样,面如死灰,两眼充血,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当真是一幅邪魔歪道的感觉,看得众人暗暗心惊。封寒月本来就厌恶大师兄的所作所为,此时见他成了这般模样,反而感到有些悲哀,便不答他话,继续问道:“师父,您身子可大好了?”只见灵山老人也是满脸煞气,答道:“哼,我总算还没被你这个孽徒给气死,你不服世津管束,私下磐天岭,还带了这一堆外人从密道进来!你可知道你已犯了几条门规?”封寒月不知该如何回答,道:“师父,弟……弟子……”灵山老人道:“听好本坐令谕:即刻交出你们身上所有兵刃法宝,并乖乖束手就擒,我就饶了你这一帮朋友的性命。”封寒月不知所措道:“师父,这……”此时紫枫上前道:“封姑娘莫慌,这些话不是你的师父说的,是你师父旁边的妖女在使‘传魂入音’大法。”封寒月闻言一惊:“什么?”这时高世津道:“嘿,你们死到临头,居然还有闲暇胡言乱语。”韩千秀道:“紫枫姐姐,你说的妖女,就是站在灵山前辈身旁的方芸,方姑娘么?”封寒月问道:“韩姑娘,这个叫方芸的女人是何时来到磐天岭的?”韩千秀答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上一次来探望家兄时,她好像还没在这里。我只知高师兄常赞她聪明绝顶,对她凡事言听计从……”此时立于灵山老人右手旁的方芸露出一副媚色,笑道:“哎,听诸位所言,好像认定奴家是个十恶不赦的妖魔,其实奴家只是略通一点经略之道,平时出出主意帮高师兄治理本门,可没像诸位说的那样啊。”真胤喝道:“妖孽,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的化形大法只能骗骗常人,赶快现出真面目罢!”灵山老人言道:“哼,竟敢在我九曜之厅上放肆,待会老夫要叫你们死的惨不堪言。”言罢站起身来。封寒月惊道:“……师父!”紫枫道:“封姑娘,看来你师父和师兄都被那妖女迷乱了神智,成了被她随心操纵的傀儡,你师兄修为不足也就罢了,何以连你师父都遭了她的妖法控制?”封寒月道:“在我下山前数月,我师傅忽染风邪,原以为只是刮风着凉的小病,哪知却一发不可收拾。我下山前曾去向师父道别,那时师父衰弱已极,根本不能起身。像是他老人家重病衰弱之际,才会被这妖女乘虚而入。”殷剑平问道:“紫枫姑娘,那迷魂妖法现下能解么?”紫枫道:“只怕一是三刻是解不了的,况且磐天岭刺客被妖气笼罩,破这妖法更是困难。”上官远道:“看来一切得着落在那妖女身上,不过若和她动起手来,她肯定会驱使封姑娘的师兄和老先生来对付我们,只是这场仗看来是非打不可了,封姑娘,待会若不得已向你师兄或师傅招呼两下,还请你多加恕罪。”封寒月心乱如麻:“不……我……”此时灵山老人喝道:“四象门人听令,诛杀这叛逆一等,凡是立功者老夫必有重赏!”紫枫道:“封姑娘,眼前的灵山前辈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如果你心软退让的话,不但你自己性命难保,还可能连累得大伙儿尽皆陈尸在这磐天岭上。我明白你和前辈的师徒之情,但此时可得以大局为重。”殷剑平走到封寒月身边道:“封姑娘,你先退到后面去,如果你不愿动手,前面就有我来挡好了。”封寒月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不,我……我要亲自和师傅做个了断,你们不必担心我,尽管上便是。”此时高世津和灵山老人也走下台来,只听高世津喊道:“众门人听命!凡讨灭叛逆者,重重有赏!”转瞬间,从两边通道中涌出无数四象门人,手持兵刃列队两侧,杀气甚重。灵山老人一声令下:“……给我杀!”于是,双方就在高悬“九曜玄明”的匾额下的九曜之厅展开生死决战。
殷剑平一行列开阵势,各自施展平生所学,与多于己方三倍的四象门展开殊死搏斗,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优势渐渐倒向殷剑平等众人这边,灵山老人见此甚为不满,转头喝道:“一群没用的家伙……世津你上!”高世津露出狰狞的笑容向众人扑去,几招下来,真胤和韩千秀都受了伤,原来这高世津中了妖法之后,已犹如死尸骨卒,因此战斗力较之前强上十余倍,因而十分了得。鲜于超见状,横剑挡住高世津。封寒月和紫枫施展天火雷鸣之术,身中妖法而近乎死冥属性的高世津哪里承受的住,最终绝望的叫道:“吼呜……你们……你们……”随即倒毙。灵山老人勃然大怒“你们还真是有点能耐……好,就让我来会会你们!”亲自向众人杀来。灵山老人武功出自二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天瑶派”,无论是刚劲武术还有术法修为都十分了得,众人拼尽全力,终于将他击倒。而一行众人也都元气大伤。
