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里的大象用鼻子吹口琴声 ----关于《沉默如迷的呼吸》 [犀利哗啦乐评人专栏]
9岁的时候,是并发性白内障,是别的病引起的。
1994年 毕业长春大学的特教学院中文系
2003年签约于摩登天空旗下Badhead厂牌,同时录制首张专辑《沉默如谜的呼吸》
周云蓬,盲诗人、民谣歌手,9岁失明,15岁弹吉他,23岁大学毕业,其后游历十余城市,以弹唱为生,目前定居北京。整张专辑作品优美却不流蜜,简约却不枯燥,黯然却不神伤,深邃却不晦涩,为最具人文气质之作。看似沉默如谜,却仿佛早已窥破命运的秘密。
不可否认 大多数情况下你我他她它都是视觉的俘虏者:电子乐鼻祖的帽子 街边骑小电驴的黄发少女的唇环 抑或是大卡碗斯的美妙曲线。斑马与孔雀总比鼻涕虫来得赏心悦目,所以对于 许多音乐的创造家总是想把视觉的直感注入音乐本身之中。于是我们跟着视觉的轨迹在音乐之中开始了视觉的重组,在那些跳跃的乐符里耳朵不知觉经过了围墙,教堂以及你的过去或者你的未来。
这种视觉的直接感动是否真实呢?
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都答不上来。
老早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男孩在打弹子的时候问一个我奇怪的问题:
“先天性失明的人做的是什么样的梦?”
喜欢自作聪明的朋友你说说先天性失明的人做的是什么样的梦呀?
我觉得这是一张彻底的听觉上的哲理诗歌唱片。那残存在周记忆里动物园里的大象用鼻子吹口琴的声音被无限扩大,扩大成拖长的语调和看破一切的感伤。
在秋天半热不冷的空调车最后排,安乘四听的目光呆滞,半天回不了神,以至过站。
他吸了口《空水杯》里的空气,那里面好象贮藏了一家四代男人的烟味,简单的手鼓里的节拍,花开落又衰败,花开落又衰败,花开落又衰败,花开落又衰败。
还好我不是中年人,他们忙着种粮食呢,我在干嘛啊?我想我也快要去买种子了,在自留地的荒野上踢不了几场无疾而终的足球赛了我想。
关于《沉默如谜的呼吸》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刚开始是喜欢小河无比精致的木吉他独奏,然后是后面那串长的叫人爽的直跺脚的名字,长,还真他妈的长啊,然后安乘四就和扑拉力警长筹划着在毕业演出上朗诵一个个离大家远去的女孩名字,什么什么蕾啊,什么什芬啊,什么什么雨啊,哎,小屁孩整天想的就这些。
然后我突然觉得那歌开始背离一种视觉的垄断,呼吸的描述变的利剑一般锋利,如此柔软的动作变成了一排排整齐的形容词向你袭来。如果一个人可以用呼吸声写出一首歌那会多么美妙啊,我想到那个问题,恩,先天失明的人一定做呼吸的梦吧。
“我看见水带着虔诚的头脑毁于疯狂”哈哈,这样的诗句哈真是熟息那,《盲人影院》的调子你一定在哪个你家楼下拉二胡的盲人歌者的嘴里听到过,你一定在他的歌声逼迫下加快了脚步,这一切是多么的真实,你是真实的,他是真实的,歌是真实的,命运是真实的,没什么好努力的,混日子吧,兜个圈子你就坐在那个影院,电影里播放的黑白电影你永远看不懂。
反正这个冬天来临时候,这个是最叫人舍得花感情和时间的音乐。
在每个逃棵的清晨我从梦中醒来,
亲爱的人那,你说只用耳朵呼吸的人做的是什么样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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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时已尽
人世很长
我在当中应当休息
2004-12-26 10:58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