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 酒心 于 2001-11-13 0:16:00: 著名作家王心丽女仕曾经说过这样一席话:性爱是人的最基本的欲望,性爱描写是 一个作家的必修课。如果一个作家連人的最基本的欲望都写不好,你就别指望他会成为 一个好作家。 文学是人学。而两性关系是人的最基本最重要的关系,因此作家就必须去客观地反 映这种关系,它同时也应该是文学最基本的色调。遗憾的是,文学作品中这种两性关系 的描写,历来被歪曲了,凡是涉及到大量性描写的作品都被归结于色情文学,被认为对 社会对人心有毒害作用,予以禁封。尤其解放后,中国文学完全步入了一个崇尚“崇高 精神”的写作理念里,使得一大批文学作品如同蒸干了的枯草毫无阅读趣味。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一部作品是否是色情作品,不是完全由内容决定的。中国最早 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风》中就含有大量的情色成分,如《绸缪》《桃夭》《关雎》 等诗篇。孔子就曾说“郑声淫”,有些文学研究工作者甚至认为《诗经,风》中还含有 许多同性恋的成份,但“风”却是《诗经》中最瑰丽的部分。 性对人来说,是最为尴尬的一个“存生”。一方面,人对性有强烈的欲望,它是人 能获得的一切快乐中最快乐的体验,从而使人难以抗拒。德国社会主义活动家倍倍尔曾 说过,在人没有了生存困难时,性欲是人的最大的欲望。另一方面,人对性又存在很强 的排斥力。因为性让人感到必须依赖于对方才能让自已活得快乐,甚至觉得才有自已的 存在。基督教就认为,性是人性的弱点。著名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说:自亚当和夏娃 以来,性冲动就一直是绝大多数烦恼的根源。 因此,文学作品的性描写,就不是简单的性爱过程,而是基于性的反映人的存在、 困惑、挣扎等“人”的活的诸状态,它也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面貌。梵高有一段生活 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有一次,梵高和一个妓女在一起,那个妓女跟梵高要一只耳朵, 梵高当即用剃须刀片割下一只耳朵送给这个妓女。梵高后来还画了一幅受伤后的自画像。 耳朵是男性身上的“女性性器宫”,而鼻子是女性身上的“男性性器宫”,男人喜欢摸 耳朵与女人喜欢摸鼻子都是一个替代的性行为。梵高一直受着性困扰,他为此不得不去 找妓女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他有时身上連吃饭的钱都没有,梵高陷在了跟自身性欲作 斗争的困境中。他割掉耳朵,有一种潜在的意识想证明自已,他完全可以把女性的性器 宫抛弃掉。 这样的“斗争”,男性在成长过程中,几乎都经历过相似的心境。弗洛伊德曾说过: 人体从头到脚皆顺着美的方向发展,唯独性器宫例外,它仍保持着兽性;所以不论在过 去或者将来,爱欲的本质总是兽性的。弗洛伊德在他的自传里,非常痛苦地描写了自已 的这种心情,他在书中写道:第一,性一直被认为与生殖器有很密切的关系,我则把它 们区分开,并视“性”为一种包罗更广内容的生理机能;它以获得快感为其终极目标, 而生殖不过是它的次要目的;第二,我认为性冲动包括所有可以用“爱”这个笼统字眼 来形容的念头,哪怕只是亲呢或友善的冲动。 性,在人的一生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无论誰,都无法超脱它。凡能超 脱它的,则是以牺牲个体为代价,如佛家是也。所以,凡剔除性爱的文学作品,都不是 反映人的作品。而文学是人学,这样的作品,也就不是文学作品。唐明皇有一次和贵妃 一起在后花园散步,他看到几个宫女依在一个栏杆上看水中几对鸳鸯戏闹时,他笑着走 上去问她们,你们是看水中鸳鸯戏闹有趣,还是看我和贵妃在床上作戏更有趣呢?尽管 唐明皇讲这话过于荒淫,但却客观上说明了性爱是文学作品中最具吸引力的成分。人能 通过性爱场面,增加认识自已的机会。这也是情色文学具有广泛影响力、历禁不止的原 因。 唐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曾写过一篇上百行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此赋中所 描写的性爱过程极其酣畅,可以说,是乞今为止最出色的性爱场面大描写,赋中写道: 青春之夜,红炜之下……美人乃脱罗裙,解绣绔;颊似花围,腰如束素。情婉转以 潜舒,眼低迷而下顾;初恋体而拍搦,后从头而抚弄。或掀脚而过肩,或宣裙而至肚… …玉茎振怒而头举,金沟颤慑而唇开。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挞坎;湛如幽谷,动趑趑之 鸡台……女伏枕而曲腰,男据床而峻膝。玉茎乃上下来去,左右揩挃。阳峰直入,邂逅 过于琴弦;阴干斜冲,参差磨於谷实……浅插如婴儿含乳,深刺似冻蛇入窟。扇簸而和 核欲吞,冲击而连根尽没。乍浅乍深,再浮再沉……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 足,时觉香风…… 其实性爱,不单是在文学作品中有所反映,几乎一切艺术都是围绕情色展开来的。 