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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val
会员
咖啡里酒精在沸腾

题记——头发像鸡窝一样,胃像马蜂窝一样的男生
性格。
写出忧郁中不乏灵气,灵气中弥漫着颓废的文字的男生
珍稀。
能遇到结合以上两点的男生的女生
幸运。
谁又知道,没有网络,他们将一直莫名地生疏下去,直到
结束。

很难想象,Kafe在这样一个没有风的广场,在表面粼粼,深处沸腾的浦江水的上方,在朝霞渲染了整个东方,让大地仿佛成为醉汉的美得诡异的清晨,看到他,和他的憔悴。
Kafe不敢叫他。他的憔悴让Kafe觉得自己和他打招呼,他就会突然消失,让Kafe说hello说到一半的嘴茫然地张着。舌头会寂寞。
Kafe和他是四年的同窗,但四年中他们之间的陌生顺理成章。就好像畚箕只会选择扫帚,水桶只会选择拖把。而畚箕和拖把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生活圈子不同。常识。
Kafe眼中,他幽默,但给人感觉有点颓。
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在QQ上Kafe和他有了第一次闲聊。他的幽默和灵气是不容易让人失望的,是更容易让人亲近的。Kafe想,网络让我重新了解了一个忽略四年的人,原来近距离的交流是可以用远距离的网络连系的。

天塑老远就看见了她。他是用陌生的眼神和熟悉的心去看她的。
天塑原来对她是那种只可用尊敬来形容感情的。如果在街上偶遇,天塑也许会神经质地对她敬个礼,而非很熟的朋友那样大叫对方的名字,兴奋地手舞足蹈,外加上前敲一拳,存心但非恶意地踹一脚。天塑见到她只会用25%的亲切和显慢条斯理的语气寒暄两句,也许还没有激起更进一步的话题,天塑就会选择和她用突兀的方式告别。不是装酷。
天塑觉得有阻挡着某个东西。不知是生活圈子不同让他和她之间陌生,还是因为他和她之间的陌生让他们走进各自不同的生活圈子。
天塑想,还好有网络,有种感情是依靠文字代替口语的方式高速传送的。

没有和她直接打招呼,天塑觉得和她像是首次见面的网友。
两人默默地走在一起,并行。天塑没有和她挨得很近。他和她之间有风在舞蹈,那是种曾经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又吹回来的风。熟悉夹带着新生的陌生,陌生夹带着新生的熟悉。

Kafe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会和他这样走着。他好像是酒精做的,让在一旁的Kafe会有晕晕的感觉。仿佛醉酒。于是在那次分别后,Kafe竟全然不记得和他说过什么,只是回忆得出身边环绕的舞蹈的风。醉生梦死了一场。

天塑躺在床上,望着墙上的吉他。他可以清楚地从大脑里输出和她边走边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清晰,仿佛正在经历。因为,当时天塑在掠过鼻尖的轻风里,可以轻易地捕捉到那柔顺细腻的咖啡香,那种让天塑一度迷恋的咖啡因在他的神经里疯狂地肆虐着。天塑深信自己在那时是全世界最清醒的人,但也只是得出很模糊的结论:她是重度烘培的咖啡做的。

“两位要点什么?”
“咖啡,谢谢。”几乎是同时,Kafe和他说出了同一样彼此都热爱的液体。
waiter转过身才15°,仅0.5秒之后,Kafe平静地叫住了他:只要一杯咖啡。给他换杯温的清水。
Kafe看到他惊异的目光,她自己也奇怪自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独自做出这样主观意识的决定。
他没有反驳,抱以俏皮的微笑和无奈的摇头。
Kafe看着他拿着水杯一饮而尽。