殷剑平略作调息,向方芸喝道:“妖女,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可耍!”方芸笑答:“呵呵呵,刚死的生魂果然是最好的。多谢你们出力帮我杀了这许多四象门人,有了这许多生魂怨灵,我的魔阵就可以完成了……”封寒月怒道:“磐天岭上的黑气果然是你的杰作!大师兄带你回来,当真是引狼入室……”方芸答道:“高世津这傻子见色就忘了一切,我只用了些小手段就弄得他服服帖帖,我在磐天岭布阵吸取弟子精魂,甚至暗中对他师父动手脚,这蠢驴居然全没察觉。四象门有这种首徒,今日活该覆灭于此。呵呵呵呵……”随即变回真身,众人一看,竟是韩无砂,殷剑平怒道:“韩无砂,原来是你!”韩无砂笑道:“反正你们马上就要归天,让你们知道真相也无妨。罡风卷日,幽月华升。鬼幕天张,万魂集焰。黑琰盈穹,冥火湮浸……”封寒月大惊,道:“啊!这是……这是‘邪天黑琰阵’的咒语!”就在此时,倒在地上的灵山老人勉强撑起身子,艰难地言道:“邪天……黑琰阵?居然胆敢……施展这种邪阵?咳,咳……”封寒月见师父面色已恢复常人之色,喜道:“……师父!!您没事么?”,韩无砂转身道:“不愧是灵山老鬼,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归天,不过我看也快了。”灵山老人言道:“……歇天黑琰阵,天地间四大邪阵之一,此阵收蕴天地厉魂刹气,一旦发动阵内便成鬼岳罗渊,在黑琰卷掠之下,任何活物立即销灰化尘,形魂俱灭。谁胆敢发动此阵,便是与天下苍生作对,即使神魔天仙也容他不得!”韩无砂道:“是我韩无砂发动这邪天黑琰阵,灵山老鬼你又如何?嘿嘿,人家就算被黑琰烧成白地,也不干我们地界的事,我可是半点都不在乎……嘿嘿,死吧!”灵山老人闻言道:“……阴煞韩无砂?好个妖孽,很好……”随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咏唱道:“……迎七霞之光,明兮天华。金轮映辉,破冥逐暗,聚为千圣天煌……”封寒月惊叫道:“师父!您的身子不能……”灵山老人双手向天,将剩余所有体力术力聚为一起,放出降魔圣法“辉日圣烨”,喝道:“……妖孽,化成灰吧!”瞬时,空中一道圣辉划落,一击将韩无砂扬起,再重重摔下,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随即施法的灵山老人也力竭倒下。
封寒月泪流满面,叫道:“师父!师父!”但无奈没有回应,只得一步一啜泣,来到灵山老人面前,轻轻的扶起灵山老人的头,灵山老人已是气若游丝,艰难的说道:“月儿,我……我不行啦。你师兄天资不足,继承不了我毕生精研的绝学,四象门今后……就由你继任掌门之位,门内弟子谁敢不从,一概格杀勿论……”封寒月哭道:“师父,您先别提这个……”灵山老人挤出一丝笑容道:“呵呵,现在不提还待何时?月儿,你天资聪颖,日后在术法上的造诣必定远胜于我。光大我四象门,睥睨中原各派,就看你了。咳,咳……”封寒月颤声答道:“师父,徒儿会谨遵您的吩咐……”灵山老人道:“……月儿,还有一件要紧之事要告诉你。咳,咳,在这九曜之厅底下有个藏宝密室,里面有我毕生收藏的典籍法宝,这一切就都由你继承……咳,咳……进藏宝室的机关就在……四象法仪……挽位……石……”话未说完,已再无半点气力,倒在了封寒月怀中。封寒月如遭五雷轰顶,眼见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人离己而去,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四象门九曜大厅之上,响彻封寒月痛彻心底的哭声。
少时,殷剑平缓声道:“封姑娘,你要……节哀顺变……”但见封寒月还是痛哭不止,殷剑平也不尽深感心痛,又轻唤道:“……封姑娘……”
就在此时,有很多脚步声向九曜大厅而来,众人不禁都转身观看,只见中原三大派紫云派,崆峒派,天玄门掌门带领门下众人来到四象门总坛。各路人马进到大厅,刚站住脚,紫云派掌门朱浩道:“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罢来回观看大厅内的遍地死尸,眼中目光闪烁。崆峒派掌门周崇接口道:“看来磐天岭上有一场大乱,此刻四象门由谁做主?”言罢回应了周崇一个眼色。封寒月站起身来,擦干眼角的泪珠,答道:“小女子封寒月,刚刚接任四象门掌门一职,各位长辈师伯光临磐天岭,不知有何职教?”朱浩道:“刚刚接任?难道前掌门灵山老人已经……”封寒月答道:“门内有奸人为乱,恩师清理门户,不意却遭了敌人毒手……”天玄门掌门应奉仁此时开口道:“原来如此。灵山前辈乃当代奇才,外学内修均臻化境,惊闻他老人家仙逝,我道中人莫不惋惜抱憾……”封寒月道:“多谢应师伯。