情色在不同的艺术那里,则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如在绘画、雕塑、音乐等领域里面 ,情色也是无所不在。 但由于文学作品注重的是表达,它的性爱描写是直接的;显露的,而绘画、雕塑、 音乐等艺术注重的多是表现,它反映出的性爱也就是间接的、隐晦的。由于这种差别, 就使得艺术在境界上出现了一些差别。这种差别,说到底,就是情色的差别。情色的境 界也就是艺术的境界,或者说,艺术情色。 打开世界文学宝庫,最瑰丽的部分也是情色文学。翻翻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神话,美 女与诸神的故事,几乎占満了大部分篇章。中国的女娲、嫦娥等神话传说,也是同样如 此。就连被捧为世界文化宝典的《圣经》,几乎就是一本通奸与诱奸的教导书。薄伽丘 的《十日谈》,实际上是针对《圣经》及其宗教的通俗解读本。但《圣经》在情色文学 上的地位,人们还远未认识到它。 蛇在男人的成长中,有着一种特别的关联意义在里面。男人在性意识觉醒的初期, 都会梦见蛇。蛇也就成了图腾,象征着男人的阳具。圣经上记载,在伊甸园里,夏娃由 于受蛇的引诱,才知道了善恶,后来她也让亚当偷吃了禁果,因此被上帝罚下来了。这 一段描写,如果用我们今天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夏娃在没有和亚当发生过两性关系之前, 两人都不知道还有性的欢乐。有一天,夏娃被某个神骗了(这里的蛇、禁果指示的意思), 并且和他发生了关系,让夏娃发现了自已的身体还有这样的快乐。于是,她的性欲上来 了,她就引导亚当和她发生关系。夏娃既然和亚当发生了关系,在上帝眼里,夏娃就不 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上帝自然没有把她留在身边的必要,于是,她们被赶出了伊甸园。 《圣经》开篇的故事,在以后基督出现的时候,故事的情节几乎一模一样。木匠是 一个很忠厚的有点木讷的人,他把玛丽娅娶回家,却没有和他发生过床弟关系。玛丽娅 享受不到床弟欢愉,自然难忍。有一天,她终于背着木匠跟人通了奸,结果怀了孕。她 只好如实告诉木匠,我怀孕了。 木匠听了这话很吃惊,自已的妻子怎么平白无顾地怀孕了?玛丽娅却是一个很狡猾 的女人,她自然不会告诉木匠,我跟人通了奸。她对木匠说,是上帝显灵怀孕的。木匠 就这样相信了她,并且后来生下了基督。 这些故事,很明显是在指导人去追求性的快乐。但圣经讲这些故事时,是在一个很 远的年代,那些年代充满了禁忌,所以编写圣经故事的人,只能用隐晦的方式来写。这 些情色故事在当时很快流传开来,人们在读这些故事时,更多的是从中读到性的秘密和 通奸的乐趣。一些人发现,这些故事对人有很大的吸引人,他们就加以修改、增加,并 加以神化,作为一种教义宣传它。基督教最初的发展,正是靠这些隐秘的情色的力量。 情色是一种力量,说得高雅些,是艺术的力量。如果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中没有情 色描写,那是不可想象的。就连正经透底的鲁老爷子,在他的《阿Q正传》里还要给阿Q 配一句:吴妈,我要和你困觉。 但人类文明的发展,却是反叛性的。而高雅的艺术,更是不能直接地去表现性。性 隐藏越深,也就越“艺术”。 人们可以称赞曹植在《洛神赋》中把一个美女描绘得如此颤心,却不能说读完了《 洛神赋》就想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家与她夜夜共床寻欢。同样,人们在聆听柴可夫斯基的 优美的天鹅湖时,看到那四个小天鹅露着性感的大腿扭着迷人的小腰时,也不能产生把 她们带回去抱上床的念头。这是艺术,艺术同样是有禁忌的。佛洛依德曾经指出,人类 压抑性是为获取文明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如果令每个人的本能自由地迸发,社会将不成 其为社会,文明也就会丧失。因此,文明只能是压抑性的文明。或者说,文明的进程, 就是压抑性为代价的。但这种压抑,却给人带来了精神上的极度失落感以及个人的丧失 感。中国表现原始主义画家李山,曾经画过一组《胭脂》系列画,画中,将男人的阳具 无限放大,象手臂一样地长出来,阳具头上开着玫瑰似的花朵,花瓣画得象女人的嘴唇 一样。李山在这组画里,把男人的性压抑与性幻想表现得非常出色。 由于文明对性的压抑,文学作品中的性描写就有了更深刻的意义。德国哲学家马尔 库塞认为,人类可以拥有非压抑性的文明,他将弗洛伊德版的性史改写为从自由到压抑 性文明再到非压抑性文明这样一个过程。他说:“在最适当的条件下,成熟文明中优厚 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将使人的需要得到无痛苦的满足,而统治再也不能按步就班地阻 止这样的满足了。……快乐的原则与现实原则之间的对抗关系也将朝着有利于快乐原则 的方向发生变化。爱欲,即爱本能将得到前所未有的解放。” 依照马尔库塞理论,在一切艺术中,性的表现就应该是最重要的表现部分,而且它 的“艺术性”将是永恒的。在中国历代文学作品中,得以流传下来并且对后代文学产生 很大影响的,几乎都是情色作品,从产生于西周的《诗经》到唐宋的风流诗词再到元代 的散曲戏剧及明清的青楼小说,无不说明这一点。