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爱情那玩意那么流行我也凑凑热闹：没有什么永垂不朽。哈哈
没有什么永垂不朽
五月的南方，下着让人心烦的雨。不停地在空中缠绵着它们的柔情。就那么煽情地，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桌前的我，独自品尝着无尽的孤独。不停地删除那些苦涩的思念。就那么不舍地，一无反顾地重复着……
我看着菲儿寄来的Email和贺卡，痛楚一点点地扩大，加深。吞噬我……每年的生日，我都在菲儿真诚的祝福中痛苦地度过，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虽然，还和着那么些甜蜜的回忆。
我们相识在一个美好的假日。
她的飘飘长发和纯净的笑容很轻易地打动了我。那时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确定我爱上了这个散发着独特气质的女子。我决定追求她。
我疯狂的追求攻势最终让她妥协了。当她乖顺地靠在我的肩上，我有的，不是疼惜怜爱——而是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沉浸在爱河中的我们幸福异常。那时我们之间时刻都流溢着一种叫做浪漫的东西。现在想来，仍然那么动人。
我们在大学里时是不敢太放肆的，几乎没有在人面前牵过手。可是她这个乖乖女有时也会在我的强烈要求下逃课。然后我们就一块跑到遥河的树阴下“贴近自然”。但实际上，遥河的另一端就是一个开发区——利用自然条件而后前途不可限量的那种。不过在我们那种历史条件下，有个无人打扰的树阴就算是天堂了。
“ 我们不能体会私奔的快感，就感受逃课的快乐：不能了解那种惊心动魄，就享受现在的担心受怕吧……”我看着菲儿满足地靠在我身旁，玩心大起。
“ 呵呵。”菲儿笑道，“你就会贫嘴，没有实际行动。”
我假装吃惊：“难道你想去私奔？嗯，行啊，我会等你的。”
菲儿看着我“认真而深情”的眼睛，扑哧一声笑了：“那你得等到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啦！”
“ 好的！”接着我唱道，“我等你等得牙儿也掉了……”
遥河上荡着我们的快乐，就连风也在笑着。就因为这样的悠然和宁静，我们才不会惧怕教授们的质问和惩罚。
后来，我毕业了。在一家外企上班，老总很看重我。我觉得我会有足够的能力给菲儿幸福——
“菲儿，和我在一起开心吗？”我喝着Coffee。
“为什么这么问？”她笑着。
我想了想，不知该怎么说。又问了一遍：“开心吗？”
菲儿点了点头。有点害羞的样子——我喜欢的样子。
“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吗？”我看着她。
菲儿显然很惊讶：“要这么快吗？”
“你不想？”
“不。”
“那为什么不行？”我有点急。
菲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问：“为什么？”
“ 因为我爱你。”我惊讶那句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我的口中滑出。轻易得让我怀疑它的可信度。但是菲儿是没有考虑这个的。她是那么信任我——微笑地，幸福地点头。
我喝完了Coffee，不知道为什么我加了糖它还那么苦……
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谈论着“将来”。
“你的工作顺利吗？”
“顺利，你老公我太优秀，没什么可担心的。很有发展前途啊！”我大言不惭。
菲儿的脸红了：“你打算一直待在哪儿？”其实菲儿了解我这个人的野心。
“当然不，你知道我不会甘于现状，更何况——我要给你幸福。”我挑了挑眉毛。
“我喜欢你的上进心。”
“我也喜欢我的上进心。”我玩弄着菲儿的秀发——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迷醉。
“你说我们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直到永远吗？”菲儿的声音有一丝的不确定。
永远？有多远？我问自己，但没有答案。我只好说：“你是说到共产主义实现的时候吗？”
“认真的。”菲儿的眼神很认真。看得我的心里有一些发慌。
“当然。永远。”
菲儿在我不肯定的肯定中睡去。而我——彻夜无眠。心为菲儿的那句“永远”而不安。我确定我爱她，我确定她爱我，我确定我有能力养活我们……可是还有一点点的不确定——我不确定。然而菲儿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我，则更让我心慌。
菲儿毕业了，典礼结束后。她到公司来找我，正巧碰上老总在我办公室里，于是大家聊了一会儿。老总似乎很喜欢菲儿，眼神老在菲儿身上转——我不喜欢。菲儿似乎觉察到了，说要去吃饭。老总这才离开。
“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我笑道，“去哪里庆祝？”
“遥河边。”
于是我们去遥河边野餐，依然笑语不绝。但发展区的楼房碍着了快乐的扩散。
菲儿也在我的公司里找了一个工作，我们准备结婚。
可是老天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与我和我的爱情开了个玩笑。
“ 我决定让你去美国总公司，你可以在那里大展身手，当然，费用由公司负责。你会获得的回报会比你想像的多——美国和中国不一样。”老总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谢谢公司，我会好好努力。”等老总一停，我迫不及待地说谢谢。同时也觉得疑惑，有这么好的事？
果然——“我甚至可以给你我的一部分股分。只有一个条件。”老总很轻松地笑着，“你去美国，和你女朋友分手。我要她。”
……
我回到Office，不停地想，该来的总该来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心里总有那么些不安。我这种人，有野心的人。爱情终归是第二。永远永远是梦想。我当时只花了十分钟就下定决心和菲儿断了，快得让我不敢相信难道我真会为了前程而放弃她？难道我们的海誓山盟就只值十分钟的考验？难道我真是个薄情寡义，事业至上的利益之人？然而很不幸，事实证明：是的。
我走进老总的Office，让他好好待菲儿。他笑着说OK。笑得我一脸无奈。
在去找菲儿的路上，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回报就要有付出。”虽然我不知道那样说对不对？也不知道我的付出和回报是否等价？
现在我仍记得菲儿那时的样子，她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死死地追问为什么，没有疯狂的哭喊——她是那么善解人意，却更让我心痛。只是她那透着绝望与无助的眼神时常能让我从梦中惊醒。
菲儿嫁人了，丈夫是她大学的一个同学，一个安分的人。我想，平静而安稳的生活对于现在的菲儿来说才是幸福。痛苦——就留给我吧。其实我知道我后悔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只花了我十分钟断了的感情会困着我这么久？
现在想来觉得，爱情真是很脆弱。永恒只是幻想中的童话，那么美丽而遥不可及。就像流星——你的梦会随着它的消亡，而后支离破碎。菲儿和我就是如此，我们曾经相信的天长地久，给我们的只是曾经拥有——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挺搞笑的，我居然也写出了这种东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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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 Ye!
2001-09-22 11:23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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