小女子年少无德,今后忝掌四象门门务,还望各位师叔伯们多多关照。”周崇阴阳怪气的答道:“关照是可以……但凭你这一介年由弱女,如何承继这掌门重任?如何让门内弟子心服?只怕不用一年半载,灵山前辈苦心建立的基业就要烟消云散,可惜啊可惜。”朱浩接口道:“是啊,况且四象门开派十余年,也和中原诸派惹下不少仇怨,如今灵山前辈已然仙去,这些仇怨要如何清算,可要着落在你头上了。”封寒月见二人所怀非善,还口道:“两位师叔伯说话咄咄逼人,是何道理?四象门遭此变故,中原三大派不施援手,反倒联手来欺负我这个孤女,岂非落井下石的行径?”周崇道:“哼,灵山老人孤傲自大,向来没把我们三大派看在眼里,四象门和我等积怨过多交情,便要落井下石也是合情合理。今日灵山老人归西,你们又自相残杀,正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朱浩也道:“今日三派齐聚山下,原就是要兴师问罪,四象门向来正邪不分,在磐天岭上设这要命的邪阵,实在令人发指,依我浅见,不如今日合三派之力,一举挑了这罪恶渊蔽,也可为天下除一大患。”殷剑平见情势不妙,忙对三人言道:“师父,两位师伯,这邪阵乃外道妖邪所设,与四象门并无关连,弟子可以为证……”封寒月打断他的话,道:“殷大哥,这些人本就不怀好意,他们趁着师父去世,本派元气大伤之际,对我威逼恐吓,想占这现成便宜。既然他们本心如此,那么和他们多说也是无益。”周崇狞笑道:“嘿嘿,你知道就好,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只要你既刻解散四象门,归入我三派门下,并乖乖交出诸般秘藏法宝,就饶了你们一干人众的性命。否则的话,今日中原三大派剿灭四象门,踏平磐天岭,灵山老鬼地下有知,只怕会气得吐血。哈哈,哈哈!”封寒月怒道:“师父临终之际传我掌门大位,我岂能有负他老人家的依托?要我散派献宝,除非我死!”朱浩狂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此时,上官远再也忍不住,插口道:“喂,你们这是什么中原三大派?只会趁人之危,欺负一个女孩子家,你们还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么?我第一个看你们不起!封姑娘你放心,这些兔崽子若敢对你动手,我上官远一定助你!”鲜于超也道:“假仁假义,枉负侠名,看了就令人有气。我刀下向来不留卑鄙小人,封姑娘,待会也算我一份。”朱浩看了他们一看,不可一世的道:“嘿嘿,谁敢帮这妖女,便视同妖魔一伙,一并除灭!”殷剑平对应奉仁道:“师父,四象门与三大派间确有许多过节,但均非深仇大怨,若您老人家肯出力,居中斡旋排解,定可消弭这场杀戮惨祸。”应灵华也接口道:“爹,大师哥说的有理……”岂料应奉仁却不回答殷剑平,反倒转头对应灵华喝道:“这等场合,女孩儿家不要插嘴多言。”殷剑平继续道:“师父,弟子从小蒙您教诲:为侠居仁,持心守正。明辨细察,勿无枉纵。这些教诲弟子从不敢忘,今日之事错综复杂,原非一时三刻可以说明,但大家尽可慢慢谈个仔细,如此大伤和气,多伤人命的不智之举实非必需。”见应奉仁仍然默不作声,又道:“师父,弟子自小相信您是个谦和明理之人,就算四象门昔日确有不是,两位师伯如此恃强相逼,要封姑娘散派献宝,难道就不是盗匪的行径?师傅您生性清高,自不会与他们两位一般见识,弟子求您做个公道,劝两位师伯收兵罢斗罢。”应奉仁还未答话,一旁的周崇言道:“应掌门,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徒弟,说话口舌伶俐,大有道理,可惜却偏袒妖邪一行,你说这却该如何?”应奉仁答道:“……周兄,他已经被我逐出门下,不再是我天玄门弟子,他的言语行止皆与我天玄门无关。”朱浩道:“到底是你一手带大的徒弟,怎能说和你无关?我早就说道,这等邪魔之后当初就该一剑杀了,留他下来终会成为祸端。当日若不是你发了善心把他养大,今日就不会有它来和我们作对……”应奉仁脸色微微一振,像被针扎到一样,道:“朱兄,当日我们不是约好了,决不再提此事么?”朱浩道:“事隔多年,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再像当日那样心软,待会咱们就将在场的全都杀了,包管一了百了。”殷剑平在旁却十分疑惑,像应奉仁问道:“师父!朱师伯刚才……刚才说的‘邪魔之后’是什么意思?”朱浩直接接口道:“嘿,这个就由我来说好了。你母亲是地界的魔姬,你爹不知怎的迷恋上了她,所以才有了你这个孽种,当日我们联合三派好手杀了他们夫妇俩后,你师父忽然大发善心留你一命,还扶养你长大,收为大弟子。嘿,应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可真是你的不是了。”