情色文学,构成了中国文学最耐人寻 味的一道无法拒绝的风景。 在唐代诗歌中,对后期文学影响巨大的并非是白居易李白杜甫的诗,而是李商隐的 无题诗及杜牧等人的浪性诗。李商隐的无题诗极其艳情旖旎,例如,下面这首无题诗就 非常入情细致地刻画了一对男女幽会时欢爱的情景: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宋代的词,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情色的魅力。如柳咏,晏殊,晏几道,吴文英,秦 观的词。象晏殊的“醉折嫩房和蕊嗅,天丝不断清香透”,柳咏的“洞房悄悄。锦帐里, 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横看竖读,都是情色好。秦观曾因一首词被苏东坡称 为山抹微云君,而秦观的这首极负名气的《满庭芳》却是相当情色的。如他词中写道: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这一句,如果用现代白话文翻译一下,没有 一二十句,又如何能透出那“消魂”二字。 词至元朝的散曲戏剧中,表现情色更加大胆泼辣,如王和卿的一支散曲中就写道: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 ,偌粗偌胖,厌匾沈东阳”。而王实甫的《西厢记》里,情色描写更是比比皆是。如: “往常时见傅粉的委实羞,画眉的敢是谎;今日多情人一见了有情娘,着小生心儿里早 痒、痒。迤逗得肠荒,断送得眼乱,引惹得心忙。”“我将你钮扣儿松,我将你罗带儿 解,兰麝幽散斋,不良会把人禁害,咍,怎不回过脸儿来。”“软玉温香满怀抱,呀, 刘阮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滴牡丹开。”“蘸著些儿麻上 来,鱼得水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到了明清时期,几乎是情色小说一统天下。明清有影响的情色文学可以列出一长串 出来。而明清的情色小说,在艺术上也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兰陵笑笑生的《金瓶 梅》及李渔的《肉蒲团》成了许多小说家的研究范本。鲁迅也曾对这些小说做过研究, 并将《品花宝鉴》、《海上花列传》、《花月痕》和《青楼梦》列为四大狭邪小说。 情色文学不同于色情文学,色情文学除了写性之外还是写性,写男人,只是一个阳 具,写女人,只是一个阴具。男人与女人的联系,就是阳具与阴具两个点的直线联系, 它给人的冲动纯粹是肉体的,即时的。而情色文学,它是把男人的阳具和女人的阴具分 散到他们身上每一个部分,并且一直分散到他们各自的心灵中,甚至在他的生活环境中 都有所投影。这时候,男人与女人的结合,就不是两个点的连接,而是多个面一个立体 的结合。性在他们的生活中,实际上是起了一种勾通的作用。就象一个球一样,男人的 阳具在南极,女人的阴具在北极,它们的交融是通过无数条经纬线连成的一个丰富的球 体世界。它给人的冲动是心灵的、持久的。现代小说如劳伦斯的《查泰来夫人的情人》 ,杜拉斯的《情人》,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都是现代情色文学的典范。而这些小 说广泛吸引读者的兴趣,正是情色的魅力。 性爱是两性中最本质最直接最生命的联系,这将注定了情色是文学中最基本的色调, 离开了这种基本色调的文学,一切所谓形式或主义的文学,都不会有持久的生命力
__________________ 自古才子皆淫荡,少女内裤总是湿
2001-11-14 07:46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
加了点性描写就叫色情文学,这是贬低色情文学,就像有情节的叫三级片,从头做到尾的叫A片
__________________ 我们的欲望像口缸 需要姑娘们都脱个精光
2001-11-17 03:38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
观点也许有些道理 论证却是在放屁
__________________ 爱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
2001-11-17 09:55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
一塌糊涂
__________________ 镜子和父性令人厌恶,因为它们使世界增殖。
2001-11-17 11:24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
他的例证有误
__________________ 其实,都是他妈的现代化养鸡场里的鸡,只不过啄得快一点慢一点,养得肥一点 瘦一点而已。
2001-11-18 05:27 PM 发表 | 举报这个帖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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