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惶然
你也像写一本圣经,你一个人的圣经,你是你自己的上帝和使徒,你不舍己为人也就别求人舍身为你,这可是再公平不过。幸福是人人都要,又怎么可能都归你所有?要知道这世上的幸福本就不多。
人一旦闹到动物的地步,回归原始的本能,不管是狼还是狗都露出牙。你必须恫吓,眼冒凶光,必须让对方明明白白看清楚,你就是个亡命之徒。
你真想哭上一回,象个任性的孩子在地上打滚,哭得个死去活来,可你没有眼泪,没有,还真的没有。
你说你要得是一种透明的真实,象透过镜头拍一堆垃圾,垃圾归垃圾,可透过镜头便带上你的忧伤,真实的是你这种忧伤。你顾影自怜,必须找寻一种精神能让你承受痛苦,好继续好好活下去,在这猪圈般的现实之外去虚构一个纯然属于你的世界。
你要是学会用一张弥陀佛般的笑脸看这世界,便总也欢喜,新低平和,你就涅磐了。
你有一搭,没一搭,同众人嚼舌头,你便是一个正常人,你的存在便不再扎眼。
生活这样教会你,把你那点同情心,正义感,以及由此不觉唤起的义愤和冲动统统泯灭。
要通过镜头看世界,那世界随即就变,哪怕再丑陋的事情也会变得美妙起来。
你把那个真的自己隐藏得妥妥帖帖,虽然取得了内心的平静,可以长时间的面对这闹剧般的生活,望着身边来往匆匆的躯壳,什么都不想,却更像蛆虫。
可以扼杀一个人,但一个人哪怕再脆弱,可人的尊严不可以扼杀,人之所以为人,就那么点自尊不可以泯灭。人尽管活得像条虫,但时否知道虫也有虫得尊严,虫在踩死,捻死之前装死,挣扎,逃窜以及自救,而虫只为虫得尊严却踩不死。如果人无法维护做人的这点尊严,要不被杀又不自杀,倘若不肯死掉,便只有逃亡。尊严是对于存在的意识,这便是脆弱的个人力量所在,要存在得意识泯灭了,这存在也形同死亡。
你因为渺小,心中的帝王便只能主宰一个人,那便是你自己。
你不愿再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也不把他人的阴影作为假想敌,走出阴影就是了,不再去制造幻象和妄想,在一片虚空宁静之中,本来就赤条条一无牵挂的来到这世界,也不用再带走什么,况且,带也带不走,只恐惧那不可知的死亡。
生命自有终结,终结时恐惧也同时消失,这恐惧到恰恰是生命的体现,知觉与意识丧失之时,刹时间就结束了,不容再思考,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对意义的追求其实到头来徒然无益只落个可笑,不如就感受这存在,对这存在加一分关照。
存在就是姿态,尽可能适意。
没有悲剧,喜剧或闹剧,那都是对人生的一种审美。
你不是正人君子,不用装蒜,一心想把你的欲望洒遍世界,叫满世界泥泞。
你要觉得哭也痛快,就放声大哭,你不怕丢失什么,到无可丢失时你才自由,象一缕轻烟,大麻叶的清香混杂鱼腥草的气息,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还有什么畏惧?消失之时就消失了,也最终想消失在女人的丰满润泽的大腿间,这真叫美妙,这才透彻了解什么叫做生命。
那些小孩子们叫叫嚷嚷,并不知道要干什么,青春固然可贵,等他们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也就老了。
你由衷满意此时此刻,由衷满意这一无虚妄的孤独,如此透彻,如秋水涟涟,映照的是明晃晃的光影,唤起你内心的凉意,不在去判断,不再去确立什么。
人还就是垃圾,或早或晚都得清理了,要不人满为患,这世界早臭了。
悲观不悲观,这世界也还是这样,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又不是上帝,谁也主宰不了谁。
这世界有那么多光和影子,同样也都会消逝,你玩味此刻的光影,就该把那走过的自己也作为光影来玩味,便会有一点诧异,啊,这一闪即逝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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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有人感叹理想破灭了,心想还是破灭得好。谁又高喊起理想,你便想又是个卖狗皮药膏的。谁要滔滔不绝的说服你,给你上课,你赶紧说,得,哥们儿,改明天见,溜之大吉。
2002-09-04 08:32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