殷剑平闻言大惊,感到难以置信,喊道:“……不,我……我不相信!师傅说过我爹是他的同门师弟,和我娘因为急病双双去世,所以才由师父将我养大……”周崇笑道:“嘿嘿,你师父诳言骗你,难道你还深信不疑?你师父现下就在这里,你何不自己去问他?”应灵华也深感震惊,向应奉仁问道:“爹,这是……这是真的吗?你是因此才把大师哥逐出师门的吗?”应奉仁已经十分不满周崇、朱浩二人说出此事,只是不敢发作,转头喝道:“闭嘴!此事与你无关!”应灵华答道:“就算这是真的,大师哥也决不是妖邪之流!我自小和大师哥一起长大,知他一向刚毅守正,磊落无私,莫说我自己,本门的师弟们也都很服他,况且大师哥处事向来宽宏仁厚,若论人品胸襟,只怕还在这两位师伯之上……”应奉仁一口打断她的话,喝斥道:“住嘴!你可知你刚才所言有多失礼么?”周崇出言讽刺道:“应掌门,原来不独你的高徒,连令千金也口舌伶俐啊。”朱浩转身道:“嘿,多说无用。封寒月,刚才我们说的要求你到底答不答应?”封寒月朗声答道:“我早就说过了,要我散派献宝,除非我死。”周崇露出狰狞的笑容,道:“嘿嘿,那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封寒月转身看了殷剑平一眼,缓声道:“殷大哥,我情知你十分为难,此战若你能两不相帮,我便十分感激,若你要帮你师父师妹,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是下不了手伤你的,只求你一剑将我杀了,省得……省的我多受这些苦楚……”殷剑平望着封寒月那哀怨的眼神,答道:“我,我怎能杀你?” 面色一变道“……好,三大派如此相逼,与下三滥的盗匪无异,我也羞与他们为伍。我殷剑平既已是天玄门弃徒,今日就扬弃正派,当个真正的邪派罢!”此时紫枫道:“殷公子,你千万不可自暴自弃,私图在战阵中一死了之。虽然事已至此,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总还是有方法可以圆满解决的。”上官远接口道:“紫枫姑娘说得好!大家听好了,待会咱们先挑了紫云派和崆峒派的杂碎。天玄门人只伤不杀,逼他们退走即可,免得殷老弟左右为难。”
正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突然掌门石座方向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嘿嘿,何必为这些废物为难?”话音未落,只见从空中飞出两道黑色剑气,势不可挡,从周崇、朱浩二人身后贯胸而过,速度之快令在场众人皆未做出半点反应,而转瞬之间周崇、朱浩二人的性命已然赴上黄泉之路。过了少许时刻,崆峒弟子才叫出声音来:“……师父!师父?!”应奉仁喊道:“是谁?”就在此时,掌门石座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此人满面煞气,披头散发,全身笼罩着强烈的妖气,正是竹林中一击重伤紫枫的那人。那狂人也不理会众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韩无砂,言道:“贱人,还用得着装死么?”只见倒在地上的韩无砂勉强撑起身子,道:“……盟主!您……您怎么来了?”殷剑平不禁大惊:“啊?!韩无砂你……你没死?”那狂人道:“哼!要真是这样轻易就被击毙,如此废物还配在我手下做事么?不过你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妥,本座还用得着你吗?”韩无砂面露惧色,求饶道:“啊……盟主,贱妾知错。请盟主……饶了贱妾一命……”那人不屑道:“哼!不过难得三派的兔崽子齐聚一处,正好一网打尽,省得本座四处奔波,能有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算是让你将功折罪。”此时崆峒派的一个弟子颤声道:“这妖人……是这妖人杀了师父和紫云派周师伯!咱们一起联手,杀了他为师父和周师伯报仇!!……”鲜于超道:“你们的师父身为一派之掌,尚且被他一剑斩死,两人的修为相比有如云泥之差。师父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这些徒子徒孙有个屁用?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待在原地罢。”那弟子无言以对,只得道:“可……可恶……”紫枫正色道:“在竹林之中,承蒙阁下剑下留人,不意今日又在此地相见。阁下这回光临,不知有何指教?”