天塑是没有咖啡因和酒精就活不下去的人。
天塑选择在兴奋的时候喝咖啡,在郁闷的时候喝酒。他希望这两种他喜欢的感觉来得强烈而浓郁,就像他希望他的恋爱强烈而浓郁。
天塑的胃因长期浸泡在咖啡和酒的混合液中而被阴霾地腐蚀。焦灼的咖啡和沸腾的酒的潮水,带着无限的空虚和郁闷轻抚着胃的海滩,却在退潮时一次次留下抹不去的伤痕。当新伤和旧伤在干燥的空气中开裂时,血也不甘寂寞地沸腾,如火山爆发一般,涌到咽喉,涌到舌头,血腥冲昏着头脑……天塑在教室里头晕。吐血。休克。

天塑自我解嘲说:是胃出血,不是脑溢血,死不了的。
不死便继续选择用酒精麻醉自己,用咖啡因清醒自己?
没那么严重的自虐倾向,听谁说的?
Kafe低头用小勺轻轻地搅着咖啡,是这里迷乱的酒精和你袖口上的咖啡粉末告诉我的。
哪有?
你的伤口上。它们不是药,不能敷的。

天塑终于忍不住取下墙上的吉他,用弯成钩状的食指随意地挑一下,那种琴弦因振动发出的乐音有袭击他全身的瞬间震撼力,让他虚脱。天塑不会弹吉他,曾经尝试去学,那一次他的手指拨得生痛,他觉得弹吉他的感觉不是这样的。这以后,他全黑的吉他是雪白墙上阴暗的点缀。
但是现在,天塑有立即去学的冲动,他对自己说,当有一个女孩的话像正午太阳光做的弦,直射进你内心的背阳面时,冲动是自然的——你无可避免地要用生痛的手指去撩拨那些弦,让它们柔和下来,那么自我脆弱的暴露,就不会显得像从伤口上突然地撕去胶布,太活生生了吧。

Kafe双手捧着咖啡,陷在电脑前的转椅里,沉醉于咖啡里溢出的酒精的味道——Kafe首次尝试在咖啡里加上一点威士忌。这种让人清醒让人醉的物质,是他用酒精和咖啡灌胃的浓缩。
Kafe啜了一口杯中物。这种陌生的物质在舌头上柔顺地滑过,却在注入喉部的时候,给予灵光一现般的酒精的冲激力,这时,Kafe把鼠标箭头点在聊天记录一栏上。
(2001-9-28 22:59)
Kafe:你也这么晚?
天塑:泡两杯咖啡再晚也可 要来一杯吗
Kafe:碰到你就不困了
天塑:奇怪吧,你可以这么晚和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聊天?
Kafe:那你呢
天塑:我正在对不起我的父母
Kafe:Me too
天塑:如此到让我觉得和你距离又近了:)
Kafe:本来就只隔着电脑屏幕

(2001-9-29 23:03)
天塑:我在学校里吐血了
Kafe:不会吧!怎么搞的?
天塑:喝了太多的咖啡和酒(你这么关心我,我又会吐血的)
Kafe:你经常喝酒吗?
天塑:不是经常喝的 只是喝的时候总希望能够醉
Kafe:为什么要这样呢?你很苦闷吗?
天塑:不是啦,很无聊觉得
Kafe:为什么要用酒?
天塑:这很难说啊 是一种标志!忧愁、颓废的标志……
Kafe:酒只是借口 是你心里有伤口
如果你在感情上出现断层 我会帮你在断层线上注入清水 那里将是奇丽的湖泊

咖啡杯里残留着香味,杯壁上仿佛是咖啡蒸馏后和酒精沸腾后的痕迹。Kafe始终觉得,酒在咖啡里呈的是沸腾的状态,因为酒是颓废的疯狂,咖啡只是疯狂的沉淀。
Kafe深深地喜欢上了咖啡和酒精,有受他的影响,但喜欢的原因和他截然不同。Kafe喜欢品尝和独酌的那种温馨和惬意,然后用平和的心去写作,或是用颜色另类独特的笔,或是用敲击键盘的手指。
Kafe从来就认为只有他才能真正地理解她的文字,因为他评价:淡淡的文字,读后却能卷起内心的轩然大波。其实别人只会因为Kafe文字的平淡而选择将其归于平凡。
——我们并非在世界面前徘徊,Kafe做的只是在世界面前跳舞——天塑——

