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
-----谨献给18岁的好友,以及所有那些失去的并且再也无法追回的过去,他的,也是你的.
地铁驶出地面时,这座靠近赤道的小城已眯缝了双眼.黑暗正任意地堆砌在城市地各个角落,懒洋洋地呼吸着可怜地人们邋遢下的劳顿和关于劳顿的故事.郊外零星地灯火扫出些空地,在目光不及的铁轨尽头,黑暗正自由滋生着.而在更远的地方,苍穹微微泛着日光灯特有的惨白,与大地一齐划出条模糊的线,弯弯地悬挂在希望脚边.
你倚着车厢门边地玻璃板,侧脸望着窗外,凝视着不断向后奔跑的漆黑和不断渐进的惨白.毫无参照物的黑暗让你感到对时间空间的无法琢磨.只好竖起耳朵,企图从金属的亲密接触中估计惨白的距离.
那是永远无法到达的惨白,你知道.它们那样高傲地屹立在城堡门前,用最轻蔑的目光注视着你.忧郁是这城堡的围墙,里面刮着暗哑的孤寂之风.你舐着被这风擦伤的疤痕,这即将在时光之河中沉淀的记忆,不得不面对无法回城的又一个明天.幻想着一切将停留在今夜,结束在晨曦前的最后黑暗中.
所以你去海边,去离城最近的海边,去离城不过一海距离的海边.你迷恋海边的风,那是城里月池水的稀释;你迷恋海边的浪,每一击都延续着城楼的钟声.
当眼前不再有耸立的高楼.眩目的灯箱时,你知道已经到了.走出站台,月光悠悠地落满一身,仿佛缥缈剔透地雪花漫天落寂,久久不肯融去.
沿水渠步行不过一刻,大海咸咸的湿气夹杂着海洋深处逃逸出的幽在空气中越来越浓.你尽情享受着世上最诱人的恩惠,不由随着坚强的海风飘荡起来.
------眨眼间,你已盘腿坐于海滩上.潮刚刚退去这片地,正在三两米外的地方起起伏伏.那些失眠的鸟儿起飞了,不过会儿就衔着片大大月光回来,轻轻地盖在海面上.你不禁放眼望去,想寻觅这月纱的尽头,这寂静的终点.然而,它们这样快乐地延续着,直到地平线还乐不思蜀.这时你又望见那城堡,依旧威严地屹立在空旷的惨白之中,挡住你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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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on't Eat What I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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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10 01:24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