那狂人笑道:“嘿嘿,本座今天虽然只是来杀这些兔崽子,不过令本座意料不到的是,今儿却听到了一件与本座大有关系之事,可得问个清楚不可,师兄,你说是不是啊?”说罢转头看着应奉仁,应奉仁答道:“恭喜你练成了无上飞剑之法啊,师弟。”上官远闻言一愣:“嗄!?你……你是应掌门的师弟?”那狂人也不答话,道:“师兄,听周崇和朱浩那两个废物之言,眼前这少年时本座的儿子,是么?”应奉仁恨声道:“……哼,当日一念之仁,留下了这个祸根……”那狂人大笑道:“哈哈哈,师兄不必强作此言,你的心思我清楚的很。当日你连同外人围杀我夫妇俩,想必事后心中也是十分内疚,才会留下我儿子一命。只可惜当日我重伤后在地界静养了七年,之后又忙于一统天地众魔,无暇去管天玄门内动静,不然我父子俩也不用等到近日方才见面。”殷剑平十分吃惊,向应奉仁问道:“师父!他……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应奉仁沉默不答。殷剑平继续言道:“弟子这些年来始终觉得,师父您对弟子处处提防,从无慈色,即使弟子练功有成,师父您也冷言冷语,让弟子心灰意冷……难道……难道都是为了这个?”应奉仁再也忍耐不住,答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殷剑平,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抚养你长大成人,就算清偿我欠你爹的债罢,但今后你若投入魔道,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听清楚了么?”殷剑平顿时沉默无语。这时那狂人道:“师兄,我是感念你抚养平儿之恩,这才饶你一命,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绕起舌来了?就算你豁出了性命,你这一干徒子徒孙的性命还要不要?”应奉仁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既已堕入魔道便是我天玄门之敌。祖师爷曾说‘除妖灭邪,大义不辞’,倘若天玄门今日要在此覆灭,那也是天意如此。”那狂人道:“嘿,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我剑邪倒给你们瞧的小了!好,就先拿崆峒派和紫云派的兔崽子来血祭立威!”说罢站起身来。就在此时,殷剑平对剑邪说道:“这位前辈……爹……”剑邪道:“好儿子,你想求本座饶了这干人等?那当然行,不过你得随本座回地界幽都,以你的天资修为,当可成为本座的左右手,远在这办事不力的四邪之上,韩无砂,你说是么?”说罢看了一眼身旁趴着的韩无砂,韩无砂忙答道:“……盟主说的是,公子武功了得,贱妾是很清楚的。”殷剑平道:“爹,孩儿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入魔道的,若您当真以无辜之人的性命相逼,孩儿也只有以下犯上,战死即便了”剑邪笑道:“呵呵呵!好孩子,你的性子就和本座年轻时一个样。本座也知道威逼你是不成的,所谓正派的嘴脸今日你也看得很清楚了,这段时日我就让你好好考虑。至于这一帮兔崽子的性命,看在你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他们。”殷剑平拱手道:“……多谢爹不杀之恩。”剑邪道:“平儿,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下次相见之时,可以听到令本座满意的答复。”言罢一挥手,便与韩无砂消失离去了。殷剑平不禁沉默起来,封寒月见此,担心的问道:“殷大哥……?”殷剑平抬起头来,言道:“封姑娘,别管我的事情,你现在已是四象门之长,该当收拾这乱象残局,至于天玄门门众,我还是有话想和我师父谈一下,请你以礼相待。”封寒月答道:“……自当如此。”然后面色一变,朗声道:“崆峒派和紫云派的兔崽子们,快快带着你们师父的难看尸首滚下山去,不然叫你们尽数陈尸在这磐天岭上。至于天玄门的朋友们,请你们稍候片刻。”崆峒派弟子听了直犯愣,旁边的紫云派弟子一捅,道:“……走罢!”上官远开怀道:“哈哈哈!封掌门已经有当家的架势了,我们这些外人是否也得一样滚下山去?”封寒月有些不好意思道:“上官大哥,您别这么说嘛,看来收拾善后得忙上一阵子,这几天就请大家住在西厢好好休息,磐天岭胜景不少,大家可趁这几天慢慢观赏。”紫枫道:“游玩事小,让这许多事务全落到封姑娘你一人身上,只怕你吃不消呢。这几日大家能帮的上忙得就出点力,别让封掌门累坏了。”上官远也道:“紫枫姑娘说的事,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封姑……封掌门宁可千万别客气。”封寒月答道:“别叫我什么封掌门了,乱拗口的。我……我在此谢谢大家了。”转身又担心地望着默不作声的殷剑平,轻唤道:“殷大哥……”