天塑是在打点滴的时候构思出他第一篇小说的,注视着药水一滴一滴地自由落体,文字的冲动喷涌而出。天塑躺在病床上,用已被戳了几针,但现在空闲的右手,握着他的活动铅笔,用功良久。天塑习惯用铅笔创作,但不习惯没有咖啡和酒精来陪衬。医生警告他父母说,这孩子的胃任何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能进入。天塑在父母的严加看管下,只能用字里行间充斥着的酒精气味来发泄他对酒的迷恋和渴望。
天塑把文章发给她看,她说,男主角是你的影子。天塑惊讶于自己的暴露无遗: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因为颓废是你的标志。
——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划拳,自己罚自己酒,自己把自己灌醉——Kafe——

Kafe站起来,走出自己的房间,酒精让她的脚步凌乱。咖啡因的作用小到只能让她明白酒精的威力侵入了她的血管,酒精在让她迷糊,她的血管在膨胀;咖啡因不能让她清醒。她的思维在清醒和迷糊之间犹豫。Kafe转动钥匙的手指冰凉,钥匙也是冰凉的,不知是手指还是钥匙在热传导中起着主导作用。Kafe走进了后院,半醉半醒中,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将屋里的拖鞋穿到了屋外,这种行为被她有洁癖的母亲看到是有极大危险性的,不亚于在她腰上绑上定时炸弹。
Kafe走进后院只是因为寂寞,心很空。和一个朋友只能在网上相互依存,而下了线,关上电脑,世界仿佛一下子空虚了,就像黑暗的电脑屏幕,再没有内容,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里面映出的也只是自己的影子,孤单的影子。
后院的天空是深蓝的,深到几近黑色,月亮没有勇气出现在如此寂寞的夜晚,于是只有Kafe独自艰涩地享受寂寞。Kafe疯狂地渴望有光,月光也好,星光也好,已经接近于汹涌的欲望了。她不能承受已经接受寂寞的洗礼后,再忍受黑暗的吞噬。
想到他,他在做什么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如果他渴望能再过有酒精和咖啡因的生活,如果他在自己颓废的生活中挣扎,他一定也在寂寞。
Kafe猛然想到后院有灯,是的,有灯的。她用冰冷的手指轻触开关,瞬间的光明让她目眩。她抬头,看到楼上一家人忘了收的衬衫,在衣架上舞动着,静静的舞动着,是忘我的境界。风撑起了它的身躯,Kafe家后院的灯是它的舞台灯……舞着,在天堂和人间的禁区。
Kafe看着看着,觉得身体轻盈了起来,是酒精的作用让她轻飘飘的吗?不,Kafe在跳舞,在不属于世界的角落里舞蹈,就像那件衬衫。舞着,看时间和空间融合在一起;舞着,看自己尽管在灯光的照耀下仍然黑暗的身躯;舞着,想到自己对他说的种种不要迷恋颓废之中的告诫;舞着,想到自己最终沉沦于寂寞渲染的颓靡……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舞着,舞着……
忽然,Kafe觉得有月光洒遍了她的全身。她再次抬头,没有了那件衬衫,只有苍白的月亮。Kafe把灯关上,她要看自己在月下的影子,起舞弄清影,我舞影凌乱。
Kafe继续舞着,直到发现苍白的月光的把后院的枯井灌醉了,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酒精。她的双手被温柔地拉着,那体温从她的手指一直沿着血管传到心脏,积聚着,当达到沸点而蓦地沸腾起来带动急剧的心跳。他来了,是他吗,背对着月亮,看不清他的脸孔,只有他蓬乱的头发隐约可见,但他身上的酒精气味是如此强烈的,Kafe相信真的是他。Kafe和他轻轻地舞着,Kafe感受到月光出现的成全,幸福满足地舞着……