磐天岭之战已经过了一天,次日傍晚,封寒月来到揽月阁外,因为一整天都不见殷剑平的踪影,心中十分挂念。夜凉如水,正值风清月朗的时节,白色的花瓣一片片飘零着,飞旋着凋落,在深蓝的夜空映衬下既有几分娇美,又略带几点凄凉之色。来到赏月亭,封寒月清唤道:“殷大哥——你在这里吗?”话音未落,便见月光之下亭子中殷剑平的身影,不仅长舒一口气,快步上前来到殷剑平的身旁,道:“……啊,你果然在这里。”见殷剑平眺望远方, 沉默不语,又道:“殷大哥,原来你在这里,我问过了大家,都说不知道你上哪儿去了,我有点担心……”殷剑平依旧沉默不语,于是封寒月也扶亭向远方眺望。过了一会儿,殷剑平才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来这里赏月散心罢了。”封寒月见殷剑平终于开口,问道:“今天你师父一行要下山时,你小师妹跟我说,你和你师父谈过话之后,脸色很是难看,要我好好劝劝你。到底……到底你师父说了些什么?”但见殷剑平又陷入沉默,不禁有些失落,低头道:“连我……都不能说?”殷剑平转头望了一眼封寒月,道:“我问师父……我真正的身世。”封寒月问道:“他怎么说?”于是殷剑平便缓缓的道出这段发生在十余年前上辈的故事来:“他说……我的母亲,是地界掌统妖魔的幽都之长,名叫幽姬。她为了消弭地界与人间之争,来到地上探查人间的虚实,结果却撞伤了我爹,两人一见钟情,于是……就有了我。”封寒月道:“原来如此……”殷剑平继续说道:“我娘虽然修为十分高超,但怀了我便法力全失。我爹怕那些自以为是的正派中人加害于她,于是将她藏在天玄门内院中。当时我师祖还在世,他老人家心胸广阔,并不忌讳正邪之分,并因为我爹和我娘这一对可以化解地界人间千年来的争斗,因此同意隐瞒此事。岂知……岂知已近分娩之日时,师祖忽然去世,临终前未及交待继任掌门的人选。师祖三个弟子之中,以我爹悟性修为最高,我师傅虽是大弟子,但向来不受师祖喜爱。当时众皆相信,师祖会让我爹继任掌门之位,师祖骤然去世,等于是给我师父一个机会,他只要对外泄漏我娘的事情,我爹便成私通妖魔之人,绝无可能继任掌门之位……”封寒月听到这里,不禁感到这和四象门的情况十分相似,沉默不语。殷剑平继续道:“岂知崆峒和紫云派的周浩与朱崇两人听说此事后,居然想以我娘为质,威逼地界幽都投降献宝,就跟……就跟那天在九曜大厅一样。他们约了不少散人同道,要趁我娘分娩后,元气大伤之际联手合击,而我师父受他们胁迫,连想罢手也已不能。而我那位师叔不齿自己师兄所为,遂在一天夜里离开了忘剑锋……是日,彼等拥众闯入门中内院,威逼我娘就擒。我娘知道落入这些小人手中必定无幸,于是和我爹拼死抵抗。然而敌人实在太多,我爹战到力竭,一不留神竟被斩下一臂。我娘眼见如此,便舍命使出绝天禁法将敌人烧杀净尽,我爹拼着重伤背起我娘的尸身冲了出去,竟然无人能挡得住他。”封寒月听罢叹气道:“唉,中原正派之中尽是些卑鄙小人。也难怪你爹深恨中原三大派,尤其是朱周两人,他们被你爹飞剑所杀,的确是罪有应得。”殷剑平答道:“是啊。他们本想将尚在襁褓中的我一并杀了,幸而师父挺剑相护,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师傅当日一念之差,造成如此结果,我想他内心是很懊悔的,也难怪我越是勤练武功,师父就对我越是猜忌疏远,因为他这个心结一直没有解开,他始终怕我有朝一日得知往事之后,会找他来寻仇。”封寒月道:“殷大哥,你师父真是多虑了,我知道你最是感念你师父的恩德,决不会为这种事就翻脸报仇的。”殷剑平叹气道:“是啊,只是此刻那些崆峒派和紫云派弟子,想必已将我是妖魔之后的事传遍天下,师父也不可能再重收我入门了,而堂堂两派掌门死在我爹手中,中原正派也必定不能容我。唉,从此岭观天下,方知天地如此辽阔,而我则与当日初下山时一般,不知何去何从。”封寒月笑道:“这有何关系,就算中原正派不能容你,我四象门可是开大门欢迎呢。因大哥,你爱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若你不嫌四象门是正邪不拘的外道,便是要入了门也没关系。”岂料殷剑平显得有些不快,正色道:“封姑娘说笑了,我殷剑平乃是堂堂大丈夫,岂能赖在你门中不走,入四象门之事更是休提。以天下之大,自有我容身之处,不劳封姑娘你操心。”封寒月忙解释道:“不,殷大哥,你……你原谅我不会讲话,我是真的……希望你留在这里。这儿没有别人,我……告诉你我心底的话,你可别见笑。”殷剑平不禁感到奇怪:“……呃?”封寒月缓缓道:“殷大哥,我是个在兵祸中父母双亡的孤儿,师父可怜我孤苦无依,才收我为关门弟子,把我像孙女般的养大成人。因为师父待我太过亲近,大师兄才会嫉妒在心,一直对我处处提防,冷言冷语,根本不把我当师妹看待,他底下的弟子当然也一个样。”殷剑平言道:“想来你大师兄也是怕你获传这掌门之位,才如此千方百计和你做对,岂知到头来还是相同结果。这就是所谓天意不可违吧。”封寒月道:“其实我年纪比大师兄小的太多,就算不谈辈分地位,我也半点不想争这掌门之位,但他偏生不相信。就因为如此,我孤孤单单的在磐天岭上过了十年,四周门人师弟虽众,但真正能让我相信,能说的上是亲人的,就只有我师父。殷大哥,如果你有时觉得我这人性子冷僻孤傲,不易相处,那多少是这段日子的缘故。”殷剑平听罢忙道:“没这回事,是封姑娘你想的太多啦。”封寒月道:“我自己的性子,我自己最是清楚,殷大哥,九曜之厅一战,师父和大师兄双双去世,我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在这世上能让我依靠,肯听我说这些傻话的,就……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不要在孤孤单单的过活了,殷大哥,如果你不愿留下来,我这掌门也不当了,今后你要上哪儿去,我都跟着你去,就像当初咱们出襄阳城后一般的快活自在,好么?”殷剑平听罢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成,灵山前辈留给你这偌大基业,难道你一句话就把它抛在身后?”封寒月道:“我不管!有人爱当掌门,就让他去当吧!”随即连上浮起一片红晕,小声道:“我,我只在意……殷大哥你一个人……”殷剑平听了也感到两颊发热,缓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封寒月神情扭捏道:“自……自然是真的,我刚才说过的了,你可不许笑我。”殷剑平正色道:“……我丝毫没有取笑的意思,只是事已至此,封姑娘这番美意,我……我怕是不能接受的了。”封寒月闻言吃了一惊,问道:“围……为什么?”殷剑平转身眺望远方,怅然道:“如你当日所见,我爹已堕入魔道。为了向正派报仇雪恨,他今后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自不会随我爹入魔道,但若任他为所欲为,后果必定不堪设想,如今只有由我设法寻到我爹,与他决一死战罢了。”封寒月听罢道:“这不成,就算你我联手,我们的功力也定然胜不过你爹。”殷剑平道:“这我自然知道。我是想死在我爹的手下,如果我爹还有人性,或许……我这条命能让他有所醒悟……所以,我虽蒙封姑娘你垂青,但我只怕顷刻便死,有负你的一番心意,所以我想还是……请封姑娘你……另觅良人吧。”封寒月望着殷剑平,道:“殷大哥,你……是认真的?”殷剑平道:“父债子偿,自古如此。之前紫云派和崆峒派虽有诸多不是,但两派掌门死于我爹之手却是事实,两派弟子若在道上一渲染,连我也难辞其咎。这几天来,我始终想不出其他良策,无法可想之际,也只有如此了。”封寒月叫道:“不!要死的话,我也一起去!”殷剑平忙道:“封姑娘!?你……”封寒月不等他把话说完,道:“求求你,殷大哥,别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殷剑平不禁感到为难,道:“我……”
就在这时,下边传来了紫枫的声音:“殷公子,并非没有其他的方法啊。”殷剑平转身看到紫枫就在亭子下方,道:“紫枫姑娘?”遂与封寒月一起走到紫枫面前,紫枫道:“殷公子,依我之见,令尊策使四邪劫夺蚩尤双角,释放蚩尤天魂,目的就是要复活这个上古魔神,我知道世有一柄上古神器可以号令天地神魔,蚩尤当年便是败在此剑之下,若你能设法得到此剑,不但可破坏令尊的图谋,更可威慑中原那些自以为是的正派。”封寒月问道:“真有这么一柄剑?”紫枫答道:“是的,这柄剑叫做‘九仪天尊之剑’,据说这柄剑是黄帝用女娲补天剩下的七色石子炼成的,之后它曾受天地圣法御封,其威令四方神魔畏服,几乎可说是天地间神兵之尊,故得此‘九仪天尊’之名。”殷剑平问道:“那……这柄剑如今藏在哪里?”紫枫道:“其实我也不清楚,逐鹿之战,先祖黄帝用此剑斩下蚩尤的头颅后发现此剑吸收了蚩尤的魔血元神,以为不祥,于是秘密地将它封在地界的某处。”封寒月道:“冥幽玄幻,地界阴关。地界乃是妖魔与鬼灵的住处,并非凡人可入之地,更何况地界如此辽阔,神剑被封在何地,要如何去找?”紫枫言道:“只要有道行够深或有合适的法宝,即使凡人也能够生入地界,而此剑既有如此神威,宝光必定炽如白日,寻来自不困难。”殷剑平听罢道:“原来如此,紫枫姑娘真是见闻广博,虽说要如何进地界还没有着落,但总是有了条路。紫枫姑娘,今后于此还得请你多家指点了。”紫枫微笑道:“好说,殷公子客气了。”这是一旁的封寒月却不知为何面露不快之色。