天塑单调地拨动着吉他的琴弦,就像是抚慰着自己的伤口。当过于充裕的抚慰使他厌倦时,他想起了她,或许从来就不曾没想过她。她的话是深刻的,是刻在他骨上的,让他几乎对自己的颓废失去了信心。他忘了自己为什么要选择颓废,是厌世?是对生活失去信心?不是的。是喜欢那种不拘束的生活?是希望永远放纵自己?不知道。
也许自己只是喜欢咖啡因和酒精,喜欢颓废的感觉。
至于心上的伤口,是有的。但他选择默默地自己抚平。曾经一度在感情的圈子里跌打滚爬,当他发现自己从前认为最美好的感情是美丽的肥皂泡时,当他发现爱情是盲目的,他根本不具备掌握它拥有它的权利时,也许他就是在那时步入消沉的。咖啡和酒是他所能得到的能够让他想清醒时清醒,想糊涂时糊涂的最好配方。
可是,他的胃和他抗议。天塑的胃被折磨得惨不忍睹。当唯一能解救自己的药不能使用时,无疑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消沉。可是天塑在沉沦中找到了她,她是很有效的药吗?也许吧,没有什么药是马上药到病除的,需要疗程。但他和她没有时间。网上的互相抚慰是短暂的,在治疗到一半,半死不活的时候结束,只是烙下新的病根。
那次见面,对天塑来说是个梦,仿佛只是梦境,因为它没有什么大的现实意义。除了她的话留下了清楚的痕迹,和她揭他内心伤疤时他清楚的痛。天塑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也许她以为了解我,而其实只是一小部分,因为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天塑的父母也不会了解他,他和他们之间有很深的沟壑,有时他甚至瞧不起他的父母——那种会在买包时佯装挑三拣四,然后把小包装在大包里,只付了大包的钱就走人的父母。他们是小偷。他们偷走了两代人的感情,两代人的理解,只留下专制的绳索用来捆绑自己的儿子。
天塑怀念咖啡加酒精。他去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加上一点威士忌。他看到他的父母用监视和愤恨的眼光盯着自己。
“我不喝的。只是闻闻。”
“当心刚刚胃出血有了好转,又流鼻血!”父亲狠狠地说,像是在咒骂。
天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他没有开灯,他只想在黑暗的环境里用鼻子,发挥鼻子最大的功力。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身前恭敬地放着那杯咖啡。他感到鼻子里的毛细血管都兴奋起来,鼻翼也舒坦地张着。黑暗中的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咖啡里,有酒精在沸腾,在空气里升腾,升腾……随着酒精的升腾的感染,他觉得自己也在升腾了,如果没有什么物质阻碍他,他也许就会这样离开人间,这个让他颓废的人间炼狱。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气层外的世界,有天使在唱赞歌,各式的神灵向他的额头上点上圣水,清凉流遍他的全身,那一刻他全然忘记了咖啡和酒,脑海里只有清凉……
他升腾着,忽然感到熟悉的咖啡香,在他身边围绕,再次让他身体里的酒精仿佛接受了巨大的压力,瞬间弹性形变地汹涌溢出。咖啡香和酒蒸气缠绕着,他愣住了。那种力量把他从天上拉回到人间。
是你吗?你来了吗?我能感觉到你强烈的咖啡香,让我清醒的气味。
天塑觉得怀里拥入一个冰冷颤抖的身躯,他全身心地拥抱她,用他的体温温暖她。
天塑听到歌声,像是从天上传来的,又像是就在耳边:
——是注定堕落的白雪 选择在你脸颊上溶解
渴望刹那温热的安慰
容许你的呼吸 我的呼吸
在空气中纠结

地上的咖啡里,有酒精在沸腾。
然而咖啡和酒精都在逐渐变淡,因为冰块在融化……

2002-04-20 04:35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cooval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Horse
会员
奇怪~~~~~

这篇不是我写的吗?
你干嘛又发一遍???

2002-04-20 09:31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查看Horse 的IP地址 | 编辑/删除 | 引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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