就在这时,从高出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紫枫!那把剑凡人是不能碰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众人不禁循声向上望去,但见巨石上矗立着一个人,身着青龙道装,双手背后,身后背着一口龙牙宝剑,正是在华山后山遇到过的那个剑士(因为游戏本身的缘故和他剑术出神入化这一点,我们今后以剑圣来称呼他^_^)殷剑平道:“前辈,原来你们认识……”剑圣道:“我不是在同你说话,紫枫?”说罢盯着紫枫。紫枫望着那人也并不答话,剑圣道:“紫枫,你该知道那柄剑威力无比,不可让他落入凡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紫枫道:“你明察暗访这么久,应该知道那批妖人想要复活邪神蚩尤,此时非同小可,即便动用神剑也不算过分。何况殷公子的为人你我都能清楚,可以安心把剑交给他。”剑圣道:“话虽如此,然而当初黄帝为何化偌大功夫封此剑于地界,这其中必有缘故,若此剑再次现世,只怕会引起莫大凶险,与其冒险动用此剑,不如回去借四天兵将围剿蚩尤来得省事。”紫枫道:“不成,以来这是人间自己弄出来的事,天庭未必肯管,二来只怕天火狂雷过后人间瞬成焦土,庶民死伤流离不计其数,这和蚩尤复活后有何差别?”剑圣见紫枫固执己见,面色略显不快,道:“瞧你这个样子,你是执意要带他们去寻找神剑了?看在昔日交情上我不会碍你,但别以为我同意你的见解,他们想要九仪天尊之剑,得先过了我这一管再说。”紫枫闻言惊道:“……什么?!”剑圣道:“很简单,他们需得胜过了我才能取剑,我可以告诉你们,神剑封在地界幻海的赤炼渊,我会在那里等你们……不过现在提此事还早了些,我差点忘了今日是所为何来。”紫枫道:“愿闻其详。”剑圣道:“前日我四处勘察时,惊见京城顶上被层层黑气笼罩,似是又有人在摆什么阴毒法阵,以那黑气之盛来看,此阵威力非同小可,是以要劳烦你们前去看看。”封寒月接口道:“咦?胆敢在天子的脚边弄鬼,那些妖人竟有如此能耐?”殷剑平也正色道“不论如何,事关京城数十万条人命,此事绝对轻忽不得。我这就去通知上官大哥他们,明天一早便向京城进发。”封寒月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殷剑平道:“封姑娘,如今你已是一派掌门,不能再这样跟着我们到处乱跑……”封寒月道:“我已挑了几个精明干练的弟子分掌门务,不劳殷大哥你操心。”殷剑平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紫枫插话道:“殷公子,你还记得封姑娘之前说的那些话吧,她是非跟你去不可的,你就答应她吧!”封寒月惊道:“紫枫姐姐,你连……前面的话也听到了?”紫枫微笑道:“我不是有意要听的,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一向守口如瓶。”封寒月不禁又脸红起来,这时剑圣笑道:“哈哈,事情既已交待完了,我就不打搅诸位雅兴了,咱们京城见。”随即消失了。殷剑平自语道:“这位前辈高人真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又向紫枫问道:“紫枫姑娘,你和这位前辈相识么?”紫枫道:“岂止相识而已……或许这人性子孤傲自大,顽固不通,然而他聪明绝顶,修为也高,功力并不在那剑邪之下,只可惜他当年曾发过誓言,是以他虽有心想帮我们,却只能在暗中出手或帮忙探探消息罢了。唉,这也是天意罢。”封寒月问道:“紫枫姐姐,你对这位前辈……所知如此之详,想必是很有一番渊源了。”紫枫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封寒月喃喃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紫枫问道:“什么意思?”封寒月忙掩饰道:“啊,没……没什么,对了,明儿就要出发,我先回去准备准备……”随即快步回房去了。殷剑平望着封寒月的背影道:“怎么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的。女孩儿家的心思真是难懂……”紫枫笑道:“呵呵,殷公子勿恼,你总有一天会懂的。此刻月色正明,不妨再多赏一会儿吧。”殷剑平答道:“嗯,也好……”于是两人一起望向挂在星空之间的满月,此刻看起来也显得更加明亮。
__________________
http://ishiinaoki.spaces.live.com/
2004-01-14 10:19 A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